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32米︰
晚安蹙了蹙眉尖,手指始終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機,「好。」
搭乘電梯到字樓,職業西裝男領著她去了最後一個房間,到門口的時候晚安看著他摁開密碼,打開門,里面漆黑一片。
她站在門口沒有進去,只是揚起臉問道,眼楮盯著對方的眸,「不是說在等我嗎?西爵好像不在呢。」
玄關的按鈕被打開,滿室明亮的燈光,晚安隨意的掃了一眼,里面是堪比五星級總統套房的層次墮。
「盛先生過來有樁生意需要談,所以可能要您等半個小時。」
晚安縴細的手指把玩著手里銀白色的會員卡,抬腳走了進去植。
職業西裝男坐了個手勢讓晚安坐在沙發上等,然後又泡了一杯茶放在茶幾上,略為恭敬的道,「慕小姐,請您在這里等一下,我過去問問盛先生什麼時候到。」
晚安覺得,慕小姐這個稱呼,似乎別有一番意思。
套房里很快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晚安看了一眼那杯氤氳的茶,沒有伸手去踫,眼神流轉,手指在手機的屏幕上很快的動著,給唐初和江樹發了兩條短信出去。
唐初秒回︰乖,在你的竹馬哥哥到之前,就坐著等就行了,水和飲料之類的先忍會兒,尤其是女人過了什麼什麼時候就不要吃東西了。
江樹沒有回。
晚安沒多想,可能是有事沒看到。
手臂搭在沙發的扶手上,身子慢慢的往後靠,垂首思考。
西爵提前回來了。
他已經結婚了。
唐初來之前就跟她說過,這個俱樂部的高級會員全都是安城里最富人中的富人,貴人中的貴人,背後的老板如果不是顧南城和薄錦墨這種級別的商人,那就勢必牽扯到不可告人的權利中心。
無聲無息的困意陣陣來襲。
晚安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呵欠,腦袋慢慢的往手臂上枕去。
因為姿勢的問題腦袋一下失重,然後她整個人都從瞌睡中驚醒了過來。
一時間有些茫然,晚安下意識的去模手機看時間。
已經差不多過去半個小時了。
晚安想站起來走走,還沒起到一半,身子一軟重新跌回了沙發里。
她撫模著自己的額頭,一陣陣的眩暈襲來。
額頭好燙,一股說不出從哪里躥出來的熱意在她的身體和血液里流淌著。
好熱,好像房間的溫度被調高了很多,她抬手作勢扇著風,只想把衣服月兌下來。
手撩開領子的時候,終于意識到了什麼。
半只腳行走娛樂圈,因著她的身份沒有人敢在她身上打主意,但是混在這個行業沒有經歷過她也听說過。
腦袋暈得厲害,晚安幾次想站起來還是倒進了沙發里,她最後放棄了,一只手摁著自己的眉心,拿著手上的手機想打電話出去。
迷迷糊糊間想著,他好像在談很重要的生意……會馬上過來找她嗎?
找到號碼撥出去她才發現,房間的信號被屏蔽了。
晚安咬住唇,滾燙的臉蛋蒼白得厲害。
怎麼辦。
她的腦袋在熱氣蒸騰中逐漸成為了一團漿糊。
似乎有門開的聲音,晚安扶著腦袋努力的想看清楚走進來的是什麼人,只是混沌的意識致使她的視線也跟著模糊了。
唯一能判斷清楚的就是耳邊油膩膩的男人的聲音,「哎呦……可真是個美人啊。」
以古語來形容,膚如凝脂,尤其是此時臉上透著異樣的潮紅,雖然臉上似乎是化了很濃的妝,但看上去卻是漂亮得接近妖冶。
晚安暈得厲害,但是翻騰的恐懼和反感更加的深,所以當那看不清模樣的男人越湊越近壓上她的身體就要親下來的時候,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腳踢了下去。
毫無防備,被踢了個正著。
沒有力氣打開眼楮,只是半闔著,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手里拿著的手機,俏媚的臉蛋面無表情,滲著沙啞的嗓音顯得很冷漠,「我不管你是誰的人,也不管你是誰叫來的,你敢動我,我明天就殺了你。」
