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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沒存稿,五點爬起來寫完更新,留言太多,現在就數樓,表急哈。
秦御︰這樣的妖孽,還是本將軍收了她吧
兵爺︰大將軍,不好了,來個瘋女人,要燒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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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個人都褪去了狼狽,害怕,突然間煥發出光彩來,挺著胸,提著裙擺,腳步從容的登上了一輛馬車,舉著手中的把火,凌然無懼的面對密密麻麻的兵丁們,緩緩笑了。
此刻見密密麻麻的兵丁追上來,可卻停了腳步,未曾靠前,顧卿晚便知道,他們已經看出了自己的意圖。
這處安放軍需,雖然對火種控制的嚴,但還是讓顧卿晚順利的找到了一根火把,及時抓在了手中。
此刻正是清晨,軍營中剛埋火造飯,正吃早膳,昨夜點燃的火把還有沒燃盡的,夜里點燃的篝火也還有未滅的,火種這種東西,簡直不用費勁去找,便能尋到。
王衛勇腦門上青筋突突直跳,頓時就傻眼了。
不說糧草軍帳等物燒了後,全軍怎麼回京,單單這事兒傳出去,一個女流之輩,燒了凱旋大軍的軍資,這也不好听啊,他們還凱個屁旋!
他是做夢吧,這他娘太打擊人了。
這他娘的從哪兒冒出來的女土匪啊,丫比他手底下最凶悍的兵都牛氣啊,愣是單槍匹馬,沖破一個營的圍攻,翻了個身,眼見要燒掉全軍的軍備了啊!
不是說這是顧太傅家的獨女嗎?那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嗎?說好的書香門第,弱質女流呢?
全軍十幾萬人的軍備,可大都集中在這後備營里呢!
地上灑滿了油,軍需集中放在一起,難免也都沾染上了油,這女人拿著火把,他一箭下去,火把落地,燒死這瘋女人不可惜,可那些軍需軍資……
只因顧卿晚的手中此刻分明拿著一樣東西,不是旁的,正是一根燒的還剩下點紅的火把!
王衛勇一愣之後,卻驀然覺出不對來了,差點沒氣的吐出一口熱血來。
這女人瘋了嗎?她這是怎麼回事!
王衛勇望去,果然就見那顧卿晚,面對他們這些追上來的兵馬竟然不避不躲,不驚不忙,傲然獨立,竟正冷眼往這邊看來!
王衛勇還要怒吼,許參將卻沉聲道︰「你閉嘴!都是你惹的好事兒,這下真是炸了鍋,翻了天了!你看看那女人,她躲都不躲,卻倒是為何!」
「老許,你他娘什麼意思!這臭娘們……」
王衛勇瞪著眼,怒目盯著許參將,許參將此刻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卻是大聲吼著,道︰「不許放箭!誰都不許放箭!有膽敢違令者,以違抗軍令為由杖責一百!」
「老許,你干什麼!?」
王衛勇猩紅了雙目,他是軍中有名的神箭手,這一箭出去,必定要直穿顧卿晚的眉心,正要放箭,誰知旁邊的許參將卻一把劈手打掉了他的弓箭。
去死!
誰知那邊馬背上的顧卿晚竟好似知道他的意圖,竟是突然翻身下了馬,馬兒擋住了她的身影,等那馬兒邁著噠噠的步子跑開,再度露出那一抹縴細的身影,王衛勇狠狠拉弓。
後頭,王衛勇和許參將也追著動靜,帶著兵丁們追了上來,見此情景,王衛勇雙目圓瞪,一把奪過一個兵丁手中的弓箭,行雲流水的挽弓搭箭。
西北角安靜的軍需處,頓時像是火星落進了油鍋,炸開了!
……
「弓箭,拿弓箭來!」
「快,快射死她!人呢!都死哪兒去了!」
「哪來的瘋女人,天哪,油桶都漏了!」
這些說起來漫長,其實也就是眨眼間的功夫,那邊看守軍需的幾個兵丁,察覺不對後,吆喝著跑過來,這邊兒已經亂的不成樣子了。
此刻見桶中流出了油來,顧卿晚又策馬沖了回去,對著那些木通車,便是一陣胡亂驅趕。那馬本就受了驚,再被她一通趕,更是撩開蹄子,四處亂躥,帶著後頭的木桶也到處滾,四處灑油。
凱旋大軍,攜有酒也是說得過的,反正不管是酒,還是油,那都是一點就著的,正是她能用之物。
軍營中的液體,不會是水,駐扎的地方定然要選有河流和飲用水的地方,且若是水也不用包裝的這樣嚴實,那不是水,就只能是酒,或者是燒鍋造菜的油!
