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里帶水光,忍著啜泣。
直到男人從自己的身上起來,慕晚安無措得混亂的大腦才逐漸的反應過來。
顧南城走到飲水機的邊倒了一杯水,然後喂到唇邊慢慢的喝著,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臉,輪廓辨不清情緒。
她的心跳慢慢的平復,有些茫然的看著他。
顧不得梳理自己的長發,她從床上起來幾步走到她的面前,小聲道,「你生氣了?」
低頭瞥了一眼她絞著的手指,淡聲沙啞道,「睡這里嗎?」。
她一怔,末了還是搖搖頭。
顧南城沒說話,繼續慢慢的喝水,急促的呼吸也逐漸的恢復了正常。
「那我吩咐司機送你回去。」
「你……生氣了嗎?」。
擱下杯子,他淡淡道,「你爺爺的醫藥費我會跟醫院<說,你不用擔心這個。」
他的態度深沉隱晦,但是醫藥費的事情有了著落她還是松了一口氣。
手指梳理著自己的長發緩解尷尬,她輕聲道,「那我回去了。」
她始終一動不動的看著他,想從他的臉上揣測出幾分他此時的情緒。
惹惱他了嗎?
她局促不安的整理自己被弄得有些松散的衣裙,手落回身側,正要轉身離去,又徒然的轉過身走了兩步回到他的身前。
踮起腳尖在他的下巴上親了一下。
這才重新轉身離去,順便帶走了桌子上的碗,帶上了門。
顧南城眯得狹長的眸目送她的身影消失。
薄唇勾出輕而薄的笑意,欲擒故縱麼,親熱到一半喊停,離開前又要怯生生的親這麼一下。
勾得男人的心髒癢癢的。
喉間溢出低低的笑,她是怎麼被左曄甩掉的?
晚安走出別墅大門的時候有幾分心不在焉的走神,等她反應過來迎面有人走過來的時候,陸笙兒白色的高跟鞋已經停在了她的跟前。
四目相對。
晚風吹起兩人的長發,陸笙兒幾乎是一眼就看到她脖頸處蔓延下去的吻痕,隱隱綽綽的曖昧,有瞬間的失神。
注意到她的視線,慕晚安撩了撩長發,涼薄的笑著,「這麼晚你一個人來別的男人的家,是不是太不避嫌了?」
「錦墨本來要一起來的,但是他臨時有事所以我自己來了,」陸笙兒淡淡的笑,「晚安,南城是我們共同的朋友。」
慕晚安側過臉笑了下,「可我的心眼沒有薄先生那麼大,我不喜歡別的女人半夜三更的來找他,讓媒體逮到了,你我都很難看。」
陸笙兒定定的看著她,很平靜的開口,「晚安,我知道你並不愛南城,就像你也清楚南城娶你並不是因為愛,你把他當成救命的稻草,他選擇你做逃避我們的輪渡,婚姻這件事情很慎重,你這麼聰明,沒必要把自己埋在這樣冰涼的墳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