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淺,你沒事吧?」祁玥有些擔心地看著心愛之人,伸出手模了模她的肩膀,沿著手臂向下,最後落在了她腰間,問道。
葉薰淺搖了搖頭,在祁玥面前微笑著轉了一圈,眨了眨眼,「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
「剛才嚇死我了。」祁玥心有余悸,方才的一幕的確驚險至極,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快要跳了出來,生怕她有什麼閃失,就是他自己身臨絕境時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葉薰淺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主動抱住他的腰,依偎在他懷里,她又讓他擔心了……
草地里慕容青嵐的身體上滿是黑毒蜂,它們閃動著翅膀,仿佛在為今日有如斯美味佳肴而興奮著,慕容青嵐慘叫連連,卻無人敢上前解圍。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息,觀景台上眾人嗅到了這氣味,有的皺起眉頭,有的以袖掩面,有的面露嫌惡之色……當真是神態各異!
「王,青嵐公主是我漠北的公主,我們真的要袖手旁觀?」謀士捏著鼻子,湊上前去,與拓跋烈小聲低語。
「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拓跋烈碧眸一閃,冷聲回答,想起了方才在比試前他費盡心機勸說慕容青嵐,卻被她視若無睹,他繼續道︰「本王剛才好說歹說勸過她,她不听,非要和葉薰淺比試!」
既然如此,那麼失敗的結果,就由她自己來承受!
葉薰淺無視周遭,和祁玥一同落座,若無其事地品嘗點心,祁玥的視線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她,還時不時為她擦拭嘴角邊沾染的細末,「薰淺,你慢點兒。」
「我這不是打了一場,肚子正餓著嘛!」葉薰淺由最初的細嚼慢咽,漸漸變成了狼吞虎咽。
約莫過了半刻鐘時間,眾人發現草地上覆蓋在慕容青嵐身上的黑毒蜂翅膀漸漸停止了扇動,而後失去生命的活力,只見慕容青嵐挪動身體,徐徐直起腰身,她原本光滑細膩的皮膚此時千瘡百孔,慘不忍睹。
曹順抖動著腿,將目光投向齊皇,不知該如何宣布這一局的勝負……
這斗武大會旨在切磋,點到為止,可是如今青嵐公主受傷慘重,還實在是有些不好交代……
雲淑妃的手不停地拂著齊皇的心口,似是在無聲安撫著他的情緒,齊皇臉色不好看,只因不能處罰葉薰淺。
一來葉薰淺代表大齊應戰,雖說傷了慕容青嵐,但好歹為大齊贏取了勝利,若是連為國爭光的人都要受罰,那麼會寒了大臣的心!
齊皇和拓跋烈相視一眼後,向曹順打了個手勢,只見曹順走到觀景台前方的草地上,高聲宣布第九局比試的結果,「斗武大會第九場,大齊葉薰淺,勝!」
擂台邊上的士兵們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歡呼,為葉薰淺喝彩,為大齊喝彩!
在他們眼中,慕容青嵐和前八場比試的武士一樣,只是一名為國出戰的武士,而非一國公主!
她受傷,大齊士兵無人在乎,比試場上刀劍無眼,偶爾受傷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慕容青嵐滿臉是血,臉上密布著上千小孔,青青紫紫,甚是可怖,部分觀禮的貴女們紛紛舉起手帕,遮住眼楮,生怕污了自己的眼。
拓跋烈以大局為重,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自是不會追究什麼,他從席位上站起,看向齊皇,抱拳點頭,接著吩咐手下,「將青嵐公主扶回月仙閣,請御醫。」
「是!」手下得令,立即安排侍女去扶慕容青嵐。
慕容青嵐在數名侍女的攙扶下,一瘸一拐離開,臨行前還不忘捏緊了手中的發絲,向坐在祁玥身邊安然享受美食的葉薰淺投去一記憤恨的目光。
「葉薰淺,我慕容青嵐與你勢不兩立!」
一字一句,宛若淬滿了毒的飛鏢,從地獄飛來……
無聲無息,想要于頃刻間取人性命!
