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打了許久,也不見勝負,誰也不能將誰壓制。
無奈之下,小二只好變招,用起了言少教給他的掌法,以手做刀,沖著攔路少年不斷地劈砍。
倒不是說大一教的拳法不如言少的章法,而是小二突然地變招,讓少年有不適應,難以招架,只能不斷地退後,根本沒有什麼還手的機會。
這樣一來,小二就更加肆無忌憚,各種招式,不斷地沖著少年招呼過去,抬手拍向少年的小月復處。
少年急忙攔住,小二順勢往上,一巴掌扇向少年的下巴。
眼看招架不住,少年也不強行阻攔,而是仰身往後,躲過小二的右掌。
可是他脖子上的一條玉墜,卻被小二挑了下來,在半空中轉了幾圈,飛向南薰和紫鈴的位置。
南薰和紫鈴突然看到一個東西飛過來,本能地躲閃,那玉墜便落到了地上,摔成兩半。
看到了只是一條玉墜,南薰倒也不驚慌了,結果定眼一看,身子不由地顫抖,急忙附身把玉墜拾了起來,甚至踫倒玉墜的時候,手都有拿不太穩。
紫鈴覺得奇怪,就問南薰︰「怎麼了?」
南薰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舉動有點異常,美目一轉,穩了穩神情,說道︰「我就是,覺得這麼一條好的玉墜,摔成這樣,真是太可惜了。」
這理由說得過去,因為南薰是做當鋪的,見到好的物件。自然會欣喜,縱然不是自己的,也不願意看到它被弄壞。
紫鈴就說道︰「是有些可惜,但也沒法,剛剛如果我們不躲開,說不定就會是什麼要人命的暗器。」
這可是兩人比武時候飛出來的東西,在沒看清到底是什麼之前,沒人會不躲閃吧,要萬一是愉柯那樣的,飛出一把飛刀。被打中的人。直接就命喪當場。
哪怕是一件普通的東西,被扔出來,也有一定的殺傷力,更別說。還是被會武功的人弄飛的。
南薰只得回道︰「確實是如此。我收著吧。看看到時候能不能修補一下。」
隨後南薰把玉墜放好,接著把目光投向正在交手的小二和攔路少年。
紫鈴自然也跟著看過去,可是她並不知道。南薰只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而已。
其實,南薰的內心,早已波濤涌起,久久不可能平靜,有因為玉墜摔碎的原因,但更是因為,這玉墜她無比的熟悉,他父親南田自她記事的時候就一直帶著。
沒想到,這還沒到大義寧國國都,就已經找到了父親的些許線索,難道真的是蒼天有眼,讓她可以查明父母遇害的真相嗎。
她不知道,但是心中確實是非常激動,要是別人的玉墜,就算摔的稀巴爛,她最多就是感慨世間又少了一件寶物罷了。
但是這是他父親的玉墜啊,哪怕有一絲的破損,南薰也心疼無比。
南薰雖然面對著小二和少年,但是其實所有的心思都在手中的玉墜上,她正在努力地感知上面的靈動,試圖尋找到父母的畫面。
可惜,玉墜剛剛碎了,上面的靈動早已散去,就算是日後能再聚集一些靈動,也只能保存從摔碎那一刻起的畫面,之前的,都完全丟失了。
如果玉墜碎的不是這麼厲害,還能保存之前的一些,可是,小二與少年交手,肯定不敢怠慢,出手就是全力,所以,這玉墜被那麼強的力道甩出,沒摔得粉碎已經說明這玉墜很不錯了。
既然感知不到靈動,那就抓了人,問一下,于是南薰開口說道︰「言少,我覺得,別再耽誤時間了,你就出手把他制服吧。」
「也對,讓小二練練手就行了,大順,你去吧,這還不用我來動手。」
「是,少爺。」
大順說著,上前去,身影一閃,來到兩人交手地地方,三下五除二,把攔路少年給制服了,壓著他來到言少和南薰的面前,對著少年說道︰「你這孩子,好的不學,怎麼專門學做什麼綠林好漢,做攔路劫匪,有這伸手,學點別的手藝,能賺錢也不會被人欺負。」
