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連翹在山里轉了好幾天,秦時月也沒有多大收獲,唯一的收獲還是那天從申浩炎那兒弄來的。他已經出來五六天了,手機早就沒電了,也不知道黑叔和童官他們怎麼樣了,所以秦時月準備回去看看再做打算。
又在山里行走了將近兩天,秦時月這才回到水狸橋,黑叔等人也已經回來,眾人平安無事,童官還是在和王馥蓮吵架,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讓秦時月放心不少。
「秦先生,你終于回來了啊。」秦時月剛剛回到村兒里,黑叔便激動地迎了上來,秦時月微微一怔,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說著,便見黑叔一行人臉色很不好看,有委屈的,有憤怒,不一而足。
「怎麼回事?」秦時月皺眉,黑叔說道︰「秦先生,我們進山第二天就發現了一株蝴蝶花,可是卻被申浩炎那一伙人給搶了,太不講道理了。」
秦時月心頭一抖,驚喜地問道︰「你們找到蝴蝶花了?」黑叔點頭說道︰「是啊,我們運氣很不錯,進山第二天就找到了,采藥的時候東子受傷了,我們就先回來了。可是幾天前申浩炎他們一伙人也回來了,結果看見蝴蝶花,不由分說就給搶了過去。」
秦時月心頭暗怒,心想︰「女乃女乃的,老子的東西也敢搶?雖然我的確是把你的東西搶了,可那能一樣麼?老子是撿的好不好?要不擔心泄露連翹的身份,我倒是要你記著我的身份,不讓你跪地求饒我就不姓秦!」他也是怒了,這姓申的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當下,秦時月便道︰「沒事,我去找他。」剛剛轉身,便遇見童官,于是問道︰「那姓申的家伙呢?」
童官道︰「你要去找他要那株蝴蝶花是不是?」秦時月點頭,說道︰「你這幾天沒在村里麼?怎麼會讓他們把東西搶了?」童官嘆道︰「你以為我想啊,哎,說起來都是一把淚啊。」
秦時月皺眉,說道︰「怎麼回事?」
「哎,回頭再說,我要去王馥蓮那個女人討個公道,嗎的。」童官大罵,秦時月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多問,因為當務之急還是把東西拿回來再說,否則讓申浩炎給悄悄弄走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那申浩炎和向城中了秦時月的藥,在荒郊野地里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醒來嚇了一大跳,因為兩條大蜈蚣鑽進了他們身下,這二人起身的時候又不知道,結果一動就被咬了一口。
幸好向城在野外有生活經驗,又會一些薩滿巫術,把毒液清除了,不過兩人也是大驚一場,此後身體更是虛弱了好幾天。也因此申浩炎雖然忘記了之前的事情,但因為此事卻也對向城高看一眼。
向城也已經忘記了把女兒賣給申浩炎的事情,但因此又對申浩炎大獻殷勤,把女兒再賣了一次,價格還更高,漲到了三十萬,當然,他自己是不知道漲價了的。
兩人磕磕絆絆地回了村子,在王馥蓮家躺了兩天才勉強能下地,這王馥蓮在照顧向城的時候就听向城說了吉若和申浩炎的事情。吉若又不是她親生女兒,她本就討厭,這能換回三十萬,對她來說簡直是天降橫財,哪能不高興?
