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月認真嚴肅地看著她,說道︰「我可沒有騙你。」
楊聆嵐也認真地看著他,半晌,嘆了口氣,說道︰「這卡,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吧。」
秦時月輕笑了一聲,把那信封接過來,說道︰「你還沒跟我講這卡到底是做什麼的呢。」
楊聆嵐這才想起來,被秦時月一陣插科打諢,自己連正事兒都忘記了說了,當下更是責怪地瞧了秦時月一眼。隨後她又驚了一下,自己什麼時候這麼不淡定了?
她微微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中醫在近現代一直處于被打壓的狀態,雖然民間的支持率還很高,卻上不了決定層,因此並沒太大的作用。所以在這時候,幾個中醫世家便組織了一個中醫協會,這張卡片便是你的身份證明。」
「一張身份證就是無價之寶?」秦時月拿出那張卡片瞧了瞧,發現和普通的芯片卡沒什麼區別。
楊聆嵐道︰「只有有了這張卡片你才能進入協會核心,學到更多、更精妙的醫術。」
秦時月癟了癟嘴,有些不信地說道︰「我看不見得。」
楊聆嵐面露不悅之色,說道︰「為什麼?」
「那我說了,你別生氣?」秦時月看著楊聆嵐的眼楮說道。楊聆嵐微微一怔,說道︰「你說吧,我不會生氣。」
秦時月便道︰「你說在里面可學到更多更好的醫術,可你的醫術卻不及我,這怎麼解釋?不要告訴我你只有發卡的權利,沒有持卡的權利。」
楊聆嵐一時語塞,微微沉吟了一會兒之後,才說道︰「我有持卡權,不過因為一些特別的事情,所以我並沒有進入協會學習。」
「哦,也解釋得通,可我還是不感興趣。」秦時月輕描淡寫地說道。
楊聆嵐驚道︰「為什麼?」她發現面對秦時月,她要問好多‘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呢?
秦時月說道︰「以前我也看過一些資料,知道有這麼一個中醫協會,中醫現在之所以沒有被那些西醫科學論者所打垮,這個組織功不可沒。」
听到這里,楊聆嵐不禁搶著說道︰「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什麼還要拒絕?」
秦時月理所當然地說道︰「他們只是保住了中醫的合法權,可要說具體做出什麼成績,我看卻是不見得。廬陵楊家其實我也知道,廬陵制藥其實便是楊家在後面操控著的,而你,我雖然不知道你具體什麼身份,但肯定也是楊家的一位大小姐吧。」
「我是老三,沒有大小姐的稱謂。」楊聆嵐有些生氣秦時月的信息之廣,如此一來,她覺得自己在他面前真的毫無高高在上的感覺了。
秦時月笑道︰「那就是三小姐。」
「我說了,我不是小姐。」楊聆嵐斥道,說完,才覺這話有歧義,煩躁地說道︰「哎呀,你」
「呵呵,其實我也知道你不是。」秦時月笑著說道。
「咱們能不說這事兒了麼?還是說說協會的事情吧。」楊聆嵐把話題找了回來,說道︰「你就因為這事兒而放棄麼?如果你肯接受這張卡片的話,你要做任何事情都將會得到極大的助力,即便是創造一個廬陵楊家也不成問題。」
「哎」秦時月嘆了一聲,說道︰「問題不在于這里,在于這個協會其實不是為了中醫而產生的,而是那幾個家族為了自身的存在和利益而存在的。正如你所說這個協會有很多好的醫術、醫書,可卻只藏身協會,外界並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呢?」
楊聆嵐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秦時月把那卡片推回給楊聆嵐,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可能你沒有弄清楚那個協會的真正目的。」
楊聆嵐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秦時月起身站起,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過頭來,說道︰「其實你盡力發展校醫事業,倒不如發展一下如何解散那個協會的事業,這樣對整個中醫行業都會有好處。」說完,秦時月便即離開了。
楊聆嵐听了這話,卻是如當頭棒喝
在學校里逛了一圈,然後在學校的超市里找到了範悠悠和寧谷,範悠悠正帶著寧谷在食堂里買東西吃。