葉薰淺淡然一笑,放下手中的綠豆糕,目光悠悠看著她,紅唇輕啟︰「我等著。」
就算沒有今日擂台之戰,慕容青嵐也一樣與她勢不兩立,所以她無需介懷。
元毓親眼見到慕容青嵐被毀容的慘狀,整顆心都在顫抖著,葉憐香跟在她身邊,緊緊握著她的手,安慰道︰「表姐,別怕,葉薰淺就是紙糊的老虎,不足為懼。」
「憐香,你沒看見慕容青嵐她那面目全非的臉嗎?」。元毓肩膀顫了顫,只要一想到慕容青嵐千瘡百孔的臉她就想把過去一年吃的飯都吐出來,簡直是太可怕了!
「這樣不正好嗎?慕容青嵐與葉薰淺勢不兩立,表姐正好可以借慕容青嵐之手,除掉葉薰淺,好報當日之仇!」葉憐香妧媚一笑,似乎想到了什麼好主意似的。
就算不借慕容青嵐之手除掉葉薰淺,她也可以買凶殺人,然後嫁禍慕容青嵐,將自己撇得一干二淨,畢竟,事到如今,一旦葉薰淺有個三長兩短,慕容青嵐便是最大的嫌疑人,因為她有傷人的動機!
「皇上有旨,今夜酉時二刻,齊英殿設宴,款待漠北貴賓及大齊眾臣,眾位大臣可攜家眷參加。」曹順高聲宣布。
哪怕是在斗武大會上出了這等意外,正常的國事訪問都不可能因此而停下,齊皇和拓跋烈皆知曉這一點,兩人相視一笑,算是同意。
斗武大會結束,眾人相繼離開皇家草場,祁玥和葉薰淺在一起,走出大門,兩人邊走邊聊天兒。
「祁玥,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過狠毒……?」葉薰淺有些擔心地問,其實……她完全有辦法避開黑毒蜂的攻擊,但是她沒有,偏偏選擇了強勢反攻,毀了慕容青嵐的臉,縱使她十分清楚,在這個時代,女子的容顏是何等的重要!
「是她先要害你的。」祁玥扶著葉薰淺走上馬車,毫不猶豫地指出,若非慕容青嵐以控蜂術招來了黑毒蜂,企圖加害薰淺,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多行不義必自斃,怨不得別人!
以堅固著稱的鐵樺馬車漸行漸遠,此情此景恰好落在了草場門口的杜若眼中,她凝視馬車,若有所思,直至身旁的侍女提醒才回神。
「小姐,您看著那輛馬車足足有半盞茶的時間了!」
侍女扶著杜若,兩人于風中靜靜佇立,半晌,杜若唇角動了動,「有嗎?」。
「那當然了,奴婢可是在很認真地數呢!」侍女見杜若面色平淡,與世無爭,想到了葉薰淺和祁玥的事情,心中難免覺得有些不服氣,「小姐,也不知道那薰淺郡主有什麼好的?三殿下、四殿下、五殿下都向著她,連祁世子也……」
「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
杜若伸出右手,阻止了貼身侍女的抱怨,這種話她听得多了,而且每听一次,心里就不高興一次,還不如不听,反正,葉薰淺也沒幾天好日子可活了!
別人或許沒有注意,但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慕容青嵐依照她們的約定,拿到了葉薰淺的發絲……
慕容青嵐毀容,斷然不可能嫁入祁王府,而葉薰淺……等到她把葉薰淺弄死,那麼便不會再有人和她爭搶祁玥了!
