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法?與其擔心我眼里有沒有王法,你不如多擔心一下你自己!」葉薰淺冷哼一聲,一掌將葉憐香推到了支撐星月亭的一根柱子上,葉憐香見自己與葉薰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開,拔腿想要逃跑,誰知那縱橫交錯的紅色絲線飛速襲來,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將她連同柱子綁在了一塊兒,讓她無論如何掙扎都掙月兌不開。
「葉薰淺,你想做什麼?」葉憐香的手被反綁在了身後,無法動彈,未知的恐懼自心底升起,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拓跋烈坐在石凳上,緊緊捏著手中的墜子,若不是這墜子足夠堅固,恐怕早就被他捏碎了。
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他拓跋烈聰明一世,卻栽在了葉憐香這個女人手里,酒沒有任何問題,是十分普通的御酒,只是那異香有將酒或是醋催化成媚藥的作用
他就是做夢都不會想到,大齊皇宮竟然也有這種下作的東西!
他喜歡葉薰淺沒錯,他根本不打算讓祁玥娶葉薰淺也沒錯,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靠這種方式奪取她的清白!
那紙條,分明就是有心人的安排!
縱使他事先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但他還是來了
葉薰淺來到石桌旁,慢悠悠地倒了一杯酒,對拓跋烈道︰「你喝了酒,又吸入了這異香,藥力很快就會發作,你走吧!」
「葉薰淺,你你沒事?」葉憐香見葉薰淺面色無異,動作麻利,思路清晰,絲毫沒有身中媚毒之態,她頓感心驚,一股恐懼感在心底蔓延而起。
「我當然沒事了。」葉薰淺勾唇一笑,她捧著酒杯靠近葉憐香,打量了她好一會兒,才緩緩道︰「不過你很快就會有事了」
「你想做什麼?」葉憐香神色戒備,耳畔的琴聲還在悠然響起,蠱惑著她的心智。
「當然是請你喝下這一杯酒了。」
葉薰淺來到葉憐香跟前,將杯口貼到了她唇邊,葉憐香倒也有骨氣,咬緊牙關,死都不開口,葉薰淺的耐性漸漸被磨光,她左手捏住葉憐香的下巴,迫使她張嘴,將御酒強行灌入。
葉憐香不停地嗆著,甚至是在吞下酒水後依舊想要將酒水吐出,可是吐了半天也沒見吐出什麼東西來。
「你你想讓我和他」葉憐香氣得牙齒打顫,眼神緩緩看向倒在一旁的拓跋烈,仿佛明白了葉薰淺的用意。
若是她和拓跋烈有了肌膚之親,那麼以姨母的性子,到最後肯定會讓她代替表姐和親漠北的
「你想多了。」葉薰淺隨意無比,打斷葉憐香的話,不屑的神情溢于言表。
浮煙裊裊,異香彌漫,琴聲還在繼續,于潛移默化中告訴所有人這一切並沒有真正結束!
葉薰淺看著葉憐香臉色漸漸變得通紅,連脖子也泛起了絲絲紅暈,眼神中的清明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沉淪,她扭頭看了一眼身後尚未離開的拓跋烈,笑問︰「還不走?你是想拿她來做解藥嗎?」。
拓跋烈是聰明人,縱使元毓並非他心之所愛、情之所鐘,但好歹是正兒八經的公主,性子野可以慢慢教,但葉憐香這半路出家的公主算得了什麼?
雲淑妃想用葉憐香來當擋箭牌,也要看他答不答應!
