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大殿內眾臣人人自危,克死了八名男子,此等女子,命格還真是「貴不可言」,一般的男人配不上!
元修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聖雲殿上的群臣們就自動腦補了刺殺一事的前因後果,這會兒相繼松了一口氣,這段時間因為元翰和葉薰淺珍珠橋遇刺以及天順賭坊的事情,朝堂上的氣氛詭異到了極點,人人自危,此時「真相大白」,連齊皇臉色都難得多雲轉晴了起來。
「父皇,林姑娘是女兒家,和林公子兄妹情深,無法接受兄長突然離世也是情有可原,請父皇看在巡撫大人中年喪子的份上從輕發落。」元修忽然向齊皇深深鞠躬,為林茜求情。
刺殺皇親國戚,重傷翰王,此等罪名就是抄家滅門都不足為過!
「皇上,五殿下所言極是,七月即至,各地官員進京述職,如若在這個時候處死林小姐,恐怕不吉。`.``」杜太師在朝中德高望重,深得齊皇敬重,他的話,往往能夠左右齊皇的決定,是當之無愧的權臣。
已有兩人為林茜求情,于是大臣們陸續走出,從各種不同的角度諫言,請求齊皇法外開恩,赦免林茜。
如此現象是齊皇樂見的,當下大手一揮,「準了!」
「皇上仁德!」
群臣山呼,整個聖雲殿都沉浸在這樣的君明臣賢的氛圍里,經久不息。
天順賭坊一案,最終以屋舍在建造時沒有做好防火措施,導致大火彌漫,三百八十一人受困其中窒息而死告一段落,掌管齊都房舍建造的工部尚書因此受到牽連,官位連降三級。
這個時候,位于齊都棲霞街的鐵鋪里,祁玥悠然品茗,葉薰淺時不時探出腦袋,想要實地觀摩鐵匠的作業手法,她畫在圖紙上的東西並不存在于這個世界,如今需要純手工制作,能否達到她想要的效果是她所擔心的。
「祁玥,這家鋪子的師傅靠不靠譜啊?」葉薰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囫圇吞棗,和祁玥的優雅相比,她更像是只調皮的小松鼠。
「薰淺,你放心好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祁玥見對面女子心急火燎的模樣,不由得笑著寬慰她,只見葉薰淺皺了皺眉,再次強調,「你可得說話算話,這玩意兒可是我日後的保命符!」
「其實,有我在,你這道保命符大可不要。」祁玥記憶驚人,哪怕是如此復雜的圖紙也能記得清清楚楚,想到昨天晚上她辛苦了一夜的成果,他猶記得自己拿著圖紙細看時的震驚。
他的薰淺腦袋里裝著的絕對不僅僅是那些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即使他足跡遍布九州,對圖紙上所繪之物亦聞所未聞,仔細一看方才發現其中的妙處和玄機,真不知道她這漂亮的小腦袋里還裝著些什麼!
祁玥揉了揉她的腦袋,恨不得直接撬開一探究竟。
「那可不行,你又不能時時刻刻跟在我身邊!」葉薰淺不習慣于依賴別人,不管是現代那個才華橫溢的調香師淺薰,還是今時今日的郡主葉薰淺。
祁玥輕嘆一聲,注視著她,久久不語……
不是我不能時時刻刻跟在你身邊,而是你從未給我與你同進同出的機會。
不知過了多久,青泉從外面匆匆而來,見祁玥和葉薰淺在玩耍,眸子里閃過一絲詫異,這樣的世子還是他從未見過的呢!
世子從小就多思少言,擁有齊全透徹的智慧,鮮少會像今日這般和女子打打鬧鬧,這樣的場景太過美好,美好得讓他不忍驚擾這幅美麗的畫卷。
葉薰淺被祁玥撓到了腰際,不停地喊著「不要了」,鐵鋪里到處是女子銀鈴般的笑聲,恣意飛揚,玩耍打鬧中的兩人見青泉靠近,方才收斂幾分,祁玥霸道無比地把葉薰淺摟在了懷里,看向青泉,「什麼事?」
青泉有些遲疑地看著祁玥,仿佛在考慮該不該說。
「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我不方便听?」葉薰淺將腦袋從祁玥的肩膀上挪開,鄭重地問。
「沒有!」不待青泉回答,祁玥便先出聲了,說罷還以眼神示意青泉但說無妨。
葉薰淺嘴角一彎,心情好似因為他這兩個字而愉悅了起來,只听青泉平靜說道︰「世子,郡主珍珠橋遇刺和火燒天順賭坊的事情結案了!」
「哦。」祁玥對此並沒有感到很意外,抱著葉薰淺坐在一邊,示意青泉繼續。
「據五殿下所言,刺殺郡主的人乃江南巡撫的ど女林茜……」
祁玥一听,黑眸里閃過一絲高深莫測,對青泉擺了擺手,「齊皇下旨賜婚林長卿與薰淺,結果不出兩月,林長卿死于海上風暴,林茜為兄長報仇,所以借進京述職的機會暗殺薰淺是嗎?」。
「世子料事如神!」青泉由衷地贊嘆,這早朝才散,世子一直陪在郡主身邊,根本沒有三頭六臂,卻能精準無誤地猜出了此案的「緣由」,真乃神機妙算!
葉薰淺臉色有些不好,元毓因為符臨的事情而恨死了她,如今又來了個林茜,她覺得自己肯定是倒了八輩子大霉了,怎麼就克死了那麼多男人呢?
「如果本世子沒有猜錯的話,因天順賭坊倒霉的人除了京兆尹郭子雲之外,另一個就應該是工部尚書了吧?」
祁玥眉宇一片清明,一字一句都充滿自信,仿佛他就是那個下棋之人,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這樣的他,很迷人!
「什麼都瞞不過世子!」青泉點了點頭,他得到的最新消息的確是這樣,天順賭坊屋舍建造有瑕疵,工部尚書監工不利,官位連降三級,以示懲戒。
「祁玥,怎麼了?這其中有什麼隱情嗎?」。
青泉離開後,葉薰淺揪著祁玥的衣裳,問道。
直覺告訴她,事實的真相不會這般……
「薰淺,林茜刺殺皇親國戚,依律當斬,可她卻毫發無傷,這說明了什麼問題?」祁玥淡笑不語,真正動手的那個人又怎會將自己完全暴露出來呢?林茜不過是個完美的借口和托詞,為的是將此事平息!
而天順賭坊的事情,他做得天衣無縫,元修抓不到任何把柄,自然要拿別人來頂罪,好了結此事,說起這頂罪的人,還有誰比工部尚書更合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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