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人穿著制服,看樣子應該某家安保公司的安保人員,那四人膚色黝黑,面無表情,但步伐穩健,秦時月一眼便看出這四人身手不弱。
這四人來到白語身前,白語說道︰「把他帶下去,讓他打電話給他老子,叫他來贖人。」
「是。」其中一人應下,其余三人立即伸手逮住了邱文瑞。這下子可讓邱文瑞大為驚訝和懊惱了,他掙扎著怒吼道︰「姓白的,你想干什麼?」
白語卻是不想多說,厭惡地擺了擺手,那四人便立即把邱文瑞給帶下去了。一路走,邱文瑞還在一路叫嚷,那領頭的皺著眉頭一拳頭下去,直接把他下巴給大月兌臼了,邱文瑞這才不叫了。
「對不起,秦先生、藍小姐,讓你們看笑話了。」白語坐下,笑呵呵地道著歉說道。
秦時月淡淡一笑,不以為意,藍初雪說道︰「這些二世祖而已,時常見到,倒也見怪不怪。不怕白總笑話,這種二世祖我也得罪了不少,而且類似的事情也遇到過不少。」
白語大笑了起來,道︰「藍總的經歷我也是听聞過的,藍總年經輕輕便有如此成就,我可是不敢企及啊。」藍初雪笑而不語,雖然在商場上互相吹捧是常態,但今天秦時月在這里,她卻不太好意思發揮了,因此沒有說兩句便不再說了。
三人再聊了一陣,藍初雪接到一個電話,隨後秦時月和藍初雪便和白語抱了聲歉,從咖啡廳出來。在門口的時候,秦時月和藍初雪卻看到之前給他們端咖啡的那位服務生正一臉苦相,而一位經理這皺眉眉頭讓他走︰「對不起,老板發下的話,你不能在這里做了,我也沒辦法。」
秦時月和藍初雪到了停在西京醫院停車場的車里,藍初雪才問道︰「你剛剛回來,是要回去休息還是去哪兒?我送你?」
秦時月笑道︰「你這不是有事麼?」
藍初雪白了他一眼,說道︰「我是故意讓楊姍姍給我打電話的,我偷偷發的短信,哎,這位白語嘴上的功夫,我實在有所不及。」秦時月笑道︰「是我在你旁邊,影響你發揮了是不是?」
藍初雪笑而不語,顯然是默認。
秦時月哈哈一笑,忽地臉色一正,說道︰「說起來,這個白語到底是什麼人?你了解麼?」
藍初雪搖了搖頭,說道︰「這個還真不是特別了解,我只是偶爾听說過幾次,和她沒什麼交集。她的公司業務很廣,但都做得不是特別大,有點什麼都做,也什麼都做得不錯,但就是沒有一樣做得特別出色的樣子。」
「哦,我看她好像不是這樣不明白商業的人啊。」秦時月有些疑惑地說道,藍初雪想了想,又道︰「我曾經听人說過,這個白語很不簡單,就像之前那個姓邱的人說的,她本來只是一個從山里考進京讀書的大學生,然後一路闖過來,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絕對不簡單的。」
秦時月頗以為然地點頭說道︰「是,看她後來處理那姓邱的人的凌厲和手段,恐怕此人絕非一公司老總那麼簡單。」
藍初雪接著說道︰「後來那個服務員被開除,你注意到了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姓邱的應該是從他哪里打听到了一些情況,隨後才過來意圖侮辱白語。」
「做事很果決,一點也不溫柔。」秦時月笑道。
藍初雪卻道︰「這不叫不溫柔,這叫不拖泥帶水。」說著話,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卻是一份資料遠程傳輸了過來,她點開來,說道︰「我讓楊姍姍查了白語和那邱文瑞的資料。」
秦時月湊過來,說道︰「我也看看。」
根據楊姍姍查到的資料顯示,這白語原本是山城省渝州市人士,二十三年前,十七歲的白語以文科榜眼的身份考入了京城某所大學,大一的時候並無特殊舉動,但大二之後便頻頻有驚人之舉。年僅十八歲,剛剛上大二的她便在京城最繁華地段開了一家服裝店,而那店鋪的租金、轉讓金等費用一共二十七萬全是借款和貸款,但她卻就是有這樣的魄力開始創業。
她非常有商業頭腦,那時候國內的奢侈品牌正開始興起,她的服裝店在半年時間便回本,而且狠賺了一筆,之後更是幾度準備擴張,但後來的事情卻急轉直下。在七個月後,服裝店突然關門,此後更是被警察給查封,沒人知道為什麼。
