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晚的安靜,卻並沒有換來秦御的憐惜,他的動作甚至更凶猛瘋狂了幾分,身體略抬起了一些,扣在顧卿晚衣襟口的手順勢一個拉扯,只聞撕拉一聲。顧卿晚身上套著的那件,屬于婁閩寧的衣袍便被扯裂開來,像一塊破布散在了美人榻上。
顧卿晚被那聲音驚動,只覺被撕裂的不是衣裳,其實是她整個人,她渾身劇烈一顫,瞪大了眼眸,再度劇烈掙扎了起來。
她像是被激怒了,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來,雙腿亂蹬之下,竟然掙月兌了秦御的鉗制。秦御因害怕她扯到腳踝上的傷,壓著顧卿晚的長腿錯了一下,用大腿撐開了顧卿晚的右腿,用曲起的膝蓋將她那條右腿固在了船身上。
因他這個舉動,顧卿晚被迫腿被分的大開,這樣屈辱的姿勢,令她渾身一震,整個人都像是被施展了定身魔咒僵住了,然而雙眸中卻像是被灌注了刺目的辣—無—錯—小說,眼淚沖目而出。
秦御察覺出她的變化,壓著她的姿態不變,緩緩抬了些身子。凝眸看她,兩人的視線在極近的距離下相遇。
淚眼模糊中,秦御妖異的異色眼眸翻涌著深沉莫辨的暗潮,瞳孔中間像是燒著一股名曰的火苗,能夠吞噬一切。
顧卿晚是真的怕了,她覺得自己若是再強硬下去,秦御真的就敢在這里辦了她,她淚水若珠串般滾落,身子軟了下來,懇求的盯著秦御,企圖讓他放開自己。
不是都說以柔克剛嗎,然而她發現,縱然是她再柔弱,也抵不過郎心似鐵。
秦御確實抬起了頭,勉強松開了她的唇舌,可他卻依舊壓著她,只是冷冷盯視著她,清冷而淡漠的道︰「哭花了臉,你知道後果的。」
顧卿晚自然明白秦御的意思,周睿死了,事情鬧大了,等一會子上了岸,免不了要有一場硬仗要打。
她若是哭花了臉上的妝容,一會子讓人認出她是顧卿晚來,後果可想而知。
也許周家會暫時放過秦御的客卿沈清,卻絕對不會放過罪臣女眷顧卿晚!
同樣,鬧到了御前,皇帝會放過禮親王府護著的沈清,而對于罪臣女眷顧卿晚,怕是就算禮親王出面,都未必能護她全身而退。
更何況,就算她被保全了下來,作為女人的顧卿晚差點在仙鶴亭被周睿強了去,她也全毀了。
所以,她的妝容不能花掉,顧卿晚忍下委屈心酸,生生停了眼眸中的淚。
秦御卻俯來,親吻了兩下她的淚痕,轉而便又吻向了顧卿晚的唇,他的呼吸依舊急促而渾濁,然而這次動作卻要舒緩溫柔一些。
可他這樣顧卿晚依舊不樂意,依舊不甘心,她頭偏了一下,結果秦御便用挺直的鼻梁剮蹭著她的,吻的狠辣了些。
顧卿晚睜大眼,卻見秦御也盯視了過來,目光中有不容錯認的戾氣。
他在用眼神警告她,最好不要再企圖反抗。
顧卿晚悲哀的發現,在絕對的地位和實力面前,秦御若是不肯給予她憐惜,她便只能被動承受,半點掙扎的能力都沒有。
很顯然,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將秦御本就不多的耐性磨沒了,他已經不肯再和她玩下去。她若再敢挑釁,他不介意用他的方式讓這場追逐游戲提前結束。
他的心夠硬,他對她的情也沒到憐惜她而委屈他自己的程度。他只肯在願意的範圍內縱容她,逗弄她,他的真心表現出的更多是掠奪是佔有!
他是真能將她直接變成他的禁臠,禁錮在身邊的!
這個認知,令顧卿晚渾身冰涼。她沒再掙扎,宛若被抽去靈魂的人偶一般躺著,任秦御為所欲為。
她心里有著一點最後的奢望,希望自己這幅心直如水的模樣,能夠刺激了秦御,令驕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雷霆暴怒,羞憤不已,甩袖而去。
秦御察覺出她的變化,動作確實頓了下,略抬眸瞧了眼顧卿晚,見她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他眼眸中閃過些什麼,接著唇邊卻掠過一抹薄情而陰邪的笑意來,動作更加瘋狂執拗的直接撤掉她身上那件已經撕裂的不成樣子的衣衫,接著俯身埋首在她的頸項下,竟有一路吻下去再不停頓的趨勢。
顧卿晚簡直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這招沒有用了!居然沒有用了!
