「當然要去。爺要讓顧玥看看,讓她知道,嫁給爺除了要準備好聘禮,還要做好挨揍的準備。別的再沒其他!」
石頭趕忙跟上,跟在後,緊聲道,「三爺,要去顧家嗎?」。
三皇子听了,不說話。少時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雲陌輕抿一口茶水,淡淡道,「也許她就敢呢!」
這話,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能不要你,但你敢嫌棄我,我一定讓你好看。
雲陌話出,三皇子嗤笑,「小皇爺,你當我是傻子呢?就是顧家小姐嚷著不嫁,顧盛那老狐狸也一定不會同意。還有……」三皇子冷哼,「本皇子這模樣怎麼了?她顧玥敢嚷著不嫁試試!」
「就憑你現在這模樣,讓顧家小姐看到了。也許,直接就哭爹喊娘的嚷著不嫁了。」
「去顧家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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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陌听了,挑眉,隨著道,「你要不要去顧家一趟?」
三皇子听了,盯著雲陌眼角那抹淤青,癟嘴,「說的自己好像武功很高,一點兒沒挨揍一樣。小皇爺也只會在我跟前擺威風。」
「我看不是因為輩分低,而是因為武功低吧!」
「那是當然!」
「事實……確實是這樣。不過,榛兒你呢?會挨揍只是因為輩分低嗎?」。
「屁!明明就是他不听你的。」
「是這樣!」
三皇子听言,瞪眼,「所以,不止是輩分低要挨打?沒媳婦兒也要挨揍?」
「這個……大概是因為他有媳婦兒吧!」
三皇子听了,癟嘴,委屈,不忿兒,「論輩分,我最小。所以,你們動手,我只能挨揍,不然就是不敬不孝。這一點兒,我認了。誰讓我生的晚呢?可是,皇叔呢?若論輩分,他也比皇爺低,他張牙舞爪,拳打腳踢的,你怎麼不說他?」
「你的想法,比你的臉美!」
「是,我哭了。所以,小皇爺能讓我再打回去嗎?」。
雲陌拿出一粒藥丸放口中,借著三皇子手中銅鏡看一眼自己青紫的眼角,移開視線,隨口問,「你在哭嗎?」。
三皇子拿著小銅鏡,看著自己的臉,那繽紛多彩的顏色。不由令三皇子,眼中閃出點點淚光。
鼻青,臉腫,牙松動。
***
果然,凡事動手還是比動口來的舒爽。
「皇叔,小皇爺你們……嗚哇……」
雲陌看著三皇子,笑的慈和,剛才他和雲在做什麼就不說了。不過,之後要做什麼,三皇子馬上就會知道了!
龍武看著,眸色悠悠︰看來,三皇子是剛被放出來,就又要被關起來了。
「皇叔,小皇爺,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呢?」三皇子滿身‘我很三皇子’的搖曳多姿。走進來,看到湛王與雲陌那‘親近’的距離,眼楮眨眨,眼神灼灼。閃爍惹是生非的光芒。
雲陌微微一笑,「听說這事兒雲榛已經干過了!」說完,轉眸看向門口處。
陌皇爺這話出,馨園一片靜。
「雲,你再這樣……我可就親你了。」
「讓開!」
雲陌搖頭,堅決不讓,肅穆道,「雲,你要知道,你現在可是身份不明,正是討人嫌的時候。所以,你最好識相點兒,否者……」
「讓開!」
「你拉倒吧!你當容逸柏是傻子?還是覺得容傾是笨蛋?不說其他,單單就從你拎茶壺這姿態就能看出,你這完全是小心眼發作了。」
湛王拿著茶壺,面無表情道,「本王只是送水進去。他們說了這麼久的話,必然也渴了。」
身為皇爺,雲陌自感,听牆角這事兒太有損形象。所以,雲絕不能進去。他丟不起那個臉,也極不願看到容逸柏盯著他,似看猴一般的眼神。
若只是雲露餡,陌皇爺還真是一點兒不在乎。可關鍵是,雲這廝若是露了,他一定會把他給出賣。
「雲,你這個時候可是不能進去。」雲陌擋在面色不佳的湛王跟前,正色道,「你一進去,偷听牆角的事,馬上就會露餡。」
說要帶容傾走也就罷了。竟然還說他變心,他這是生怕容傾不離開他是吧?
容逸柏剛剛說的那些話,都忍了。可這句,絕對不能忍。
容逸柏一句‘雲變心怎麼辦?’瞬時令某人炸毛了。
雞飛狗跳!
