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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鑰匙是配套的,隨著顧卿晚手指輕輕一旋, 嚓一聲,鎖開了。
言罷,卻是跳下秦御的膝蓋,忙著跑到了床邊,從枕邊抱過當鋪取出的黃花梨盒子來,小心翼翼的放在腿上,試探著將鑰匙送進了鎖孔中。
他那樣子魅惑又得意,一副等顧卿晚獎賞的模樣,顧卿晚也確實雙眸一亮,奪過鑰匙順便在秦御臉上重重親了一口,道︰「就知道殿下最厲害!」
顧卿晚忙推開秦御,就見那廝勾唇用舌尖舌忝了下薄唇邊兒的水漬,抬起手來,兩指間已然捏著一枚金光閃閃的鑰匙。+.++
顧卿晚唔唔兩聲,拍著秦御的肩頭,正想讓他認真點,就听一聲輕微的啪聲響起。
秦御微微昂頭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卻驀然扭頭,一下子擒住了顧卿晚的唇瓣,又將唇齒間的茶水強行灌進了顧卿晚的口中。
顧卿晚忙又站起身來,剛過去,秦御就叉開腿將她拽坐進了懷里。嗅著她身上的幽幽暖荷香,神情卻專注的掃視那花冠。顧卿晚心里著急,自然什麼都由著他,乖覺的端著茶盞送到了秦御唇邊。
秦御瞧她一眼,拿過花冠模索研究,卻張了張嘴,道︰「過來喂爺。」
「殿下幫忙看看,這個鑰匙好像是瓖嵌在上面的,如何能完好的弄下來啊?」將花冠遞給秦御,顧卿晚也在八仙桌旁落座,還乖巧的給秦御倒了杯水,推到了他的面前。
她神情微冷,有些人從來眼紅別人的東西,纏磨著弄到了手卻又不好好的對待,這種人真是令人厭惡啊。
顧卿晚仔細瞧著花冠,一眼便看出,這花冠並沒被妥善保管,上頭甚至掉落了兩顆寶石,鏤空的花枝上的玉石也磕掉了一點,一瞧就是丟棄多日了。
秦御已撩袍坐在了八仙桌旁,道︰「看來劉家並不知道這寶石花冠的用處,花冠就丟在劉二閨房的箱籠里,宋寧沒費多少氣力便尋到了。」
她長松一口氣,迫不及待的過去接過來細細打量翻開,眼見那鑰匙還瓖嵌在花冠上,神情松緩了下來。
秦御目光微動,撫了撫她的長發,這才邁步而去。也就一盞茶時候秦御便回來了,顧卿晚忙盯視過去,一眼就瞧見了秦御手中拿著的寶石花冠。
燈影下,她眉目溫柔,垂落的睫羽下像是盛著三月煙波,瀲灩動人。
秦御回頭,就見顧卿晚跑過去拿了一件玄色的披風來,他略怔了下。那女人已到了近前,將披風搭在他肩頭,又轉到了前頭來仔細系著胸前帶子,道︰「外頭夜了,殿下剛沐浴,披上吧。」
走了兩步,卻听身後傳來顧卿晚的聲音,道︰「殿下且等等。」
她笑的一朵花般,秦御只覺女人真是不可理喻,莫名其妙,擰了擰眉,籠了下衣裳,系著腰帶,大步往外走。
顧卿晚忙沖秦御露出嫣然的笑容來,道︰「我知道了,殿下快去,我等殿下的好消息。」
他言罷,邁步往外走,走了兩步,似有些狐疑又有些擔心,又回頭看來,道︰「爺沒惱你,你莫再胡思亂想。」
秦御一把拉出了她,瞪她一眼,道︰「穿成這樣子往哪兒跑,等著!」
外頭傳來迎夏的聲音,顧卿晚雙眸一亮,她知道宋寧是去辦劉惠佳的事兒,心中惦記著鑰匙的事兒,忙要往外跑。
「二爺,宋寧回來了,二爺現在要見他嗎?」。