這樣的木桶,密封的很嚴實,外頭還裹著一層牛皮油紙,一瞧就裝的是液體。
顧卿晚回頭去看,頓時長松一口氣,她方才之所以直奔這木桶車,就是心中有個猜測。
砰砰,隨著馬車上的木桶相撞,有的滾落到地,有的撞開了桶蓋,頓時便有晶瑩的液體流了出來,灑的到處都是。
這里無人控馬,眨眼間就亂成了一團。
這一動便壞了,這輛車撞上了那輛,這匹馬踢著了那匹,乒乒乓乓,咕咕嚕嚕,頓時越來越亂,越驚越忙。這會子軍需處的兵丁都用早膳去了,此處就留了幾個人看守,還遠遠的在軍帳那邊。
這里本是井然有序,突然便沖進來這麼一匹瘋馬,且瘋馬上的女人還捏著根銀簪,見馬就扎,頓時驚得拉車的馬都受了驚,紛紛嘶鳴著,亂動起來。
顧卿晚控著那馬便直奔軍需處,清亮的眼眸四下一掃,便有了主意,她策馬便往那拉著大木桶的馬車奔去,簡直是不要命的橫沖直撞。
她坐下是戰馬,戰馬多挑選那溫順的,且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不能上了戰場隨便一遇到冷箭流箭便掉頭跑。顧卿晚手中銀簪的殺傷力有限,不過略扎了下馬**,馬兒受驚跑出,沒多遠,不覺得疼了,自然也就安寧了下來。
她不僅會騎,還養過馬,騎術還委實不錯。
故此父母都是會騎馬的,也在美國有莊園,還養了馬。作為千嬌百寵的獨女,顧卿晚怎麼可能不會騎馬?
前世,父母都經常接古裝戲,雖然大部分時候其實都是借助道具,或者替身拍策馬鏡頭,但是混到沈天王和余美人那種巨星程度,沒點真本事是不行的。
故此,顧卿晚一舉成功躍上了馬背,便毫不遲疑的扯著馬韁,掉準了方向,正對西北方,這才一簪子扎在了馬**上。
那她現在唯一的機會就在這堆軍需上,她得想法子控制這些軍需,讓兵丁們投鼠忌器,只有拿捏住他們,她才有逃命的機會,再不濟,也能拖延些時間。
顧卿晚心知自己不可能縱馬一路奔出大營,那樣說不定還沒跑出去,就要被射成刺蝟。
故此一堆堆物品疊放在一起,一輛輛馬車停靠在那里,放的很是密集。
如今並非戰時,不怕有敵軍來偷襲營地,故而這些軍需軍備並沒重兵把守。且正要開拔,兵丁們所用的營帳,鍋灶,被褥,收起來的軍旗,還有糧草等物,統統都收攏了起來,搬運過來,裝車待發。
顧卿晚方才洋裝躲避時,已經查看的清楚,營地旁的地方都是兵丁扎營之處,現在站滿了看熱鬧的兵丁們,只有這西北處,卻不是兵丁的開拔聚合之處,反倒是軍需軍用押送處。
一群人拔腿去追,然而這眨眼功夫,顧卿晚已經策著那受驚的瘋馬,沖到了營地西北處。
……
「快攔住她!」
「操!這娘們會騎馬,追!」
馬兒吃疼受驚,長長的嘶鳴一聲,揚蹄往西北邊兒跑去,眨眼就跑出了百來米,他們才面色大變,謾罵起來。
直到他們看到,前頭跑出去的顧卿晚竟然毫不遲疑,直奔向營帳旁的一匹吃草的軍馬,然後她竟動作敏捷,一個翻身就騎在了馬上,一拽馬韁,掉準了方向,接著竟然一簪子扎在了馬**上。
孫猴子還能逃出佛爺的五指山?
兵丁們見此,尤不在意,還笑鬧著,慢悠悠的起哄著,他們雖然詫異于顧卿晚能夠突破重圍,可也就是詫異了一下而已,並不在意,因為他們覺得她不管做什麼,都是平添樂子罷了。
……
「有意思,追!倒要看看,她能跑到哪里去。」
「哎呦,跑了,這小娘們可以啊!」
她跑的飛快,又出其不意,事先還聲東擊西了一下。加上那些兵勇被她先前崩潰的表象欺騙,太過輕視她,竟然就叫她沖破包圍圈,跑了出去。
她捏緊了手中銀簪,突然,就瞄準了東邊空隙較大處,尖叫著往西邊虛晃著跑了兩步,調轉身子便向東邊突圍。
顧卿晚東跑一下,西跑一下,瞧著是在疲于逃命,然則她的目光已經穿過重重人群,將四周的情景都收入了眼中,不停算計著。
會有機會的,天無絕人之路,她便不信自己今日不能活著走出這鬼地方!
