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醫務室中,一時間鴉雀無聲,只有夏秋啼啼的哭聲,顯得十分刺耳。
王曙光等著一雙牛眼珠子,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一群士兵也是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怎麼辦。這也就是秦時月,要是換做另外一個人,這群兵蛋.子早就造反了,尼瑪把俺們的女神氣哭了,這還了得?
看到夏秋哭,秦時月也傻眼了。愣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感覺到四周越來越多的眼楮看向自己,秦時月知道,自己得做點什麼了。
「咳咳……呃……那個……夏秋同志……」
「嗚嗚……」秦時月話還沒說出口,夏秋的哭聲更大,更凶了起來,讓秦時月頓感棘手。與女人打交道,簡直比上戰場打仗還累啊。
嘆了一口氣,秦時月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道︰「大家都是在開玩笑,你別當真嘛……」
「誰和你們開玩笑……嗚嗚……」夏秋哭得梨花帶雨,抹著眼淚將目光看向秦時月︰「我是關心他們的傷勢。」說著話,她又將目光看向了四周的戰士︰「你們一個個的都不知道好歹,萬一落下了病根怎麼辦?你們都壞,居然聯合一個外人來欺負我……嗚嗚……」
說著說著,夏秋又哇哇的大哭了起來。四周士兵也都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將頭低了下去。畢竟人家夏秋是真心的關心他們。
「道歉……」秦時月皺著眉頭對四周的士兵揮了揮手。
眾多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後突然動作一致的齊齊向夏秋敬禮︰「對不起,我們錯了……」
听著四周整齊的道歉,夏秋因為哭泣微微聳動的身子停頓了一下,揉著哭得通紅的眼楮,看著四周一個個戰士面露肅然的看著她,身板站得筆直。
「一群壞人,不理你們了……」說著話,夏風滿臉羞紅的跑除了醫療室。
呼……
隨著夏風的離開,四周的戰士們緊繃的身子也送花了下來,整個房間的氣氛,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尷尬。
然而就在這時,王曙光卻是一嗓子吼了出來︰「都給我站好……」
原本已經松懈的士兵,被他這一嗓子嚇得身子一哆嗦,隨後都是忙不迭的立正站好了。王曙光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走到秦時月面前︰「首長,請指示。」
秦時月看了看四周一雙雙明亮的眼楮,擺了擺手︰「養傷,休息……」
「是……」王曙光答應一聲,隨後轉身,對著四周士兵道︰「養傷,休息,開始行動……」
嘩啦……
這一下,四周的士兵開始原形畢露,終于再度呲牙咧嘴了起來,在秦時月面前也不忍了。
秦時月緩步的走到第一個床位,看著床上的士兵咧著嘴,用手捂著膝蓋。看到秦時月來,這士兵還想要站起來,不過剛剛站起來是憑著一股勁,現在卻有些受不了了。
「看你那點能耐……」秦時月對士兵沒有絲毫客氣,隨後卻是一把抓住了那士兵的膝蓋……
「啊……」
那士兵突然慘叫一聲,斗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但是他卻並未掙扎。
而就在這時,一直偷偷站在窗外觀察的夏秋,突然看到秦時月竟然在這個時候還在折磨士兵,頓時急了,忍不住又跑了進來。
「秦時月你個大混蛋臭流氓,我要上軍事法庭告你,我要告你折磨士兵……」說話之時,臉上的淚水還沒有擦干,新的淚水已經流了下來。眼神伸出,折射出這個女孩的純真與善良。
秦時月回頭看了一眼夏秋,嘴角一挑,輕輕的笑了一聲,而他那抓住士兵膝蓋的手,則是猛的一顫,一股勁道直接是滲透到了士兵的腿上。
卻听 嚓一聲,那士兵頓時再度慘叫一聲,面色蒼白起來。
「你……」秦時月的動作明顯是帶有挑釁意味,夏風卻是心急戰士的傷勢,匆匆忙忙的跑了過去,攙扶住那戰士︰「你沒事吧?你的腿現在什麼感覺?」
秦時月卻是懶得理會,繼續向第二個病床走去,王曙光和劉曉鵬兩個人則是跟在秦時月的身後。劉曉鵬自不必說,王曙光也看得出來,秦時月剛剛那一手,似乎是已經把剛剛戰士有些月兌臼的小腿接好了。
緊接著,秦時月的身前又是傳來一道戰士的叫聲,而後秦時月向第三張床走去。
夏秋則是在檢查了第一個戰士的腿上傷口之後,眼中露出驚訝的神彩︰「你的腿好了?」
「好了,能動了……」戰士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你不是裝的吧?」夏秋懷疑的道。
「真的不是。」小戰士也很欣喜,一下從床上崩了起來,還在夏秋面前跳了兩下。
夏秋這下就奇怪了,剛剛她可是專門給這個戰士診斷過,明確是小腿月兌臼,怎麼秦時月就拍了一下就好了?難道他也會接骨?