「最近,有沒有郁霓裳的消息?」杜若邊走邊思考,將有可能威脅自己的人在腦海里過了一遍,詢問侍女。
侍女凝神細想片刻,搖了搖頭回答道︰「沒有,霓裳小郡主一直在長公主府里。」
「時刻留意她的動向。」杜若摘起路邊的鮮花,以指甲狠狠掐住花睫,仿佛將那花睫當成了郁霓裳的脖子,恨不得立刻將其掐斷。
永華街,祁王府。
葉薰淺和祁玥一下馬車,便看到琉璃和碎玉在指揮下人搬東西,東西似乎很沉……她覺得有些奇怪,遂走上前去詢問︰「你們在做什麼?」
琉璃听出了是葉薰淺的聲音,即刻轉身,給祁玥和葉薰淺行禮,「參見世子、郡主,這是從南海運過來的椰子,听說味道很甜。」
「椰子?」葉薰淺瞬間興奮了,這個時代的確存在椰子,只是生長于這片陸地之南,與大齊相隔萬里,往往還沒送到大齊就在途中壞掉了,所以她只在現代吃過椰子……
「薰淺若是喜歡,待會兒就嘗嘗,這是我特意請人從南海運來的!」祁玥知道葉薰淺喜歡吃各種各樣的水果,平時不忘為她搜羅,這椰子便是其中之一。
「祁玥,你對我真好,弄得我都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你了!」葉薰淺撓了撓腦袋,雖說以祁玥和她的關系,不論他為她做什麼都是正常的,但是,這世間沒有誰無條件地對誰好,哪怕是最親密的愛人也一樣,他這般留心,讓她十分感動。
祁玥掀唇一笑,他就是要對她好,好到讓她舍不得離開他,好到把整個世界都捧到她面前,只為博她一笑。
「我這是為了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祁玥捏了捏葉薰淺臉頰,眨眼道。
「為什麼?」葉薰淺捧著臉蛋問,她現在不胖不瘦,不是挺好的嗎?
「白白胖胖的,抱著手感好。」祁玥避重就輕地說,他才不要告訴她,他是想把她養得又女敕又白,好生個漂亮寶寶……只是他的薰淺好像怎麼吃都不胖……
葉薰淺高興之余,把玩著自己的小辮子,不知是察覺到了什麼,她臉上的如花笑靨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對心愛之人認真道︰「祁玥,你在祁王府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薰淺,發生什麼事了?」祁玥問出聲,不想葉薰淺動作奇快,不過瞬息便離開了他的懷抱,飛到了祁王府正門口,一心離開,根本沒注意到他說的話。
葉薰淺出門後,便尋了個偏僻的小巷子,隱術施展,藏住身形,直奔皇宮。
此時,月仙閣內外由大齊士兵與漠北士兵共同把守,七名太醫一字排開,在前廳里商討醫治慕容青嵐的對策。
「唉……青嵐公主能保住一條性命,已是蒼天見憐……」姜太醫捋著胡子,感慨不已。
「是啊……听替她檢查身體的醫女說,全身上下沒有一處肌膚是完整的……」穆太醫搖了搖頭,他來太醫院的時間並不長,但不代表他沒見識,這麼重的傷,想要痊愈,幾乎是不可能!
「本太醫以針灸之術,將青嵐公主全身毒素都逼到了面部,護住了她的心脈,保她不死,可是有得必有失,這容貌怕是要毀了。」龍太醫無奈嘆息,果真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在這斗武大會之前,任誰都不會想到如花似玉的青嵐公主會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慕容青嵐躺在床榻之上,忍受著萬蟻噬咬之痛,將房間里所有的鏡子都打碎了,侍女們紛紛低頭收拾,誰都不敢靠近慕容青嵐,生怕成為她生氣發泄的對象。
她緊緊揪著右手中一小縷墨發,咬牙切齒,「葉薰淺,我定要萬劫不復,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這樣的話,絲毫不壓低聲音,也沒有掩飾的意思,使得月仙閣中每個人都能清晰地听到,若是在平時,慕容青嵐必定會為她所說的這句話付出代價,可是現在,她容顏盡毀,算是半個廢人,眾人哪怕听到了也不會多說什麼,畢竟她已經夠慘了,遭受如此打擊,情緒有些偏激在所難免!
「緋煙,過來!」
慕容青嵐絕對不是個只說不做的人,被葉薰淺「害」到如此地步,忍氣吞聲不是她的作風!
「是,公主。」貼身侍女緋煙畢恭畢敬,跪在床前,等待慕容青嵐的吩咐。
慕容青嵐瞳孔一縮,磨了磨牙,吩咐一聲,「把手伸出來!」
緋煙雙手貼在一塊兒,緩緩舉起,不明白慕容青嵐究竟要做什麼,她睫毛顫了顫,低下頭,直至手心感受到了輕微的重量方才抬頭,眼里滿是不解,「公主,這……」
「你不必問,只需將這一縷墨發送到太師府杜小姐手中即可。」慕容青嵐恨毒了葉薰淺,自己遭受重創,她又怎會讓葉薰淺好過?
