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這麼一頓豐盛的晚餐,秦時月感覺整個人都比之前精神了不少,再加上整個大鵬島天氣炎熱,到了晚上,雖然有海風,但這里位于島內四周的樹林之中,倒是顯得有些悶熱。因此,秦時月出了不少汗,這也讓他體內的毒素進一步的排了出來。
「我出去有點事情,稍後回來。」秦時月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對著夏晴和夏晴母親到。
「你的病還沒好。」夏晴低著頭,看了秦時月一眼,隨後卻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將目光投向了別的地方。
看著夏晴那突然變得有些紅的小臉,秦時月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夏晴的肩膀,隨後便走了出去。
該死的,本來是為了跟蹤安永華,以此來找到自己的師傅的,沒想到竟然險些栽在這大鵬島上。
一邊想著,秦時月一邊向小島深處而去。
看著手表,上面的紅點早就已經沒了。這麼長時間,就算是那安永華不發現,追蹤器恐怕也沒電了。況且安永華這個老家伙,平常都會出入機密位置,肯定會有針對追蹤器這方面的檢查。
不過,秦時月還是記住了當時那個紅點落在島上的大致位置。
走了大概半個鐘頭的時間,秦時月終于是在一片平坦的沙草地上,看到了一幢建造特別古怪的房子。
房子四周都是海沙,行程一個大片的空地,海沙四周,則是茂密的灌木叢。
雖然秦時月晚到了這里幾天,不過那一片海沙上,留下的直升機降落痕跡,還是沒有被完全掩蓋。
秦時月看了看直升機留下的痕跡,舉目又向四周望了望,心中微微一愣。這里的地形十分奇怪,四周到處都是灌木叢,應該有很多蛇才對,甚至秦時月站在海沙之上,都能夠清晰的看到不遠處灌木叢之中的翻動,顯然是有蛇在不斷的波動。
不過,這些蛇一接觸到海沙,便仿佛是觸動了什麼禁忌一般,身子會條件反射一般的重新向草叢之中彈射而去。
這里的毒蛇霸道之處,秦時月早就已經領教,不過此刻看到這群畜生竟然不敢越雷池一步,讓秦時月眉頭皺了皺。
想到住在房間里面的那個老家伙的手段,秦時月不由得砸吧了一下嘴。雖說如今的自己醫術已經十分牛逼,但在那個老家伙面前,卻也不過僅僅是一招半式而已,這老家伙至今不肯承認自己是他的徒弟,更沒有將他一身的醫術教給自己。
這麼多年,秦時月上天入地,什麼事情沒干過?你要說想要日本天皇女兒的內褲,他恐怕都有渠道給你搞到,但卻愣是找不到這個老家伙的蹤跡。
秦時月心中明白,實際上這一次他又失去了和老家伙見面的機會。畢竟安永華來這里已經是幾天之前的事情了。自己中蛇毒沒死的事情,在整個島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肯定引起了這老家伙的注意。如果這個老家伙不想見自己,自己恐怕是找不到的。
雖說心中有些不甘,但當秦時月打開海沙中央的別墅大門時,心中仍舊涌現出一抹失落之感。
整個房間空空蕩蕩,秦時月沒有從這個房子里面感覺到一絲一毫的生氣。顯然,這里已經至少有兩三天沒人居住了。
秦時月靜靜的走進大廳,仔細的查看著四周的動靜。
最後,他的目光被吸引到了客廳中央的茶幾上。
整個房間是仿古裝扮,客廳的沙發和茶幾也都是優質的紅木打造,看上去十分奢華,又十分古樸。
看著茶幾上精致的茶碟和一整套茶具,秦時月微微點了點頭,只看這房間的奢華程度,他就敢肯定,這是老頭子的手筆。這家伙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敗家子,無論走到哪里,從來不住酒店,而是直接會買一整套房子,房間會按照他的要求裝修。
你要問他在房子裝修好之前住在哪里?當然是住在上一個裝修好的房子那里。無論去哪里,他都至少要提前半年開始準備。然後僅僅住上幾天,便會將這個房子遺棄,也不管有沒有人要,也從來不立遺囑,更不會隨便給別人。
不過這老頭子實在太過狡猾,縱然是提前半年準備行程,秦時月仍舊沒有成功發現過他的蛛絲馬跡。
秦時月走到茶幾前,彎身將茶幾上的紙條抽了出來,上面是一行行古樸的繁體隸書,每一個字都有其自己的特色,如果這個時候,中國最著名的書法家在場,看了這些字,恐怕也會自愧不如。
「小子,下面是治蛇毒的藥方,只要你有一口氣在,就死不了。」