就在這時,樹叢邊傳來一個急切無比的聲音。
「王,原來您在這兒?」
話音剛落,那人便跳上的星月亭,扶著拓跋烈,面露關切之情,他見拓跋烈滿面通紅,額頭上更有豆大的汗珠沁出,似乎在竭力隱忍著些什麼,想到了那個可能性,便立刻為拓跋烈號脈,「王,您中了媚毒,要立刻解毒。」
「可有解藥?」
不到最後一刻,拓跋烈自是不願意隨便用個女人解毒,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這麼做。
「王,來不及了,這異香出自西域,十分霸道,當務之急,是找個女人」
拓跋烈身邊的這名謀士沉吟片刻,便找出了最佳的應對之策。
「扶我回行宮。」拓跋烈竭力撐起身體,將身體的重心挪到下屬的身上,如是吩咐。
謀士擰眉,看了一眼星月亭中另外兩人,遲疑著問︰「那」
「不必去管她們。」拓跋烈心知以葉薰淺的性子,定然不會這麼容易放過葉憐香,而他也不會順了雲淑妃的意,讓她將如意算盤打響。
「是!」謀士得到命令,立刻將拓跋烈扶起,沿路趕回行宮。
葉憐香眼睜睜地看著星月亭中只剩下了她和葉薰淺兩人,心里又驚又怕,她武功平平,很快便抵擋不住,理智在剎那間沉淪,就連手腕被絲線割破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痛意。
「葉薰淺你快放了我」
竭力睜開雙眼的瞬間,那湖藍色身影依舊,她喘著粗氣,話音斷斷續續,仿佛耗盡了平生所有的氣力,只求一個痛快。
「放了你?這後宮之中沒有男人」葉薰淺唇畔浮現出一絲魅惑的笑,這拓跋烈看不上葉憐香,她倒要看看葉憐香這一次怎麼辦!
「你你卑鄙」
葉憐香氣得雙目通紅,恨不得將葉薰淺碎尸萬段,奈何被綁在了這柱子上失去自由。
「卑鄙?這上好的御酒可是出自你的手,本郡主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何來‘卑鄙’一說呢?」
葉薰淺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笑意勾魂,夾雜著一絲殺氣。
忽聞周遭傳來些許腳步聲,葉憐香杏眸中升騰起絲絲希望之光,用自己微弱的力量企圖掙月兌桎梏,然而葉薰淺動作比她更快,拇指與中指輕觸,彈出珍珠一顆,朝著葉憐香的啞穴飛去,緊接著揮袖斷紅絲,將無法動彈的葉憐香抓住,念動咒語,催動隱術,她身周先是縈繞起一層淡藍色的珠光,且隨著她輕功施展,逐步將她與葉憐香的身影隱藏在了夜色中。
葉薰淺步履如飛,哪怕是帶著葉憐香也不見有絲毫停滯,直奔帝寢殿。
帝寢殿西側,她躲在牆邊,拾起地上的石子,聲東擊西,引開守衛,而後收斂氣息,放輕腳步,帶著葉憐香悄悄走了進去,四下無人,僅有來往的風在不斷穿行,好似要驅散殿宇中的熱氣。
葉憐香面色潮紅,欲火焚身,若非葉薰淺封住了她部分經脈,她早就爆體而亡,哪里會撐到這一刻?
「一刻鐘後,穴位自然解開,你就等等好了。」葉薰淺一不做二不休,把葉憐香丟在龍床上,自己則躲在屏風後面,時刻留意周遭的動靜。
她以隱術藏身,本就極難尋覓,加上功力不俗,隱匿氣息的本事同樣不差,處處充滿危機的帝寢殿于她而言,並非龍潭虎穴。
金色的帷幔在風中搖擺著,搖曳出一室的奢靡,葉薰淺呼吸輕淺,耐心等待,果然過不了多久,便看到了門口出現了一抹明黃,她嘴角一彎,好戲即將上演。
曹順將齊皇送到了門口,偷偷看了一眼龍床,稟報道︰「皇上,今夜侍寢的是陳貴人。」
「陳貴人?」齊皇醉得都快走不穩了,腦子里早就亂成一團漿糊,壓根兒連陳貴人是誰都沒有想起,也難得曹順對齊皇的事情格外上心,扶著齊皇跨過門檻,繼續解釋︰「陳貴人入宮半年了,皇上一直沒有臨幸過她,是以早上翻了她的牌子」
朦朧之中,齊皇听懂了一大半,揮手示意曹順退下,七扭八扭地朝著龍床方向走去,曹順按照規矩,將門闔上,並吩咐外面守夜的太監不得打擾齊皇就寢,以免壞了他的興致。
葉薰淺心里早就樂開了花,從袖中掏出一小瓶香水,催動功力,將這香水均勻地灑在了寢殿里,心想︰春宵一刻值千金,葉憐香好歹也是她名義上的妹妹,她就再幫幫忙好了!