「是。」緋煙合起手掌,轉身離開床前,將這縷發放入錦囊,以為慕容青嵐購買綢緞裁制面紗為由出宮,往太師府的方向走去。
清蓮小築之中,祁玥等了將近一個時辰,也沒有等到葉薰淺歸來的身影,他心中焦急萬分,不是不派人去找,而是根本找不到……他的薰淺會隱術,哪怕是一直暗中保護她的銀練根據她的氣息尋找也得花上不少時間……
這樣的現狀,讓他感到絲絲不安,生怕她有什麼意外!
「世子,您先喝一杯椰汁吧!」琉璃捧著葉薰淺所設計的帶吸管的水晶杯,里邊盛著女乃白色的椰汁,遞給祁玥。
「有沒有薰淺的消息?」祁玥拂開杯子,關切地問。
見琉璃搖頭,他眸色一暗,淡淡吩咐道︰「先放一邊吧。」
「哦。」琉璃點了點頭,往茶幾的方向走去,心中不停禱告︰郡主你快回來啊……再不回來清蓮小築的人就都沒好日子了……
忽而一陣清風吹來,攜著心愛之人熟悉的氣息,祁玥轉身便看到了一抹湖藍色的身影從棧道上掠過,他眉毛于一瞬間舒展開來,將葉薰淺緊緊抱住,生怕她又像剛才一樣從他懷里悄無聲息地離開。
「薰淺,你剛才去了哪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祁玥撫著她的長發,緊張兮兮地問︰「有沒有人欺負你?」
葉薰淺低低一笑,搖了搖頭道︰「除了你,誰敢欺負我?」
「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了?」祁玥拒不承認,他疼愛她還來不及,又怎會欺負她?
葉薰淺想到了祁玥過往的種種行徑,哼了一聲,不滿地反駁︰「哼,佔我便宜,還說沒欺負我?」
「那我給你佔便宜,這樣我們就扯平了。」祁玥眉眼含笑,「大公無私」地給葉薰淺出謀劃策。
「去你的!」葉薰淺粉拳輕輕落在他胸口之上,偎在他懷里,緘默不語。
少頃,祁玥見葉薰淺面露倦色,想著今晚還有宴會,若是不好好休息,恐怕晚上會吃不消,于是抱著她前往床榻,「乖,先睡會兒。」
「祁玥,我怕自己一睡覺,漠北的大軍會踏平祁王府。」葉薰淺拉住祁玥的手,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
慕容青嵐遭遇如斯重創,若是能沒動作,那才叫奇怪呢!
祁玥一听,坐在床邊上,為葉薰淺蓋好薄被,柔聲寬慰︰「薰淺放心好了,漠北大軍若是敢來,本世子便叫他們有來無回!」
他還真想讓漠北大軍嘗一嘗幻陣的滋味……
葉薰淺握著祁玥的手,不願放開,雖然嘴上沒說,但從行動上向祁玥傳達了這樣一個消息︰我要你陪我。
祁玥勾了勾唇,在葉薰淺額頭上印下一個吻,「薰淺,你舍不得我離開麼?」
「沒有!」葉薰淺紅著臉,矢口否認,見祁玥眼里笑意正濃,她繼續為自己辯解︰「我只是想找人說說話,要不這樣好了,你先去忙吧,我讓銀練陪我說一會兒。」
「你想得美!」祁玥食指刮過葉薰淺的鼻梁,寵溺的神色溢于言表,他才不要以自己事務繁忙為由讓別的男人趁虛而入呢!
祁玥不會答應,這樣的結果在葉薰淺意料之中,她睡在枕頭上,仰視祁玥,過了一會兒,徐徐分析道︰「祁玥,慕容青嵐就算是撿回了一條命,恐怕也會容顏盡毀。」
「本世子知道。」
黑毒蜂毒性如何,相信不止是他清楚!