她不知道是誰設的局,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頭腦去分析。
恐慌到極致,除了冷靜沒有別的反應能有用……她有預感,她清醒的時間不多了。
那樣沙啞冷艷又嫵媚的聲音。
偏偏最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在這種地方麼,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愛好都有,陌生男人重新湊了上去,略小心的避開她可能襲擊的手腳,有些重的身體壓上她的,手拍了拍她的臉,笑得一臉愉悅的滿意,「嘖嘖,這麼漂亮的***,還這麼夠味,你老公也真是舍得。」
那只手來扒她的衣服。
晚安不明白,她什麼都沒有吃什麼都沒有喝,為什麼也會像被下了藥一樣。
用力的咬住唇只想讓那疼痛維持她的清醒,可是即便是清醒了她也絲毫沒有力氣阻擋身上男人步步入侵。
那股伴著酒還帶著香水味的氣息混雜在一起,加上本身就有的抵觸情緒,晚安幾近嘔吐。
她拔高聲音,斷斷續續的道,「滾……」
腦袋眩暈,仿佛隨時都會暈死過去,晚安還是用力的去推——身上忽然輕掉了,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忽然被撤去了重量。
一陣聲響,直接被拎起來扔到了一邊的地板上。
那男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寒意凜冽的冰冷刀鋒就這麼架在他的脖子上,同時響起的還有男人的聲音,「你敢動,或者敢出聲,我立刻切了你。」
抬起頭,入目的是一張年輕男人的臉,俊美,陰郁,冷漠,眼楮里寒意森森,卻又平靜。
讓人毫不懷疑,他說到做到。
晚安感覺到有男人靠近她,但是已經不是剛才的氣息和讓人反感的味道了,一直涼而帶著糙感的手撫上她的臉頰,「晚安,沒事了。」
晚安想睜開眼楮,但是太困又太無力。
三分鐘,將躺在地上的男人身上穿的襯衫月兌了下來,用刀子準確的隔成條,將他的手反剪到身後綁了起來,在嘴巴被捂住之前惡狠狠的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冷如寒霜的嗓音有條不紊,「我對你是誰不感興趣,不過我想你應該也不想外邊兒的人知道你是誰。」
隨即把剩下的布料揉成團,直接塞進嘴巴里。
轉身,將房間里所有的窗戶打開,讓外邊的風透進來。
從褲兜里模出手機,伸出窗外才勉強有兩格信號,才剛顯示有服務就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接通,江樹的聲音在手機的那端很急切,「大哥,他們已經上電梯了,你馬上把晚安帶出去。」
帶出去?
他轉過身看著半躺在沙發里的女人,冷靜淡漠的道,「來不及了,你拖著他們,拖一秒是一秒。」
說完不等江樹恢復就迅速的掛了電話,轉而撥通了另一個,「來4110,馬上下來。」
「我和顧南城還沒談完。」
「馬上下來,」他的語氣很自然,低沉,卻又帶著一股命令的味道,明明是很急迫的事情他說得有條不紊,「談生意談合同你在他身上佔不到半點便宜,下來,下次我替你談。」
米悅這一次沒有猶豫,很快的答應了,「好。」
跟顧南城這種人說話她已經快被轉暈了,從頭到尾半點她談條件的余地都沒有。
她掛了電話回到桌前,就看那看似英俊儒雅的男人朝她淡淡的笑,「米董,你身後的智謀團給你出了什麼新的主意嗎?」。
他慵懶低沉的笑,「不如,讓他親自來跟我談好了,不然顯得我欺負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女孩子。」
米悅揚了揚下巴,倨傲的笑了笑,「很抱歉顧總,今天的合作我們沒法繼續了,我有點急事要走。」
顧南城也絲毫的不意外,不疾不徐的笑,「米董,雖然我很想和米氏有進一步的合作,不過如果貴公司實在看不起我們GK的話,那麼……」