隱術雖是逃命的法寶,但是施展隱術極為耗費功力,就是葉薰淺也撐不了很長時間,以免功力耗盡,想要再恢復少說也需要兩到三個月的時間,所以察覺到周遭沒有危險,她便不再動用隱術,將身形現出。
就在這時,龍床的方向傳來一陣劇烈的抖動,葉薰淺一听,忍不住將腦袋從屏風後探出,一刻鐘的時間已過,葉憐香早已沖破穴道,壓抑了許久的于此瞬爆發,呈現燎原之勢,與齊皇激狂纏綿。
「唔沒想到這齊皇還真是老當益壯」葉薰淺手握香水瓶,目不轉楮地瞅著龍床,大贊齊皇身體力行。
當初將這款香水研制出來後,本想給祁玥試的,結果祁玥死都不試如今在齊皇身上得到驗證,足見其效用過人
「哇這是天女散花式」葉薰淺看得津津有味,還不忘端起桌案上的一疊葡萄,一顆一顆丟入口中,細細品嘗,「這天女散花式,極為考驗腰力,若非葉憐香有些武功底子,這麼高難度的姿勢肯定沒法擺出來」
「老漢推車式?引猿出洞式?玄暝鵬翥式?仙人摘桃式?」
半晌,她搖了搖頭,接著腦海中靈光一閃,「是野馬躍?哦不對,像海鷗翔」
「難道是空翻蝶?」葉薰淺隨手剝了跟香蕉,繼續觀察,喃喃自語︰「有點兒偃蓋松的味道只是總覺得缺了點兒什麼」
半晌過後,葉薰淺的肚子被水果填得差不多了,她精神正好,連思緒也比平時更加清晰,以至于一下子就認出了那姿勢來。
恰在這時,耳畔傳來一縷溫潤的聲音,「好看嗎?」。
「嗯嗯,好看。」葉薰淺煞有介事地點頭,大概是沒有察覺到什麼陌生的危險氣息,所以她頭也不回,以實際行動證明自己所言非虛︰真的很好看。
然而好景不長,腰間便被一雙手纏繞住了,緊接著整個身體都落入了男子溫暖的胸懷里,葉薰淺如夢初醒,意識到了自己剛才是在跟誰說話,她的心顫了三顫,徐徐扭頭,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雙深邃到極致的雙眸,她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嘿嘿,祁玥,你來了」
如花笑靨,只為讓心愛之人忘記方才那一幕。
「天女散花、老漢推車、引猿出洞、玄暝鵬翥、仙人摘桃、還有野馬躍、海鷗翔、空翻蝶、偃蓋松」
每說一個詞,祁玥臉上的雲淡風輕就散去一分,最終讓葉薰淺听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她腦袋一縮,給祁玥一個大大的擁抱,企圖裝傻充愣蒙混過關,「祁玥,我最近的成語學得不錯對吧?你不用這麼夸獎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祁玥,「」
確實不錯,連這些成語、短語的深刻內涵都如此清楚!
祁玥郁悶得想去撞牆,到底是哪個混蛋教他的薰淺這些東西的?就算是要教也應該是他來教才對
隨著時間的推移,空氣中的香水味漸漸淡去,但以祁玥靈敏的嗅覺,焉能察覺不到一絲端倪?
