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講︰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徐本明本就不大再想和高宏厚這群人一起過這種混混日子了,可這些人他得罪不起,又不放過他,只得一天天繼續跟下去。
可矛盾裂痕已現,現在終于得到了爆發,再加上徐本明何嘗不知高宏厚等人瞧不起自己?這其實也是他內心早就有的想法。
高宏厚等人听到徐本明的怒吼,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高宏厚道︰「徐本明,你以為你是誰啊?老子拿你當兄弟,那是瞧得起你,讓你花錢討好我們,那也是給你自己長臉,現在倒好了,居然反抗了?翅膀硬了啊?」說著,就是一腳踹在徐本明的肚子上。
徐本明重重地挨了一腳,身體蜷縮起來,高宏厚卻並不就此放過他,又是一巴掌打過去,徐本明臉上登時現出一個明顯的巴掌印。
這下子,徐本明也大怒`.``了起來,待高宏厚再次一巴掌打過來的時候,他出其不意,雙手一推,把高宏厚推了個趔趄,差點摔倒。
高宏厚惱羞成怒,叫道︰「盛哥,給我打,打死他再說。」盛光波可是練過的,徐本明也是知道的,登時害怕起來,拔腿就想逃跑,不料,高宏厚卻是笑著叫道︰「小子,不要你女兒了?」
聞言,才跑出兩步的徐本明硬生生止住了腳步,接著就被盛光波一陣毒打。張惠和余倩倩二人雖是女生,可這時候面上也輸無半點同情,只是面帶冷笑地看著。
盛光波當然不會當街打死人,但也把高宏厚打得半死,遍體鱗傷,幾乎站都站不起來了。
「怎麼樣?知道老子的厲害了沒有?」高宏厚居高臨下地看著徐本明,得意地問道。徐本明趴在地上,把頭埋在臂彎里,已然流下了淚水。誰說男兒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時。
「小子,以前我就教過你,這世上只有有錢有權的人才有說話的權利,才有做事的資本,才能做老大。你們這種生來就低賤的家伙,只能是一輩子給我們做小弟做手下,想要翻身農奴把歌唱啊?做夢吧你。」高宏厚一邊說著,一把踢了徐本明兩腳。
「高哥,我看就算了吧,他本來也沒錢,我們在一起,我們都跟著丟份兒,你不知道好多人都說我們呢,尤其是江凱那一伙。」張惠這時候說道。
高宏厚輕笑一聲,蹲下來伸手抓起徐本明的頭發,說道︰「你想月兌離我們是吧?不想給我做小弟是不是?好啊,我給你個機會。」
徐本明心中還是有一點歡喜的,但他沒有說話。
高宏厚笑道︰「你看啊,你女兒在手里,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你親手了結了他,這樣你有把柄在我手里,我也不怕你到處去給我捅婁子報復我了,咱們也算是扯平了,你看怎麼樣?當然了,我們也不會說出去,這小嬰兒又這麼小,弄死了以後,找個地方一埋,也沒人會知道。你就當是墮胎就好了,況且,我也是為你好,你要是拖著個女兒,以後恐怕真的是老婆都找不到了,哈哈」
徐本明面露大驚之色,沒想到高宏厚心腸居然如此之歹毒,正是應了那句老話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怎麼樣?同不同意,說話啊。」見徐本明不答話,高宏厚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徐本明奮力地轉過頭去,咬牙道︰「我不會那樣做的。」
高宏厚冷哼了一聲,用力地狠狠將徐本明的頭砸向地面,然後站起說道︰「好啊,倒是挺有骨氣的麼,哼,今天就這樣算了吧,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你要是敢去和別人說我的事兒,哼,老子殺全家。」
說罷,高宏厚便手一揮,準備帶張惠等人往KTV走去,余倩倩卻道︰「高哥,車里的嬰兒怎麼辦?會不會真的悶死了,我在電視上看過不少報道呢。」
高宏厚毫不在意地說道︰「死了就死了唄,我又不是故意殺人,那小子要把孩子放在我的車里,悶死了怪我啊?」
余倩倩聞言,便沒有再說。
張惠卻擔心地問道︰「那小子不會等我們走了,拿磚頭砸了高哥你的車吧?」高宏厚笑道︰「那小子敢?把我的車砸了,把他賣了也賠不起,再說了,我那車的車窗玻璃是特質的,幾乎能達到防彈效果,他拿磚頭怎麼能砸爛?」
「砰嘩啦啦」
高宏厚的話音剛落,便听身後傳來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高宏厚、張惠等四人微微一怔,旋即回頭,然後便見高宏厚的別克轎車駕駛座位的玻璃已經被打碎了,一個男子正伸手從這邊去開後門座位的車門。
「麻痹的,你他媽是誰?敢砸老子的車?」高宏厚登時臉色漲紅不已,立即大吼了一聲。
但見那人打開了後面的車門,站直了身子,高宏厚的臉色登時一白,驚道︰「你你怎麼」
「時月,我找到了一塊磚頭。」藍初雪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找來一塊磚頭急忙奔過來說道,然而卻看到秦時月已經砸碎了車窗玻璃。
來的人不是秦時月又是誰呢?