然而借著松散下來的發絲遮掩,她的一雙明眸,卻一直都在不停的掃視四周,頭腦更是在飛速的運轉著,不放過任何機會。
她那樣子,就像已處在崩潰的邊緣。
顧卿晚強迫自己冷靜,她的臉色煞白,渾身顫抖,一臉惶恐,她不停的揮舞著手中銀簪,像是驚嚇的慌不擇路的小動物,口中更是嘶啞的喊叫著,「別過來,你們都別過來!」
而她,必須在那之前,尋到突破口,找到保命的籌碼,改變這種被動的局面。
她很清楚,自己所剩的時間不多了,這些人不會一直這樣不緊不慢的和她玩下去,等到他們玩夠了,便會像對待那兩個婢女一樣,直接用強。
顧卿晚見此,眼眸卻更加晶亮了,自古輕敵都是最大的錯誤,他們輕視她,她才有逃的機會,才能找到保命的時機。
就像是小鹿最後垂死掙扎的哀鳴,兵丁們報以看樂子的態度,甚至往後分散了些,給足了顧卿晚掙扎的空間。
……
「兄弟們,今兒咱們好好和她玩玩,都別急啊,誰逼死了這小娘們,老子頭一個不放過他。」
「哎呦,妹妹還挺辣,爺喜歡!」
四下略靜了下,不過銀簪劃傷有限,這點小傷對這些死人堆里滾出來的軍漢子,真就不算什麼,愣過之後,反倒覺得不痛不癢,更添趣味兒了。
她狀若瘋魔,那些兵丁們又沒想到,這樣柔弱的人,竟在此等情況下不哀哭跪求,反而還敢反抗,竟讓她劃傷了兩個人。
此刻遭遇這些,被逼的退無可退,她倒被激起了一股孤勇之氣來,一把拔掉了頭上簪著的唯一一根素銀簪子來,用尖銳的一頭狠狠劃向那些伸過來的手。
然顧卿晚卻不,她前世雖嬌生慣養,確實嬌滴滴的,可卻也極矛盾的有堅毅若男子的一面,若不然也不能在建築行當里堅持下來,且站住了腳跟。
顧卿晚渾身發抖,只覺那些兵丁的赤luo眼神,好似已將她剝了個干干淨淨,若然是尋常女子,遇到這等情形,只怕或是腿軟,或是已經受不住咬了舌頭。
白女敕如牛乳的肌膚,刺紅了男人的眼,他們好似更加激動了起來。好在,他們好似故意折磨玩弄她,這才沒一下子將她扒拉個干淨。
不消片刻,她身上衣衫已被拉扯撕拽的不成樣子,夏日衣衫本就單薄,一時間手臂上,背上的衣衫都被撕裂了,可憐巴巴的掛在身上,無可避免地露出了些肌膚來。
那廂,污言碎語從四面八方涌來,隨之而來的是那些兵丁們不停伸過來拉扯的手,顧卿晚勉強護著身體要害,疲與應對,可這些兵丁們個個身手敏捷,力氣極大,一身悍氣,哪里是她能夠抵擋一二的?
王衛勇說著,招呼了兩個弟兄,自己也親自上陣,半推半拉的就將那許參將給弄走了。
王衛勇聞言面色微變了下,可到底心中不甘,恨意壯了膽子,道︰「老許,你這話就不對了,我爹是怎麼死的,你不是不知道,他老人家死的冤枉,如今仇人之女送上門來,你讓老子做縮頭烏龜,老子將來還有啥顏面見我爹去?老子還就不信了,就收拾了這麼一個罪臣女眷,大帥和將軍就要拿功臣問罪了?走,走,吃酒去,有啥事兒,我王衛勇一力頂著,老許,今兒這事兒,你可不能不給兄弟這面子!」
許參將看著眼前這不像話的一幕,自然免不了擔憂,再度出聲道︰「你看看,這成什麼樣子!趁著兩位爺還不知情,你趕緊帶著你的人撤!我給你兜著這事兒!」
如今大軍凱旋,這里可都是正兒八經的大秦子民,更不準大軍亂來了,這些天來凱旋大軍駐扎在城外,無所事事,卻日日操練不停,沒有一人偷偷進城去花天酒地,便可見軍威嚴厲,軍紀嚴明。
這還是在攻打後周時,不準他們肆意欺凌後周百姓,制定的軍令。
秦逸看著好說話,可治起軍來卻也不含糊,是極嚴的。大軍嚴令擾民,嚴禁燒殺百姓,更是嚴禁褻玩良家女,一經發現,軍法處置,最輕也是五十軍棍。
許參將不由肅容道︰「胡鬧,這是軍營,快叫你的兵都住手,這仗剛一打完,大帥制定的軍紀軍令你就拋去腦後了不成!」
他一把捏住了許參將抬起的胳膊,笑著道︰「噯,老許,兄弟們殺敵衛國,本就是腦袋呆在褲腰帶上,這身後還放出了冷箭,死里逃生,心里這口氣,你總得讓大家伙出出吧?不就是玩個把女人嘛,算個啥?更何況這女人還是罪臣家眷,不是大事兒,你就甭管了!」
誰知道他還來不及下令,後頭王衛勇便也趕了過來,原是擔心顧卿晚真是秦御的女人,下頭兵丁鬧出事兒來,此刻瞧了顧卿晚的容貌,頓時一顆心就放了下來,倒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如今顧卿晚的祖父父親皆已砍頭,他想出氣也已找不到人,父債女嘗,便也一心縱容手下起來。
不過眼見這些兵丁鬧的不成樣子,那邊一個婢女頃刻間竟就咬了舌,鬧出人命來,許參將臉色也難看了起來,揮了揮手。
那邊許參將原本快步過去的腳步一時也頓住了,這顧氏女容貌毀成這樣,確實不可能是郡王的女人。
