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鈴楞了一下,說道︰「只能這樣了!「
听了紫鈴松口了,南薰心中也松了口氣,還好紫鈴沒有一沖動就沖出去,跟楊干貞拼個你死我活,要不然,這里面可真沒有人能攔得住她。
既然松口了,那得趕緊帶著紫鈴走才行,要不然等會,說不定會發生什麼意外呢,
想著,南薰就準備帶著大家先撤離。
卻听到楊干貞又喊道︰「段思平,你好好看看,這都是你手下啊,你就這麼忍心看著他們變成這樣!?!?」
隨著他的話,一個刀手的胳膊突然爆開,鮮血灑滿了街道,仿佛是一場血雨一般,驚得周圍的人齊聲呼喊。
「哈哈,」楊干貞听到周圍人們害怕的喊聲,卻更加興奮了,「我的義弟啊,我知道你肯定在看,你就這麼不顧他們的死活嗎,那你也真的太不仁義了,人們都說我`.``不仁,你這番作為與我有何差別!」
他言辭犀利,隨便,又爆掉了一個刀手的胳膊。
要壞事,南薰心想,這下子,戳到了段思平的軟肋,他想來以親民愛才著稱,現在看到自己的手下被人羞辱,若是不站出來,那以後真的會被人恥笑。
笑他段思平,連站出來和楊干貞對峙的勇氣都沒有,還拿什麼來推翻楊干貞的統治,拿什麼來給苗疆人民帶來希望的曙光。
可是,這個時候出來了,恐怕就難逃楊干貞的魔掌了。
千萬別出來啊。千萬別出來,南薰在心中默默念叨,希望段思平能忍得住,甚至希望段思平根本就沒有來看,那樣,段思平的心境才不會被擾亂。
這時候,一旦心境被擾亂了,那就容易打亂自己的思路和節奏,段思平可是整個苗疆唯一有可能推翻楊干貞的人,要是他自己亂了。那針灸沒戲了。
南薰還想等著段思平推翻楊干貞之後。幫她調查一下父親的下落呢。
現在好了,若是段思平出現,那不但別想知道,父親的下落。就連自己。恐怕也得趕緊逃出苗疆才行。
街道上。楊干貞依舊在聲聲質問段思平,可是,段思平一點出來的意思都沒有。
楊干貞說道︰「好。既然你不出來,那我就讓這兩個刀手,陪我一起游行,每走一段路,我就爆開他們一點血肉,讓這鮮血灑遍羊苴咩城,我看看,還有誰敢再跟著你恨我作對!!!」
說完,楊干貞一揮手轉身就要回車里。
就這這個時候,最驚奇的一幕出現了,站在楊干貞身邊的一個護衛,突然從腰間拔出一把刀,徑直地劈向楊干貞。
而楊干貞身上拿出護罩,形同虛設,那把刀就那麼輕易地破開了楊干貞的護體戾氣。
楊干貞大驚失色,急忙躲閃,刀在他背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南薰心中痛惜,唉,就差那麼一點,就可以讓楊干貞失去還手的機會了,可惜啊,可惜。
楊干貞躲開這最致命的一擊之後,也不留情,手一抓,按在那護衛的頭上,一扭,隨手就把護衛扔到了街邊,然後伸手接過掉落的寶刀。
這一切,說起來慢,其實只不過在剎那之間。
楊干貞拿著刀,看了看之後,哈哈笑道︰「義弟啊,你為我的五十大壽可準備了不少好東西啊,這把刀為兄甚是喜歡,就收下了,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楊干貞突然一伸手,從圍觀的人群中抓出一個年輕的女子。
那女子花容失色,卻一點也不敢呼喊。
楊干貞看了看女子,年紀剛好,于是就一低頭,在女子脖子上咬了下去。
吸血!!!
