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晚被秦御按在腿上,死命親吻,秦御只覺她就像清甜的蜜糖,甜而不膩,沾染上了便就想要更多。他漸漸就有些克制不住,火熱的大掌不知何時已探入了顧卿晚的衣衫。
誰知道手還沒模到了地方,啪的一聲響,就有東西掉在了地上。
這一聲響一下子便打碎了兩人間的意亂情迷,顧卿晚睜開眼眸,嬌喘著推開秦御,嗔道︰「大白天的,你干嘛!快松開我啊。」
古人可不講究白日宣yin,更何況,外頭丫鬟下人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顧卿晚听著外頭的動靜便一陣耳紅。
她推著秦御要起身,偏秦御不肯松開,將她又抱緊了一些,他將頭埋在她的頸窩,深吸著氣,緩緩平復,良久才悶悶的道︰「孩子怎麼長的這麼慢,真想你明日就生下她來……」
顧卿晚聞言卻是一怔,抿了抿唇,道︰「你這W@人可真是的,這孩子可是你耍盡心機,算計我懷上的,如今倒又嫌棄起來了啊!」
她說著推了下秦御,秦御忙道︰「我怎麼會嫌棄?就是這若再讓我憋個五個月,當真是要命啊!」
顧卿晚听秦御這樣說,不覺眸光微閃。見他一臉的痛苦之相,無精打采的,她低頭悶聲笑了下。
現代信息發達開放,顧卿晚就算是頭一次懷孕,也知道除了頭三個月和月份實在大的時候,夫妻生活還是可以有的。
不過她瞧秦御這樣子,還有他說的那些話,秦御好像是不知道這些呢,顧卿晚憋著笑,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告訴秦御的好,讓他從前那樣欺負她!
「誰說還要憋五個月?我還要坐月子呢,坐完雙月子身子才算恢復了。要孩子是你的決定,這會子倒來後悔,晚了!」
她言罷,嘲弄的沖秦御挑了挑眉,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秦御聞言一算,這豈不是還要生生忍上七個月?他頓時覺得生無可戀了。
抱著顧卿晚沉默良久,他才開口道︰「咱們就只生這一個孩子,你覺得怎麼樣?」
顧卿晚見他果然是什麼都不懂,心里簡直樂開了花,好像坑了秦御一大把一樣,酸爽酸爽的,她又挑了挑眉,道︰「糖包是個女兒,你是打算放棄郡王爵位,將來給你閨女招贅嗎?」。
秦御頓時便有些垂頭喪氣起來,對孩子的熱情都有些大大折扣了。
他年紀不大,還不及弱冠,生活經驗不足,接觸的也都是勛貴人家,見多了正房懷孕,就使勁給丫鬟開臉收通房抬妾的。因而自然就以為女人懷孕了就不能再踫了,不讓肯定是要傷著孩子的。
如今他半點收通房納妾的想法都沒有,就想守著顧卿晚過日子,又是年少方剛之時,想到還要生生憋個大半年,秦御便對生孩子此事有了心理陰影。
兒子還是要生的,他目光禁不住落在了顧卿晚凸起的小月復上,道︰「要不卿卿還是給我生個兒子吧。」
顧卿晚頓時抬手拍了秦御一下,道︰「你有點出息成不?我說你們男人怎麼就那麼自私呢!女人十月懷胎多少辛苦,一朝分娩更是在鬼門關上走一遭,疼的死去活來也就罷了,孩子生下來身體也要發生一連串的變化。你們男人倒好,就關心你們那點破事兒!我們受了這麼多的苦,你們就算憋一年又怎麼了?我們不是為你們生兒育女啊?感情孩子生下來前,你們男人除了一顆種子,旁的都不願付出啊?」
顧卿晚橫眉冷目,秦御頓時精神一震,抬手拍撫著顧卿晚的背脊,道︰「卿卿說的太有道理了,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甭說是憋大半年了,憋再久點都沒問題啊,還是媳婦受苦更多!憋著,必須憋著啊!」
顧卿晚,「……」
她覺得秦御雖然和禮親王父子不大和睦,但卻深諳禮親王那套哄妻之道,如今可當真是……無恥!