……
「美人?哈哈,對,確實是個難得的美人,來,讓小爺看看,美人這身上的皮肉是不是也和臉上一樣光景,你兵爺爺來疼你!」
「兄弟們可都悠著點,慢慢玩兒,莫一下子唬壞了美人!」
「果然是顧老賊的孫女,奸猾成性,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媽的,臭娘們,竟敢欺騙老子們,這幅鬼樣子,怎麼可能是大將軍的人!」
四周又是一靜,接著便響起了沉怒的聲音。
那幕籬落地,顧卿晚那張布滿了疤痕,頗有些駭人的臉便一覽無余了。
誰知就在這時,有個小兵反應慢了一拍,還在哄笑著沖顧卿晚動手,一下子便拽掉了顧卿晚頭上戴著的幕籬。
那邊許參將听顧卿晚這樣底氣十足的喊著是秦御的女人,本就猶豫的腳步,頓時也堅定了一些,邁步就往那邊走,準備阻攔下來。
她聲音揚起,又因驚懼顯得有些尖利,倒是壓下了四周的哄鬧聲,听進了不少人的耳朵里,四周驀然靜了一下,那些圍著動手動腳的兵丁也暫時愣住了。
顧卿晚看著這一幕,心里那一點希望也熄滅了,再也顧不上旁的,揚聲便道︰「你們別過來!我是來尋燕廣王的,我是他的女人!你們動了我,便不怕上峰怪責嗎?」。
崔師爺的話沒說完,便被那兵丁一腳踹的飛了出去,滾了幾滾,一頭撞在一處拴馬石上,頭破血流,竟是暈厥了過去。
「去你的!」
崔師爺也確實被驚住了,聞聲奔了過來,拉著一個兵丁道︰「兵爺,這顧姑娘不能動啊,燕廣……哎呦!」
是崔師爺將她帶過來的,這會子顧卿晚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了崔師爺的身上。
顧卿晚禁不住大聲喊著,「崔師爺!崔師爺!」
兵匪,兵匪,果然,這當兵的和土匪之流沒多大差別,眨眼間這軍營竟變得比匪窩更加不堪混亂。
顧卿晚瞧著這一幕,渾身入贅冰窟!
其中一個壓在婢女身上的男人揚聲說罷,探手便扯下了那婢女的腰帶,扯落裙子,旁邊幾個人哄聲而笑,又有人一擁而上,徹底淹沒了那婢女的身影。
「要怪就怪你跟錯了主子,做了顧奸賊家的侍女!」
婢女的尖叫聲,哭喊聲響起,卻被四周轟然響起的吆喝yin笑聲蓋去,脆弱的仿若淹沒進大海的雨點。
身後兩個婢女早已嚇的腿軟,倒在地上,顧卿晚看到幾個兵丁將她們拖了幾下,撕啦啦便撤碎了衣裳,肚兜被直接扯掉,陽光下露出刺人眼珠的白,頃刻間那一片白上便沾染了幾只粗大的黑手,就像是白面饅頭上落了灰土,突兀而刺目。
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都是敵人,退無可退,避無可避,沒有任何依靠,她只能倉皇的躲閃,不時揮手拍打著那些伸到跟前的手。
面對那些黑衣人便也少了幾分懼意,然而今日卻完全不同,她甚至到現在都不明白,這些兵丁為何要針對自己。
那個血夜,最起碼顧卿晚心中有所準備,知道會發生什麼,還有莊悅嫻陪在身邊。且她知道那就是一場秦御設下的陷阱,是一場針對黑衣殺手們的獵殺。
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群兵丁圍堵了上來,獰笑著向她伸出手來。顧卿晚臉色蒼白,倉皇四顧,入目的全是鬼厲一般獰笑著的面孔,這些軍漢子們身上的匪氣,未曾褪去的殺氣,絲毫不比那日夜里殺手們帶來的血腥弱,甚至要更氣勢洶洶,令人恐懼。
這些事都發生在眨眼間,根本就沒有時間給顧卿晚反應,萬事兒不知道的她,就像是被丟進了蛇窩里的一只蛙,連逃命的機會和抗爭的余地都沒有。
叫聲,笑聲忽然就從四面八方響了起來,那些圍著的兵勇也像是已經聞到血腥味,急紅了眼的餓狼,怪笑著,張牙舞爪的向著顧卿晚撲了上來。
……
「為豐益軍冤死的弟兄們報仇啊,上啊!」
「呦呵!上啊!」
「兄弟們,還等什麼,這可是送上門的女人,誰咬上就是誰的!」
圍著顧卿晚的兵丁一听兩人的話,自然便確定了顧卿晚的身份,當下那開口問話的小兵便怪笑一聲,沖上去向顧卿晚撲去,口中笑著道︰「小爺三年沒摟過女人了,今兒也嘗嘗官家嬌養女兒的滋味!」
「顧姑娘!你們想要做什麼,這還有沒有點軍紀了!」
那邊崔師爺也是個坑爹的,一見顧卿晚莫名其妙被圍了起來,便叫喊著也沖了過來。
偏身後跟著的那兩個婢女膽小,被這一群來勢洶洶,充滿匪氣,瞧著便極為不善的兵丁一圍,嚇的臉色慘白,眼淚都滾了出來,拽著顧卿晚的衣袖,道︰「顧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顧卿晚四下掃了眼,雖不知出了什麼事兒,可也知道這些人來者不善,又听這小兵惡聲惡氣的詢問自己是不是顧氏女,她心中便咯 一下,一時不曾答話。