「秦御,你個混蛋!你個人渣,畜生!」顧卿晚禁不住謾罵出聲,恨不能將最惡毒的言語都套到秦御身上去。卻不知,其實秦御是掙扎過的。
瞧著她那副無動于衷,心如死灰的模樣,他也有驕傲,他也不肯被她嘲弄看不起。可他卻也明白,眼前這個女人,她簡直狡猾如狐。
他只要肯給予一點憐惜和動搖,她就能踩著他一顆心,蹦的翻了天。他只要表現出一點猶豫來,她就能化成一柄利劍,往他心窩里捅刀子,毫不猶豫的將他逼近死角去。
就像上次在大哥的營帳里一樣,她抓住他的驕傲,攻他了一個措手不及,逼得他不得不放手,昔日她那麼干過,今日只會更狠。
她這幅模樣就是裝給他看的,他上當了,就會被這只狐狸給擊的步步後退,再無還擊之力。
他吃過一次悶虧了,不會再讓她尋到機會坑他第二次。
他出生最高貴的皇室,卻也是最殘酷骯髒的皇室,從小父王便教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風骨不能少,驕傲不能丟,然而當這些東西和實質性的東西相沖突時,虛的就是虛的,沒必要迂腐的非要抓住。
為了生存,要成為強者,太過驕傲,太過剛強不折,都會成為致命的弱點。
如今,秦御好似體會到父王這話的意思了。這女人不願意,到了這時候,她還在和他博弈,他只要稍失鋒銳的攻勢,她就會反撲,利用他的弱點,攻的他狼狽的步步後退。
他不能落入她的算計,故此秦御選擇了無恥,直接便忽略了顧卿晚的消極抵抗。
他甚至抬眸看了顧卿晚一眼,裂唇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沖她笑了笑,道︰「罵完了?罵完了爺就繼續了。你不怕招的外頭人都來觀看,便使勁喊吧。」
言罷,他撥開她胸前中衣襟口,挑弄著她胸口裹著的一圈圈禁錮的布料,濡濕的唇落了下去。
顧卿晚一口氣噎在胸口,吐都吐不出,她還記得,現在他們在畫舫上,外頭有沈擇幾個,不遠處更是有許多的人。
她不敢大罵了,哭不能哭,喊不能喊,反抗又沒有能力,自殺她更辦不到,饒是顧卿晚平日也算靈透聰慧,此刻竟半點法子都沒有,只感絕望。
感受到秦御的動作半點不停頓,已是要扯落她胸前纏著的圍胸,一只手更是往衣擺下探了過去。顧卿晚渾身輕抖,她心里清楚的很,如今時間地點都不合適,外頭還有一堆的事兒等著解決,秦御便是再有色心,也不會荒唐成這樣,這麼迫不及待,半點自控能力都失了。
他這樣子,不過是在逼她就範,逼她服軟罷了,可若是她真的硬扛著,他會不會真就給她難堪,顧卿晚卻不敢去賭。然則,讓她服軟就範,她怎能甘心。
不知怎的,顧卿晚倒是想起了余美人來,從前余美人拍戲不能借位時,也曾真刀真槍的上過吻戲甚至床戲。顧卿晚有次問過余美人,難道和男演員拍吻戲和床戲時不會尷尬惡心嗎。
她記得當時余美人點了一支煙,彈了彈煙灰,輕笑起來,斜著嫵媚的眼眸看著她,道︰「傻丫頭,你老媽可是專業演員,干一行便要像一行,既要萬眾矚目,成為名利雙收的明星,又什麼都不想要付出犧牲,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兒?若是真承受不起,那便一早別走這條道,進了演藝圈,就得舍得下臉舍得下那點矯情,各行有各行的規矩,不想守規矩就別指望混的風生水起,趁早轉行算了,臨到時候犯矯情,那叫不專業!」
她說著抽了口煙,緩緩吐出煙霧來,道︰「其實當時你老媽也挺惡心的,當時就想著,接吻嘛,其實和握手也沒多大區別,嘴唇和手還不都是身上的皮肉?區別只在于嘴唇踫的人少些,更私密些罷了,豁出去了,也就那樣。」
她說著又頗為調皮的眨眼,道︰「其實我媽發現那些男演員也尷尬的,你扭扭捏捏,他們倒還來勁,你豁出去了,尷尬的就成他們了,既然躲也躲不過去,相比自己尷尬難堪,當然是讓別人更尷尬才是王道!」
顧卿晚記得當時她還笑話余美人,真有阿Q精神,如今卻不知道怎的,想起余美人的那些話來。
她突然就體會到了余美人當初掩蓋在雲淡風輕下的辛酸,她突然覺得人生有時候真的很無奈,真的很需要一些阿Q精神來麻痹自己。
既然躲不過,相比自己尷尬難堪,當然是讓別人更尷尬才是王道!
