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墨很委屈,它什麼時候放臭屁了?小主人就知道冤枉它、欺負它!
與此同時,某個騎著小白虎前往煉獄的小家伙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郁悶的同時還不忘拍了拍自家伙伴的**,嘟噥道︰「小墨墨,你怎麼又放臭屁了?害得寶貝打噴嚏!」
某世子妃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表達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千言萬語,最終凝聚成一句精華,「不要臉!」
葉薰淺︰「……」
祁世子睨了祁世子妃一眼,然後理直氣壯地說︰「我能讓你在床上醉仙欲死,他能嗎?」。
「比如說?」葉薰淺抱著一罐核桃仁,一邊填肚子,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祁世子從來都不是妄自菲薄之輩,他心思通透,看很多問題都十分透徹,不會鑽牛角尖。
「我和寶貝能一樣麼?他會**心便W@當沒錯,但總有他做不到而我能做到的事情吧?」
葉薰淺朝祁玥飛去一記眼刀子,不忘記用自家寶貝乖兒子打擊某世子。
「寶貝還會**心便當!」
煲雞湯,還是和葉薰淺認識後為了討好她才學的!
這估計是祁玥這輩子唯一會做的一道佳肴了,他十指不沾陽春水慣了,即使是小時候在環境極為惡劣的煉獄,他也沒有動手過,而是順便收了青泉、青裳,于是他煉獄八年的苦旅終于有人做飯了。
「薰淺,本世子會煲雞湯……」
某世子︰「……」
祁玥頷首微笑,很貼心地解釋給她听,誰知葉薰淺臉色古怪地看著他,「那你怎麼不會下廚?」
「嗯,姑姑的廚藝是跟他學的。」
葉薰淺挑了挑眉,有些不敢相信,祁玥不在她身邊的五年里,她每次借道回雪前往西域談生意,都會在回雪帝京的大將軍府小住幾日,她和朗回本不相識,也不知道朗回和皇後的關系,只是在第一次踏足回雪帝京時,遇到了點小麻煩,通關文書不小心掉到水里弄壞,導致她無法順利離開回雪帝京,後來巧遇朗回,他瞧見了她手腕上的鐲子,請她到府上小住,同時為她到回雪國君那里重新辦理通關文書。
「朗回叔叔還會下廚?」
能夠走到今時今日的位置上,兩人皆非等閑之輩,而且極為愛惜自己的名聲與家族的榮譽。
不過,這些話她不會說出來,因為她知道朗回和皇後心里都有分寸。
李嬤嬤笑著回答,皇後和朗回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若是傳出去對兩人的名聲都不好,甚至會影響祁王府和回雪大將軍府的名譽,因為他們都不是市井的凡夫俗子!
「回世子的話,大將軍在廚房。」
祁王府的事情鮮有瞞得過他的,昨天晚上自家姑姑和朗回大將軍在筱園的院子里靠著彼此聊天兒,還被他和薰淺撞見,他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們昨晚不可能分開。
「嬤嬤,怎麼沒看到朗回大將軍?」祁玥環顧四周,沒見到那人的身影,于是出聲詢問。
祁玥和葉薰淺睡到自然醒,穿戴整齊後,手牽著手前往筱園,沒想到皇後還沒醒來,兩人只好待在外室,耐心等待。
翌日,秋雨紛飛,打落了無數花瓣。
永夜未央,深情不散。
熟悉的話,在腦海中響起,過往的美好,仿若近在昨天。
朗回眉梢一動,點了點頭,來到床邊,他撫著她的長發,小聲道︰「我等你睡著了再走。」
「你也回去休息吧。」皇後躺在床上,見他沒有離開,連忙提醒道。
親自為她褪去鞋襪,給她蓋上被子,然後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頭的櫃子上,方便她醒來夠得著杯子。
朗回伸手,為她拂落頭頂與肩膀上的桂花,然後扶著她起身,往十步開外的房間走去,他沒有忘記,她的風寒之癥才好不久,所以格外細心地照顧她。
「筱筱,夜深了,該歇息了。」
那坨牛糞憑什麼染指他心愛的鮮花?
朗回依戀的眸光無聲地停留在她身上,眉毛輕輕皺起,他越是看筱筱,就越是覺得元正陽配不上她……
反觀齊皇,身材走形,肚子也比年輕時大了一圈,早已不復當年的俊美。
皇後二十年前便是齊都數一數二的美人,多年來更是駐顏有術,看起來也就像是三十出頭而已,皮膚十分細膩,眼角根本看不到皺紋。
委婉的拒絕,阻擋不了他向她靠近的腳步,他凝視著她,緩緩道︰「那就讓我折騰好了。」
「朗回,我老了,不想折騰了……」
當年,如果不是她用那個承諾逼他放棄自己,她不會那麼順利嫁入皇室……
皇後向來淡定的目光難得浮起一絲波動,模不準他究竟想做什麼,誠然,她是了解他的,他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
「所以,我討債來了,這一次,你逃不掉。」
「祁筱,你欠我何其多?」
她的心猛然一縮……
「你也知道你背棄我、辜負我!」
年少時,可以不管不顧,然而,經歷了時光風霜的洗禮,他們都已不再是當初的那個人。
可是,她沒有忘記她與他的身份,他們之間,隔著的是一條銀河,今時今日的他們,經不起流言的詆毀。
不論何時,她都不會失去應有的理智,她不得不承認,她心動了,為他。
「朗回,你值得更好的女人,而我,早已背棄了你的所有,辜負了你的一切。」
皇後喃喃自語,從她離開他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的余生便是與那金碧輝煌的紅牆綠瓦相伴一生,寂寞孤獨終老……
「我的余生……」
地獄與天堂,僅在一念之間。
他淡渺無波的眼神,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心里莫名地涌起一種失落,還未回神,他的話緊接而至,「因為,我只在乎你的余生。」
「筱筱,我從來的沒有想過要和你回到過去。」
她想盡可能地用一種平靜的心態與他聊天兒,可越是想要保持這樣的心態,心就跳得越快,如果說這世間還有能讓她心跳加速的人,那麼非他莫屬。
「可是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朗回神色淡然,宛若風平浪靜的大海,蘊藏著無限包容,在那平靜與包容的背後,藏著來自大海深處的熾熱。
「你在,我便來了。」
「朗回,你不該來的。」皇後眼前是漫漫飛舞的落花,不知為何,她總是想到自己,如同那些無法左右命運的桂花一樣,飄懸著,永遠不知道最終會落在何處。
要知道,他們都已經是擁有了豐富人生閱歷的人,不會像十七八歲的男女那般打情罵俏,那樣的生活不適合他們。
既相見,又何須鬧別扭平白浪費了這大好時光?