他懷抱葉薰淺,掌風呼嘯而過,推開帝寢殿的窗子,兩人身形如破空利劍,離開此地。
一路上祁玥將輕功施展到了極致,哪怕是負重前行,也依然舉重若輕,驚鴻踏水般掠過萬千屋舍,悄無聲息地回到祁王府清蓮小築。
不等琉璃、碎玉等人上前問候,那臥室的門便被狂風吹得闔了起來,動靜之大,差點掀了書架上的花瓶。
葉薰淺沾床就睡的高尚品格在此時得到了極大的發揮,她拉過錦被,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祁玥見她只露出了個小腦袋,黑溜溜的眼珠轉呀轉,極盡賣萌之能事,他心神稍動,可只要一想到她在帝寢殿的屏風後,看了齊皇和葉憐香那麼久,也不怕眼楮長針眼,更可惡的是還評頭論足,他覺得自己的心又酸又辣。
「啊啊啊祁玥你可惡,竟然破壞我的計劃!」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葉薰淺從床榻上猛然起身,眉毛一豎,指著祁玥罵道。
祁玥臉色淡定,從在宮里遇見了「中毒」的拓跋烈開始,他就猜出了大半,直至在帝寢殿中逮著葉薰淺,她口中所謂的計劃早已在他掌握之中。
「薰淺,本世子忘了告訴你,我讓影沉把元毓綁到了拓跋烈的行宮里了。」
葉薰淺,「」
這是不是意味著,現在拓跋烈和元毓已經生米煮成熟飯?
「還有,我讓影風通知姑姑,明天清早去帝寢殿問安。」
葉薰淺眼角抽搐,止都止不住
祁玥見狀坐在床邊,深深地凝視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將她擁入懷中,輕咬她敏感的耳垂,「薰淺,你說齊皇和葉憐香在帝寢殿里翻雲覆雨,拓跋烈和元毓也在行宮中被翻紅浪,你說我們是不是也可以」
「哦不祁玥這個不行」葉薰淺理智回籠,一邊掙扎,一邊斷斷續續地拒絕。
祁玥輕揉著葉薰淺的腰,眼楮稍稍抬起,不疾不徐地問︰「哪里不行了?」
他是重諾之人,不會輕易踫她,只是她竟然目不轉楮地看著齊皇和葉憐香若是不加以懲罰,她定然不會長記性的!
此時,葉薰淺伸出手臂,摟住祁玥的脖子,妧媚一笑,「祁玥,你飲酒了?」
「嗯嗯,三杯而已。」祁玥老老實實地回答,他是在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才喝的。
「飲酒不僅傷身,還會傷及子孫後代!」
葉薰淺毫不客氣地指出,見祁玥蹙起眉頭,似是有些不明白她此話何意,她勾唇笑道︰「祁玥,這酒的主要成分酒精,化學名乙醇咳咳會損害小蝌蚪的健康,所以我們還是不要不要嗯嗯啊啊好了這萬一影響寶寶的聰明才智就不好了」
祁玥頓時失語,還嗯嗯啊啊這什麼玩意兒?
某世子無比郁悶,郁悶得想讓十月初十在明天就到來!
這一晚,為毛人人都有肉吃,就他沒有?
祁世子的心華麗麗扭曲了,無比怨念地瞪了葉薰淺一眼,從床邊起身,背對著葉薰淺,慢條斯理地寬衣。
月兌了外袍,不見其動作停止,葉薰淺想到了某個可能性,臉紅心跳了起來,連手指都不由自主地揪住床單,聲音低了低,「祁祁玥你要做什麼?」
「天氣很熱」傲嬌的祁世子欲求不滿道。
听到這句話,葉薰淺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天氣很熱?luo睡?
這天氣明明很涼爽好不好!
「呃那個我听說今早參加斗武大會的那個公孫野luo著上半身參加比試,只要風度不要溫度,傍晚就染了風寒,連晚宴都早早離席」葉薰淺想起早上祁玥說公孫野「穿得少容易染風寒」的事情,立刻胡謅瞎掰道。
見祁玥不為所動,葉薰淺再接再厲,「你要是染了風寒,就不許抱我了,免得會傳染給我的。」
「薰淺大可不必擔心,就是染了風寒,本世子也可以逼出寒氣。」祁玥滿不在乎地說,習武之人,怎會這麼容易就染風寒?
葉薰淺大囧之際,只見轉過身來,她尖叫一聲,「啊祁玥你耍流氓你快穿上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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