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眸男人以一敵四,還穩佔上風,自身強悍由此可見。
「王!」受傷的護衛們眼神灼灼,看著宛如天神般降臨將他們拯救于危險之中的男子,眼里寫滿了崇敬。
「殺!」
幾乎是毫不猶豫,這個字從他唇邊溢出,宛如地獄閻羅之音,充滿著冷厲與肅殺之氣,這一剎那,身側七零八落的護衛們好似重新找回了信仰,齊齊高呼,「殺!殺!殺!」
葉薰淺不由得也震了,為這個男人卓越的領袖能力感到震撼。
有了男人的加入,黑衣殺手們漸漸不敵,葉薰淺的目光從男人出現開始便沒有離開過他,酣暢淋灕的對決更是讓她精神振奮,比看好萊塢大片還要驚險刺激,屹立如旗的女子渾然不覺,那一方戰場正向自己慢慢靠近……
情勢逆轉,一念之間,一名黑衣殺手瞧見了看戲的葉薰淺*,黑眸里閃過一道精光,不再和碧眸男子糾纏,而是在其他同伴的掩護下撲向葉薰淺。
「小心!」
這急促的聲音,從碧眸男子口中飛出,讓葉薰淺腦海中的那根線猛然一震,她左腿前移一步,抬起清亮的眸子,但見那名黑衣殺手宛如天上雄鷹企圖抓起地上綿羊似的俯沖而下,葉薰淺的右手悄悄地從腰間抽出匕首,全神貫注,嚴陣以待。
黑衣人的手握成鷹爪,襲向葉薰淺光滑而白皙的脖頸,卻沒有想到,還未觸及她的肌膚,便感覺到脖子上傳來一陣尖銳的疼,想到了某個可能性,他眼楮睜得很大,看著葉薰淺,只見女子手中緊握匕首,那短匕之上,一抹鮮紅觸目驚心。
這就是葉薰淺,不管身處何種險地,總能揚長避短,取人性命于頃刻之間!
沒有嘩眾取寵的華麗招式,只有返璞歸真的一擊必殺!
「漂亮!」
不知是誰吹起了口哨,眼中的贊賞之意自然流露。
葉薰淺無暇欣賞,因為她發現,她的存在,吸引了這群黑衣殺手的目光!
應接不暇的突襲,讓她沒有時間思考來者的目的,只能用最短的時間接近對方,殺死敵人,這一切,只因她不懂內功,一旦拉開了距離,她將會處于弱勢,這個時候,隨便一個黑衣殺手,也能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捏死她!
她不能讓這種情況再發生……
縱使知道自己身邊有賢王府的隱衛,可是,她骨子里與生俱來的屬于軍人的驕傲不允許她依靠別人!
她是葉薰淺,她不許自己懦弱!
不到關鍵時刻,她不會讓隱衛出手!
自救,方為人間正道!
碧眸男子饒有興趣地看著葉薰淺在一眾包圍圈中如泥鰍一般穿梭著,身體靈活得不像話,她的出現,吸引了一部分黑衣殺手,無疑是減輕了他們的負擔。
漠北的男人,就是那天上的雄鷹,高傲睥睨,怎會容忍自己躲在女子的背後求生?
于是,混戰再次拉開……
葉薰淺已經很久沒有像今日這般酣暢淋灕活動筋骨了,哪怕是在珍珠橋遇刺那一夜亦然,有元翰在,她不想暴露身手,給明里暗里都想要揪住她小辮子的人可趁之機。
短小精悍的匕首被她握在掌中,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大道之上血氣彌漫,遍地鮮紅,像是土黃的綢布上繡起了鮮艷的血花,刺目到了極致。
忽見碧眸男子遭五人圍攻,其中四人拖住男子,剩下一人目露邪光,執劍刺向男子身後,葉薰淺向來恩怨分明,感念碧眸男子先前善意的提醒,讓她幸免于難,于是顧不上其他,一邊向碧眸男子的方向移動,一邊掏出不久前和祁玥到鐵鋪請工匠打造的小手槍,手指輕輕一勾,一枚銀針從槍口攢射而出,沒入地方死穴。
那名暗中偷襲的黑衣殺手,當場斃命,眼楮淬了毒一般盯著葉薰淺,拼盡全力給葉薰淺致命一擊,她身體撞到了碧眸男子身上,與黑衣人手中利刃驚險擦過,這一瞬間,她猛然察覺到自己身體有些不對勁,仿佛有一團氣流游走于全身的奇經八脈上,綿密而渾厚,她有一種預感,此時此刻,她輕飄飄的一掌,可以打死三頭大象!
可是,還來不及深入思考,便感覺到手臂上傳來陣陣刺疼,那如玉的藕臂被從耳側驚險擦過的刀光一劃,鮮血浸染,她一腳踢開臨死前還賞了她一道傷口的黑衣人,準備抽身離開,再不去管這些打打殺殺紛紛擾擾!
碧眸男子見她左手握著右臂的傷口,頓時明白了一切,她是為了救他才受傷的,見她賭氣一般踢開尸體,準備離開,情急之下他大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讓開!」葉薰淺朝著男子一吼,遭此一劫,她氣在頭上,左手松開,受傷的右臂用力揮舞,企圖擋開男子右臂,掙月兌鉗制,男子生怕她右臂傷上加傷,立刻抽回了手。
沒有了外力的壓制,葉薰淺蓮步生風,捂著傷口離開此地,邊跑邊罵︰「葉薰淺你這個笨蛋,竟然被葉憐香那個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笨死了!」
忽然想到自己不告而別,從禪房里跑了出來,她心中更是惱了,腦海中浮現起祁玥那風華無雙的影子,月復誹︰祁玥待會兒肯定又要笑話她沒用了!
碧眸男子本欲追上,結果卻被一眾手下圍住了,其中一人恭敬道︰「王,屬下請命,將死去的弟兄們送回故土,漠北是他們永遠的家!」
「嗯。」拓跋烈點了點頭,為了保護他犧牲的士兵都是漠北的英雄,理當厚葬,「厚葬他們,寬待他們的家人。」
「是!」那人聲音渾厚,擲地有聲,不難看出,他對拓跋烈忠心耿耿。
親衛們忙碌收拾遇難的士兵尸體,拓跋烈右腳踏于一塊石頭之上,舉目遠眺,葉薰淺湖藍色的背影漸行漸遠,而他卻不願移開視線,唇角勾起一絲迤邐的弧度,「好烈的性子!不過本王喜歡!」
拓跋烈想到了剛才自己好心好意關心她,想要查看她的傷勢,結果被她凶了一下,這種感覺真是奇特極了,他低眸看了一眼腳下的土地,一枚葉片形的墜子赫然其上,與下邊的一縷墨發形成鮮明的對比,拓跋烈不由得回想起了那驚險的一幕,那名黑衣殺手臨死前的最後一擊,被她驚險避開,可是她的耳墜和耳後的一縷墨發卻因此斷了!
他彎腰拾起那縷青絲,以及青絲上的耳墜,掏出了一個錦囊,小心翼翼地裝了進去,一邊笨拙地系帶,一邊喃喃自語︰「真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這麼有個性!竟然吼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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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啦~O(∩_∩)O哈哈~某人肯定是第一次被人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