南薰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心中無比駭然,沒想到,這天底下,真的有人為了練就功法吸人鮮血。
隨著楊干貞的喝下少女的鮮血,他背後的傷口也漸漸愈合,不一會兒,竟然好了,不再流血了。
楊干貞拎著女子,掀開車簾,走了進去,隨後,車中傳出他的聲音︰「留下一隊人,給我在周圍仔細勘查,其他人繼續前進,倒要看看,我的義弟費心勞思,為我這五十大壽,準備了多少禮物!」
都說生日不好見紅,但是楊干貞絲毫不在乎,不但見紅了,還殺人,而且殺了不少,大有天上地下為我獨尊的樣子!
估計是仗著自己的絕世邪功,而不怕什麼天譴和報應。
只不過,他的行程,還真是被段思平料到了,楊干貞五十大壽出來游行,遇刺也不會去,說明了他真的不怕行刺,而且就目前來看,還真的沒有什麼能威脅到他。
或許,段思平已經知道,楊干貞在修煉這種邪惡的功法,所以,才會有最後一招,讓一個護衛,拿著寶刀,對楊干貞進行最後一擊。
甚至有可能,之前的那些人,都是為了制造混亂,讓楊干貞分神的,這護衛才是段思平計劃中的殺手 。
而且,護衛的那把刀,一看就不是凡品,既讓能破開楊干貞的護體戾氣,肯定是一把無與倫比的好刀,卻被楊干貞得去,這下子,楊干貞如虎添翼,更是難對付了。
車隊開始繼續前行,紫鈴轉頭看向南薰︰「怎麼辦!?」
藏針問道︰「咱們繼續跟著,還是打道回府?「
「好似楊干貞並沒有發現我們,我們……」
紫笛在一旁說道,結果還沒說完,就被藏針瞪了一眼,說道︰「我們還是回去吧,這楊干貞現在的狀態,不是我們能匹敵的。」
「是啊,」南薰感嘆了一下,「估計你們段叔叔也沒有想到,這楊干貞竟然練成了赤血魔功。而且還已經大成之境,這非絕世高手,恐怕都別想近得了身,走吧,走吧,我還是回去研究一下環配上的蠱術吧!」
說著,南薰就拉起紫鈴,雖然紫鈴有些不情願,不甘心,但是還是跟著一起回客棧了。
客棧小廝看到幾個人回來了。就閑聊地問了一句︰「幾位這麼早就回來了啊。今兒可是國君五十大壽啊,怎麼不多看一會兒!?」
「多看一會兒!?」小二搭話說道,「再看下去,連命都沒了。還多看會兒!」
「怎麼回事!?」小廝自己沒有去看。所以對發生的事情。還是很好奇的,于是開口問道。
南薰說道︰「過幾天,不。估計等到晚上,你就會听說了!」
南薰正說著,就看到客棧其他的客人也都回來了,估計是被嚇得,不敢在哪里繼續看下去了。
其中有個客人,還帶著傷!
于是,小廝就很熱情地迎上去問道︰「哎喲,我說,客官您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我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啊,好好地茶樓坐著,看游行結果,打起來了,一只箭正好射到了我的胳膊上,這的虧我躲得快啊,要是再慢一點,我這小命啊,都交代在這里了!!!」
小廝說道︰「來來來,客官,您坐下,跟我說說,這,怎麼就打起來了!?」
……
于是,那客官就開始說游行的事情,宛如南薰在洛陽的時候,街角上的那個說書人一般,說起來滔滔不絕,廢話連篇。
可小廝去听得興高采烈,很是入味。
南薰說道︰「走吧,我們先上樓!」
隨後,南薰等人就回到了南薰的屋內,關好門,在桌邊坐了下來。
紫鈴剛剛拿出星月環配拓印下來的紋路,準備研究一下這後半部分的蠱術秘籍,就听到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紫鈴迅速地收起星月紋路,翻手召出幾只蠱蟲,沖著南薰點點頭。
南薰就開口問道︰「誰啊!?」
「我,」是客棧小廝的聲音,「幾位客官……」
小廝的話還沒說完,就听到另一個聲音響起︰「開開門,讓我進去!」
言少?!
