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入伍那年,秦時月想問索朗一個醫術問題,得知索朗在阿爾卑斯山的勃朗峰時,便在山下等待,然而一直到任務小隊準備離開當地時索朗都沒有下來。
一年之後,秦時月問起,索朗道︰「你當時有困難想問我,為何不來?」
秦時月當時說道︰「你在勃朗峰上。」
索朗問道︰「你為何不上去?」
秦時月怔住,沒有回答。
索朗道︰「因為你知道上山很困難,于是你在山下簡單地等待,可你沒有等到結果。」
秦時月想了想,然後說道︰「老師,我懂了。」
索朗當時笑了笑。
秦時月知道索朗想告訴他不要畏懼眼前困難,跨過困難才能尋到答案,不論艱苦和危險。
如同這一次,秦時月不登峰,他不知道索朗在否還在山上,即使在山上,他在山下也等不來索朗。
風雪之中,一道人影緩緩走來,一人是藏人傳統裝束,身披紅色長襖,膚色黝黑。
索朗問道︰「秦時月,你這次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秦時月道︰「我遇到了困難。」
「是寧谷的事情麼?」索朗問道。
秦時月點頭,索朗眺望著遠方長嘆道︰「當年我便覺得這個孩子活下去並不是一件好事,如今看來果然如此。你當年也贊成不讓她活下去,現在為什麼又來找我救她?」
秦時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抬頭說道︰「我現在沒辦法狠下心來。」索朗輕笑了一聲,說道︰「不在軍隊里待著,心腸沒有那麼狠了是麼?」
秦時月並不否認。
索朗在山峰頂上坐了半日,秦時月陪了半天,快日落的時候,索朗待著秦時月下了山。那山峰雖高,但索朗一手提著秦時月,卻如帶了降落傘般直接往下跳,每逢有著地的地方,索朗足下一點,便即躍起,宛如皮球一般。
秦時月雖然早知道索朗身手高絕,乃是奇人異事,可此刻見狀也不由得吃驚不小,這一手自己可不會。隨著下降的速度加快,耳邊寒風呼嘯,秦時月的面上已罩上了一層寒霜。
寒風吹得秦時月眼楮都睜不開,一直到了身體不再下墜,踩到了實地,秦時月才睜開眼楮。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索朗,卻不見他臉上有一絲毫的霜雪。
「還行麼?」索朗問道。
秦時月點了點頭,苦笑了一聲,索朗微笑著點頭,抓起秦時月的胳膊,帶著他狂奔起來。秦時月只覺沿途風景如幻影般迅速閃過,完全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東西。不到一刻鐘,二人已來到一處峽谷谷口,那里是一個村莊,此刻天色已黑,村莊里的人都已經睡下了。
「我現在暫時住在這里,你跟我進來吧。」索朗走進一間很簡陋的石屋,秦時月跟著進去。那石屋不打,放了一張床之後更顯得很小。床頭有一個木櫃,索朗從木櫃里搬出一個鐵盒子。
「這是我當年研究的資料,你拿去看吧。」索朗把鐵盒子放在小桌子上,說道。
秦時月大驚,當年秦時月在執行了寧谷的任務之後,帶回來的資料都是由索朗主持研究的,但這些資料應該是絕密才對。
「你怎麼能把這些帶出來的?」秦時月問道。
索朗道︰「這些東西自然不能直接帶出來,但記在腦子里的東西他們可禁止不了。」
秦時月啞然。
索朗繼續說道︰「這些可以幫助你找到治療寧谷的辦法,如果我沒有研究錯誤的話,她最多還能活三年,也許你可以改變她。」
「但她現在就已經很危急了。」秦時月喃喃道,當下,秦時月把寧谷的事情說了,索朗道︰「這件事並不難解決,她的身體異常並非基因問題,而是體內有著我們平常人沒有的生理激素。你只需要找到幾味特殊藥材,便能解當務之急。」
……
「你連一點紀念品都不給我帶?」藍初雪氣呼呼地說道。
秦時月昨天就已經回到京城的家里,此刻坐在沙發上掏出藏刀,道︰「有啊,這個送給你。」
藍初雪道︰「給我當殺豬刀麼?」
秦時月道︰「嘿,你可別亂說,這怎麼能和殺豬刀比?」
藍初雪哼了一聲,道︰「我看和殺豬刀沒有區別。」
「沒見識。」秦時月回了一句。
藍初雪瞪了他一眼,不說話,抱著抱枕看著電視里放的肥皂劇。華夏劇有一點令秦時月極其惡心,不是三角戀就是婆媳大戰,不是婆媳大戰就是家產之爭。
