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麼麼噠~杜渣渣找到靠山了有木有?
------題外話------
她只想殺了那個女人,卻沒想到,她最愛的男人竟然願意散盡一生功力去救她,最後和她一起死,只留下一個注定活不過十八歲的孩子……
她出身雲疆貴族,容貌才華天賦皆屬上乘,卻被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女人比了下去,這讓她怎麼在世人面前抬起頭來?
當年,她趁虛而入,在寧月身上下咒,是想讓她和她肚子那個孩子一起去死,這樣一來就沒人能夠和她爭男人了,那個來歷不明的寧月,明明什麼都比不上她,卻霸佔著世間最優秀的男子,讓她魂牽夢縈的那個男人對她不屑一顧……
被祁玥連夾帶棒地諷刺,巫王後氣得發抖,若非習慣了高高在上,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此時她定要出手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
祁玥手背上青筋凸起,語氣卻依舊平穩如斯,緩緩道︰「巫王後口中那‘來歷不明’的人挺著即將臨盆的肚子,為父王擋住了雲疆巫王致命一擊,而巫王後您卻趁著她虛弱至極之際,在她身上種下生死咒,如此卑鄙無恥的小人行徑似乎也配不上您堂堂雲疆國母的高貴光環吧?」
「巫王後請慎言,這里是齊都,不是可以供巫王後橫行霸道的雲疆。」
這樣的一句話,對祁玥而言無疑是挑釁,葉薰淺眼皮一跳,似乎已經嗅到了硝煙彌漫的氣息,祁玥雖然沒有見過自己的父王和母妃,但是知曉他們用了自己的生命換來他十八年的人生,心中自是充滿了感激和敬愛,萬萬容不得旁人侮辱一句。
巫王後輕笑了一句,手指輕彈袖子上沾染的飛灰,頓了頓繼續道︰「你父王冰魂雪魄,才驚天下,常言道虎父無犬子,難道說你如此無禮都是承自你那來歷不明的母妃了?」
「這麼說來,你如此不知禮數,不是後天教導的問題,倒是先天了?」
祁玥輕嘲一聲,沒有走下馬車的意思,與巫王後隔著簾子對話。
「姑姑是如何教導祁玥,不勞巫王後費心。」
對于祁筱,巫王後自是不會陌生,當年,她追在祁詡身後跑,時刻留意他身邊的每個人,又怎會錯過他親生妹妹祁筱?
見巫王後氣得鼻子都快冒煙了,杜若輕扯她的袖擺,接著搖了搖頭,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巫王後這才壓下心中的強烈不滿,諷刺道︰「長輩的陳年往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一個小輩指手畫腳了?難道你姑姑就是這樣教導你的?」
時光掩埋不住心中最深切的回憶,她永遠都無法忘記,自己最愛的男人為了另一個女人甘願放棄年輕的生命,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埋藏在心中多年的往事因為祁玥這樣一句話被不經意間提起,歷歷在目,讓她痛得難以呼吸。
巫王後久居高位,一身巫術出神入化,雖然在雲疆偏安一隅,但即使是齊皇見了她也不會如此無禮,可現在卻被一個小輩指責,面子上怎會過得去?