有人謠傳她賣假貨,有人謠傳她是借了高利貸還不上,也有人說她已經被京城某大公司聘用,也有人說其實她是被人包養了,同時也有人說她只是得罪了京城權貴,所以落得這麼個下場。
不過她並未就此銷聲匿跡,她依舊活躍在校園里,但最有名的一件事卻是一場風花雪月的事情。當時某個世家公子瘋狂地追求她,那位公子哥極盡各種所能制造浪漫和驚喜,甚至在學校運動場花費一百多萬的玫瑰花擺出‘ILOVEYOU’和心形。
但白語當時只說了一句︰「你這麼有錢浪費,為什麼不捐給貧困山區?」隨後把那位富家公子贈送的一輛瑪莎拉蒂賣掉捐贈了。
也不知道是被打擊得太狠,還是怎麼的,反正那位富家公子從此銷聲匿跡,直到幾個月後,也正是這件事把白語推向了深淵。
幾個月後,白語牽扯進一樁人命案中,死者是白語的同學,也是她的同鄉,而這位女同學被人發現死在她在校外的租住的公寓里,離白語租住的公寓只有一牆之隔。
白語的那位女同學是被人奸殺,凶手自然不會是白語,此事一開始也並沒有白語的任何消息傳出。但她那位同學是被人奸殺的事實她卻是一清二楚的。
但警方經過勘查之後,卻認定她那位同鄉同學是猝死,至于被發現時為什麼赤身**,是因為那位女同學不潔身自好,自瀆時意外猝死,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先例。
那位女同學的家境也並不好,來自農村,家里還有幾個弟弟妹妹,因此其父母得知之後縱然知道那所謂的真相是假的,女兒是被人謀殺的,卻也無力伸冤,甚至還被人威脅趕緊滾回山里去。
這件事徹底激怒了白語,她本就是學商務和法律的,雖然她這年才剛剛讀大三,但卻悍然站出來說那不是真相,是有人蓄意謀殺!
白語的驚人言語雖然驚動了不少人,但很快被掩蓋下來,甚至學校以開除她為威脅,讓她閉嘴。
但白語的反應更是激烈,她直接主動從學校退學,然後把學校找她談話和威脅她的那些話的錄音直接放了出來,一時間掀起軒然大波。也正是如此,此事想平靜下來也不行了。
白語雖然退學了,但她還有不少好友,在這些人的幫助之下,他們終于找到了凶手,而這凶手赫然便是當初跟她表白的富家公子。那位富家子的有錢有勢在之前的表白舉動中就可見一斑,許多知情人士紛紛勸她收手,因為她一個從山里來的普通大學生是不可能打贏這場官司的。
但她依舊選擇打!
白語一開始走的是正常程序,從警方立案到調查,但收效甚微,甚至連立案都遇到巨大的阻礙。但白語並不放棄,或者說她一開始就沒有對此抱有希望,她把這一切都錄了下來,她走了正常程序,但走不通,所以才走了另外非正常程度,這樣她才有了穩定的立場。
而在此期間,她遇到的威脅和毆打更是家常便飯,但她毫不畏懼,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她與另外幾名同鄉一起策劃,將收集來的證據和各種她被威脅的錄音和錄像都在電視台進行了全國播放。
如此,事情超級大條了。
事情進行到這一步,白語也全國聞名了,那位富家子在輿論壓力下準備逃往國外,但被白語事先料到,將他準備逃離的舉動再次錄了下來,並且在機場堵了下來。
輿論壓力進一步增大,富家子只得被立案調查,這一調查就是一年,而白語那位女同學家里甚至為此請不起一個律師。于是白語在沒有畢業的情況下啊,在一位同鄉老師的幫助下拿到了律師證,她義務當起了受害者的律師。
此後在長達三年的審判中,白語一直堅持不懈,終于將富家子定罪,而審判結果從一開始的誤殺到後來的蓄意謀殺,刑法從五年有期徒刑到最後的死刑立即執行,這一過程整整持續了六年。而這六年里,白語因受傷住院十二次,數次徘徊在死亡邊緣。
富家子被判死刑的那天,白語把那位受害女同學的遺像捧到了法院前,質問所有人是不是良心真的對得起這個人!
而這件事之後,白語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一開始是法律援助,後來開始拓展業務,一直發展到現在,但現在卻少有驚人之舉了。
到如今更無鋒芒,只是听說她勢力極大,儼然一地下皇帝,卻得不到更多資料,楊姍姍在資料最後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