這樣想著,顧卿晚突然便不再心如死灰般躺著了,她眉目一彎,輕聲笑了起來。她這一聲笑響起的極是突兀,極是詭異。
以至于聲音發出,秦御便動作一頓,抬起頭看了過去。正見那女人突然撐起身子,微微歪著螓首,笑意盈盈的看過來。
她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盡是笑意,使得整個人都像是被仙女魔法棒點活了的女妖,外頭濃烈的陽光透過輕紗照進船艙,將她的臉龐照的縴毫畢現。
雖依舊是那副少年郎的打扮,可她笑的嫵媚,映著散亂的裊裊青絲,慵懶的半躺姿態,只讓人覺得肌若凝脂,冰骨瑩潤,黛眉斜飛,鳳眼巧鼻,菱唇滴露,觀之令人心頭陡然失跳,整個人都好似陷入了某種迷蒙而濃艷的夢境。
見秦御呆住,顧卿晚笑意更濃了些,眸光瑩潤瀲灩,欲語還休的注視著秦御,長長的睫毛好似展翅欲飛的蝶羽輕顫了下,令微翹的睫毛尾稍勾起妖嬈的弧度,似一把小刷子,撓著秦御的心。
她挑著明眸,輕輕抬手,竟用指甲勾畫起秦御的下巴,一路往他無意識滾動的喉結而去,紅唇微啟,道︰「王爺自己玩不覺得無趣嗎?卿卿來陪你,何如?」
她言罷,又沖秦御挑唇一笑,淺淡的呼吸,雪白的脖頸下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的曲線隨之起伏,儀態萬千,勾人心魄,清艷月兌俗的宛若一只初初游戲人間的狐妖,嫵媚蝕骨,卻又尚未沾染風流,清純可人!
秦御只覺著這種情況不對勁,她這幅模樣很詭異,可他控制不住自己,像是被狐妖蠱惑的失了心神,只能怔怔瞧著,任她為所欲為。
于是顧卿晚的手便順利到了秦御的頸下,揪住他的領口,將他壓在她身上的沉重軀體拉向她,他乖乖抬起身湊了過去,眼睜睜瞧著她明眸善睞沖他淺淺一笑,嘟著紅唇親了上來。
她的舉止很柔媚,落在他唇上的力道卻要重的多,像是存心要報復回去一般,用尖尖小小的貝齒咬他,偏又在他要反抗時改成安撫的吸允。她一只手揪著他的衣襟口,似禁錮般主導著他,另一只手已是悄然扯落他的腰帶,從腰際滑進了他的衣襟。
她的手柔軟而冰涼,指尖宛若蔥削,且留著不長不短的指蓋,她先是用尖而縴巧柔軟的指端撫他的身體,繼而又用指蓋勾劃他肌理間硬塊的線條。
秦御渾身緊繃著激烈顫抖著,難以自抑的發出越來越渾濁難耐的氣息。
兩人本就剛從水中上來,渾身都濕漉漉的,如今這般糾纏在一起,秦御身子已是緊繃到了極限,再不尋到出口,他覺得自己真要死在這里了。
偏不等他動作,顧卿晚便松開了他的唇,轉而傾身在他耳邊低聲呢喃,道︰「是不是很舒服啊?其實第一次見你,我便想這麼親你,模你了……那時候你還不願意呢,你看,現在這樣我們多快活啊。」
她說著,好似有些委屈的輕嗔著,咬了他耳朵一下,那只作怪的手,卻肆意的游走在他的小月復上,在尾音嬌軟顫巍巍消散時,她的手也邪惡的往下游移。話語中滿是蠱惑和勾人的韻味。
秦御想起兩人頭一次見面,她撲倒在他懷里,趁勢模了他兩把的事情來,因她的話和動作,心頭竟一陣火燒火燎的熱,他悶哼一聲,可就在這時,顧卿晚卻突然抽離了靠著他的身體,接著竟然往身後一個仰躺,沒受傷的左腿也順勢抬起,一腳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胸膛上!
因方才她的主動引導,他已不知不覺間失去了對她的控制,抬起身子俯就著她起身的動作,故而他沉重的身體沒壓著她,竟讓她這一番動作,流暢而順利的施展了出來。
他沒半點防備,只覺那只點火的手抽離了,他心頭一空,接著空蕩蕩失落著的心便被蹬了一腳,砰的一聲響,下一秒秦御龐大的身體仰面躺在了甲板上!