裝暈的兔兔簡直是大開眼界,目瞪口呆的看向顧卿晚,顧卿晚不動聲色沖兔兔眨了個眼,換來兔兔崇拜火熱的眼神。
顧卿晚卻睜著水潤的眼眸看向他,一副不道歉就是騙人的,不道歉我就哭,不道歉我就帶著兔兔回廂房的模樣,秦御唇角抽了抽,沖兔兔牽起一個不怎麼友好的笑,抬手撫了下兔兔的腦袋,道︰「好了,方才是爺錯了。」
他就不明白了,他惱了兔兔,怎麼就讓這女人非牽扯上什麼殺猴儆人呢,眼見顧卿晚戳了幾下,她的掌心兔兔悠悠然轉醒,秦御覺得有些頭大起來。
秦御,「……」
顧卿晚抽了抽鼻子,眼淚立馬沒了半點蹤跡,揚眉道︰「那你跟兔兔道歉,我便相信你是真不惱我的。」
秦御撫了撫她掛了淚的臉頰,道︰「當真,爺說話什麼時候不算數過?」
顧卿晚聞言這才抬起淚水漣漣的眼眸來,咬唇盯著秦御,道︰「當真?」
他有點弄不清楚狀況,只是見顧卿晚方才還好好的,這會子卻傷心成這般,便本能順著她的話,道︰「好了好了,爺何時要和你秋後算賬了?爺心里哪敢生你的氣,算爺錯了,往後不丟兔兔了,這總不是殺猴給人看了吧?行了,快別哭了,仔細明兒眼楮疼。」
秦御,「……」
「你那是和兔兔玩鬧嗎?分明是想要它的命,兔兔一個小東西,你犯不著這麼大的氣性,我看殿下這就是沖著我來的,就因為前些時日我在秋爽院多呆了,殿下這會子便要秋後算賬了!是我連累了兔兔,這里既然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我們回廂房去便是,殿下又攔我做什麼,你放開,放開我!」顧卿晚又是抽搭,又是掙扎的,簡直將女人一哭二鬧,胡攪蠻纏的形象上演到了極致。
眼見顧卿晚都要走出去了,秦御才忙大步上前,一般拉住了顧卿晚,哄著道︰「哭什麼?你這說的都是些什麼話,爺就是和兔兔玩了一下,怎麼就……」
秦御頓時都愕的傻住了,他就不明白了,方才不還好好的,這又是鬧的什麼?
顧卿晚掛著眼淚,轉身就決絕的往外走。
她言罷,竟然滾出兩道珠淚來,跺了跺腳,道︰「殿下如此容不下我們,我們走便是,殿下也犯不著這樣殺雞給猴看……不對,殺猴給人看!」
顧卿晚立馬尖叫一聲推開秦御,跳下太師椅就過去從地上捧起了兔兔,見小東西半點反應也沒有,立時便瞪著水漾的眼眸幽怨的看向了秦御,道︰「怪不得這兩日都不見兔兔,原來你就是這樣對它的。它不就是在秋爽院多陪了我兩日嗎,你便這般的容不下它,我看殿下容不下的不是兔兔,心里真氣的是我吧?」
終于從珠簾上掉在地上,四肢一癱,眼楮一翻,沒了動靜。
秦御原就惱兔兔,這會子小東西還跑出來礙事,當即手一抬,精準無誤的就捏住了兔兔的尾巴,隨意一揮手,一道金光閃過,兔兔化作一道拋物線撞在了隔間的珠簾上,好在小東西反應快,死死抱著一根珠簾,打了兩下晃,接著像是沒了力氣,小身子沿著珠串滾落下去。
顧卿晚使勁往後縮著身子,整個人都快陷進了太師椅中,好在這時候兔兔出來救場,從顧卿晚的背後跳出來就往秦御的身上跳。
他說什麼打鐵,顧卿晚只以為他在說什麼正經事,誰知道這色胚竟然……將流氓話說的這樣一本正經,反倒愈發讓人受不住臉紅心跳,渾身難耐。
顧卿晚愕了下,不解的抬眸看他,就見秦御異色眼眸流轉著妖火一般,道︰「那鐵棍子總是越經捶打才越是堅硬火熱,捶打淬煉才能將尋常的精鐵鍛造成稀世寶劍,一出鞘便所向披靡,捅的敵人丟盔卸甲……爺的寶劍經了卿卿的錘煉,必是一樣的道理,卿卿不想試試?」