十分簡單的一句話,上面並沒有留下任何其他的東西。看到這句話,秦時月簡直是笑抽了,心中暗罵這個老家伙,特麼的早就知道自己會中蛇毒,看來,自己是被安永華和自己的師傅聯合起來給耍了。
不過老頭子留下的這個方子倒是讓秦時月有些興趣。他以前也從來沒有看見過,而當看見其中藥材的比配之時,頓時有一種撥開雲霧的感覺。
他現在正在給夏晴的父親治病,而這個方子,能夠對夏晴父親的病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收獲。
秦時月將方子揣在了自己兜里,隨後大咧咧的坐在了沙發上。
實木的沙發,雖然很硬,當常年行軍打仗的秦時月,卻就是喜歡這種硬的感覺,美其名曰——踏實。反而受不了那些軟綿綿的大床和沙發。
雖然房間已經幾天沒人了,但還算干淨,茶杯等等也都保存完好。
不管怎麼說,秦時月也不能白來一趟,他反而是自娛自樂的在沙發上品起了茶。
這老家伙的茶葉說是茶葉,實際上都是世間極為稍有的草藥,這種東西,一般想買都買不到。都是老家伙平時行醫治病的時候,收的藥費。
有些人拿不出藥費,老家伙就會要求對方去采自己需要的藥材。至于對方能不能搞到,自然就不是老家伙該操心的了。
老家伙一輩子行醫,卻從未無償的給人看過病,無論是達官顯貴還是販夫走卒,想要在他這里看病,都有一個必須的條件——交費。
呆了一會,秦時月突然眼楮一亮。自己將村子里那兩個惡霸父子揍了,正在擔心這一對父子會不會待自己走後,報復夏家的人。不過要是將夏家的人接到這里,相比那一對負責,應該會心有忌憚了吧?
老頭子平時都十分搞掉,而且對普通人從來不知道心慈手軟,無論倒了哪里,那地方管事的無不適黃土鋪路,沐浴燻香的前來迎接。當然,像李志軍這種,還不夠格來迎接老家伙呢。
心中這麼想著,秦時月已經馬不停蹄的走了出去。
剛走出門,一腳踩在海沙中,秦時月的眉頭卻微微一皺。
雖然這里是個小島,四周也不缺海沙,不過在這里,如此突兀的多處這麼多海沙,實在是讓人奇怪,而且,四周到處都是毒蛇,這些毒蛇卻偏偏不進入這片海沙,實在是詭異。
想到這里,秦時月彎下腰,用手將腳下的海沙扒開。
扒著扒著,他終于發現了海沙下面的貓膩。
海沙的下面,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草葉。
這些草葉都已經因為月兌水而變得十分枯黃,不過秦時月還是能夠從這些枯黃的草葉種,聞到一股異樣的藥材香。
「這就是黃蓮草?」秦時月想到剛剛老家伙留給自己的藥房,上面就描述了這黃蓮草,並且還準確的描述出了黃蓮草的特性。
秦時月順手抽出幾株干枯的草葉,轉身向島外面走去。
來到夏家的時候,夏晴正站在門口,她的樣子似乎是有些擔憂秦時月。
「秦大哥,你回來啦。」看到秦時月走回來,手里還抓著兩株草葉,夏晴有些奇怪,不由得迎了上去。
「小晴,你們家在這里住了多久了?」
「呃……從我出生開始,我們就住在這個島上。」
「我是問你們,你們一直住在這所房子里面嗎?」。
「嗯?一直都在這里。」夏晴肯定的回答。
秦時月微微點了點頭,拿著藥草進了房間,順手又在路邊抓了一些野草。
說來奇怪,這整個小島上,雖然毒蛇無數,但到處都是充斥著能夠治療蛇毒的野草。這些草藥,有的是被村民們發現的,但是有一些,就連這里土生土長的村民們都不知道。秦時月有時候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那個神出鬼沒的師傅,他究竟是依靠什麼辦法知道的這些方子的。
「小晴,將這些植物碾碎,然後用瓦罐熬,熬到藥汁剛剛倒滿一個飯碗為止。」
「這……好。」夏晴微微疑惑了一下,不過她知道秦時月是醫生,反正就算是秦時月向她解釋了,她也听不懂,索性還是不問了。直接是外面熬藥了。
而秦時月,則是走進了房間,此刻夏母正在夏父床邊,給他擦身子。
秦時月看了看夏父,隨手將他身上的銀針都拔了起來。
「感覺怎麼樣?」
「感覺全身麻麻的,還很疼。」
「這麼多年身子都沒動了,當然會疼。」秦時月擺了擺手︰「越疼,就越有利與你恢復。」
夏父笑著點了點頭︰「嗯,就算是疼,我也感覺要比失去知覺來的踏實。」
听著夏父的話,感覺這人還是個爽朗之人,秦時月也跟著笑了起來︰「您放心,很快,您就能站起來了。」之前的秦時月,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些猶豫,但是現在,他掌握了自己師傅留下來的方子,心中便是有了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