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整個島上顯得十分寂靜,除了吱吱吱吱叫個不停的昆蟲,基本沒有什麼其他的聲音。不過,以秦時月的听力,還是能夠隱約的感覺到,在四周的灌木與草叢中,總是有著一些沙沙沙的聲響。
是蛇?
擺渡的那個小青年已經提醒過秦時月了。不過秦時月畢竟接受過野外訓練,而且也參與過叢林實戰,對于毒蛇,並沒有太多的恐怖。
「這個死老頭子,竟然隱藏在這種地方。」秦時月嘴中案子嘀咕著,一邊向前趕路。
整個島上,看上去十分荒涼,按照小青年給他指點的路,走著走著竟然走到頭,沒有路了。暗暗罵了一聲晦氣,秦時月只能是直接深入到灌木叢之中,對著遠處有燈光的地方而去。
嗖嗖嗖……
豁然就,四周突然傳來一陣陣的風聲,就像是皮鞭突然抽打在了空中一般,將四周的空氣帶起一股股波浪。
秦時月眉頭驟然緊皺起來,雙拳緩緩松開,身子也停了下來,靜靜的站在原地。
此刻夜色更深,在叢林之中,根本就看不清四周的景象。秦時月雖然手中有戰術手電筒,不過他卻並沒有打開。他的眼楮已經習慣這四周的黑暗了,況且,對付蛇這種東西,想要靠眼楮預見危機,基本與找死沒多大區別。
這個時候,只能是依靠強大的听力和反應能力,才有可能度過危機。很幸運,秦時月就是一個將听力練到了如火純情的程度。
不過,他此刻的面色卻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似乎,眼前的情況有些出乎他的預料。隨後,卻見其輕輕的的將手伸入懷中,將針盒拿了出來。取出一枚細長的銀針,秦時月深吸一口氣,將銀針插入了自己的耳背後方。
這是一個與耳朵有關的穴位,可以瞬間將自身的听力提升百分之五十以上。不過,這種東西都是催發人類的生理極限的,因此,待得事後,听力往往會下降的十分厲害,如果不及時保養,很可能造成終生的听力不靈敏。
秦時月雖然平時看上去有些大大咧咧,不過他對待聲明上,還是一個十分小心謹慎的人。此刻選擇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顯然他已經感覺到了這次危機的不同尋常。
如果有誰是能夠看清晚上的東西,那麼就會發現,此刻在秦時月的四面八方,聚集著不下上百只的褐色長蛇。這些蛇大小不一,不過最短的,也都足有將近半米長,一米以上的蛇更是奇多。
秦時月雖然看不到四周的狀況,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四周空氣傳來的波動,縱然不能夠判斷出究竟有多少蛇,但大約的數量還是能夠分析出一二的。
不知不覺,竟然走入了一個蛇窩,秦時月知道麻煩了。
嘶嘶嘶……
突然,一陣蛇信吞吐的聲音在秦時月的左手邊響起,秦時月手中不知何時,突然多了兩枚石子,對著聲音發出的位置便是猛的彈了過去。他這雖然算不上是彈指神功,不過強大的指力,還是完全作用在了那兩枚石子之上。再加上秦時月那精準的听聲辨位的本領,兩枚石子一前一後,皆是精準無比的砸在了一條距離秦時月最近的毒蛇身上。
飛速運行的小石子瞬間便將那蛇頭砸成了一團肉醬。
不過,這卻仿佛是捅了馬蜂窩,四周的毒蛇仿佛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一般,直接是紛紛抬起蛇頭,向秦時月的方向飛噴而來。
一條條毒蛇,就仿佛是離弦之箭,在空中帶起一陣陣的破風之聲。
秦時月耳朵微微轉動,以不到半秒鐘的時間,將自己身上的外套月兌了下來。隨後順手向前面甩去,一邊甩一邊旋轉,讓其外套行程一個告訴運轉的漩渦。而他的身姿,也是猛的向前躥出一大步。
砰砰砰……
連續三條毒蛇撞擊在了秦時月衣服行程的漩渦之上,被打飛了出去,而秦時月順勢猛的將衣服一收,向四周輪番抽打起來。
秦時月的抽打,可並非是毫無章法的胡亂抵抗。
秦時月此刻的听力,已經比平時提升了百分之五十,本就已經爛熟于心的听聲辨位本領,在此刻更是超強發揮,不說能夠辨認出每條蛇的進攻方向,但至少這些蛇大致的攻擊走向和落地,秦時月還是能夠判斷清楚的。
這個時候,他索性直接將眼楮閉上,手中的衣服,按照這些毒蛇攻擊的落點抽打而去。
瞬時間,這安靜的樹林之中,忽然傳來一陣陣的啪啪聲,直至三分鐘之後,四周的動靜開始減少起來,直至完全消失。
