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初雪開車載著受傷的交警來到了最近的醫院,醫院也立刻接診了這位交警,立刻進行了手術。
不久,藍初雪接到了楊姍姍的催促電話,這次推月兌不掉了,便對秦時月說道︰「我先過去談我工作上的事情了,你在這里把這事兒解決一下吧。」
秦時月問道︰「不用我跟著一起去?」
藍初雪笑道︰「以前不都是我自己去的?」聞言,秦時月便同意下來,因為秦時月這也算是見義勇為,他也不知道這交警的名字,幸好醫院方面撥打了交警隊的電話,這才弄清了這位交警的身份。
這交警今年四十三歲,名叫範禮河,的的確確有二十年的交警生涯了,是交警隊里的老大哥了。隊里的人一听說了這事兒,交警隊長吳志黎立刻趕了過來,見了秦時月便問道︰「你是?」
秦時月模了模鼻子,不大好意思,說道︰「我在高速路上有點違章,所以範大哥來處罰我。」他話剛剛說到這里,吳志黎的臉色就變了,心道︰「好嘛,還是個自首的!」
秦時月見他臉色一變就知道他想的什麼了,忙解釋道︰「打人的可不是我,是另外一個人,他從後面上來,直接撞了我媳婦兒的車,然後還要打人。這位交警大哥實在太敬業了,就去阻止那家伙施暴,但無奈對方太陰險惡毒,拿了把大扳手出來,所以範大哥才英勇負傷。」花花轎子人人抬,你也抬,我也抬,大家都開心。
果然,秦時月這麼一說,吳志黎的臉色就好了很多,微微笑了起來,說道︰「這樣的話,我還得替隊里感謝你,多謝了。」
秦時月︰「……」
「爸……」
這時,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女急急忙忙奔了過來,見了秦時月便伸出蔥白的手指頭指著他的鼻子喝問道︰「是不是就是你打的我爸爸?」
秦時月一時真是無語了,心道︰「我長得很有壞人樣麼?可之前分明不是啊,難道最近變異了?」他心中惱這少女無故指責他,便不去理她,見她蔥白手指指著自己,一張口就作勢要咬下去。
那少女吃了一驚,連忙縮回了小手,氣呼呼地瞪著秦時月。吳志黎忙解釋道︰「不是他打的人,是他把你父親送過來的。」
那少女微微一怔,有些尷尬,不過想了想,還是說道︰「謝謝你。」
秦時月笑道︰「小妹妹啊,以後記得不要胡亂指責別人,知道麼?你父親是做警察的,你這樣有辱他的名聲啊。」
那少女斜瞪了秦時月一眼,顯然不服氣秦時月這副老氣橫秋的語氣,哼了一聲就不理秦時月了,轉而問吳志黎︰「我爸爸他到底怎麼樣了?」
吳志黎也很無奈,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才來。」
「一會兒就出來了,死不了的。」秦時月在等候區的塑料椅子上坐下,翹著二郎腿,優哉游哉地說道。
那少女一听,登時不樂意了,叫道︰「你胡說什麼?」
秦時月本來拿出手機來,準備給藍初雪發發短信的,可一听少女這話,不由得一怔,旋即瞧著她略顯白皙的臉蛋,笑問︰「哦,你的意思,你很希望你父親這次躺下就別起來了?」
那少女急了,叫道︰「我什麼時候說過?」
秦時月笑道︰「我說你爸死不了,你罵我胡說,你難道不是希望那啥麼?」那少女急得直跺腳︰「我是罵你烏鴉嘴!」說著,更急,直接伸腳踹了秦時月的小腿一腳。
秦時月一抬腿就閃開了,同時一手還抓住了少女的腳踝,邪笑道︰「我們打個賭好不好?」
那少女微微一怔,抽了抽腳,沒抽回來,也不去理會秦時月的話,罵道︰「流氓,死流氓,趕快放開我。」
秦時月道︰「我把你老爸送來醫院,你要麼訛詐我,要麼感謝我,你剛才都說了謝謝了,看來是不打算訛詐我了,那現在是不是要對我客氣點?」
那少女呲牙利嘴,但也覺得秦時月說得挺有道理的,于是嘟著嘴不說話了。秦時月笑道︰「那現在我們要不要打個賭?」
「賭什麼?」少女問道。
秦時月笑道︰「我賭,待會兒你肯定要求我。」
那少女聞言,眉頭登時一皺,問道︰「我求你?我為什麼要求你?」秦時月聳了聳肩,笑道︰「天機不可泄露也,反正你就是會求我就對了。」
「哼,你痴心妄想,打死你我都不會求你。」少女怒道。
秦時月道︰「所以啊,這才叫打賭嘛,既然你這麼篤定你不會求我,那為什麼不賭呢?」
「好,就賭,你輸了怎麼辦?」少女直接問秦時月輸了怎麼辦,顯然是沒想過自己會輸。