其中有個燒紅了眼的小兵,目光宛若看獵物一樣,盯視著她,噶聲問道。
「你就是那顧氏女?」
顧卿晚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四周便圍上了一群兵勇,將她死死圍在了中間。
只見一群兵丁已沖將過去,團團將顧卿晚和她身後婢女給圍在了中間,三個女子就像是被一群餓狼圈起來的綿羊,只等餓狼撲上去,就會頃刻間被撕成碎末。
許參將聞言這才恍然大悟,一時擰眉看向那邊顧卿晚處。
許參將驚的大聲呵斥,卻有一個穿百戶軍服的百戶長拉了許參將,道︰「許參將也知道先帝元年的克扣軍餉案,我們兄弟都是當年豐益軍殘留,今兒既仇敵之女送上門來,許參將總該讓弟兄們出口惡氣吧?這事兒,許參將還是甭管了。」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都給本將停下,否則以嘩變鬧事兒為由,各杖五十軍棍!停下!」
他們人數不少,加上群情激動,又突然鬧事,許參將根本就來不及阻攔,就眼睜睜看著一群人像是餓狼一樣撲向了那邊的顧卿晚。
說話間,呼啦啦便往顧卿晚所在擁去。
這奔過來的一群人卻是目標明確,有人已經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顧卿晚,指著就叫道︰「看,姓顧的賊女在那里呢,兄弟們上!」
「嘿,翻天了這是!」徐參將怒目喝著,沖上前去,怒目道,「你們哪個營,哪個將軍手底下的?這是要造反,還是要嘩變?不想活了嗎。」
他說著,一揮手帶著人就要過去,誰知道那群人不僅不躲,反倒氣勢洶洶,吆三喝六的直直向這邊沖了過來。
如此,這氣勢洶洶沖過來的一群人便頓時顯眼了起來,立馬便引起了許參將的注意。他沉喝一聲,道︰「那邊兒是哪個營的,這亂哄哄是要干什麼!委實不像話,**都癢了不成!」
如今大軍開拔,四處都在動,然可以見秦逸兄弟治軍嚴謹,四周雖動,卻並不顯亂,各處井然有序,極有紀律。
崔師爺大松一口氣,正和許參將套近乎,就在這時,遠處一群人哄哄鬧鬧的沖了過來。
那邊許參將听了崔師爺的話,又看了顧卿晚兩眼,到底招手讓一個親隨兵前去告知秦御一聲。
本主對此都一無所知,換了內瓤的顧卿晚便更不會知道了,她這會子還被兩個婢女挾持著,老老實實站著,並不知道將要面臨怎樣的危機。
那些罪名她倒是知道的,可到底說的是啥,卻不甚清楚,她根本不知道貪墨軍餉的事兒,更不知道當初那一支軍隊,存活下來的人,如今就在這里。
顧卿晚是個內宅女子,加上平日里嬌養的緊,只知道吟詩作畫,附庸風月,外頭朝廷上的事兒,一概不知,後來顧家被抄家,她也只知道祖父和父親被按上了十八條極大的罪名。
王衛勇想著,心焦如焚的追趕,炭子也忙緊隨其上。
顧家如今敗落了,顧家的女兒到了這里,該尋仇的尋仇,這沒什麼,可若然那顧氏女已被秦御收用,便算是秦御的人了,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果真如此的話,他們尋那顧氏女的麻煩,便是當眾打秦御的臉,這卻是要惹禍的。
王衛勇瞪了他一眼,大步忙往外追去。
「頭兒,我這不也沒想到兄弟們會激動著這樣,等都等不及就跑了。」炭子無辜的道。
炭子忙將方才的事情說了一遍,王衛勇臉色微變,一腳踹在了炭子的腿上,怒聲道︰「既然那顧家的女兒可能已成了大將軍的人,你小子怎麼不早說!」
王衛勇的父親也是那麼沒了,如今也雙拳緊握,可他到底能混到將軍,總是要沉穩些的,見眾人都蜂擁而去,追了兩步,卻又停下腳步來,問炭子道︰「顧家的姑娘怎麼會到了軍營里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還有人邊走邊吆喝起來,引得這一營兵士頓時都丟掉了手中活計,呼啦啦得往外沖。
「兄弟們,走,報仇去啊!顧明承那狗賊的孫女就在營里啊,走啊!」
這會子見他沖了出去,大家伙也都反應了過來,個個燒紅了眼,大喊著,全都轉身往大帳那邊氣勢洶洶的奔去。
這簡直比殺父之仇更深更恨,像方才那率先跑出去的小兵,他的同胞哥哥,就是當年被生生凍死的。
他們是將士,男兒郎,戰死沙場,馬革裹尸,並無怨言,然而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人手上,又算怎麼回事?
