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慕小姐,」中年警官打著哈哈,「按照規矩……」
「按照規矩我是可以見他的,」她仍是輕輕淺淺的笑著,但是每個字都顯得太有分量,「听說江樹剛進去就被人打傷了,徐警官,我朋友都被你嚇哭了罵哭了,您總不是在欺負不懂事的小女孩吧?」
「慕小姐您……和那故意傷人的是什麼關系?」徐警官搓著手掌,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這件事的性質很惡劣,對方已經請了律師過來處理,您看……」
「律師?」她垂眸,淡淡道,「那好,我跟被害人的律師談。」
徐警官指了指身後,慕晚安轉過身去,一眼就看到了西裝革履,帶著無框眼鏡手里拿著公文包的男人。
岳鐘。
安城勝訴率最高的金牌大狀,赫赫有名,只勝不敗。
她閉了閉眸,忍不住就摁住了自己的眉心,忽然就涌出了一股無法言喻無法形容的疲倦感,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樣累過。
岳鐘倒是主動地跟她打招呼,「慕小姐,」他笑得文質彬彬,克制得恰到好處,不親近,也不給人任何不舒服的感覺,「我就是陸小姐的代表律師。」
把他們扔進警局,讓他們好好處理。
「岳律師,」慕晚安垂眸,微微的頷首,「能讓我見見我朋友嗎?」。
岳鐘審視她,唇角溢出點笑意,「他們是……慕小姐的朋友?」
他給她面子,那是因為看他的老板的面子。
受傷的是陸笙兒,打人的是她的朋友,即便沒有關系,以她的立場很難說清楚。
安城第一名媛有這樣的朋友……也是蠻奇特的現象。
岳鐘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點了下頭,「可以,慕小姐,不過以您朋友行為的惡劣程度,保釋是不可能的,何況……」
有些話不用明說,她應該听得懂。
何況這次得罪的是只手通天的大人物。
隔著冰冷的鐵質欄桿,慕晚安看著站在她兩米之外低垂著腦袋,一年輕的臉布滿著難堪的青紫,還有隱隱的血漬的男人。
「對不起晚安……」有些懊惱的聲音,「給你惹麻煩了。」
「嗯,是給我惹麻煩了,很大的麻煩,」她淡淡涼涼的道,「你不知道陸笙兒她是誰的女人?她是你能得罪的你把她往馬路中間推,撞死了你準備讓你一家人都償命嗎?」。
「對不起,」男人依然沒有抬頭,語氣帶著刻意的吊兒郎當,「你別插手這件事情,反正不過是坐牢,我又不是沒坐過。」
「岳鐘現在是奉命要告你判刑十年,我保證你一年不到就被人打死打殘在里面。」
片刻的死寂。
江樹抬頭,一張被受了傷的臉勉強可以看出青澀俊美的五官,眉宇桀驁,「你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