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段正雷的聲音剛落,一聲脆響響起,卻是楊高瞻猛拍一下座椅,站了起來。他怒目而視,氣勢逼人,在場竟然無一人再敢說話。只有楊棟林輕嘆了一聲。
「給我把人放下!」楊高瞻怒吼了一聲。
段正雷臉色慘白,段正志也跑過來說道︰「大哥,不能放,這可是我們的王牌了,哈哈」他大笑了一陣兒,又道︰「就算這一次我們輸了,那又如何?哼,楊家」他還沒說完,那孩子的母親便撲了上來,叫道︰「把孩子還給我。」
段正志大怒,一腳把婦人踹到在地,其余保鏢剛想趁著這空隙奪人,甚至有三個保鏢已經掏出了隨身的配槍,但段正雷卻很是警惕,已把孩子放在自己心髒和頭顱位置。
「退開!」段正雷喝了一聲。
楊聆蘇扶著楊高瞻來到了前面,怒問道︰「你想怎麼樣?你想走,我們可以放你們安然離開。」
段正志立即說道︰「大哥,別听他的,我們做了這樣的事情,他們怎麼可能放過我們?」他自認為如果他站在楊聆蘇的位置上,自己是絕對要趕盡殺絕的。
楊聆蘇沉聲道︰「你們別忘,你們還有後人,如果你敢傷害小遲,段博易、段俊良都不會有好下場!」
然而卻听段正雷道︰「他們是我兒子,因我而遭罪,天經地義,他們不能怪我。」一旁戰戰兢兢地段俊良聞言,登時懵了。
楊聆嵐一陣啞口無言。
「那你想怎樣?」楊高瞻道。
段正雷冷笑一聲,說道︰「我想你們楊家人全都去死!楊肅害我半生悲苦,你們楊家人都得為此付出代價!」說著,槍口對準了楊高瞻,直接扣下了扳機。
「砰」
槍聲響起,但應聲而倒的卻不是楊高瞻,而是段正雷。一顆從門口射進來的子彈直接穿過了他的頭顱,鮮血迸濺到楊遲和段正志一臉。
幾個保鏢立即見楊池抱了過來,段正志卻在慌亂之中搶過了段正雷手里的槍,指著眾人說道︰「我只想離開這里,我不要逼我開槍。」
「砰」
槍聲再次響起,段正志也應聲而倒,一顆子彈穿透了他的頭顱,鮮血四濺。周圍的人一片驚呼,驚恐之極,這時候,眾人才轉頭看向門口,知道子彈是從外面射進來的。
目光轉去,便見秦時月手持手槍倚靠在門邊上,他挑了挑眉,道︰「殺人要殺得果斷,這種時候講個屁的道理,別以為霸氣側漏就能整住人。另外,保鏢也是人,不要期待保鏢給你擋子彈。」
眾人一陣無言。
楊聆蘇更是吃驚不已,她早已知道秦時月行事有些肆無忌憚,但也沒想到他會當眾殺人,而且還連殺兩個。
可秦時月並不放在心上,手中黑漆漆地手槍一抬,說道︰「楊聆蘇,要不要我幫你把這幾個人也殺了算了,我覺得你貌似有點難以處理他們呢。畢竟他們是你的親戚,你不太好動手,我是外人,那就無所謂了。」他槍口對準的正是楊棟林等人。
楊棟林怡然不懼,但楊棟材等人卻是臉色煞白,他們本不將秦時月放在眼里,可就在剛剛他就在他們眼前槍殺了兩個人啊。
「殺人是犯法的,你敢!」不知道人群之中是誰喊了一聲,聲音也是顫顫巍巍的。
秦時月微微一笑,說道︰「哦,是麼?要試試我的膽子啊?那就來一個吧,誰願意站出來給我當試驗品?」
誰會願意啊?若不是絕望,誰願意死?