三角戀里任何一個都不願放手,沒有了朋友妻不可欺的說法,也沒有君子不奪人所好的品德,因愛一定要生恨,最後反派一般還都會醒悟,這一點最惡心。秦時月的宗旨是要麼不做惡人,要麼就要做到底。
婆媳戰里似乎好媳婦都會遇上惡婆婆,沒有惡婆婆好像就襯托不了好媳婦的好。爭家產的不管多高的學歷,不過多有錢,反正一定要爭,拼死地去爭,弒父殺兄yin嫂在所不惜。就沒有一個有志氣的自己去掙一份家業。
除開三個主題,似乎再也找不到另外可以拍的了。這也是偶爾某一部電視劇找到了另外的主題立刻火爆的原因。
其實還好,雖然這類電視劇弱智了點,但總比抗戰神劇好,不會被雷得里焦外女敕,口吐白沫。
有時候秦時月就在想要是那些抗戰烈士看到這些抗戰神劇而氣得活過來去找編導拼命。
「明天要去醫院嗎?」。過了一會兒,藍初雪問道。
秦時月想了想,說道︰「不去了,我得開始準備,過兩天就準備走。」藍初雪的神色僵了一下,又問道︰「這次又要去多久。」
秦時月搖頭,說道︰「這我不清楚,也許幾天就回來,也許要好幾個月。」藍初雪輕嘆了一聲,說道︰「不能找人去麼?你答應我去醫院上班,結果半天都沒有去,王居合大夫打電話問了我好幾次,說你是不是不做了。」
秦時月笑了笑,道︰「放心,我會去的,不過現在肯定不行。」藍初雪道︰「好吧,我也知道。不過有任何我可以幫忙的,你要告訴可以麼?」
「當然,我不告訴你,我還能告訴誰啊?」秦時月笑著說道,二人又商量了一些事情,秦時月想起藍初雪公司剛剛遭遇危機,便問道︰「你公司怎麼樣了?」
「現在還好,雖然虧了一大筆,但總算比以前好管理多了,而且前兩天劉仁忠找到了我,還帶了他兒子來跟我道歉,現在也給我公司注資了,資金是沒有任何的問題了。」藍初雪說道。
秦時月點了點頭,又叮囑了幾句。
「哦,對了,有個叫劉曉芸的人來找過你,好像很為難的樣子,你要不要去看看?」藍初雪忽地想起一件事,于是問道。
秦時月眉頭微微一皺,問道︰「她沒說是什麼事情?」
「沒說,我說你不在之後,她就直接走了。」藍初雪說道,隨即笑了笑,道︰「長得挺漂亮的,不會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吧?否則也不能這樣欲語還休啊。」
秦時月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知道她在開玩笑,只是心中疑惑劉曉芸又找他做什麼呢?難道是她弟弟的病又復發了?
…….
從蒙藏回來之後,秦時月待了不到三天,便再次踏上了飛機,這一次他得去一趟雲貴省,找到索朗說的那幾位極為稀有的藥材。雖然藍初雪在得知這件事後,用了很大的資源去尋找,但也都沒有找到。
「我已經連續了好幾家藥材商,都沒有這些藥材,你這樣獨自一人去找,能找到麼?」機場,藍初雪擔心地問道。
秦時月道︰「我更了解這些藥材的生長習性,而且這幾味藥材里有一些根本不被認為是藥材,還有一些還都沒有列入植物名錄里,你怎麼收購得到?」
「要不我跟你一塊兒去?」藍初雪說道。
秦時月笑了笑,偏著頭想了想,說道︰「一路上有個女人陪伴,說說話,解解悶,晚上暖床什麼的也不錯啊。」
藍初雪沒好氣地等了他一眼,秦時月哈哈一笑,道︰「別生氣了,開玩笑的,真要你暖床,還用等現在?」藍初雪咬牙道︰「那怪得了我麼?」
「額…….」秦時月無言以對,听到廣播里的聲音,于是說道︰「行了,別擔心了,我也許幾天就回來了,你回去吧,不用擔心。」
「知道了。」藍初雪仍舊是舍不得。
秦時月道︰「對了,劉曉芸的事情你再幫我照看下,她的事情你應該也能幫忙解決。」這兩天秦時月也去找過劉曉雲,但卻沒有找到,到她之前上班的地方去找她,卻發現她已經辭職了。
藍初雪點了點頭,道︰「知道了,還要我幫你照顧其他女人,你可真行。」
「額….她只是我朋友。」秦時月說道。
藍初雪道︰「我不信。」
「真的。」
「不信。」
「那你要怎麼樣才信?」
「你回來了,補償我,我就信。」
「怎麼補償?」
藍初雪嘻嘻一笑,秦時月心頭一緊,藍初雪道︰「現在不告訴你,等你回來了再說。另外,我告訴你,你已經答應了,到時候就不許反悔了。」
「我什麼時候答應了?」秦時月連天價的叫屈。
藍初雪道︰「對不起,我已經听到你答應了。」
「你…….」秦時月算是領教了,什麼叫女人的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