顧卿晚倏忽閃開了視線,就聞秦御低笑了一聲,接著眼前便多了一堵牆,他站在她和太師椅之前,俯來,道︰「卿卿可曾見過打鐵?」
綢褲薄,顏色素淡,被水珠暈濕變得微透,隨著他邁著長腿逼近,某處好似薄霧後走來一頭黑乎乎的怪獸,隨時都會沖破霧氣,顯露出猙獰的面容。
下頭綢褲絕對是刻意的,掛的有些低,走動邁步間,幾滴水珠沿著富有光澤的剛硬胸膛,一路滾過窄腰,終于滑到了人魚線,再往令人臉紅心跳的深處滲透。
他說著進去淨房了,待人出來,已經清理過,身上換了件淡紫色的常服,松松散散的穿著,連腰上系帶都沒系,露出寬闊結實的胸膛和似賁發無限力量的月復肌來。
言罷,她也似笑非笑的掃了眼秦御的身下,那麼窘的事情被顧卿晚再度提起,秦御臉上微沉,哼了一聲,道︰「斷沒斷,卿卿一會子便知道!」
他聲音微暗,異色眼眸中逼人火熱似笑非笑盯過來,顧卿晚便一下子想到了馬車上未完的事兒來,臉龐微紅,卻挑眉道︰「看來殿下是沒斷啊。」
秦御進來見她已經解決了一碟子糕點,不由笑道︰「吃這麼多,卿卿莫不是準備夜里和爺鬧到很晚,故此養精蓄銳吧?」
不過富貴人家更講究養生,雖有晚膳,吃的其實很少,一桌子飯菜多是擺設。今日顧卿晚一下午便跟著秦御出去,也沒用晚膳,這會子便有些餓的厲害。
秦御並沒在秋爽院中呆多久,他回來時,顧卿晚真坐在桌邊用糕點。時下古人都是天擦黑就休息了,故此每日都只有兩餐,尋常百姓最多半下午餓了啃點干糧充饑。只像禮親王府這種富貴人家,夜里不惜用燭火,歇的略晚一些,又不缺吃食,便多了晚膳。
兔兔聞聲頓時蹦了起來,轉過身,金光一閃躥到顧卿晚的頸窩邊又蹭又親的。
顧卿晚戳了戳兔兔的後背,妥協道︰「好了,不跳扭**舞我也無條件幫你,誰讓我最愛兔兔呢。」
瞧著這樣生悶氣的兔兔,顧卿晚唇角越翹越高,心道當真是什麼主子養什麼寵物,兔兔這樣子和秦御板著臉等人哄的模樣還真有些像。
兔兔表示很生氣,墨猴也是有尊嚴的。它**一扭,頓時留給顧卿晚一個高冷的背影。
眼前女人,搶了主子的喜愛,它還是因為陪她才招惹了主子,她替它求情竟然還要條件。
兔兔聞言看向顧卿晚,扭**舞?這麼毀形象的舞,它才不跳呢。
顧卿晚被它思考人生的模樣鬧的直笑,點了點兔兔的腦袋,道︰「看來我是猜對了,想讓我替你求情啊,這樣的話,就先給本姑娘跳個扭**舞吧。」
兔兔仰頭望天,有些憂傷。
一個人的喜愛果然是有限的嗎,主子的愛越來越多的分給了他的女人,所以它越來越可憐了。
兔兔心道,哪里是它惹了主子,分明是主子自從有了女人,越來越情緒化了,且也沒從前那麼愛它了。
顧卿晚便笑了,道︰「讓我猜猜,你這樣子明顯是受了委屈啊。能給你這賊東西委屈受的只有你那主子了吧,他給你委屈受是因為你又惹著他了?」
兔兔聞聲抬起腦袋來,圓眼楮瞪著顧卿晚,無辜的又晃了晃頭,又討好的蹭顧卿晚的掌心,一副有求于人的模樣。
屋里安靜下來,顧卿晚踢掉鞋,趴在床上將兔兔放在枕頭上,問它道︰「別哭了,都沒眼淚呢,裝的一點都不像。」
顧卿晚的聲音傳來,三人才如夢初醒,大抵是這個要求不違背秦御的命令,也可能是兔兔的反應對三人造成了震撼性打擊,三人這次倒是听話的很,放下衣裳便退了出去。
一定是幻覺!
