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是什麼意思,誰都听得出來。
周圍已經有不少同情或鄙夷的目光朝她投去。
那女孩已經哭花了妝,手腕痛得好像已經被擰斷了,她忽然狠狠的咬住唇,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我就是不喝,高書記,」聲音里的哭腔都沒有了,變得強自鎮定起來,「我只是來陪酒的,如果高書記有其他的需求麻煩你換一個人。」
「老子今天還就是看上你了,」一杯酒潑上她的臉,下一秒整個人都被從地上扯起來扔到了沙發上,「信不信我讓你演一出現場版的春戲?」
喝高了的男人,加上周圍起哄的聲音,整個氣氛都被推了上去。
那女孩顯然沒想到大庭廣眾之下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會如此堂而皇之的強爆女人,全身都嚇得發抖,斗抖著嗓子尖叫,「放開我……墮」
顧南城不緊不慢的摁下打火機,幽藍色的火焰點燃他手指間的香煙,在火光掐滅的瞬間,那張淚痕滿滿甚至花了妝容的臉映入他的眼簾。
明明柔弱,卻帶著滿身的刺。
他吸了一口煙,帶著煙草味的青白煙霧從高挺的鼻梁下徐徐噴出,手指彈了下煙灰,「高書記,何必跟小姑娘過不去。」
那溫淡隨意的一句話,甚至連聲音都不算很高,但是顯然說的人太有存在感。
正在興奮頭上的男人頓住了動作,先是看了一眼被壓在身下的女人,然後又看向出聲的男人,語氣下—流之極道,「如果顧總想玩的話,我可以忍痛割愛讓給顧總……」
顧南城淡淡的笑,「書記可能喝高了,小姑娘挺烈的,萬一鬧出個好歹這事兒傳出去會很麻煩。」
高書記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典型的這個年紀的啤酒肚和禿頂,喝得醉醺醺的遠遠就能感覺到沖天的酒氣。
那話得溫和,但是話里那不客氣的勁兒並不難听懂。
高書記听著就上來了脾氣,正要說話,旁邊緊張的助手還是秘書立即拉著了他的手臂,俯身湊上去小聲的耳語了什麼。
顧南城另一只手晃動著酒杯里的冰塊,踫撞出的聲音有一下沒一下的,在並不安靜的包廂,依然顯得格外的有存在感。
高書記臉色微變了一下,即便還是帶著相當不高興的成分在,卻還是起了身放開了被壓在沙發上衣服都被扒了一半的女人。
顧南城雖然只是商人,但他身後勢必不止如此。
「既然顧總喜歡,那我就當賣顧總一個面子,不必為了女人傷和氣。」
顧南城勾唇淡笑,將酒杯送到唇邊抿了一口。
包廂的氣氛悄無聲息的變了許多,他將酒杯擱在茶幾上,煙頭也掐滅在煙灰缸里,起了身朝她走了過去。
楚可透過忽明忽暗的燈光,看著慢慢朝她走來的男人,英俊挺拔,溫淡冷貴,仿佛世界都在他的腳下,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尖上。
顧南城淡淡的睨了一眼她衣不蔽體的模樣,將身上的西裝月兌了下來扔到她的身上,「起來吧。」
愣了好一會兒,她才慌慌忙忙的將那件一模就知道無比昂貴的西裝穿在身上,包裹住被扯壞了的包臀裙。
在那幾秒鐘里,甚至後悔自己今天為什麼要化一臉的濃妝,哭花了臉。
唐初本來是下一個新電影的制片人逼來串場的,上邊兒一听顧大boss親自撤了他的廣告,生怕他哪里得罪了大boss讓認認真真的賠禮道歉。
他縮在角落看著那披著男人西裝的女孩,總有一種第一次在試鏡現場看到陸笙兒的某種似曾相識感。
眉頭皺了又皺,他模出手機默默的編了一條短信。
夜莊的門外,女孩踩著高跟鞋踉踉蹌蹌的跟著男人的步伐,直到那只遒勁修長的手去拉車門。
「顧總……」她輕輕的喊道。
顧南城一手搭在車門上,聞言轉了一半的身,沒有開腔,只是溫淡的看著她。
她低著頭不敢跟他對視,手攏著他的西裝彎腰朝他鞠了一個躬,「謝謝您救了我。」
顧南城看著她長長的黑發,面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情緒變化,只是簡單地嗯了一聲,就彎腰上了車。
楚可站在原地,直到黑色的賓利慕尚離開她的視線。
他朝她走來的那瞬間,她甚至以為……
那時候她在想什麼?