如今事隔七年,他們這些活下來的人,卻是一日都沒忘記當年的那場浩劫,眼睜睜看著戰友袍澤一個個死去,還死的那樣窩囊,想著自己可能也會隨時被凍死,餓死。
這也成了顧家被抄家的十八大罪狀之一。
當時事發,先帝雷霆震怒,處置了不少官員,然則前些時日顧家抄家時,才又說,當年克扣軍餉,是顧氏父子授意,被克扣的餉銀也多都進了顧府,不然當時下頭的官員哪里有那麼大的膽子?
而那王哏川就是這王衛勇的父親,當時活下來的兵士可謂九死一生,其後跟著王衛勇編制進了秦逸兄弟領的這支平亂大軍中,還是由王衛勇領著,正是這里的一營人馬了。
大軍一個冬日,死傷多半,待得敵軍攻營,兵士們都是穿著夏日單衣,僵著身子上的戰場,傷亡慘重,連當時的大將軍王哏川都沒能熬過來。
這卻是先帝元年的事兒,當時豐益軍在濟州駐守作戰,正是數九寒冬的時候,結果軍餉物資遲遲不到,大軍無糧餉支撐,又無軍被棉襖補給,使得作戰艱難不說,不少將士都生生餓死,在睡夢中凍死。當時的豐益軍大將軍王哏川連番上折子催促糧餉軍用,後來棉被是運了來,可結果里面莊的卻不是棉花,而是蘆絮。
當時,顧家父子被按上了十八大罪,其中一條便是收取賄賂,克扣軍餉,致豐益軍死傷大半。
古代人尊師重道,顧明承既做過當今皇帝的老師,如今卻被當今給抄家砍頭,自然是要犯了事兒,罪大惡極,能夠堵得住悠悠眾口才成。
他說著便轉了身,一陣風般就往炭子來的方向尋了過去。
炭子的話剛落,四下便是一靜,那王將軍也是神情一凝,後頭圍進來的一個兵丁反應最快,立馬紅了眼,粗聲喝道︰「顧家的小姐?老子去弄不死她!」
當今聖上尚且年輕,膝下空虛,尚未有皇子,自然也沒有立東宮。這前太子太傅,便是如今皇帝做太子時的太傅承恩伯顧明承了。
炭子卻順好了氣,又急又氣的,大聲道︰「不是,不是,是外頭來了個女人,說是前太子太傅家的姑娘,顧景陽的獨女啊!」
後頭一眾兵丁被炭子驚動,也都圍了過來,正好听聞了兩人的對話,一時間哄聲四起,熱鬧不已,還有不少人也跟著將軍取笑起炭子來。
他一口氣不順,喘了一下,那王衛勇便一蒲扇大掌打在了他的後腦門上,哈哈笑著道︰「我說炭子,你這是想女人想瘋了吧,這軍營里哪兒來的女人?放心,等回了京,老子就放兄弟們去找女人,良家里娶做媳婦的,脂粉巷里圖個痛快的,啥樣都成,保準叫你們都喂飽褲襠里那二兩肉!」
炭子卻來不及詳言,便激動的紅著張臉,指著外頭,喘著粗氣道︰「頭,外頭……外頭有個女人……」
話雖這般說,口氣卻很是親近。
說話間他便直接沖進了一處還沒收起的軍帳。帳中左翼軍前鋒主將王衛勇正在著甲,見以前手下的小兵馮田廣直接沖了進來,略愣了一下,才開口笑罵道︰「喲,炭子,成了大帥的身邊人,不將老子看眼里了啊,老子的軍帳也敢直闖了!」
炭子卻臉色冷硬,道︰「都過來,我有事兒和王將軍說,兄弟們也都來听听。」
這小兵名喚馮田廣,卻因生來就黑旁人一層,相識的都叫他炭子,前不久一次作戰,因勇猛被徐參將看中,要了過去。而許參將卻算是秦逸的近衛兵了,自然算是升了職,攀了高枝。
這小兵剛跑過來,便有人注意到了,吆喝一聲,道︰「喲,炭子,你小子現在升官攀上高枝了,稀客啊。這會子怎跑我們這來了,可是大帥有什麼吩咐?」
東邊營地,這會子也是一副緊鑼密鼓的開拔景象,趁著未到時辰,抓緊時間料理馬匹的,規制帳篷的,整肅隊伍開始點名的……
然後他趁著許參將和崔師爺說話,悄然挪步,飛快的往東邊一處營地跑了過去。
兩人說著話,卻沒看到許參將身後一名小兵,听聞崔師爺提及太子太傅顧府時,臉色一變,當即便目露冷厲和恨意,盯向了顧卿晚。
崔師爺點明了顧卿晚的身份,許參將倒吃了一驚,看向遠處顧卿晚佳人風姿獨立的模樣,倒有些了然。