這話里的意思米悅听出來了,她不顧坐在一旁拼命朝她是眼色的經理,回了他一個笑容,「下一次,我會代表米氏先表現我們合作的誠意,很抱歉。」
說是說抱歉,但是她的神情里實在是沒有多少抱歉的誠懇。
被父親養得驕縱而無能的大小姐,一夜之間失去了最大的庇護。
呵。
溫淡而沒有溫度的眼神漫不經心的目送她的離去,手指把玩著簽字的鋼筆,轉而朝對面一臉冷汗的經理閑適的笑笑,「看來,跟為公司鞠躬盡瘁十多年的忠誠員工相比,米董還是更加信任她的新婚丈夫。」
經理這才抬起頭,「這個……畢竟是米老先生親自囑托的對象。」
米悅走了,沒有了能做決定的人,合作案自然談不下去只能散場,顧南城將剩下的事情交給章秘書,正準備起身站起來。
擱在手邊的手機忽然跳進來一條短信。
他一眼瞟過去,英俊的臉一下就變得陰鷙暗沉。
4110。
晚安被從頭頂漫下來的涼水刺激得一下清醒了不少。
抬起被花灑里的涼水打濕的睫毛,模模糊糊的看清楚了將她扯進浴室淋了一頓冷水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頎長,跟顧南城有的一拼,但是膚色顯得更黑,尤其完全不是顧南城那種恰好好處翩翩貴公子式的短發,簡單而利落的板寸頭,配上英俊硬氣的輪廓,男人味十足。
等終于看清了五官,晚安喃喃的念道,「……西爵。」
「房間里有催—情成分的燻香,雖然藥劑的效果不是很足,但是你待了半個小時,抱歉,天氣涼讓你沖冷水,但是沒辦法。」
門鈴聲已經響起,晚安混沌的大
腦被冷水刺激得清醒了一點,懵懂不解的看著他,「我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盛西爵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方不溫不火的淡淡解釋,「有人借我的名義騙你過來,顧南城,薄錦墨,或者其他人,我會查清楚的。」
「敲門的人……是誰?」
門鈴聲已經停止了,晚安听不到,但是盛西爵已經听到門被打開的聲音了。
他轉過身打開浴缸上方的水龍頭,放水,「別管,在浴室里待著,如果不舒服就沖會兒涼水,我會解決。」
說罷,模了模她的腦袋,然後帶上門出去了。
帶著幾個黑衣西裝男走進來的兩個年輕女孩一進門就看見一邊解著襯衫的紐扣,一邊踱著步子走出來的男人。
大抵是入獄服刑過的原因,他的頭發比囚犯的板寸頭稍微長一點。
也就是長一兩厘米的板寸頭,皮膚比小麥色更深一點,輪廓硬朗分明,流暢完美的線條勾勒出一股濃烈的成年男人的味道。
民間傳說,檢驗一個男人顏值的標準就是板寸頭。
他就只是站在那里,便渾身充斥散發著一股令女人怦然心動的雄性荷爾蒙氣場。
堂而皇之進來的兩個女人都愣住了,緩了十幾秒才回過神。
「盛西爵,」其中一個染著黃發的女人得意洋洋,「呵,你果然是出現了,把陸姐姐交出來。」
男人坐進沙發里,因為被花灑打濕的襯衫被他抬手解開了三顆,露出古銅色的胸膛,很隨意的姿勢,從容又性感,未曾抬眸瞧過她們一眼,倒是抽空點燃了一根香煙,「叫你們主子來,我不跟低智商的人談。」
那理所當然似是不外露又著實高高在上的態度惹惱了兩人,雙手環胸不屑的冷笑,「盛西爵,你還真的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了不起的盛家大少嗎?回國了也不敢吱聲,是強女干坐了牢不敢見人呢,還是吃女人的軟飯不敢見人?」
尖酸刻薄笑一起附和著,在這個空間里顯得格外的刺耳。
然而沙發上冷漠泰然坐著的男人沒有絲毫的反應。
兩人莫名的覺得自己像小丑,更是惱羞成怒得厲害,當即冷冷一笑,吩咐帶進來的手下,「既然盛大少不屑跟我們說話,那就直接帶盛大少走吧。」
盛西爵吐了一口煙霧,「這種小貓小狗是誰的手下,薄錦墨還是顧南城?」
「盛西爵,」其中一個女人大怒,「你知道這件房間和這個俱樂部的外面埋伏了多少人嗎?」。
情緒太激動,被身邊的另一個人拉了一把稍微冷靜了一些,她冷笑著模樣有幾分猙獰的影子,「慕晚安就在里頭吧?你不就是抓了陸姐姐嗎?她一天沒有回家,慕晚安就一天別想出這道門。」