不過幾天的相處,吉若和童官卻是越走越近,王馥蓮心想這可不行,要是這吉若被童官懷了身子,到時候嫁給申浩炎的時候,一洞房,發現不是姑娘了,那可就糟糕了。
因此,王馥蓮把吉若叫來狠狠地訓斥了一頓,然後又把童官給大罵了一頓,這童官可不是個善茬,要論斗嘴他也不是弱,反倒王馥蓮氣得半死。
王馥蓮在童官那兒受了不少的氣,回來後就整天的不開心,經常破口大罵,不過吉若已經是要給申浩炎當小老婆的人,不能再隨意打罵了,因此這氣更是無處發泄。
這天夜里,向城躺在床上听著老婆發牢騷,于是便道︰「你整天吵、吵、吵,吵個沒完又有什麼用?听得我耳根子都疼了。」
王馥蓮怒道︰「那你倒是給我想個辦法,你倒好就知道罵老娘。」向城淡淡地說道︰「不就是一個臭小子麼?你罵不過他,打不過他,來陰的唄,不久是一個來采藥的窮小子麼,你還怕他什麼?」
王馥蓮一听,微微一怔,說道︰「你是說?」
「地窖里不是還有一些炸藥麼?我以前做的,你沒丟吧?」向城說道,王馥蓮搖頭,說道︰「你囑咐了,我哪里敢丟?」
向城道︰「那不就是了,今天晚上你過了十二點,去把這炸藥裝在村後那座廢棄的石橋下,然後用吉若的名義給那小子寫一封信,說明天晚上村後石橋上見。那時候,你把炸藥一點,他不死我就不信了。」
「這這殺人的事情」王馥蓮到底是個女人,還是有些害怕的,向城不屑地說道︰「怕什麼?老子和你不是因為炸死了人才躲到這里來的麼?那個申浩炎來歷不凡,听他自己說是東三省某個大公司的老總,以後吉若給他做了小老婆,我們或許也能把案子給消了,回大城市的日子也就不是夢了。」
原來這向城原本是東三省一個小縣城里的混混,游手好閑,不學無術,整天的在街上敲詐勒索,因為金額不大,加上為人圓滑,警察也多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後來他偶然遇見一個很會做炸藥的老師傅,便跟著學,他居然頗有天賦,很快就青出于藍。他那師傅也不是個好人,有犯罪前科,做了炸藥就去綁架勒索別人。
他跟著干了兩年,他那老師傅總是拿他當手下,得到的錢無論對方付給多了,他都只有幾百塊零花錢。後來他終于忍不住,和那老家伙大吵一架之後,做了個炸藥直接把那老頭給炸死了。
盡管後來警察認定是意外爆炸,不過向城還是心虛,于是便逃到了東三省邊界的一個小村子里,在那兒他于是了吉若的母親,做了上門女婿。過得幾年,他認為風平浪靜了,便拋棄她母女倆回到了城里,做了幾次綁票生意,賺了不少錢,于是勾搭上了王馥蓮。
過得六七年,突然有一天吉若被人送來,原來吉若的母親傷心之下病發去世,臨死前要他照顧好吉若。王馥蓮自然大發雷霆,向城也不願拖著這麼個女兒,便要打發她走。
但王馥蓮生性多疑,見向城這麼干脆地順著她的心意,反而懷疑了起來,于是便說要把她留下給她做丫鬟,服侍她。向城是真心對這個女兒無所謂的,因此她說留下那就留下。
這留下了,多了一張嘴吃飯,向城和王馥蓮生活又大手大腳,很快錢就花光了,只好再去做一票。這一票沒做好,綁架了一個煤老板的兒子,敲詐勒索不成,一氣之下向城撕了票。
撕票之後,向城才得知原來他綁錯了人,他綁來的不是煤老板的兒子,而是縣委書記的兒子,這才明白為什麼拿不到錢了。可事情卻大發了,只好連夜逃跑,于是便到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山中小村。
向城得知連翹的真實身份時候,眼神不對勁,便也正是因此,否則也不至于害怕。
王馥蓮听向城這麼說,倒是有些心動,不過還是猶豫道︰「他真能幫咱們消了案子啊?那可是縣委書記的兒子。」
向城不屑地說道︰「你怕什麼呢,不就是一個縣委書記麼?多大的官兒啊?他一下子能拿三十萬出來,毫不猶豫,你想想有幾個人能這麼大方?還不是特別有錢的那種麼?以後吉若要是把他伺候好了,吹吹枕邊風,不久什麼事兒都能解決了?別說消了案子,就是住大別墅,上高檔酒店都有可能。」
王馥蓮听得心動之極,面露笑意,嘴上卻道︰「哼,吉若對你會有那麼好?」
向城不以為意地說道︰「她是我女兒,不對老子好對誰好?我送她去給申老板做小老婆,那也是為她好。寧可坐在寶馬里哭,也不坐在自行車上笑的道理,以後她就明白了。」
王馥蓮笑了起來,向城繼續說道︰「再說了,那石橋本來就年久失修,這鳥不生蛋的村子又不會來警察,他一個外人死了就死了唄。」
「說的也是,那我去準備。」王馥蓮說道,她本來就和向城狼狽為奸,只是從來沒有單干過,這時候听得向城描繪的未來生活如此美好,什麼擔心都沒有了。
但這兩人卻不知道,二人的一番談話卻都被吉若听了去。吉若本是想來讓王馥蓮不要再和童官吵架的,她來告訴她,她不會再和童官有什麼瓜葛的,卻不想竟然听到他們倆要謀害童官。
得到這個消息,吉若一晚上都沒睡好覺。本想第二天便去通知童官,讓他趕緊離開村子,卻不想被王馥蓮派去服侍申浩炎,一整天都沒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