崔師爺不停點頭,道︰「是,是,將軍放心,那姑娘原也不是尋常人家的,乃是前太子太傅顧府的大小姐,以往和郡王就有交情的,這回郡王在城中又客居在顧家,唯今顧姑娘來送行,沒有不見的道理。」
許參將便想再弄清楚些,也省的捅了馬蜂窩,便招招手示意崔師爺上前,嘀咕道︰「那姑娘到底怎麼回事?大軍就要開拔,大將軍事兒多著呢,這時候,不是重要的事兒,可不能隨意打攪。」
許參將越想越是這麼一回事兒,可秦御脾氣大,秦御的事兒,他也不敢擅專,尤其是听說郡王一早便黑著臉,好像氣兒不大順。
要不然,怎麼就放著宮里頭沒住,反倒住到了農家小院去。
雖然許參將知道燕廣王不是個的,也沒听說過秦御的什麼風流韻事。可這位郡王如今十八,正是年少風流,血氣方剛的年紀。又是富貴窩,胭脂陣里長大的,這一趟出兵有兩年多了,便是下頭的兵蛋子們,都一個個憋紅了眼,等不及回來抱婆娘滾炕頭的,燕廣王也是久曠之身,隨便收用個良家女還不是喝水一樣尋常之事兒。
更何況,崔師爺還有意引導,只說顧卿晚是來給燕廣王送別的,卻提都沒提世子爺一下,這其中略一想,便不對味。
如今听崔師爺這般說,又見顧卿晚氣質出眾,一瞧就是個佳人,便由不得心思略動。
兩位爺在城中沒往皇宮里住,反倒住在一處農家小院,這個許參將是知道的,可具體是怎麼回事,他卻不清楚。
許參將聞言一愣,望去,正見顧卿晚被兩個婢女拱衛著站在那里,她頭上帶著幕籬,幕籬上垂下一層白紗,擋住了面容。但那身段卻是盈盈楚楚,穿著一件碧色的窄袖短襖,系著一條普通白綾裙,卻比尋常女子略高一點。站在那里也不見局促,宛若一株開在風沙戈壁上的蘭花,當真是好風姿。
這些兵爺脾氣大,一個個也不怕事兒,都是拼過命的,架子大,不懂禮數,野蠻還自視甚高,崔師爺知道自己這等小吏入不得人家的眼,便老實跪著,笑著指了指後頭顧卿晚,道︰「將軍不知,這些天世子爺和燕廣王都住在城中一處百姓家的小院,那邊的顧姑娘就是那戶人家,家里的小姐,這些天兩位爺客居在顧家,如今要走了,顧姑娘前來給燕廣王送行,還請將軍給行個方便,幫忙通報一聲。」
「哦?既也算公門之人,何以此時到了這里?」許參將聞言面色不動,再度沉聲問道。
崔師爺跌跪在地,也不敢喊疼,忙回稟道︰「將軍容稟,小人真不是什麼奸細之流,乃是滄州知府孫大人的師爺啊。」
崔師爺弓著腰到了許參將身邊,正要回話,後頭小兵便一腳踹在了他的膝蓋上,怒道︰「見了我們參將,還不跪下,懂不懂規矩!」
小兵一听,冷汗都要出來,忙忙要跪下請罪,許參將已是擺手,道︰「帶過來,本將親自查問。」
許參將一听崔師爺在打听秦御的行蹤,因是前些時日兩位爺剛受過追殺,自然就格外重視,雙眸一銳,盯向了崔師爺以及他身後不遠處站著的顧卿晚和兩個丫鬟,沉聲道︰「混賬,事關大將軍,怎能不問個清楚明白再驅趕?萬一真是居心叵測之人,讓你這一趕,卻不是放虎歸山!」
這趟出兵鎮壓後周,禮親王世子秦逸任了主帥,秦御乃是副帥,兼陣前大將軍。十幾萬的大軍,大將軍自然不至一人,可有秦御在,一提大將軍,眾兵士自然也只認秦御,都知道說的是副帥。
那小兵忙上前,稟道︰「徐參將,這不知從哪兒來了個人,賊眉鼠眼的,上來就打探咱們大將軍的行蹤,屬下正驅趕呢。」
他滿頭大汗,正著急,卻有一個將領模樣的人,帶著一隊兵勇巡視了過來,見這邊有點不對勁,便走了過來,詢問道︰「怎麼回事?」
崔師爺被唬的連連退後,躬身道︰「是,是,這就走,軍爺息怒,這就走。」
豈料那兵丁將手中長矛一舉,道︰「趕緊走!一會兒大軍就開拔,閑雜人再不離開,小心軍爺治你個窺探軍機之罪,一槍戳不死你!」