屋內,兄妹兩個溫馨一片。屋外……
「這個,從現在開始想不晚吧!」
「這麼掏心掏肺。有沒有想過雲有一天變心了怎麼辦?」
「嘿嘿……」
「哼!」
「我看還是等吃過飯吧!吃飽了更有力氣。」
「嗯!你這提議甚好。如此,你去喚他進來吧!」
「要不讓他進來,你抽他一頓?」
「如此,我忽然感覺很是委屈。」
「不可以!」
「所以,這個大舅子,可以不做嗎?」。
「嗯!我很好。」心放下,順著調侃一句,「只是委屈了哥哥。做湛王的大舅子,明明該橫向霸道,欺男霸女才對。可是,你卻光受委屈了。」
「只要你覺得好,就行!」
容逸柏睜開眼眸,抬手,輕擁她入懷,輕輕拍著她的背,是安慰,是憐惜。
這事,這時代,這時候,容逸柏還能包容她……這就是所謂的患難見真情吧!
容傾點頭,「你說的不錯,良家婦女確實做不出這事兒。」說著,伸手擁住容逸柏,「哥,謝謝你。」眼圈不由微紅,聲音干澀。
不許他不認她,不許他遠走高飛。他若不高興,可以不看她,但她一定會纏著他。
良久,開口,「容九,你這屬于耍流氓。」聲音沉沉,幾許無力。
容傾話出,容逸柏嘴巴抿成一條直線,閉上眼楮不看她。心里,有什麼再次坍塌。
「你在前面走,我跟雲在後面跟。你看前面風景,我看你背影。你去哪里,我們就去哪里!」
「如何?」
容傾搖頭,不假思索道,「不選。你若暫時不想看到我。那……」
必須選擇一個?這是問她是要夫家,還是要婆家嗎?
「若是我與雲,你必須選擇一個呢?」
「哥……」
容逸柏听了,沉默。
容傾看著容逸柏,淺淺一笑,「沒什麼不能接受。也許,是我臉皮太厚,也許是遺失的情感意識還未完全找回來。所以,順著本心走,看著他,抱著他,我除了踏實,沒有其他。不覺羞恥,也從沒離開的念頭。」聲音淺淡,不容置疑的堅定。
容傾點頭,聲音淡淡,帶著一絲悵然,「是兄妹,突然知曉,心驚肉跳。可是現在……」
「所以,哪怕真的是兄妹,你也能無所顧忌的接受?」容逸柏問,眼中神色莫名。
「無法不在乎。」容傾悠悠道,「特別在經歷了差點失去,幾乎永別的過往後。怎麼還能不在乎?對他,在意,已是本能。」
容逸柏心頭發緊,繃著臉道,「你就那麼在乎他?」
伸手拉住容逸柏衣角,容傾巴巴看著他,弱弱道,「哥,我知道這事兒很難接受。所以,你怎麼生氣都好。只有一點兒,不許不認我,不許遠走高飛。」
因為在意,因為擔心,才有情緒。若是無所謂,管你成妹還是成姐,都與自己無礙。
容傾嘿嘿笑了,「哥生氣,我就放心了!」
容逸柏沉怒的低吼出。
「容九!」
容傾看此,皺眉,「要是兩天半還不行的話。那就只能讓雲上我們家做上門女婿了……」
容逸柏依舊不言。
「那兩天半!」
容逸柏盯著她,不說話。
良久,容傾抬頭,望著容逸柏,伸出兩個手指頭,「那,兩天夠嗎?只介意兩天行嗎?」。
容逸柏靜靜看著她。
听言,容傾垂眸,靜默。
「我若介意呢?」
「預想過各種畫面。不過,相比他人的言語暴力。我唯一在乎的只有你的想法。」
「你可知道,這件事兒一旦在大元傳開。你以後將要面臨的是什麼嗎?」。
「嗯!」
「一點兒都不曾改變嗎?」。
「現在依舊是心潮起伏,不能平復。不過,這也只是情緒上的一種感覺而已。對雲,在我心里,他依然是我的夫婿,一點兒不曾改變。」
容逸柏听了,抬眸,「那現在呢?」
世上很多事,你辦不到也就罷了。偏還有你想不到的。
睡了那麼久,費了那麼大的心力,好不容易睡出感情了。結果,丈夫變哥哥了!那感覺……沒有語言可以形容。草泥馬完全不夠用了。
容傾長嘆一口氣,「乍然听到,腦子那是一片空白。」
容逸柏眼簾垂下,眼中情緒不明。
扯淡!
「那……」容傾嘴角那淺淡的弧度,隱沒,「感覺真夠扯淡的。」
容逸柏涼涼淡淡道,「若你們真有血緣之扯呢?」
容傾扯了扯嘴角道,「哥,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親的。」
「沒有他,只帶你!」
容傾听言,看著容逸柏道,「帶雲一起……」
「想帶你離開。」容傾問的直接,容逸柏回答的更是干脆。
「我想這件事兒,不日將會流入大元。對此……哥,你怎麼看?」
容逸柏點頭,「知道了。」
「皓月,邊境,已在盛傳我跟雲是兄妹。這件事,你已經知道了吧?」容傾看著容逸柏,不繞彎,直接了當開口問。
容傾,容逸柏,兄妹兩個相對而坐。
馨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