他簡直難以置信,瞪眼盯著顧卿晚,卻見那女人側躺在美人榻上,挑著眉支著螓首望過來。臉上方才的投入已經消散了個干干淨淨,眉目凜冽,眼神清冷,她就那麼似笑非笑的掃了眼他還在兀自狼狽的身下,唇瓣輕輕動了下,無聲吐出兩個字來。
「豎子!」
她那睥睨的神態,取笑的神情,外加毫不掩飾的輕蔑話語,頓時讓秦御入贅冰窟,偏身體的欲念還沒消散,痛苦的如置身冰火兩重天。
她竟然罵他是豎子小兒!
這女人,她怎麼敢!像是兜頭一盆冰水潑下來,旖旎的夢境消散了,嫵媚的女妖沒有了,清醒過來後,只剩下一個冷靜而嘲弄的女人,嗤笑著他方才的投入。
秦御瞳孔猛縮,俊美的面容頓時便扭曲了起來。若然說顧卿晚上次在秦逸的營帳里當眾打了他一耳光,這次她便是狠狠打了兩耳光。
他現在不想強要這女人了,他就想直接撲上去掐死她算了,然後將她丟回湖里去,自己也跟著跳下去,兩人一起死掉來的干淨!
秦御就那麼血紅著怒目盯視著顧卿晚,偏他越是惱羞成怒,顧卿晚越是雲淡風輕。
船艙中的動靜太大,外頭沈擇三個便是想要非禮勿視也做不到啊,听到砰的一聲,禁不住回頭看,就見紗帳後,依稀可見美人榻上躺著個人,而地上也躺了個人。
三人使勁的揉眼,眨眼,繼續揉眼,眨眼,然後彼此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肯定答案。
天呀,沒有看錯,躺在美人榻上的是那個沈清,被踢下榻的是他們的燕廣王殿下!
天哪,他們寧願自己是看錯了,也不想看到這麼真實卻比夢境更荒謬的一幕啊!
三人齊齊收回了視線,縮著肩,屏著呼吸,恨不能變成一縷煙消失在畫舫上。便連平日里最愛玩鬧的李東哲都一點聲息不敢發出,縮著脖子拼命往角落里擠。
偏這時候畫舫漸漸靠進了岸邊,秦御上了畫舫,那些跟著看熱鬧的人們便得到了沈清被尋到的消息,見秦御所乘的畫舫往岸邊行,自然也都先撤了,等著在岸上看熱鬧。
這會子岸上簡直人頭攢動,周睿就躺在岸邊的草地上,吳氏坐在旁邊抱著周睿的尸體哭天抹淚,周江延痛失長子,雖然沒像吳氏那樣失態,卻如喪考妣,失魂落魄的站在旁邊,周鼎興也像是蒼老了好幾歲,被人攙扶著靠坐在臨時搬來的太師椅上。
旁邊義親王親自在安撫著他們,義親王世子吩咐著慌亂的下人將姜湯端給那些下水的公子哥,再搬些椅子來等瑣碎之事。
瞧見秦御的畫舫靠過來,站在吳氏身後,扶著吳氏的吳國公雙眼血紅,拳頭緊握便沖向了畫舫!
船上沈擇三人縮著肩,見吳國公沖過來,面色皆是一變,沈擇推了下李東哲,低聲道︰「你去喚二哥。」
李東哲聞言卻抱頭蹲在了地上,道︰「爺不去,你怎麼不去!」
他便是再傻也知道,現在里頭的秦御招惹不得。他現在出聲,那不是提醒秦御,方才的事兒他都看到了嗎,他還要不要活了?
不去,打死也不能去!
沈擇的目光又落到了郭棟的身上,郭棟卻一臉蒼白,可憐巴巴的道︰「阿澤,我身子不好,挨不住二哥一拳頭的,你怎麼忍心呢。」
他說著撫著心口,一副要倒下的模樣。
沈擇見兩人縮在一起裝王八,眼見著吳國公血眼猩紅的就要沖上畫舫,他突然心思一動,干嘛非要有人去通知秦御啊,現在有人非要往槍口上撞,他們完全沒攔著的必要嘛。
最好讓二哥將怒氣都發到這蠢貨身上,他們還能安全點呢。他想著,貓著腰,輕著腳步便掂著腳尖往船後溜去。
郭棟,「……」
李東哲,「……」
慫恿著他們去當炮灰,他卻溜的正大光明,這個無恥的!
他們正月復誹,就見沈擇指著沖過來的吳國公沖他們比劃了個手勢,兩人頓時福靈心至,跟在沈擇後頭,腳底抹油往船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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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18989484040送了100顆鑽石9朵鮮花、Iffy送了1顆鑽石、櫻妍若惜送了1顆鑽石、15751593036送了1顆鑽石、cherry閃閃送了5顆鑽石。這章寫的好卡,糾結的起碼掉兩把頭發啊,大過年噠,成了禿子,素素也要跳湖去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