寧谷好像沒有吃過超市里的一些東西,顯得很有好奇心,範悠悠大有做姐姐的感覺,這讓她感覺非常好。
「一共十六元。」超市營業員說道。
寧谷面露為難之色,說道︰「我沒錢呢」
範悠悠道︰「以後你就是我小妹,要你付錢做什麼?」說完,付了賬,二人提了一袋子零食出了超市就看到了秦時月。
秦時月似笑非笑地看著二人,寧谷一下子臉就紅了,低著頭,一副認錯的樣子。範悠悠卻昂首挺胸看著秦時月,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
「你挺有錢啊,這麼大方。」秦時月說道。
範悠悠道︰「要你管。」
「楊聆嵐不是說你家條件不好麼?我看挺不錯啊,要不給我也買一點?」秦時月又道。
範悠悠臉色陰沉了下來,說道︰「我用的是我自己掙的錢,又不是花的我爸的錢,要你管啊。」
秦時月問道︰「你能掙錢?」
「當然,小瞧人不是?」說起這事,範悠悠倒是挺自豪的。
秦時月心想即便問她做什麼掙的錢,她估計也不會回答,于是便也不問,只很嚴肅地說道︰「現在是什麼時候,我記得應該在上課吧,你在干嘛?」
範悠悠︰「」她正撕開一只棒棒糖,然而聞言卻愣住了,想了想,也沒想出什麼好理由來。
倒是寧谷幫忙介紹道︰「悠悠姐是怕我一個人走丟了,所以才不去上課的。」範悠悠立即說道︰「對,就是這樣,這也是你給我找的任務啊,要怪也只能怪你。」
「哼」秦時月怒哼了一聲,道︰「你覺得我蠢嗎?這種謊話我也會信?」
「哎呀,你到底想干嘛?和家長似的,我是你女兒還是小谷是你女兒啊?」範悠悠不耐煩地說道。
聞言,秦時月登時愣在當場,僵住了。
範悠悠見秦時月居然被自己一句話給鎮住,不由得也愣了一下,但這可是逃跑的好機會,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當即拉著寧谷的手就跑了,寧谷雖然想和秦時月說說話,卻也不能不跟著走。
過了好一陣,秦時月才緩過神來,看著那兩個遠處小小的身影,他長嘆了一聲,重新回到校醫室,找到楊聆嵐,讓她幫忙安排一下寧谷和範悠悠在學校的住宿問題。
原本範悠悠是住在學校混合寢室的,她自己就是個女混混性的人物,她那一寢室的人也都不是什麼好學生。所以秦時月打听得知之後,便給她們二人租下了學校的學生公寓。
楊聆嵐似乎有些失落,答應安排,情緒卻不是很高。
秦時月沒有理會,交代完之後,又給了一張銀行卡,讓她轉交給寧谷,那是她的生活費。
離開學校之後,秦時月便打車來到了藍初雪的公司。正好遇見藍初雪的辦公室在置換新的座椅和辦公桌,有些詫異,問道︰「這是怎麼了?」
楊姍姍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你還是待會兒自己問藍總吧。」
等辦公桌什麼的弄好之後,藍初雪也正好從樓上會客室下來,見了秦時月,便問道︰「學校的事情安排好了?」
秦時月點了點頭,問道︰「剛才上來的時候,看到君州大酒店的車子了,他們來要錢了?」
藍初雪揉著額頭說道︰「可不是嘛,你把人家的酒店砸了,他能不找我賠麼?」
秦時月問道︰「他們用強硬手段了?」
藍初雪道︰「怎麼可能?他們君州大酒店再大能和我們公司比啊?就算強勢慣了那也對分對象啊。」說完,她整理了一前的文件,說道︰「我憂愁的是另外一件事,剛才我問了。我們離開之後,謝杉佑被一個女人開車接走了,我也讓楊姍姍去調查了,當天便離開京城回了香港。」
聞言,秦時月的神色也嚴肅起來,問道︰「那劉銀江呢?」
藍初雪搖頭,說道︰「君州大酒店的人說,劉銀江是他們叫來的救護車弄走的,但後面他卻在醫院里消失了,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而且,他父親劉仁忠那邊我到現在也聯系不上,我有些擔心。
劉銀江這人絕對不是那種心胸寬大之人,報復是必定的,所以我們需要做好準備。我這邊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你把寧谷送到範悠悠那兒,我卻是有些擔心。」
秦時月想了想,說道︰「沒事,我會安排好的。」
藍初雪也不多問,‘嗯’了一聲,卻听秦時月忽地問道︰「問你個事兒。」
藍初雪有些疑惑,問道︰「什麼?」
秦時月道︰「我是不是特有做家長的潛力?」這下可把藍初雪問倒了,她愣愣地看了秦時月半晌,模了模她的頭,說道︰「你才昨夜一夜沒睡而已,腦子就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