盛西爵勾起唇角,笑意綿長陰郁,「是嗎?」。
「是不是,」帶著挑釁的笑,「你看看就知道了,你們還不……」
高跟鞋踩在木質的地板上,在沒有鋪地板的位置,聲音就顯得特別的明顯,讓人無法忽視。
及腰的長發卷成大波浪的女人踩著高跟鞋進來,身後慣例的跟著兩個身材高大的西方男人做保鏢。
听到聲音的兩個女人轉過頭,看著走進門來的漂亮美艷氣場混著英氣和嫵媚的女人,相視一笑。
米悅看了她們一眼,又掃了周邊幾個男人一眼,紅唇開口,卻是對著沙發上的男人,「你叫我來,是為了給我看這些阿貓阿狗的嗎?」。
那毫不彰顯高傲的語氣,帶著混血味道的張揚美麗的五官,女人有時候對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天生帶著一種敵對感,尤其是當對方擺出高姿態之後。
兩人的臉色都難看了些,卻還是很快的鎮定下來,反而笑語盈盈的問道,「米小姐也是過來捉奸的嗎?」。
捂唇,掩嘴而笑,「捉了個正好哦,不過老公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跟其他的女人鬼混……啊,反正也只是養了一只長得好看的小白臉,像這種喂不熟的再換一只就夠了——」
「啪!」
響亮的巴掌聲。
以至于波瀾不驚的男人都抬眸看了過去。
被打的女人幾乎是不可置信自己被打了,瞳眸睜得溜圓。
米悅十指染著的丹寇,透明的鑽石在光線下發出流光溢彩的光芒,長發垂落而下遮住她的半邊臉頰,精致高貴,睜著一雙美眸淡淡的笑著,「誰家養的狗在別人的地盤上也叫得這麼歡。」
被打的女孩雖然家世在安城不算數一數二的顯赫,但從小也都是嬌生慣養都在哪里都被吹捧的主兒。
什麼時候被另一個女人堂而皇之的扇過巴掌。
就算是上次去找慕晚安的茬也就都只是被諷刺奚落了一頓而已。
幾乎是立即炸毛了潑婦一般的要朝米悅撲過去。
那架勢使得穿高跟鞋的米悅往後退了一步,正準備叫一邊的保鏢,腰被一只手臂摟住,整個人又被迫往後退了幾步,跌進後面男
人的胸膛。
那只反手要甩回來的巴掌也被利落的截在半空中。
男人唇角噙著冷笑,手上微微的使了力氣,劇痛立即的蔓延開,他的力道似乎不重,但是都是巧力,錐心刺骨的疼,一個年輕的女人根本承受不住。
當即就痛得眼淚水掉了下來,尖聲叫著兩邊的保鏢。
「盛西爵,」另一個听著這叫聲都覺得疼,在一邊手忙腳亂的喊道,「你馬上松手,再不松信不信我告你故意傷人……」
男人對她們的叫囂無動于衷,倒是循著門口的腳步聲掀起眼皮看了過去。
儒雅淡漠的男人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矜貴溫和得一絲不苟,和英俊完美眉眼五官相得益彰。
顧南城眸色相當淡的掃了一眼他們一眼,隨即不緊不慢的開口,「大男人何必對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動粗。」
站在一旁著急又畏懼盛西爵的女孩看到顧南城就宛如看到救星一般,只差沒有撲過去沖到他的懷里,「顧公子……你快救救小茹吧……她的手都被斷的。」
盛西爵緩緩徐徐的笑,「是顧公子啊。」他的眉宇鋪陳開一層嘲弄,「我還以為……來的人應該是薄錦墨。」
說話間,他已經松開了著急的手,垂落了下去。
顧南城淡色的眸掃了他和米悅一眼,隨即又看向兩個哭得淚眼朦朧幾乎花了妝的女人一眼,「在干什麼?」
兩人瑟縮著肩膀,有些埋怨的道,「慕晚安趁著你談合作案不會回家……偷偷的來見盛西爵……我們本來打算跟著她過來逮住盛西爵好盤問出陸姐姐的下落……可是……」
沒什麼起伏的聲音,听不出情緒,「你說你們跟著晚安來的?」
「是啊,她大晚上的來和盛西爵私會……我們早就說了綁架陸姐姐肯定有她一份,她和盛綰綰從小就看陸姐姐不順眼。「
——6000字更新畢,美人們晚安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