「你——」
祁玥的聲音依舊平穩無比,仿佛在談論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可葉薰淺知道,他有多麼想手刃仇人,祭奠先輩在天之靈。
「請問巫王後是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本世子?先父的愛慕者?還是害死先母與祁玥不共戴天的仇人?」
巫王後與祁王府上一輩的糾纏往事,葉薰淺略知一二,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應該全身心地信任她身邊的男子,因此只是微微一笑,摟著自己的乖兒子,眸光靜靜落在祁玥如玉的側顏上。
這一刻,葉薰淺不得不承認,巫王後的氣場真的很強,和她所見過的許多長輩不同,她父王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放眼看不到盡頭的萬里黃沙大漠,而她的母妃就宛若萬丈冰川,透著冰冷之意,姑姑熱情如火,爺爺像個老頑童,慧靈大師沉靜如井水,不起一絲波瀾……
相比之下,她身邊的杜若稍顯遜色,跟在她身邊,與葉薰淺一樣保持沉默。
巫王後藍翎身著淡金色刺繡華服,頭發高高綰起,妝容精致得不像話,根本看不出是四十出頭的女人,此時此刻,她周身都散發著一股凌厲的氣息,宛如長虹之劍,貫穿九天。
「你既認出了本王後的身份,卻拒不相見,難道說祁王府這一代的傳人上不得台面,見不得人?」
無需挑起懸掛在馬車前的紗簾,僅憑一句話,祁玥便斷定了來者的身份,他面色淡然,如同一汪清水,仿佛在對待一個陌生人一般,透著極致的疏離。
「巫王後若是想故伎重施,那麼還是請回吧!」
祁玥墨眸里平靜到了極致,仿佛沒有月亮和星星的夜空,深邃無極,無邊無際,祁寶貝將**挪到葉薰淺身旁,摟著葉薰淺的胳膊,一言不發,將這一切交給了自己的父親。
「我當是誰,原來是祁世子和祁世子妃的車轎!」
半晌,一個泛著冷意的聲音響起,劃破周遭的寧靜。
思考之際,兩相沉默,拐角處靜得出奇。
就是不知道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踫到杜若會發生什麼事情。
葉薰淺很听話地將酸梅含在口中,接著眉毛一擰,影沉的話她同樣也听到了……
「嗯……」
祁玥面色不變,摟著葉薰淺,緊接著將一顆酸梅送入她口中,體貼得不像話,「薰淺,來,吃一顆酸梅會好一些。」
如此熟悉而具有穿透力的話,飄入影沉耳廓,才讓他回過神來,瞅著在馬車前出現的兩人,心中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微微側首,對正在馬車里的祁玥低聲道︰「世子……是……杜小姐。」
祁玥黑眸里涌動著不悅的神采,他很少因為這些「小事」訓斥下屬,今天卻是破例。
「影沉,你怎麼駕車的?」
葉薰淺沒有說話,臉色微微發白,祁玥見狀臉色一沉,連語氣也不似平日那般如沐春風,而是夾雜著絲絲怒意,平靜卻厚重,叫人不可忽視。
他只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難受,而自己卻幫不上什麼忙,這樣的感覺是他二十多年人生里從未有過的挫敗感覺!
關于孕吐這種事情,他曾問過藥老,一旦犯了,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情急之下,祁玥一手拎起橫在自己和葉薰淺身邊的祁寶貝,「扔」到一旁,自己則挪到了她身邊,擁她入懷,連聲音也不可避免地透出一絲緊張,「薰淺,你怎麼樣了?難不難受?」
然而,就在馬車駛到拐角處的時候,三人忽感馬車驟然停下,由于慣性的關系,葉薰淺的身體不可避免前傾,不知是嗅到了什麼香氣,她臉色有些不好,捂住口鼻,干嘔不止。