「要你管!?」少年不知道听沒听進大順的話,反正嘴是很硬。
「放了吧,」南薰說道,「這少年年紀還小,以後會明白這些道理的。」
言少沖著少年說道︰「以後,別再出來了,常在河別走,總有掉進去的時候,落在我們手里,算是你的福氣。」
說著,他沖著大順揮揮手,大順就松開少年,讓他離去。
打不過別人,別人當了自己,少年自然不會留在這,轉身就打算離開。
這時候,南薰說道︰「等等。」
少年轉身,看向南薰,目光閃爍,或許以為南薰反悔了。
可是南薰只想知道父親玉墜的事情,就把玉墜掏出來說道︰「這玉墜,是你的!?」
「對!」少年點點頭。
「不,我是說,它原本就是你的?」
「原本?我撿到的,自然就是我的。」
南薰問道︰「在哪撿到的!?」
「就在這路上,就在這!」
「什麼時候撿到的!?」
「好久了,幾年了吧,怎麼了,這是你的嗎,先說好,是你們自己的人弄碎的,你可不能賴我身上。」
「這玉墜是我一個很重要的人的,你撿到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他?」
紫鈴轉頭看看南薰,有點驚訝,在奇怪南薰剛剛為什麼沒有跟她說這事兒。
或許是南薰開口說放了少年,所以少年對于南薰的印象還是很好,對于南薰的問題都是直言相告︰「沒有,我娘親那時候病了。我出來打算弄點獵物,換點錢,結果就在這路上,撿了不少值錢的東西,就沒去打獵。」
「就在這嗎!?」
「對。」少年說道,「就在這,那些東西都散落在地上。」
「嗯,這玉墜是我一個朋友的,我得留下,你。就走吧。記住,以後別再出來了。」
少年轉身走了幾步,又轉過身,猶猶豫豫地說道︰「其實。我。各位哥哥姐姐。你們能不能借我點錢,我娘親病了,需要不少的錢。我,這才……」
少年的話說到最後都沒了聲音,南薰完全听不到。
但是也無需听明白了,南薰已經知道了這少年為什麼會出來,或許在他的印象中,只有這樣才能弄到很大一筆錢。
南薰隨即從懷里掏出幾張銀票,遞給了少年,說道︰「拿著,回去給你娘親治病。」
言少看了看,說道︰「你這不行啊,銀票他還得換,大順,取百兩紋銀,讓這小子先拿著用,銀票以後再換吧。」
言少說著話,大順已經掏出銀子,遞給了少年,也不管他要不要,就塞進了少年的懷里,轉身就走會言少身邊。
少年看了看言少和大順,說道︰「謝謝了,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告訴我,我以後會換給你們的。」
言少說道︰「好了,你以後如果有出息了,自然會知道我們的名字,趕緊回去給你娘親治病吧。」
少年一躬身,沖著南薰等人深深一鞠躬,說道︰「後會有期!」
說完,也不再廢話,轉身就走了,他知道,給娘親治病,才是要事,能多一刻鐘,就能多一份希望和可能。
等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了遠處,言少就轉頭問道︰「這玉墜!?」
南薰笑了笑說道︰「沒什麼,我只是怕這少年不接受我的錢,所以編了一個理由,讓他覺得對我們有幫助,這樣他心里應該容易接受一些。」
紫鈴在一旁點點頭,似乎明白了剛剛為什麼南薰沒有跟她說這事兒,原來只是她編的而已。
言少說道︰「難為你如此費心了,但願這少年以後能爭氣,才不枉你這一片心意。」
「我覺得,他心性並不壞,所以才幫他的,我們走吧。」
說著,南薰轉身上了馬車。
不是南薰不想在這調查一下,而是,這里已經沒有什麼可調查的,而且,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就算在附近查找,也什麼都查不到了。
