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他就連藥也不替她上了,直接將藥膏扔到她的身上,腿也被他挪了下去,看都不看她一眼,閉目養神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自成一股不可觸踫的氣場植。
慕晚安有點兒反應不過來,他是為了什麼而忽然發脾氣,車內的氣氛變得很尷尬,前面的兩個人大氣不敢出一個。
她靜默的坐了一會兒,拿起藥膏低著腦袋自己抹。
沒一會兒,他的手機響了,晚安看他拿出來接,聲線一如既往的低沉淡漠,「笙兒。」
「南城,廣告的事情……你如果不滿意唐導交給晚安拍,至少也先過目再說行嗎?畢竟差不多已經完成了,而且她受傷也跟這個廣告無關……」
顧南城眉目不動,淡淡的道,「既然簽了合同也拍好了,那GK自然會給你代言費,至于後期的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
「你為什麼要撤廣告?」他是GK總裁,這麼區區一支廣告壓根輪不到他來操心。
顧南城良久沒有說話,呼吸沉而平穩,「嗯,大概是我不高興。」
陸笙兒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我知道了。」
「嗯。」
掛了電話,車內再次恢復安靜墮。
直到半個小時後,賓利慕尚回到南沉別墅。
顧南城打開車門就下車了,頎長挺拔的身形在夜幕中顯得格外的冷然,不近人情。
晚安怔怔的看著,不明白他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冷漠,他傍晚還去片場接她,剛才在車上給她上藥。
「太太,」陳叔咳嗽了一聲,「你的腿受傷了,要我扶您進去嗎?」。
「不用了,不是很嚴重。」只是摔倒磕傷了,勉勉強強還是能走回去的。
「太太,有些話,我們外人不知道該講不該講。」
「陳叔,」晚安看著陳叔有些意味深長的神色,「您說。」
「剛才在片場您被陸小姐的粉絲推倒摔傷了,顧總讓人把她送進警局甚至沒有給陸小姐面子,可是您口口聲聲卻說,顧總該消氣了……您置顧總于何地。」
她落在座位上的手慢慢的蜷縮起來,喃喃的道,「他為這個跟我生氣?」
「顧總本來想親自去接您吃晚餐的,結果您一個勁兒的說些讓他生氣的話……」
慕晚安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道,「陳叔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上去。」
「那好吧,太太您小心。」
晚上的溫度很涼,她一只腿的膝蓋磕傷了,走起來很慢。
經過草地上時她在一條長椅上坐下了,看著別墅里亮著的燈光曲起腿坐著,下巴擱在膝蓋上出神。
坐了五分鐘還是十分鐘,她低頭看著握著的屏幕,想了想還是撥了他的號。
直到快要自動掛斷,那端才接了電話。
「顧南城……」溫軟的嗓音開口。
「嗯。」
「陳叔走了……」她睜眸看著前方沐浴著夜色的花朵,慢慢的道,「我一個人在花園里,你下來接我下唄。」
回應她的是男人淡淡的嗤笑。
「我膝蓋受傷了,走不了……」
顧南城聲線優雅矜冷,淡淡的道,「你活該。」
說罷直接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晚安听著手機里傳出來的忙音,撇撇嘴,悵然若失的迷茫。
她不想馬上回去,因為不知道怎麼面對那個男人。
在長椅上坐了一會兒,直到高大的身影投了下來,擋住了她的視線。
她抬起頭,看著立在自己眼前面無表情的男人。
在她說話之前,他已經俯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西裝已經月兌了,深灰色的襯衫讓他看上去少了幾分陰沉的暗色,愈發的顯得干淨和溫文爾雅。
「顧南城,」她不知道自己腦子的哪根弦忽然被狠狠的撥動了,一句話沒有經過思考就這麼躥了出來,「我們好好過日子吧,我不嫌棄你……」
在某些詞躥出來的時候,晚安立即閉了嘴。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顧南城原本只是冷淡的臉色當即大變。
黑沉了一整張俊臉,仿佛隱隱能看見冒著的寒氣。
她頓時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巴掌,有些結結巴巴的道,「我不是……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那個意思嗎?