祁王府的馬車是用鐵樺木打造的,以堅固著稱,車廂外壁上雕刻著碧水清蓮,但凡有眼楮的人都能根據馬車上的標志判斷里面的人,因此不約而同地讓出道路來,使得此行分外順利。
幾人乘坐馬車,往富春園的方向奔去,夏末傍晚的天氣已經很涼爽了,葉薰淺時不時掀開簾子,將目光探向窗外,祁玥則跟祁寶貝談論在學府里發生的事情,並不寬敞的馬車里,一家三口有說有笑,分外溫馨。
不得不說,祁王府的人都是美人,哪怕是個端茶倒水的侍女,長相也是十分標致的,說不上有多漂亮,卻很養眼,透著出身大戶人家的氣質。
祁寶貝見時間不早,一手拉著祁玥,一手拉著葉薰淺,走在兩人中間,一家三口相繼走出房門,其中,葉薰淺身旁還跟著琉璃,她如今是有身孕的人,需要有人在一旁隨時照顧著,要不然祁玥會不放心。
祁玥︰「……」
葉薰淺︰「……」
祁玥被小家伙抱著,都快騰不出手去摟自己心愛的女子了,祁寶貝听罷搖了搖頭,撅著嘴道︰「有什麼不好的?娘親又不會因此而覺得,寶貝和爹爹是天生一對!」
「好了寶貝,你這樣抱著爹爹,叫人瞧見了多不好呀!」
祁玥玩下腰,給祁寶貝擦拭額頭上的細汗,寵溺無比地模了模他的小腦袋,嘴上不依不撓,但是眼里流露的慈愛卻無從掩飾,祁寶貝愣了愣,投入祁玥的懷抱,使勁地蹭了蹭。
「蹬鼻子上臉的小臭屁!」
不管祁寶貝多麼「不待見」祁玥,但是在他心中,來自父親的肯定與夸獎是他最需要的。
不等葉薰淺接話,已經整理好衣裳的祁寶貝便跑了過來,摟住葉薰淺的胳膊,抬眼瞅著祁玥道︰「爹爹,寶貝才不是那種一听到好听的話就**翹上天的人呢,你以後多夸獎寶貝好不好?」
「才不會呢!」
祁玥嘴角勾了勾,倒是沒有否認,他的寶貝的確很優秀,優秀的同時,也讓他非常頭疼!
「薰淺,你這樣說寶貝會得意忘形的!」
對祁玥的看法,葉薰淺有不同的意見,她余光掠過正站在鏡子前的祁寶貝,反問一聲。
「哪兒有?從小我便寵著寶貝,他現在不一樣很優秀?」
為嘛他隱隱覺得,將要迎接自己的注定是一條血淚交織的苦日子?
祁寶貝︰「……」
「在祁王府,閨女兒就是要捧在手心里寵著疼著,至于兒子,要從小接受各種各樣的訓練,要不然以後肯定會長歪的。」
祁玥仿佛沒有听到祁寶貝的話似的,和葉薰淺繼續聊天,內容不外乎就是孩子的事情。
理所當然的話,從某世子口中幽幽吐出,立刻就引來了某寶的強烈不滿,只見他一邊整理自己的穿戴,一邊道︰「哼,爹爹偏心!」
「薰淺,這一胎肯定是閨女兒,閨女兒是不能餓肚子的!」
葉薰淺瞥了琉璃手中的食盒一眼,吐槽一句,然而,琉璃沒有錯過她在說這句話時眉眼間閃現的自豪,祁玥微微一笑,大手撫上她的肚子,小聲低語道︰「萬一餓壞了寶寶怎麼辦?」
「祁玥,在富春園里看戲,本來就提供吃食好不好,用得著拿這麼多嗎?我又不是母豬!」
兩日後,正是拓跋烈和元媛邀請葉薰淺以及祁玥、祁寶貝一家三口至富春園看戲的日子,祁玥怕葉薰淺餓肚子,所以給她準備了許多適合孕婦吃的干果等食物,還讓琉璃小心翼翼地拿著,生怕磕壞了一般。
祁寶貝在祁賢學府上學,而葉薰淺在孩子的教育問題上又是極其嚴格的,所以,即使是祁寶貝也不敢公然不听話,每逢工作日,都乖乖地乘坐公共馬車去上學,至于到了學府後會不會瞞過所有人的眼楮偷偷跑出來玩,那就另當別論了。
祁玥很喜歡和葉薰淺單獨在一起的日子,沒有祁寶貝在旁邊搗亂,更沒有一些閑雜人等在盯著他們看,他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必顧慮別人異樣的眼光。
葉薰淺靠在祁玥臂彎里,嘴角掀起一抹動人的笑意,祁玥見狀輕拍她的手臂,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祁玥,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覺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