兔兔有多傲嬌難接近,她們太知道了,簡直比秦御還高冷傲慢,可如今竟然在顧卿晚的掌心又是打滾撒嬌,又是抽泣求愛的,這是幻覺嗎?
迎夏三個早就瞧見了顧卿晚和兔兔的互動,當真是一個個都掉了眼珠子。
顧卿晚見兔兔這樣眨了眨眼,小東西這明顯是有問題嘛,她沖迎夏三個吩咐道︰「衣服我一會子自己掛吧,勞煩你們了。」
今日出門,秦御就沒帶著兔兔,兔兔深深的受了傷害,小東西覺得自己需要轉換下思路,故此這會子趁著秦御不在,趕忙的跑出來討好顧卿晚,準備曲線救國,試試迂回路線。
偏這兩日顧卿晚格外忙碌,竟也沒顧得上小東西,都沒發現兔兔和秦御的這種狀態。
兔兔這兩日都在忙著哄主子,跟在秦御身邊,各種扮可憐,只可惜效果不佳,被丟飛出去一次又一次,鬧的兔兔這會子還腿軟。
它的苦日子來了,秦御竟然不準它再近他的身,一副你既然翅膀硬了,有本事就別再跟著爺的意思,只要它一近身,便被秦御丟飛出去。
結果這兩日顧卿晚回到了秋爽院,和秦御如膠似漆的,兔兔發現,主子對它,卻全然沒有對女人的溫柔和寬容。
前些天對它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兔兔貪戀顧卿晚的花蜜,這些時日索性也不怎麼搭理欲求不滿的主子,整日里就賴在秋爽院陪伴顧卿晚,從前都是跟著秦御睡,可這些天連夜里都窩在秋爽院。
秦御是個狠心又記仇的主子,從外頭回府的頭一日,顧卿晚留宿秋爽院,兔兔沒及時給主子通風報信,便遭受了記恨。
顧卿晚,「……」
兔兔頓時耷拉了小腦袋,沖著顧卿晚可憐巴巴的吱吱叫了兩聲,接著便蔫不拉幾的坐在了顧卿晚的掌心,抽抽搭搭的聳起小肩膀來。
見顧卿晚的長發垂落著,又伸出爪子,勾著她的頭發當毛線團玩。顧卿晚瞧著兔兔歡快的模樣,頓時心頭煩悶倒去了大半,趁著它沒將自己的頭發弄成一團糟,忙將兔兔捧到了手心,揉著它圓圓的金腦袋,道︰「你沒跟著你主子去秋爽院啊?」
她轉了腳步到了床邊,剛坐下,兔兔便從床上躥到了她的腿上,歡快又貪戀的在顧卿晚腿上來回的打滾賣萌。
好吧,是她傻了。這些丫鬟怎麼可能違背秦御的意思,卻听她的呢。本來還想自己親自過去動手的,顧卿晚走了兩步,瞧著丫鬟忙碌的身影卻心思微轉,沒再多說什麼。
顧卿晚,「……」
她言罷,拾起衣裳又往衣櫃里擺放起來。
迎夏笑了笑,道︰「卿晚姑娘,二爺的吩咐一向不容人質疑的,既然二爺這麼說了,卿晚姑娘便莫為難奴婢幾個了。」
「還是將衣裳送到我的西廂去吧。」顧卿晚言罷,幾個丫鬟面面相覷,卻站著沒動。
這麼不成規矩的事兒,也就秦御能想的出來。若是傳出去,顧卿晚覺得就算禮親王妃不找她談話,禮親王府的其她側妃小妾們也得尋她的麻煩。
顧卿晚聞言抬手撫了撫額,秦御那日好像是說過這樣的話,她沒放在心上,沒想到他竟然是來真的。真讓丫鬟將她的衣裳和他的混在一起掛。
