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用手指拭去她眼楮下面的濕意,「比如我不喜歡未來的顧太太為一個不三不四的男人哭個沒完沒了,你再這樣我的心情容易變得不好。」
她低著腦袋,聲音啞,卻又很清晰,「我是你未來的太太,可是我求你放我朋友一碼,也半點沒有商量的余地是嗎?」。
顧南城擱在膝蓋上的手微微的頓住。
他眯起眼楮看著長發掩面的女孩,「你準備為了他跟我吵架嗎?嗯?」
「我怎麼敢呢?」她抬起臉龐看著他,恬然的五官深處是漆黑的眸,隱著自嘲的笑,「有求于人的是我,我拼命巴著顧公子都來不及,怎麼敢吵架?」
她緩緩的調整著呼吸,看著他的眼楮開口,「我爺爺的手術費我是拿我自己跟你交換的,所謂交換,就是無論顧公子婚後愛著誰念著誰寵著誰護著誰,我基本都沒什麼說話的余地。」
男人英俊的五官一下就沉了下去,面沉如水的盯著她,唇角卻勾勒出笑容的弧度,「言則,嫁給我,你還很委屈?」
晚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繼續道,「我求你放過江樹,是我求你,拿不出任何你任何需要的東西來交換。」
「停車!」
兩個字在車內響起,司機手一抖,連忙踩下剎車。
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
慕晚安看著男人淡漠至極的側臉,心髒一下擰起來了,說不出的堵和難受。
死寂了半響,顧南城不緊不慢的偏首看向她,「晚安,除去我認為你適合做顧太太之外,我挺喜歡你的。」
他選擇一個女人做他的妻子,便是選擇她陪他一生。
總歸是……要找個自己喜歡的,否則那樣的日子也乏味了。
「有些事情,我不追究,你就應該懂得適合而止。」
他如是說到,大掌再次扣住她的臉龐,溫和低沉的嗓音像是在哄她一般,「這件事情我已經交給了岳鐘,我不再管,你也不要再提起,嗯?」
「如果我不答應呢?」
車內再次安靜下來,耳邊只能听到外面淅淅瀝瀝下得更大的雨聲。
顧南城收回了手,籠罩在她身前的身形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陳叔,拿一把傘給慕小姐,」
她只能看到他的側臉,姿態矜貴疏離,帶著仿佛與生俱來的優雅冷然,「這邊打車不是很難,今晚我就不陪你吃飯了,」
顧南城的語調很平和,像是在說著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再來找我。」
前面司機已經听從命令遞了一把傘到她的面前,眼神復雜尷尬,「慕小姐。」
慕晚安看了他一會兒,伸手接過了傘,推開車門下了車。
賓利慕尚在雨幕中很快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