自掘墳墓麼。
她看著他的側臉,急急忙忙的想解釋什麼,但是直覺說什麼都會惹他更生氣。
腦子一白,她突然直接親了上去。
唇瓣踫觸了一下她就退了回來,「你別誤會我的意思。」
她想表達的重點在前一句。
回應她的話仿佛從男人的喉骨中蹦出,「我懂你的意思。」
顧南城抱著她直接回了臥室,途中林媽叫他們吃飯他也充耳未聞。
「陳叔說……你沒有吃飯,我們吃飯吧……」
「喂飽你再吃。」
臥室的門踹開,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她就被扔進了床褥中,男人沉重的身體壓了上來。
顧南城掐著她的下顎,濃墨般的眸盯著她可惡的臉,陰柔的嗓音滲著低低的笑,薄唇摩擦著她的肌膚,「顧太太,昨晚沒讓你爽,是我的失職。」
晚安看清楚了,這次他的眼楮里除了有冷漠,還有斂著的惱怒。
身子陷入床褥中里,身上的男人輾轉的吻著她的下巴和脖頸處,一路往下蔓延到鎖骨,泄恨般的用力帶著控制不住的粗暴。
「顧南城……」晚安慌忙的喊道,他眼楮里的色澤讓她心驚和慌張。
「不準再動!」遒勁的大手按著她的腰把她壓進被褥,嗓音粗啞。
昨晚就是她太不配合使勁動他才會失誤!
「別再瞎鬧騰,」唇舌闖入她的口腔勾出旎旖的纏—吻,舌尖舌忝—吻她的耳後,呼吸搔—弄著她的肌膚,低低喃喃的道,「忘記昨晚的意外,以後你會愛上在我身下的感覺,嗯?我會讓你愛上的。」
唇息炙熱,鋪天蓋地的都是他的味道。
她的耳朵很敏感,除了昨晚也沒有跟人這麼親密過,他帶著怒意和煽情吻著她,晚安覺得她整個人都在慢慢的軟下去。
「顧南城……」她的手揪著他凌亂的襯衫,試圖和他說話。
她輕喘著,忍住那一層層漫上來的衍生自身體深處的激動和戰栗,「你別這樣……我只是想說,如果你準備長長久久的和我一起生活下去,我們可以交流……」
男人不知為什麼發了怒,忽然壓下唇狠狠的咬了她的唇瓣一口,「長長久久的一起生活下去?」
他的話里有嘲弄,不知道是在嘲笑她還是在自嘲,「你無緣無故的挑釁笙兒,什麼惡毒的話都往我身上砸,是準備長長久久的跟我過下去?」
那只手很快的將她身上的衣服扒下來,喘息聲貼著她的肌膚,「覺得我不能滿足你迫不及待的想甩了我,嗯?」
那聲音染著笑,帶著壓抑的嘲弄,更帶著勾魂奪魄的性感。
晚安的瞳眸擴大。
她敢說那些話,就做好被他收拾的心理準備了,但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顧公子覺得她純碎是在無理取鬧嫌棄他……因為他無能。
男人在這種事情的敏感上果然是超出想象。
她的手被他一只手按在頭頂,另一只手直接去扯自己身上的襯衫,凌亂得狂野的動作,非但不顯得迫不及待的猥瑣,反而充斥著雄性荷爾蒙的致命誘惑。
唇壓上她的唇,眸光對視,燃出驚心動魄的心跳。
他含住她的耳,濡濕的語調,低啞要命的聲線,「今天干到你滿意了,以後都不要再無理取鬧跟我過不去,嗯?」
慕晚安覺得,他哪怕什麼都還沒有做,光是這些聲音這些氣息這些話,就要生生的將她所有的思維撕裂粉碎。
有什麼東西在清晰的一點點的徹底崩塌。
她想要抓住點理智,可是剛剛觸到幾分,又被男人一把扯進另一道深淵。
有那麼幾個零碎的瞬間,晚安睜眼看著眼楮上方的男人月兌下衣服後均勻分布的六塊月復肌,臉上爬了滿滿的紅潮。
赤果果的男色。
他弄出這麼大的陣仗,真的就不擔心……她也是蠻難應付和配合的。
然而顧南城沒給她幾秒鐘的思考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