心中懷疑,她又跑到第二個戰士面前,結果第二個戰士月兌臼的手臂,也已經被接上了。
夏秋最後學乖了,悄悄的跟在秦時月的身後,看著他行雲流水般的給這群戰士接骨治病。看著他那風輕雲淡的樣子,似乎根本就不費力一樣。
不過在看到在接骨的那一剎那戰士臉上崩動的青筋時,她的心中還是有些心疼。
「你……你不能輕點?」夏秋有些責怪的看了一眼秦時月,但眼神之中的怒氣卻消減了很多。看來秦時月這家伙就是表面一副裝腔作勢,實際上還是挺知道關心戰友的。
秦時月看了看手下的戰士,淡淡道︰「你怕不怕疼?」
「不怕……」
秦時月滿意的點了點頭,在戰士慘烈的叫聲中,將他的腿骨接上,然後向下一個病床走,一邊走一邊道︰「他說他不怕疼的。」
「你……」夏秋心中剛剛對秦時月建立的一些好感,隨著他的這句話瞬間土崩瓦解,這個家伙就是一個無賴,就是一個滾刀肉,油鹽不進。
心中憤怒,她還是不甘的爭辯著︰「治病就是要盡量減少病人的痛苦,你給他們接骨的時候,明明可以輕一點,為什麼那麼用力?」
「這點痛就受不了了,以後還怎麼上戰場?」秦時月聲音淡淡的飄過整個房間,使得眾人說話議論的聲音都微微停頓了一下。所有人看向秦時月的目光,都微微閃亮起來。
軍人,盼望的不就是上戰場嗎?
而在一旁,夏秋卻是對秦時月的話嗤之以鼻︰「你少在這里裝腔作勢了,還上戰場?現在世界上哪里有戰爭?」
說到這個問題,秦時月卻是微微停頓了下來,面色也變得有些嚴肅起來︰「當軍人沒有做好戰斗準備的時候,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可能成為戰場。因為你的拳頭沒我大,我想打你就打你……」
說著話,秦時月陡然將自己的大拳頭伸了出來,在夏秋面前展現了一番。驚得夏秋小臉一愣,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隨後,秦時月卻是淡淡一笑,繼續向前為士兵診治。而夏秋,則是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秦時月的背景有些出神。突然,她想到剛剛秦時月在臥室穿衣服的時候,她隱約看到秦時月的後背上,有很多猙獰的傷疤,雖然僅僅是一閃而過,不過她還是能夠確信自己看清楚了。
「他身上那麼多傷疤是哪里來的?難道他上過戰場嗎?可是如今滿天下都是太平,又哪里有戰場呢?」
不知不覺間,夏秋對秦時月這個人充滿了疑問與好奇。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秦時月拍了拍手,看著已經龍飛鳳舞站起來的戰士,笑著道︰「感覺怎麼樣?」
「感覺良好……」四周的士兵笑嘻嘻的回答道。他們與秦時月僅僅就見了兩面,第一面他們被秦時月打得滿地找牙,從而服了秦時月。而第二次見面,秦時月將他們身上被打得月兌臼的地方全都接上了,他們開始敬起秦時月來。一時間,秦時月在他們心中的威望,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環視著四周一個個熱血年輕的戰士,秦時月心中對自己未來要努力的方向越發明晰。
「你們在場的人,都要記住……」秦時月環視四周,四周的人則是靜悄悄的,全神貫注的看著他,這才繼續說道︰「身為軍人,不可一日忘戰,我們就是為了打仗而存在的。記住我說過的話,戰爭就在身邊,當你沒有戰斗意志,沒有戰斗準備的時候,那些拳頭大的人,就會打你。明白嗎?」。
「我們明白。」四周的士兵齊齊回答。
秦時月點了點頭︰「記住你們所受的訓練,我向你們保證,很快你們就能用到了。」說著話,秦時月已經邁著四方步走了出去。
夏秋看了看四周的士兵,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而後也追了出去。
「秦時月,你給我站住,你等等,我有事情要問你……」夏秋實在是想不明白,秦時月明明就是一個十分粗魯,不懂禮貌的大頭兵,怎麼突然之間能夠治病救人了?
可以說,今天秦時月的出現,徹底的顛覆了夏秋對軍隊的認識和看法。或許,就真的如秦時月所說,戰爭,離我們只有一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