秦時月把小雙雙從車里抱了出來,看著鼓著大眼楮還在左看右看的小雙雙,秦時月不禁笑道︰「小丫頭片子,讓你受苦啦。」藍初雪趕忙丟了磚頭,把手在身上擦了擦,然後搶過了嬰兒,說道︰「小寶寶,沒事吧?」
秦時月笑道︰「就這麼會兒,沒事的。」
藍初雪登時怒瞪了秦時月一眼,冷冷地說道︰「以後絕對不許再拿小孩子做這種事情!」
「我也是為她好。」秦時月辯解道。
藍初雪臉色不善地瞪著秦時月,顯然不滿意秦時月的回答,秦時月見狀,連忙說道︰「好,好,以後絕對不會了。」說著,臉色扭曲地揉了揉腰,那一塊地方差點就被著急的藍初雪給擰下來了。
「他」張惠吃驚地看著秦時月和藍初雪二人,詫異地說道︰「他們怎麼又出現在這里了?」
高宏厚沉聲說道︰「八成是跟著我們來的。」
只見秦時月都沒有看他們一眼,蹲扶起徐本明說道︰「表現還不錯,至少讓我沒了宰了你的心思。」
徐本明看見再次出現在面前的秦時月,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看見他,反而沒有了之前的害怕,反而苦笑了一聲,說道︰「我現在是真的想死啊。」
秦時月道︰「別跟老子說這種話,你這才哪兒跟哪兒?受了這麼點侮辱刺激,就想死?你要是這樣,老子就廢了你的手腳,讓你天天躺床上活著。」
徐本明吃了一驚,心想這家伙說話估計絕對不是假的。
「這人呢,做好人不容易,沒有權勢不說,還容易被人欺負,但自尊卻還在。韓信當年還曾受過胯下之辱,要是也和你一樣,直接自殺了,他還能出名?還能跟著劉邦打天下?」秦時月拉著他站了起來,不過這家伙已經不太站的穩了。
聞言,徐本明內心並沒有多少觸動,直到抬起眼看到不遠處看著他們的高宏厚等人後才重重地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了,我會努力做個有權有勢的好人的。」
「雖然我不大信,不過你有這個心,就不錯了,心智不堅的時候多想想你媽,想想你女兒。」秦時月教訓道。
徐本明嗯了一聲。
秦時月也不再管他,目光一轉落到了高宏厚等四人身上,高宏厚嚇得渾身一顫,張惠和余倩倩兩人更是直接後退了一步,只有盛光波還比較鎮定。
「過來。」秦時月向他們四人招了招手。
高宏厚等人微微一怔,不知道秦時月要干什麼,但這時候要落荒而逃麼?高宏厚覺得還沒到那個程度,于是壯著膽子走了過來,說道︰「我告訴你,我爸是平泰煤炭公司的老板,惹了我,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秦時月淡淡一笑,向藍初雪問道︰「平泰公司,听過麼?」
藍初雪神色不善地看著高宏厚說道︰「是最近兩年京城有名的一個暴發戶,巴結了很多人,有點門路,但也就是上不得台面的鄉巴佬。」
聞言,高宏厚臉色登時漲紅不已,他家的確是暴發戶,也正是因此才最忌諱別人說他是‘暴發戶’‘鄉巴佬’了,當即指著藍初雪怒道︰「你說誰是暴發戶,誰是鄉巴佬?」
藍初雪輕哼一聲,若不是高宏厚太讓她生氣,她又怎麼會用這樣的詞語來說他?
「別急著找她的麻煩,我們還沒說清楚呢。」秦時月往藍初雪身前一站,笑眯眯地說道︰「你剛才是真要弄死小雙雙?哦,小雙雙就是這個小寶寶的名字,可愛麼?」
高宏厚當然不會承認,于是只冷哼了一聲。
張惠忙說道︰「是徐本明自己要把孩子放到車里的,不關高哥的事情。」徐本明大怒,指著張惠罵道︰「你這個女人,簡直胡說八道!分明是你們搶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