秦御言罷見顧卿晚沒了聲,哪里還敢再表現出半點痛苦不情願的樣子,如今顧卿晚懷有身孕,當真是應了那句天大地大媳婦最大。
他撿起方才掉在地上的東西,卻見方才打斷他們纏綿,掉在地上的竟然一本賬冊。
秦御翻開就見里頭記錄了不少藥材和價錢,他隨意翻了兩下,便道︰「卿卿是不是有意涉足藥材一道?」
顧卿晚從秦御手中接過冊子,正是方才朱公公拿給她的那本,她點頭道︰「我這不是離開京城了嘛,總得掙錢養活自己和孩子啊。」
秦御沉默了一瞬,這才道︰「孩子也是我的孩子,當然得我來養,將來郡王府的東西都是你和孩子的,我也是你和孩子的。你如今有孕在身,還是不要太勞累的好。再說了,你現在的狀態,也不適合整日接觸那些藥材,萬一不小心攝入了什麼對孩子有礙的藥材,到時候可如何是好?不過,你若當真喜歡捯飭這些東西,等將來孩子生下來,修養好了身子,我再讓人給你好生尋模個店鋪,你看這樣可好?」
顧卿晚自然也知道孕婦接觸藥材不好,也是因此,她才讓朱公公替她跑了一趟藥材市場,而不是自己親自去考察。
她確實對開藥鋪很有興趣,原本也是打算弄個藥材鋪,經營壯大,養家糊口的,如今秦御追了過來,回京卻是早晚的事情,事情便又另當別論了。
顧卿晚見秦御小心翼翼的瞧著自己,好像是怕自己又惱了一般,她不覺心頭一軟,主動環抱著秦御,道︰「秦御,你不必這樣。有事我們商量著來便好,我又不是不講道理,一意孤行的人,我還是很通情達理的好不,你說的都對,是我操之過急了,現在接觸藥材是不好,我先不辦這個事兒就是了。」
秦御見顧卿晚這麼爽快便答應了,也將自己的勸說都放在心上,好像找到了和她和平相處的正確辦法,一時將顧卿晚抱起來,開懷的原地轉了一個圈,又重重的親了她一口,道︰「我秦御的媳婦自然是最通情達理的!」
兩人正在屋中親近,外頭的巷子里,卻有一隊人駕馬匆匆而來,馬蹄聲頓時便踏碎了小巷的寧靜。
這兩日這條巷子頻頻出事兒,先是萬家被高師爺帶人闖了,鬧出搶人的鬧劇,接著顧家又被一場大火燒了個精光,昨日一群衙役又沖進萬宅,听說是被顧家的姑爺給砍了一條腿,丟了出來。
如今巷子里住的人家都在等著縣令老爺對此事的回應,听到巷子里馬蹄聲震動,便都紛紛趴著門縫往外窺探。
卻見來的果然都是官府中人,騎著高頭大馬,身上都穿著官袍,前後都有兵馬隨行,瞧樣子來頭還都不小。
這一行人,驅馬進了巷子,果然是直奔萬宅而去。
一時間,整個巷子都沸騰了,都說這顧家和萬家這次是闖了大禍事,官府老爺這是親自來拿人了!
這個消息很快便傳遍了巷子,等那一行人到萬家門前時,已有不少人奔出來聚涌過來看熱鬧。
萬宅門前,章縣令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忙上前去扶周知府,周知府挪動著肥胖的身子跳下馬背,也不知是人太富態,還是心里緊張,踉蹌了一下被扶住才算站穩。
他一站穩便甩開了攙扶,盯著萬宅緊閉的門看了兩眼,這才舌忝了舌忝唇,道︰「我的儀容可曾亂了?趕緊收拾下。」
周海龍看了章縣令那張肖像圖,便汗流浹背,五年前他進京述職,曾有幸在宮中見過秦御一次。而先前秦御救駕重傷,出京養病的消息,也恰好送到了知府衙門。
因此周海龍有些懷疑這萬家的姑爺便是出京養病的燕廣王,他只是懷疑,並不曾確定。然而就算是懷疑,這也夠讓周海龍緊張害怕的了。
當即便帶著人,奔了過來,此刻他站在萬府門外,整理著儀容,心里不停祈禱,不是燕廣王那魔星,千萬不能是啊。
「大人,整理好了。」
隨從給其正了正頭上官帽和官袍,周海龍的身旁,章縣令見知府如此,頓時心便又往下沉了三分,道︰「大……大人,這顧家到底是何來歷,怎讓大人如此忌憚……這……」
周海龍並沒有告訴章縣令自己的那些猜測,他覺得此事要謹慎為先,萬一他猜錯了呢。
此刻他回頭瞪了一眼章縣令,道︰「最好不是本老爺所想的那樣,不然,你我這次可就真走到鬼門關上了!」
他言罷,親自上了台階,竟然屏退了隨從們,走到門前,親自叩響了門環。
很快,里頭的萬家小廝便將門打開了一條縫,周知府滿臉堆笑,道︰「請這位小哥代為通報一聲,下官隨州知府周海龍求見。」
小廝哪里見過這等陣仗,本來瞧見外頭周海龍一身藍色朝服他就有點發懵,再聞周海龍自報家門,得知這位真的是知府老爺,小廝頓時便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道︰「見過大人,見過大人。」