秦時月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皮膚上噙滿了一層汗水,手中的衣服已經被抽打得就猶如破爛抹布一般。而在他肩頭的位置,還是有著一個頗為血腥的傷口。
沒錯,秦時月還是被蛇咬到了。而且不止這一處傷,在他的退步,腳踝,手背上,都有被毒蛇咬傷的痕跡。
雖然這一次不是與人對戰,也沒有那種超大的場面,不過秦時月卻感覺,這是自己職業生涯之中,最為危險的一次。而且,他已然中招。從自己皮膚上傳來的陣陣疼痛和酥麻感覺,秦時月知道,這些蛇的身上都有毒,毒性雖然不算是太強,但卻也不弱,而且自己多處受傷,一旦讓這些毒素流經自己的心脈和腦部,那麼自己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呼呼呼……
連續的做了幾個深呼吸,秦時月盡量讓自己的心跳平穩起來,好在這些蛇都不是飛蛾,不會無謂的做飛蛾撲火的事情。他們感覺到了秦時月的威脅,在大部分蛇被擊殺之後,其他的蛇都逃掉了,這也給了秦時月一個喘息的時機。
秦時月顧不得那麼多,待得心跳被他壓慢之後,他急忙坐在地上,然後從懷中取出銀針,在自己的脖頸和心髒四周,都插了幾下,一次來降低血液流速和大腦的工學速度,讓自己有更長的時間可以想辦法。
將一切準備工作處理完全之後,秦時月直接取出火機,在自己的四周生起了火焰,一次來阻擋四周的毒蛇再次偷襲。
隨後,秦時月開始找來四周毒蛇的尸體,直接用手將這些蛇的身子擰斷,從里面找出蛇的苦膽。
不過,秦時月並沒有直接生吞苦膽,反而是將這苦膽擠破,將里面慘綠色的膽汁擠到了一個小瓶子之中。
秦時月身為中醫,身上這些瓶瓶罐罐,自然從來都沒有少過。
隨後,秦時月將自己身上的背心也月兌了下來,開始以銀針封住身上的幾處大穴。他則是先喝了半杯膽汁,然後又在自己身上的各處傷口涂抹了一些,而剩下的,則是被他放在了一旁。
隨後,秦時月取出那枚最粗的銀針,用銀針沾了沾膽汁,隨後放在火上灼烤。烤的膽汁中的水分蒸發殆盡,剩下一層干枯的綠色粉末貼合在銀針身上,秦時月將銀針取回,隨後對著自己心髒的部位便是狠狠的扎了下去。
秦時月依靠這種辦法,能夠讓蛇膽汁最快的到達病灶處,防止自己的身體機能因為這些毒素而出現壞死。
按照這種方法,秦時月將自己的各個主要髒腑器官都插了一遍。
當然,中了涉毒,肯定最快的辦法就是打血清,秦時月這種辦法,雖然能夠暫時的壓制住蛇毒,但肯定會有爆發的時候。
不過此刻四周都是荒山野嶺,秦時月縱容醫術通天,也沒有什麼其他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讓自己多活一會兒是一會。
「媽的……」一遍給自己針灸,秦時月一遍暗罵,沒想到自己大風大浪都過來了,竟然會栽在一窩蛇身上。
待得秦時月將周身的髒腑都修理了一番之後,他開始緩緩起身。
雖然此刻頭腦已經一陣眩暈,不過他卻知道,此刻他萬萬不能暈倒,否則自己肯定就成了這些蛇的食物了。
帶著微微的眩暈,秦時月開始快速的向有燈光的地方奔跑而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感覺自己四周的視線開始慢慢的迷糊起來,直至最後,他已經看不到任何東西了。
不過,秦時月此刻的頭腦還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的視力肯定是收到額蛇毒的影響。好在這個時候他已經跑出了山林,來到了路上。在眼楮徹底陷入黑暗那一剎那,秦時月隱隱的能夠感覺到,遠處的燈光距離他不足一里地了。
帶著一股信念,縱容視線中一片漆黑,秦時月仍舊不敢放慢自己的腳步,依舊是快速的奔跑著,一邊奔跑,秦時月口中一邊大喊著救命,他知道,他能不能活下去,就完全要看能不能遇到人,並且這個人救他了。
直至,他感覺到自己的腿已經沒有了,雙手也已經沒有了,身子也已經不知道去哪里了,最後,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陷入到了一片麻木之中。但在這麻木之中,他似乎仍舊沒有停止奔跑……
秦時月,在跑到這個小村子的村口時,終于是完全的栽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爬起來。
整個人不斷的抽搐著,身子縮成了一團,看上去頗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