相知易,相守難。
兩人無疑都是理智的,也是善于克制自我情感的,多年來相知相望不相親的思念恰如春草,漸行漸遠還生。
可是,人總是有這麼一瞬,想要拋卻理智,隨心而為,一如祁筱,一如朗回。
她知道,她是大齊的皇後,而他是回雪手握兵權權傾朝野的大將軍,他們的身份不允許彼此有過多的交集,他們不該單獨見面……
筱園里的桂花樹下,年近四十的兩個人席地而坐,身著金絲鳳袍的女子輕輕地將頭枕在男子厚實的肩膀上,心仿若找到了棲息的地方。
兩人手牽著手,漫步在淡銀色的月華里,祁王府從來不缺少如詩如畫的景致,因為祁玥對居住環境的要求很高。
「嗯。」某世子繼續發揮自己惜字如金的優良品質,表示他在听她說話,卻沒有表達自己心里的任何看法,好在葉薰淺也沒注意到這些,兀自沉浸在一種名為惋惜的氛圍里。
葉薰淺有些感慨,有些惆悵,祁玥抿了抿唇,沒有說話,眸子里幽深一片,不知在想什麼。
「祁玥,人生不過短短百年,姑姑這半輩子承受了太多,她本是祁王府的郡主,和朗回大將軍情投意合,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可惜了……」
他不知姑姑究竟有多愛朗回大將軍,但是身為男人,他知道一個男人能夠為一個女人等待守候二十年,這份感情定然不輸于他對薰淺的情深。
「嗯。」祁玥話不多,淡淡地應了一聲。
葉薰淺靠在祁玥的臂彎里,興致勃勃,在祁王府她無需擔心隔牆有耳,更何況現在已是深夜,路上壓根兒沒什麼人,只有暖黃色的珠光在黑夜里穿梭彌漫,籠罩著整個祁王府。
「祁玥,看得出來,姑姑和朗回大將軍以前感情肯定很好。」
葉薰淺見狀扯著祁玥的衣袖,欲轉身離開,而祁世子現在顯然是個妻管嚴,她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他根本不會逆著她,不過他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和朗回大將軍遠遠地對視了一眼,並未說話,接著攙扶葉薰淺離開筱園。
皇後曾無數次用戲謔的眼光撞破祁玥和葉薰淺的「好事」,她這個人看似不拘小節,然而一旦自己成為主角,便不會再像過去以局外人的身份看待別人的愛情那般灑月兌。
葉薰淺略顯俏皮的話,瞬間將皇後從美好的夢境拉回了現實,她臉色有些不自然,這會兒正貼在朗回大將軍胸口上,僵著身體,繼續也不是,離開也不是。
身為男人,尤其是居于萬人之上掌握無數人生死的帝王而言,哪怕他不愛這個女人,也不可能忍受她在別的男人懷里微笑幸福的模樣。
與葉薰淺相比,祁玥倒是鎮靜許多,此次皇後回祁王府省親時帶的那些尾巴已經被他引開了,否則就憑剛才看到的一幕,皇宮還不得天翻地覆!
葉薰淺心中微微一窘,若不是她大晚上心血來潮想和祁玥在月下漫步,又怎會看到這樣一幕?
「呃……姑姑……。你們繼續……我和祁玥什麼都沒看到……」
不知是不是祁玥和葉薰淺的存在感太強的緣故,他們才來一會兒,桂樹下的那對男女就發現了他們,不約而同扭頭,朝著同一個方向看來。
只不過,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想要維護這份表面上的歌舞升平,所以才有了無數皇後與齊皇舉案齊眉的傳言。
她小時候在長寧宮待了幾年,饒是如此,也從未見到皇後和齊皇有這等親近的舉動過,在天下人的眼中,皇後與齊皇相敬如賓,但是葉薰淺卻知道,那叫貌合神離!
葉薰淺的手始終被祁玥握著,她心中暗暗咋舌,姑姑果真對朗回大將軍有情,否則以她的驕傲,怎麼可能會如此小鳥依人地偎在一個男人懷里。
雖然早就從謝驚鴻和祁玥口中听說過皇後和朗回的關系,但是真正親眼所見時給人帶來的震撼是難以言喻的。
此時,青桂飄香,點點女敕黃色的桂花如同暗夜里的精靈般翩然旋落,祁玥和葉薰淺踏進筱園後的第一眼便瞧見了這樣一幅寧靜唯美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