秦時月笑道︰「你要我怎麼辦?」
少女一手刮這唇邊,認真地想了想,又低頭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一下秦時月,然後問道︰「你有錢麼?」
「你要賭錢?那邊可是有一位警察蜀黍在的。」秦時月用大拇指指了指一旁的吳志黎。吳志黎看著這兩人,只得無奈嘆氣。
那少女看也不看吳志黎,道︰「不怕,你穿得很不錯,肯定有錢是吧。」
「還不錯吧,你沒錢?」秦時月問道。
那少女拉了拉自己的衣服,說道︰「大哥,你好好看看,我這都是地攤貨,我有錢會穿這種衣服麼?你見過那個有錢的大小姐穿地攤貨的?」
雖然這話有貪慕虛榮的嫌疑,可事實也的確如此,秦時月便點頭同意,問道︰「你要我給你錢,去買衣服?」
「你管我?反正你要是輸了,給我……」少女想了想,伸出三根蔥白手指。
「三十萬?你訛詐我!」秦時月叫道。
少女直接一巴掌往秦時月頭頂打來,秦時月伸手擋開,少女道︰「那麼多就真成賭博了,我可不想坐牢。」
「三萬?那倒也行。」秦時月點了點頭。
可少女一听,卻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了下來,然後在秦時月改變主意之前說道︰「三萬,是你說的啊,不是我逼你的哦。」
旁邊吳志黎看不下去了,說道︰「悠悠,這位先生把你爸送來醫院,你應該感謝他才是。再說你要那麼多錢干什麼?」
範悠悠道︰「我爸住院了,這不就得花錢麼?我們家哪有錢?」
聞言,吳志黎便不說話,嘆了一聲,道︰「我會想辦法讓隊里解決的,你放心。」範悠悠又道︰「謝謝吳叔叔了,不過有了這筆錢,我也可以給我爸買一些補品啊,這些隊里能解決麼?我本來只想要三千的,誰知道這小子,肯定是冤大頭。」
秦時月模了模鼻子,笑道︰「其實三十萬也可以的,無所謂。」
範悠悠叫道︰「哇,你那麼有錢?」
「我拿不出來。」秦時月搖頭。
「切,說大話。」範悠悠登時一臉的不屑。
秦時月聳了聳肩道︰「我又不會輸,計算三百萬、三千萬又如何?倒是你,你準備好接受我的條件了麼?」
這時,範悠悠才警醒過來,警惕地問道︰「你要干嘛?」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覺得我能干嘛?」秦時月一臉無語地看著範悠悠,範悠悠立刻做了個抱胸的動作,秦時月更是無語,道︰「別遮了,你那身板我真沒興趣。」
範悠悠登時一陣呲牙利嘴。
女人就是這樣,你對她有興趣吧,她罵你色鬼流氓,你對她沒興趣吧,她也對你沒好臉色,哎….只能嘆一聲,做人難啊,做男人更難,做個好男人更是難上加難。
「你要是輸了,你得在全聚德定一桌全鴨宴請我赴宴,然後真誠地感謝我。」秦時月緩緩說道。
範悠悠愣了愣,鄙夷道︰「卑鄙,我哪有錢去全聚德?」
「路邊攤也行啊,只要你真心實意。」秦時月立刻說道。
範悠悠︰「……」這貨是惡鬼投胎麼?
二人議定,秦時月便優哉游哉地玩起了手機,不時地發出笑聲。看得旁邊範悠悠又是一陣咬牙切齒,而秦時月雖然沒有轉頭去看,卻是知道她的一舉一動,于是來了句︰「別咬你的小碎米兒牙了,再咬就沒啦。」
範悠悠︰「…哼….」
不一陣,急救室的門終于打開,幾個護士推著已經麻醉了範禮河出來,最後面跟著主治醫師。範悠悠立刻撲了上去,傷心之極。
吳志黎迎上主治醫師王醫生問道︰「我是傷者的領導,傷者怎麼樣了?」
王醫生道︰「傷者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有嚴重的腦震蕩,需要靜養。」听到這里,吳志黎和範悠悠這才放心下來,但很快王醫生的臉色就變了,吳志黎也看出來,便問︰「怎麼?還有其他問題?」
王醫生嘆了口氣說道︰「你們要做好準備。」
範悠悠的臉色登時就白了。
王醫生道︰「因為傷者的額頭被鈍器重擊,造成顱內出血,雖然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但傷者的一些眼部神經已經壞死,另外更重要的是他眼楮周圍的毛細血管破裂堵塞,我們沒辦法進行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