迎夏回過頭來,沖顧卿晚福了福身,卻是笑著道︰「卿晚姑娘,這都是二爺吩咐的,讓奴婢們將衣櫃騰出一半來給姑娘用,二爺待姑娘可真是好呢。」
顧卿晚腳步頓住,略怔了下,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顧卿晚從淨房出來時,就見迎夏正帶著文晴文雨在收拾衣櫃,將秦御的衣裳從衣櫃中取了出來,騰出地方來,倒將她今日在金縷樓置辦的幾件衣裳往里頭放。
它沒將她帶回去是因為時機不到,還是她真的已經回不去了?雖然不想做這樣打算,雖然從來沒有,也不可能放棄尋找回去的路,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也許她真的該想想如何在這古代立足了。
此刻濕了水,脂粉散開,那朵蓮花胎記沐水,愈發藍的妖艷,顧卿晚撫著那層層花瓣,眸光微閃。
顧卿晚低下頭,抬手看向腕間。這些時日,她每日都在手腕上涂抹脂粉遮掩那朵玉蓮花胎記,遮過之後又帶了手鐲,便連秦御都沒發現這鬼東西。
可她知道,除了主動迎擊,她已經沒了退縮的路。
就像是一個漩渦,她已經涉足其間,顧卿晚預感,自己會越陷越深,身不由己。命運的轉盤已經推動,劉家不會放過她,她也不可能再放任劉家,往後還會牽扯出什麼勢力來,顧卿晚不清楚。
且她像陷入了泥潭,越想要月兌身,卻越是月兌身不得。劉家已經被她驚動了,劉家知道她回來了,會有什麼動作?
可如今顧卿晚卻發現事情遠沒她想的那樣簡單,隨著時間,她和這身體越來越融合,顧家的一切像真實的在她身上發生過一樣,那麼清晰,那麼深刻,那麼令她情緒激動。
本主的什麼仇恨,跟她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她也不想參與其中,只想盡快找到回去的路,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到父母身邊去。
從前她覺得是本主欠了她的,若非本主尋死一樣的毀容,她也不可能莫名其妙來到這里。
新鮮的空氣蜂擁而入,她覺得頭腦清醒了很多,水珠沿著黑藻般的青絲,白玉般的臉頰往下墜落,顧卿晚抬手撫了下臉,睜開明眸。
泡在浴桶里,顧卿晚的心思卻還在今日發生的事上打轉,眼前浮現當日顧家的一幕幕,她將頭埋進水中,半響才從水中冒出頭,大口喘息著。
把人身上的血放光,身上想不沾一點血腥都是能的。她不過用利刃劃拉了劉惠佳兩下,身上手上便沾了血污,雖然在馬車上清洗過一遍,可顧卿晚還是覺得渾身不舒服。
回到凌寒院天都已經黑了,秦御換了身衣裳往秋爽院給禮親王妃問安。顧卿晚也自行進了淨房,她沒有秦御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