章縣令原本見周知府的樣子,還有些提心害怕,此刻見小廝如此,章縣令便覺得周知府多半是弄錯了,若有貴人在此,小廝怎可能被嚇成這個樣子。
周海龍卻不敢懈怠,又道︰「你快進去替本官通報你家主子。」
小廝渾渾噩噩的爬起來,跑進院子便去通稟萬娘子,道︰「不好了,外頭來了好些官兵,還有知府大人都來了!」
萬氏聞言也是面色一變,焦急的看向高健宏道︰「這可如何是好,定然是顧家的爺傷了衙役,知府大人親自捉拿來了,宏哥兒還是快讓那顧家的爺從後門逃吧……」
高健宏示意萬氏稍安勿躁,蹙眉問小廝道︰「果真是周知府?周知府和你如何說的?」
小廝嚇都嚇傻了,這會子被問起,想了想才道︰「好像是吩咐奴婢進來通報。」
高健宏道︰「通報什麼?」
小廝搓了搓手,這才忙道︰「對,他說他想要求見,讓奴婢幫忙通報一聲。」
「求見?這就對了!」高健宏雙眸一亮,興沖沖的回頭,安撫其母道,「母親,你听到了吧?知府是來求見的,求見的自然是顧家的那位姑爺,兒子就說顧家兩位夫人兩頭不凡。沒事了,沒事兒了,母親就放心吧,兒子去通稟。」
高健宏說著快步出了屋,他到了顧卿晚的廂房外,躬身行了一個大禮,這才提聲道︰「打擾爺和夫人了,外頭周知府來了,要求見爺,請問爺可有什麼示下?」
屋中,秦御正抱著顧卿晚說話,聞言勾唇一笑,道︰「你救的這個高家少年倒還算機靈,好生培養,將來也是可用之人。」
顧卿晚卻擰了下眉,道︰「周知府?這麼說我們的行蹤是瞞不住了?」
秦御心下卻是一跳,他如今尋到了顧卿晚,雖和她說,不急著回去京城,可顧卿晚有孕在身,如今都五個月了,再過兩三個月,身子更沉,根本就不適合行路。
等孩子生出來,嬰兒脆弱,就更不適合跋涉了。
所以這時候不動身回京,就只能孩子起碼半歲一歲的才能回去,這如何使得?
且不說秦御常年在外,京城還有一大堆的事兒,單單是他的嫡長子生在外頭,倒時候也是多有不便,乳娘接生什麼的,都是麻煩。
秦御知道顧卿晚現在不會樂意回去,因此還是動了一點小手段。
當日他是故意親自出面,出手便斷了那衙役的腿的,他是算準了章縣令要尋上周知府,而周知府是見過他的。
行蹤暴露了,顧卿晚在這里呆著也就不舒服了,他再行勸說,回京指日可待。
此刻見顧卿晚擰眉盯著自己,秦御不確定她是不是察覺什麼了,顧卿晚實在太聰明,秦御舌忝了舌忝唇,這才道︰「未必是知道了,應該不會才對啊。」
他言罷,沖外頭揚聲道︰「不見!」
顧卿晚卻微眯了下眼,道︰「昨日那些衙役是見過你的,許是回去後畫了影像圖也不一定,這個周知府從前見過你嗎?」。
秦御卻擰了下眉,面露深思之色,道︰「不曾見過吧,我對他並無印象。不認識,不認識。」
他和周知府確實沒說過話,不認識倒是真的。
顧卿晚點頭,道︰「許是高家的事兒鬧的太大了,驚動了知府那邊,咱們行事有囂張,那知府是個謹慎的,猜到咱們有什麼來歷,這才前來試探吧。」
秦御見她不曾懷疑,當即長松一口氣,道︰「八成如此,爺不露面便是,他們還能闖進來不成?」
顧卿晚卻道︰「不露面只怕是打發不走他們的。」
言罷,她站起身來,取了大長公主府的令牌來,又喚了紫竹來,吩咐紫竹送出去,又對秦御道︰「這是先前大長公主給的,讓那周知府以為我們是大長公主府的人,想來他就會離開不再打擾了。」
大長公主雖然尊貴,但到底已經離開朝野多年,拿著大長公主府的令牌,不過說明和大長公主府有些關系,這個身份,足夠讓周知府等人消停,卻也不至于太讓他們忌憚,正好。
秦御聞言眸光略動,點了下頭,道︰「如此也好。」
紫竹將令牌接過,走到門口,遞給了周知府,道︰「我們家爺和夫人是來此修養清淨的,不方便見客,知府大人還是速速離開吧。」
周知府雙手接過令牌看了兩眼,面色微變,將令牌又遞了回去,眼見紫竹吩咐人關上府門,周知府才雙腿一軟,倒在了身後章縣令的身上。
能拿到大長公主府主人才能擁有的令牌,這不用想,那圖上之人,定然就是大長公主的嫡親佷兒,禮親王府那位混世魔王燕廣王殿下了啊。
這回可糟了,怎麼就惹上這位祖宗了!
周知府喘著氣兒,哆哆嗦嗦的吩咐道︰「趕緊,趕緊讓隨州上下全部官員,都速速前來七星縣接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