南薰心中驚奇,他怎麼跑來了,一邊想著,她就走到門前,打開門,一看真是言少和大順在門外站著。
看了看也沒有別人,南薰就說道︰「進來吧!」
小廝說道︰「幾位慢聊,有事兒吩咐!」
「行,你下去吧。」言少說著,走進了屋子。
那小廝轉身退了下去,好像很著急,似乎是繼續听熱鬧去了。
南薰關好門,走到桌前,坐下問言少︰「你怎麼有空來了,這國君五十大壽,你沒去看下熱鬧!?」
「沒去啊,我有別的事兒,推選的事兒,你懂得,我跟著一起去段府了,在段府呆了一上午,中午吃了飯就回來了。」
「什麼推選的事兒!?」藏針很警覺地問道。
言少說道︰「推選啊,就是推選啊,我們錢莊推選一個代理人啊,怎麼了,藏針大哥你也想試試!?」
藏針尷尬地笑了笑,覺得自己有些過于緊張了,人家錢莊的事情,他確實不好插嘴問什麼,于是說道︰「言少別開玩笑了,我哪能做什麼錢莊代理人啊,這一竅不通,估計你們錢莊到我這,會賠的血本無歸。」
「哈哈哈,」言少笑了笑,說道,「不過,我來的時候,走在街上,听說出事兒了,于是過來看看,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熱鬧啊!」
「看什麼熱鬧?」南薰故意問道。
「听說國君游行的時候遭了刺殺,我看好多人都是急匆匆地往家里跑,想逮個人問問吧,又沒人願意多說話,我這不就過來看看你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游行的熱鬧。」
「人家遇刺了,你去看熱鬧,」南薰瞅了言少一眼,「你是不是活夠了~!」
「什麼活不活夠了,」言少看了看南薰,「說的那麼夸張,有那麼危險馬,這來的路上咱們也遇到了不少的刺殺,不也都是平安無事,放心吧,有我在,沒問題!」
「有你在我才怕,你這個人啊,什麼都願意湊熱鬧,萬一咱們被當成刺客一伙兒的抓起來怎麼辦!?」
「不可能啊,我們才出去的,所有人都看見了,都會給我們作證的!」言少說的言辭鑿鑿,好像一個傻子一樣,也不用腦子想一下,這滿大街的人都在逃竄,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逃命都來不及,還有空兒給你作證。
不過,南薰早就已經領略的言少與小事兒不正經的思路了,所以就說道︰「好啊,你下去問問,有那個不長眼的願意給我們作證!」
「看來你很了解啊,你是不是去看了啊!?」
「對啊,」南薰也不打算隱瞞,「我們這是回來了,所以,我們很了解!?」
「啊,那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言少問道,此事他倒是不著急了,慢悠悠地在桌邊坐了下來。
南薰說道︰「我們找了個茶樓喝茶,本來想找個臨近的能看看熱鬧,誰知道遇到了這事情,漫天的箭雨亂飛,差點傷到我們!?」
「哦,」言少左右看了看,「你們沒事就好,知道誰干的!?」
「那國君好像吆喝了一聲,什麼義弟啊,段思平,好像就是段大人啊!」
「不可能啊,」言少說道,「我一直在段府和段大人聊天呢,他一上午都沒出門,這麼大的事情,他不親自指揮,怎麼可能進行得下去!」
听到言少這麼說,南薰算是心中安穩了,既然段思平沒有听到那些刺激的話,那麼他現在應該已經在準備撤離了吧,以後這羊苴咩城里,可就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南薰就說道︰「怎麼不可能,他安排好別人就是啦,自己穩坐段府,還用得著他親自指揮嗎!?」
言少說道︰「雖是如此,但是,這麼大的事情,他不親自坐鎮,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啊,若真是太,那段思平這人真是膽大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敢放給手下人做,實在不知道是傻,還是對手下的自信!」
「不管怎麼說,那國君好像喊了好幾次段思平的名字,似乎已經認定了就是段思平干的了吧,可惜了,據說段大人那麼好的人,竟然被誣陷了,真是太客氣了。」
南薰說著,還奮力地砸了砸桌子,一副是義憤填膺的樣子。
言少說道︰「既然這樣,那街上肯定非常熱鬧啊,你們怎麼不多看看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