最多,現在只能知道,父親的東西曾經到過此處,至于是來的時候掉在這里的,還是走的時候落在這里的,或者被追殺的時候丟在這里的,再或者,是有人帶著父親的東西,到了這里丟下的,都一點不知道。
唯一找到了的玉墜,也已經碎成了兩半,要不然,父親經歷的一切自然都能知道。
握著玉墜,南薰心中感慨萬千,蒼天似乎跟她開了不小的玩笑,給了她線索,又把線索掐斷了,讓她欣喜又憂愁。
一路疾馳,轉眼又是半個多月過去,南薰幾人到了第一座比較大的城,就是之前紫笛提到的自己昏迷的地方——會川城。
會川城是大義寧國的東北的一座重城,而且規模不小,在苗疆這樣多山川少人口的地方,難得能遇到這麼大的城市,讓南薰突然有一種看到中原重城的感覺。
高牆,厚門,哨樓,衛兵,除了出入的人衣著有些不一樣之外,其他的似乎與中原的城沒多少區別。
南薰走到門口,自然是要收到盤查的,幾個衛兵把他們攔下,說道︰「站住,看你們不像是我們這地方的人,進城是需要盤查的。」
言少下來說道︰「我們是來做生意的,您請看。」
說著,就把通商文牒送了上去。
南薰看了看,心道,這下好了,自己的通商文牒根本都不必用了。
果然那門衛看了看,問道︰「那邊馬車的也是一起的!?」
「對,是一起的。」言少說道,「那是我未婚妻,我們一起來的。」
听著言少的話,衛兵走到南薰的馬車前,掀開門簾,往里面看了看。
南薰便對著門衛笑了笑,門衛也笑了一下表示回應,隨後放下門簾對著言少說道︰「我說你小子,艷福不淺啊,三個這麼美的未婚妻,真是讓人羨慕,趕緊去吧,別耽誤了事兒。」
言少說道︰「哈哈,多謝了,大順,小二,走吧,進城。」
隨後,言少跳上車,沖著門衛一拱手,大順、小二駕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會川城內。
作為大義寧國的東北重鎮,會川城的檢查肯定很嚴格。
到了城內,南薰看到街上也、是熱熱鬧鬧,非常繁華,這苗疆地區,難得有這麼大的城,所有,有不少的人都會來這里做生意,有苗疆本地的,也有外地的。
南薰隨便看了幾眼,竟然發現了好幾家帶有商盟標志的商家,也不知道自己長老身份在苗疆這里,會不會很有用。
看商盟這勢力,南薰覺得,應該會很有用,而且,說不定,還能給自己提供不少便利。
想著,南薰等人就走到了一家客棧門前,言少瞅了瞅,就沖著南薰喊道︰「怎麼,就在這歇息怎麼樣!?」
「行。」
南薰答應了一聲,大順和小二就停下馬車,幾人舉步走進客棧。
小廝一見來了客人,就立馬從櫃台里走了出來,說道︰「幾位,要幾間房!?」
言少想了想,說道︰「來六間上好的房間。」
「六間!?」小二瞅了一眼,來的只有四個人,一個少爺,三個小姐,這要六間好像有點太多了。
「對啊,外面還有兩個人呢。」言少說道,「對了,還有兩架馬車,給喂一些精細的飼料,放心,準備的好,少不了你的好處。」
小廝嘿嘿一笑,說道︰「你瞧好吧,保準給您準備的妥妥的。」
果然,沒出多久,小廝就跑下來,說道︰「房間給您準備好了,天字一到六號,幾位請跟我移步樓上!」
說完,一伸手,引著南薰等人走上了三樓。
看這客棧小廝的意思,三樓是天字房,那二樓應該是地字的,一樓這些,就該是普通的房間了。
到了三樓,才看到,這苗疆的客棧,與中原的還是不一樣的,尤其是與他們最初在洛陽城外住的那家,差別很大。
洛陽那家客棧的上等房,都是套房,一件大房子,有廳有室,適合舉家居住。
而這里的上等房,也就是一間一間的屋子,只不過,屋子里布置的非常豪華,讓人感覺都不舍得住進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