崔師爺踉蹌了好幾步,差點沒跌倒,滿臉尷尬,那荷包也落在了地上。可這會子四處是人,他一時半會也不知道孫知府去了哪兒,又怕到了時辰,大軍開拔,耽誤了孫知府的事兒,便又硬著頭皮想靠前。
那兵丁卻並不給面子,手臂一甩,便將舌忝著臉的崔師爺掃出了好幾步,滿臉戾氣的道︰「哪兒來的?到這里來打探大將軍的行蹤,不要命了你!趕緊滾!」
走了約莫兩盞茶時候,崔師爺才停了下來,回頭抬手示意顧卿晚略等等,他上前模出一個荷包塞給了一個兵丁,道︰「前頭可是兩位將軍的帥帳了?小哥可否告知,燕廣王殿下可在?」
顧卿晚不敢亂看,這時候反倒一步都不敢錯,緊緊的跟上前頭的崔師爺,生怕跟丟了。
這些兵漢子都是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渾身的血腥之氣好似都還沒洗淨,個個都多多少少帶著煞氣,目光露骨而直接,盯在身上,讓人覺得冷颼颼的。
這邊都是兵漢子們,突然混進來了三個女人,尤其的顯眼。顧卿晚一路走來,一路的注目禮。
至于孫知府那里,會不會見秦御沒拿她當回事兒就遷怒于她,顧卿晚也無能為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再一個,她也想再見兔兔一面,這一別離,誰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兔兔總歸是她穿越後,給過她不少快樂的小友,昨日都不曾好好道別。
昨日兩人雖然不歡而散,不過秦御也沒將她怎麼著,今日即便見了,想來雖不會給她好臉色,大抵也不會為難她,所以顧卿晚倒不怎麼擔心。
大軍正要開拔,到處都是走動整隊的軍士,顧卿晚也不知道崔師爺要帶自己去哪里,不過跟著走,最後總是能見著秦御就是了。
不必顧卿晚反應,旁邊兩個丫鬟便催促起來,只差沒推她一把了。顧卿晚收回震撼的目光,舉步跟上。
「顧姑娘請吧。」
後頭崔師爺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擺手示意顧卿晚跟上,說話間他已腳步匆匆的往兵營里走去。
「快,快跟著來。」
此刻凱旋大軍正在拔營,鼓角齊鳴,蒼涼的鼓號之聲,嗚嗚響起,映著這滿目鐵甲,形成一股令人震撼,禁不住要臣服在這幅浩大圖景前的雄偉氣勢。
馬聲嘶鳴,旌旗招展,浩浩蕩蕩,那種磅礡的氣勢,絕對不是現代片場,特技和上百群眾演員就能演繹出哪怕其氣勢的萬分之一的。
放眼望去,視線之中全是兵馬,烏壓壓的,兵士們身上的黑甲宛若涌動的浪潮,直延展到天邊。
站定後,抬眸,顧卿晚就徹底愣住了。
顧卿晚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送給山神的獻禮,待被祭祀的羔羊,無奈的被按著折騰,收拾好了這才被扶著走下馬車。
跟車的婢女也不知是事先得了吩咐還是本就盡職盡責,馬車停穩後,便擁了過來,還專門給顧卿晚又梳了發,整理了衣衫,一個婢女還翻出個妝奩匣來,里頭瓶瓶盒盒,放著些首飾和胭脂水粉,準備給顧卿晚上妝,然掰著她的臉瞧了半天,大抵也是覺著她這張布滿疤痕的臉,再涂了胭脂水粉,只會更像調色盤,故而便抽著嘴角放棄了。
洛京城的街道雖然都鋪了青石,相對來說算平整的,可古代馬車的顛簸程度,絕對是無法想象的。等到了城門,顧卿晚已經被顛的只覺去了半條老命,鬢發都松散了。
孫知府派給顧卿晚的馬車,是一輛極尋常的青棚馬車,顧卿晚坐在上頭,馬車便催命一般地急急往城門處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