如果是他,那麼她願意……
顧南城回別墅的時候大概是八點左右,夜色已經滲透了天空。
別墅里燈火通明。
在結婚之前他其實是一個人住的,只請了個鐘點工按時過來替他打掃衛生。
林媽見他回來立即遞上了一杯水,「先生回來了。」
「嗯。」他掃了一眼樓上,「太太休息了嗎?」。
「太太在書房。」林媽看了一眼他的臉色,狀似無意的笑著道,「今天晚上太太一直等您回來呢,晚餐都是她親自下廚做的。」
顧南城喝水的動作微微一頓,「她親自下廚?」
放下水杯,嗓音低沉,「我沒回來,她生氣了麼?」
「也沒有吧……太太脾氣很好。」
她當時掛完電話,神情很自然的吃晚餐了。
顧南城上了二樓的書房,推開門果然看到女人縴細的身子裝在大大的椅子里,正垂著頭在看劇本,洗了的長發帶著濕意垂下。
看上去干淨安靜而認真,桌面上的筆記本也是打開的,咬著筆桿在思考。
連他走進來都沒有察覺。
他俯身,抱了上去。
晚安心髒一悸,仿佛窒息了,捏著紙張的手愈發的用力。
啄在她下巴腮處和耳後的吻帶著淡淡的酒氣,嗓音低醇,「生氣了,嗯?」
男人優雅好看的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有意無意的蹭著她的脖子,溫熱的呼吸***弄著她的肌膚,「怎麼不說今天的晚餐是你做的?」
她的視線仍是落在劇本上,聞言亦是淺淺一笑,「下午閑著就想學下廚,多一門生存的技巧總歸是不錯的……唔」
下巴被抬高,他已經低頭吻了下來。
帶著酒味還有點涼意的舌攻入她的口腔,近乎蠻橫的攪動著,她睜大眼楮剛想動,腰肢也被掐住了。
他每次吻她的時候,都有一種要被他吞下去的心慌和錯覺,尤其是昨晚的親密過後,他更是肆無忌憚的深入纏吻。
「顧南城……」她嗚咽著叫他的名字,有些無措的拽著他的襯衫。
他身上那股蓄勢待發的強勢和激烈的勁兒,讓她覺得他下一秒就會扒了她的衣服在椅子上來一場。
她有點怕。
臉頰被他的氣息和呼吸染得紅潮,那種不受控制的心悸叫她害怕。
顧南城吻得很凶,哪怕他平時吻她的做派也從不溫柔,但是那股凶悍像是在發泄。
她睜開眼楮看著他的臉,一下仿佛所有的旖旎和心跳全都沉澱了下去。
直到她眨著眼楮的眼睫毛刷過幾次他的皮膚,沉醉在這個吻中甚至愈發深入的男人才止住了伸入她睡裙中的手。
她被壓在椅子的後背上,就這樣任由著他的親吻和侵犯。
他眯著眸,啞聲問道,「不高興?」
晚安挽著唇角笑了笑,聲線慵懶,「沒有啊,」她維持著這個被他困在懷里的姿勢,仰起臉龐,「吃飯了吧。」
男人深邃的眸愈發的顯得幽深,斂下某種情緒,「沒吃。」
他將她手里的劇本抽了出來扔到書桌上,然後把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
晚安睜大眼楮,低叫出聲,「顧南城……你干什麼?」
他低頭咬著她的耳朵,笑意輕薄曖昧,低啞性感,「你。」
一路抱回臥室,反腳一勾將門關上。
超大size的床中間深深的陷了下去。
顧南城像是月兌控似的要著她,將她整個人困在她的身下一遍一遍極盡耐心翻來覆去的折磨,像一個信徒般里里外外的佔有她。
她睜眼看著搖晃的天花板和英俊魔怔了一般的男人,那接踵而至的瀕臨崩潰的極端的感官刺激幾乎將她逼瘋,晚安最終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不要了……顧南城……我……」
她每說一個字,身下就是愈發凶狠撞來,仿佛要將她貫穿。
每一次她就都覺得自己要掉下深淵,然後又被他拉了回來。
「別哭……不要哭……」帶著喘息的哄慰聲在她的耳邊響起,溫柔致命,仿佛身上毫不疲倦逞凶不知道多久的男人不是他,「乖……晚安……」
繾綣的吻輾轉至她的臉頰和眉心,「陪著我……晚安……」
「我需要你……我要你……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