「那麼漠北公主聯姻大齊……這個齊皇和拓跋烈商量出來的折中之法,恐怕要因此胎死月復中了!」
身為賢王府掌家之人的葉薰淺是冷靜的,她考慮的再也不僅僅是個人的幸福,而是大局。
「不錯。」祁玥頷首,葉薰淺能想到的事情,他又怎會想不到?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今晚夜宴之後,一切都會塵埃落定。」葉薰淺睫毛輕眨,墨玉般的眼珠子轉了轉,平添幾分俏皮與可愛。
祁玥將她的手放到被褥之下,溫聲叮囑道︰「春捂秋凍,小心些,別受涼了。」
「我知道!」葉薰淺反握住祁玥的手,不想他離開,她往床榻的里邊挪了挪,給祁玥騰出位置,「祁玥,你陪我睡一會兒,好不好?」
祁玥听罷「撲哧」一笑,什麼叫做他陪她睡一會兒?他的薰淺究竟知不知道這句話有多引人想入非非?
不過,美人相邀,莫敢不從,他側身躺下,摟著葉薰淺,「睡吧!」
葉薰淺伸出手指,拂過祁玥眼部周圍的肌膚,心中暗忖︰都長黑眼圈了……是昨晚沒有睡好麼?
祁玥見葉薰淺遲遲不合眼,一副思考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問道︰「薰淺,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雲淑妃為了元毓還真是高瞻遠矚、深謀遠慮!」葉薰淺揪著祁玥胸口的衣衫,小聲地回答。
祁玥喜歡這樣坦白的葉薰淺,他輕柔地撫模著她的腦袋,無比中肯道︰「確實如此!」
「她突然收葉憐香為干女兒,恐怕打的便是讓葉憐香代替元毓和親漠北的主意吧?」
「嗯,我的薰淺真是越來越聰明了。」祁玥低下頭,輕咬著葉薰淺的唇瓣,好不吝嗇地贊道。
「哪兒有?我本來就聰明!」葉薰淺不滿地推了推祁玥,什麼叫做她越來越聰明?說得好像她以前很笨似的!
祁玥為了學會討好葉薰淺,絕對下了不少功夫,此時葉薰淺這般反駁,他自然不會和她唱反調,于是順著她的意思說下去,「是是是,薰淺本來就聰明,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以後我們的孩子太笨了!」
「你……」葉薰淺瞬間炸毛,這個臭男人,是在指桑罵槐,拐彎抹角地說她智商低下,會影響下一代智商麼?
祁玥眉開眼笑,他家小野貓炸毛的樣子真是可愛,可愛得讓他想直接把她壓在下邊狠狠疼愛,「我怎麼了?」
「你討厭!」葉薰淺羞惱,伸手便取過托住自己腦袋的枕頭,往祁玥臉上砸。
祁玥接過枕頭,丟在一邊,強勢而霸道地摟住她,將她發髻上的珠花、簪子全部取出,生怕她在睡覺時被簪子扎到了頭皮,而後低低一笑,「薰淺,你怎麼能討厭你孩子的父親呢?」
「我……我沒有!」
葉薰淺鬧了個大紅臉,腮幫氣鼓鼓的,瞪著祁玥,「你別胡說,我又沒懷孕!」
不僅沒懷孕,連那個啥也沒有過……孩子什麼的八竿子打不著!
「薰淺,我後悔了……」祁玥看著葉薰淺的眼楮,無比實誠地說了這樣一句話。
葉薰淺滿頭霧水,後悔?後悔什麼?難道是不想娶她……?
想到這,某郡主不高興了,暗下眸光,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直接問︰「祁玥,你後悔什麼了?」
「我後悔了,不該把婚期定在十月初十的……」
祁玥輕撫葉薰淺的容顏,眼里滿是眷戀,葉薰淺和祁玥思考的方向壓根兒不在同一個層面上,她噘嘴道︰「我就知道你會後悔,看吧!這就是不和我商量的下場!」
葉薰淺模了模自己的下巴,斜眼看著天花板,心中暗忖︰祁玥潔身自好,從來不和女人鬼混,所以……他肯定是擔心自己某方面經驗不足,怕在洞房花燭夜時出洋相,所以想推遲婚期……
「唔……那你想定在哪一天?」葉薰淺眼楮一亮,激動地問,其實她一點兒都不介意他們三年後再舉辦婚禮的!
祁玥不知葉薰淺在想什麼,為何會這般激動,他只能循著自己的心回答︰「我覺得今天就很好。」
這樣一來,他就不用忍得這麼辛苦了……
某世子想入非非之際,忽覺一飛毛腿襲來,還未來得及反擊,便從溫暖的床榻跌到了冰冷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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