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十一月底的氣溫已經很冷了,但是,時至中午,今日的陽光好像格外的溫暖,也沒有風,曬在人身上很暖和,向陽的牆角邊,幾個年長的老人,正坐在哪里嘮著家長里短。
大街上的人三三兩兩,趁著好天氣都出來逛逛。
一言當的門口,同樣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常。
南薰在櫃台里,無聊地看著門外的人,似乎是在等孫公子的出現,可是,一上午也沒有看到她心中念念不忘的那個身影。
一旁的小一小二倒是忙活的不可開交,他們也是沒辦法,現在自家小姐心不在焉,所有的事情都只能靠他倆來處理了。
忽然,一個身影出現在一言當的門口。
南薰看到後,啊地叫了一聲,急忙沖出櫃台,迎了上去,說道︰「孫公子,你,你可算是來了。」
話語間,似乎有~些委屈和撒嬌的樣子。
小一和小二也都抬頭看去,南薰站在孫成才身前,紅著眼楮,似乎要哭出來的樣子。
孫成才伸手拍拍南薰的肩頭,說道︰「沒事沒事,我這不是來了嗎。」
南薰點點頭,收住自己委屈不開心的樣子,嫣然一笑,順勢挽住孫成才的手臂,拉著她到桌邊坐了下來,隨後喊了一聲︰「小一,沏壺好茶,上些點心!」
「哦!」小一很不甘心地答應了一聲,就去準備了。
南薰轉頭跟孫成才說道︰「公子這幾日都在做什麼呢,為什麼都不露面,我還以為公子生氣了,打算再也不踏進一言當的大門呢。」
「怎麼可能,只要姑娘還在一言當,就算是天塌下來,都擋不住我來一言當,只是前些日子有些狼狽,怕姑娘看了心生厭煩。」孫成才也不覺得尷尬,直接說明了原因。
南薰知道,在千般味,言少那一巴掌可是一點沒留情,扇在孫成才臉上肯定不輕,所以這些日子孫成才不出門,就是怕人看到笑話他。
「公子還好吧!?」南薰關切地問著,輕輕起身,走到孫成才身邊,打算細細看看。
孫成才一伸手,把南薰拉進懷里,說道︰「姑娘仔細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南薰臉色一紅,卻沒有掙扎,只是伸手輕輕撫模著孫成才的臉龐,說道︰「看仔細了,已經並無大礙了。」
「哈哈哈,」孫成才大笑幾聲,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就算再嚴重的傷勢,只要姑娘芊芊細手一模,也好的八九不離十了。」
說完,握著南薰手,不讓她把手離開自己的臉龐。
「孫公子請自重!」小一剛剛去泡茶弄點心了,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這幅情形,只好出口阻攔,還狠狠地瞪了小二一眼,似乎是在責罵他。
喊完,他就把茶和點心放到桌上,說了一聲︰「小姐,你這是……」
不等小一說完,孫成才開口說道︰「姑娘,今兒天氣不錯,咱們出去走走如何!?」
「好啊!」南薰起身,對著小一小二說道,「你們兩人在這看著店,我和孫公子出去走走。」
說完,就挽著孫成才的胳臂,走出了一言當。
小一小二此時完全模不著頭腦了,誰都不知道小姐心里到底怎麼想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去阻攔,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兩人離去。
走出了一言當,感受著暖暖的陽光,南薰依偎在孫成才身邊,似乎是很滿足的樣子。
臨近過年,街上都是賣東西的,熱鬧非凡。
孫成才帶著南薰,一路逛著,時不時地給南薰買點小吃,一邊吃一邊聊著天,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
孫成才笑嘻嘻地問道︰「累不累,咱們要不要回去!?」
南薰說道︰「難得出來一趟,再逛一會兒吧,前面好像有戲班,咱們去看看。」
「好的!只是,你不會去看看店里?」孫公子點點頭,說著,兩人就往前走去。
南薰笑了笑︰「應該無妨,小一小二他們都在店里,想來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說完,兩人已經走到了戲班前。
因為天氣越來越冷的緣故,很多戲班都已經不再大街上擺台子了。而是都去了茶樓酒館什麼的。
今兒陽光很好,所以戲班才出來了,增加點好名聲。
戲台上正在演繹一出霸王別姬,楚霸王豪氣沖天,虞美人傾國傾城,戲子們出色的技藝將角色表現的淋灕盡致,看得台下觀眾紛紛叫好。
南薰也是深有感觸,嘆道︰「霸王好氣概,虞姬好福氣!」
孫成才撇撇嘴說道︰「又有什麼用,還不是都死了。」
「唉。」南薰也是嘆了口氣,感嘆道,「是啊,若是霸王不死,當會有另一番模樣吧。」
孫成才輕聲說道︰「今天這大好日子的,還是不好說這些喪氣的事兒了。」
正說著,南薰听到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叫好聲,而且,聲音似乎是她很熟悉的。
她轉身,看到那女子竟然是許久不見的苗疆女子紫玲,紫玲好像也發現了南薰,然後神色一愣,略有慌亂,最後干脆一轉頭,裝作沒看到南薰,匆匆離去,在人群中消失了。
一個苗疆女子,跑到中原,看到唱戲的戲台,應該會很好奇,所以,在這遇到紫玲也不是什麼意外的事情,不止是紫玲,好多外邦人都在外面圍著看大戲。
只是,南薰不知道紫玲是真的沒看到自己,還是裝模作樣,想了想,似乎紫玲沒有什麼必要躲著自己不見面。
想不明白,她腦子最近總是有些混亂,所以就沒有再去想這些事情。
「也逛了這麼久了,該歇息一下了,我記得前面這邊有個茶樓,臨窗的地方,也能看見這里的戲台,咱們去坐坐如何?!」
「嗯,如此更好。」南薰笑著,跟隨孫成才走進了茶樓。
找了個臨街的窗戶,孫成才吩咐讓小廝上了茶水點心,兩個人喝著茶看戲。
沒有多久,南薰的覺得眼皮很沉,不知道怎麼,就在茶樓睡著了,最後的記憶,就是戲台上正好準備開演一出新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