「沒人啊?」秦時月笑了笑,槍口對準了楊棟林,直接扣下扳機,但與此同時一聲驚呼響起︰「不要」但為時已晚,卻是楊聆嵐忽地奔出,摁下了他舉槍的手。
秦時月手槍里的子彈已經打出去,只是被楊聆嵐這麼一摁,槍口往下了一些,子彈便打入了楊棟林的小月復上,楊棟林當即倒在了血泊之中。
秦時月瞪了楊聆嵐一眼,放下了手,說道︰「看吧,其實無論你們多有錢,地位有多高,比我高一千八百多倍,我一槍打過去,該死的還是得死,該躺下的還是得躺下,和街上的乞丐也沒什麼分別。」
眾人聞言,都是怔住,半晌無言,一是被秦時月的殺氣怔住,二是覺得他說的也的確沒錯。他們追名逐利,可現在這小子輕而易舉地掌控著他們所有人的性命。
秦時月繼續說道︰「我一直覺得你們這些人就和那些搞政治的人一樣,特別沒意思,而我又特別憎恨那些搞政治的,一個個道理說了一大堆,屁事也做不出來。」說到這里,秦時月看向楊聆蘇,道︰「說起來,你們的事兒麻煩又麻煩,實際上,一槍一個把這幾個老家伙給崩了,就屁事也沒有了。這種事情對你們來說,要遮掩也並不難,只是你們總是在想會引起多大的風波、會怎麼樣怎麼樣的。我只想說,別說這幾個人死了,就算美國總統死了,美國照樣轉,他在哪兒打仗還是會在哪兒打仗。死了一個總統,再選一個不就是了?有那麼麻煩?」
雖然有一部分人不同意秦時月的這個說法,但卻沒人敢反駁他,只有楊高瞻輕笑了一聲,說道︰「說的不錯,誰又能不死?」
秦時月也是淡淡一笑,看著楊聆蘇問道︰「我可以把這人的人全部殺了,這樣你就不用狠心費力地去對付他們了,也不用擔心這些老家伙們倚老賣老或者在背後繼續搞小九九,這叫釜底抽薪,要不要?」
楊聆蘇連忙搖頭,心想︰「你個殺神,事情都這樣處理的話,那還得了?」
秦時月撇了撇嘴,說道︰「真沒意思,你們。哎,算啦,你不領我的情就算啦。」說罷,收好了槍,徑直走了,楊聆嵐忙跟上去。
大廳眾人面面相覷,本來有一些想如何為難楊聆蘇以避免被清除出楊家的人,這時候也大多打消了主意。心想要是把楊聆嵐惹毛,讓那個殺神回來,那還得了?
楊聆嵐跟上去之後,問道︰「你剛才為什麼要直接開槍?在那麼多人面前殺人?」秦時月站住腳步,正想說他,卻听身後有人叫道︰「等一下。」
秦時月和楊聆嵐回頭一看,卻是楊遲的父母抱著嚇壞的孩子趕了上來。小男孩的衣服上還有一些血跡,臉上的已經被擦掉了,不過小孩子還是有些害怕。
楊父說道︰「剛才謝謝你啊,秦先生。」楊母接口說道︰「是啊,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我們是真心來謝謝你的。」說著,夫妻二人給秦時月鞠了個躬。
秦時月伸手扶起他們二人說道︰「你們不怪我嚇壞孩子就好。」夫妻二人忙道︰「不會,不會。」
秦時月道︰「那就行了,不用謝,再謝我就生氣了,我生氣的後果很嚴重。」說完,踏步往前走去。
楊氏夫妻二人抱著孩子,一時間茫然無措。
楊聆嵐追上了秦時月,嘆了一聲,秦時月道︰「剛才你不是責備我麼?現在看到了,他們會感謝我,至于其他人會不會有什麼影響,關我鳥事。」
「我明白了。」楊聆嵐道。
秦時月笑問︰「你明白什麼了?」
楊聆嵐笑笑不答話,問道︰「我們去哪兒?」之前她就問過,不過被段正雷最後的負隅頑抗給打斷了,秦時月當時只開了個玩笑,後來便在門外找到一個保鏢,搶了他的槍,進去就把段正雷個崩了。
秦時月聞言,笑道︰「找花啊,你看天上的月多明啊,我們在月下,在站到花前,那就是花前月下,懂不懂?」
楊聆嵐︰「」
不一陣,二人走出了別墅區,秦時月開車載著楊聆嵐到了市里,楊聆嵐道︰「送我回去吧,外婆要擔心我了。」
秦時月笑道︰「這麼晚了,再去打擾老人家不好吧,我們還是去賓館吧,開房吧。」
楊聆嵐嚴肅地叫道︰「秦時月!」
「干嘛」秦時月拖著長音問道。
楊聆嵐道︰「這樣的玩笑並不好笑。」
秦時月聳了聳肩,道︰「我只是說開個房間,有沒有別的意思,難道你還想和我睡一個屋?」
「你」楊聆嵐真是被他給氣到了。
秦時月哈哈一笑,忽地見一輛黑色轎車從身邊駛過,那車上卻掛著一束白花,于是急踩油門追上了這輛車。
秦時月指著那車上的白花說道︰「你看,花前有了。」
楊聆嵐冷哼了一聲,雙手抱胸,偏偏不看。秦時月苦笑道︰「看一眼啊。」
楊聆嵐還是冷哼一聲,還把頭瞥了過去。這時候,那黑色轎車停了下來,秦時月也踩下剎車,說道︰「真的不看?」
楊聆嵐道︰「打死也不看。」
「你不要後悔。」秦時月淡淡地說道。
楊聆嵐仍舊是一聲輕哼,正是這時,卻听有人叫了一聲︰「小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