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城看了她一會兒,方淡淡的道,「你應該清楚的不是她們兩個,是錦墨,他一整晚沒休息了,你讓他吃點東西先睡一覺。」
陸笙兒看著站在她的面前不遠不近的男人,心底蔓延開說不出來的感覺,她問道,「你真的覺得……我和他的未來還會像以前我想的那樣嗎?盡」
男人沉默了幾秒鐘,方看著她的眼楮,緘淡的開口,嗓音低低沉沉,「笙兒,你要明白未來都是人爭取來的,沒有什麼東西會理所當然的等著你走過去,懂嗎?」。
陸笙兒看著他深邃而晦暗的眸,好半響沒出聲。
「我先回去了。」
「……好。」
拉開車門,回到車上,顧南城一邊開車,另一只手拿起手機撥通電話。
「顧總,您有什麼吩咐嗎?」。
「太太呢?」
「太太在家沒有出門。豐」
「好,」他手扶著方向盤,眼楮注視著前方,溫淡的吩咐,「加兩個人保護她,不要讓人有機會靠近她。」
電話那邊的手下不解,「顧總具體指的是?」
顧南城淡漠的重復,「盛西爵。」
「好的顧總,我們明白了。」
掐斷電話,手機隨手扔到了一邊。
晚安不知道他出門是去上班還是去干什麼了,也沒想到他會這麼早就回來,她在書房看書就听到了汽車的引擎聲。
她抬眸怔一會兒,然後又繼續低頭看書。
整個上午,顧南城沒有上樓,也沒有進來找她,晚安也只發了幾分鐘的呆,就不再多想了。
她淡淡的想,順其自然吧。
中午十一點四十,書房的門被敲響,她開口說了句進來,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推開門朝她走了過來。
晚安仰頭看著他,「怎麼了?」
他俯身低頭,伸手模了模她的發,「看書不看時間,嗯?吃飯了。」
晚安這才看向自己腕上的表,才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噢,」她應了一聲,將書本合上便站了起來,朝他道,「那下去吃飯吧。」
男人溫和深邃的眸盯著她的臉看了會,沒說什麼,抬手拉著她的手腕帶她下樓了。
「你不是應該回公司上班嗎?」。
「下午過去。」
「噢。」
到了餐桌晚安才發現餐桌上的飯菜出乎意料的豐富,比他們平常吃飯幾乎多了一倍的菜式,而且,她看了眼,都是她喜歡的。
男人順手替她拉開凳子,溫和而低沉的道,「昨天你沒怎麼吃東西,多吃點。」
晚安坐了下來,扶起筷子看了又看,沒說什麼,拿起勺子裝了一碗湯,低頭安靜而斯文的喝著。
直到她動手夾菜吃飯,嘗了好幾口,盯著她的男人才出聲,「好吃嗎?」。
晚安朝他笑了笑,「好吃啊,你的廚藝比林媽好。」
顧南城臉龐晦暗淡然,溫淡的道,「嗯,你喜歡就好。」
她吃了兩碗飯,比平常多吃了一點,胃口看起來不錯,心情也不算很差,吃完後拿出紙巾擦嘴的時候她很尋常的問道,「你待會兒去公司上班嗎?」。
男人抬眸看著她,「嗯。」
晚安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那你開車小心點,我昨晚沒睡好待會兒回去做個午睡,下午我要去找米悅。」
他的臉色看不出什麼變化,只是溫柔的低聲囑咐,「讓陳叔送你過去,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好啊,」晚安挽唇笑著回答,便起了身,抬腳朝客廳走去了。
顧南城看著她的背影,眸色暗得能溢出墨水。
晚安是真的有點累,需要好好的睡一覺才有精神思考和辦事,剛剛換了衣服躺下,臥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吵醒你了?」
晚安抿唇,「我剛剛躺下,你還有事嗎?」。
顧南城走進來,干淨儒雅,身形頎長而筆挺,他看著她,而後有些心不在焉的道,「你睡吧,我上來拿點東西。」
晚安沒多想,閉上了眼楮,「好。」
顧南城看著已經安然的真的睡下去的女人,眉心不自覺的蹙起,頓了頓,走到櫃子前隨便的拿了件大衣出來穿上。
出門之前,他走到床前,俯身低聲叫她的名字,「晚安。」
她睜眼,「嗯?」
「睡吧,」他低頭湊過去,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個吻,「我走了。」
晚安看著他,眼神慢慢的變得復雜了一點,她在他起身的時候抬手抓住他的衣角,輕輕的問道,「你知道綰綰和西爵怎麼樣了嗎?」。
男人的眼眸是沈沈的深沉,他低眸看了她一會兒,「有些事情,我不能插手,晚安。」
她笑了笑,也沒有意外,「我知道了。」
說完這四個字,她又重新的閉上了眼楮,睡了。
腳步聲響起,然後是極輕的門被帶上的聲音。
…………
下午兩點,晚安去西爵和米悅住的別墅,起床後洗臉把冷水潑到自己臉上的時候,她決定自己開車去。
到了目的地把車停下的時候,意外的看見停車坪還停著另一輛車。
晚安蹙眉,還是循著上次的路走了進去,米悅家果然有別的客人,她抿抿唇,出聲喚道,「米悅。」
她來之前給她打過電話了。
米悅听到她的聲音很快的抬頭,「你來了,」她原本不怎麼好看的臉色在看到晚安的時候稍微緩和了幾分,「過來坐吧,我打發走他就跟你聊。」
她用了打發兩個字,顯然是不怎麼客氣的。
晚安微笑著說了聲好,然後走了過去。
米悅的對面坐著一個男人,年紀在二十六七左右,穿著商務精英風格的襯衫,是西裝褲,模樣也是很好看的,他看著米悅,頻繁的皺眉。
「裴先生,」她眯著一雙美眸,身上著紅色的包臀裙,既顯得正式,有顯得嫵媚,雙腿交疊著,坐姿不大禮貌,語氣里帶著不掩飾的不耐煩,「你看到了,我有客人到了,如果除了剛剛說的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那就走吧我沒這麼多時間跟你墨跡。」
那男人也不怒,「米悅,你不是十六七歲的小女孩了,至少應該分得清輕重,公司的事情是能由得你任性亂來的嗎?那是你爸爸一輩子的心血,你就準備為了一個明擺著準備利用你的男人一直在這里耗著?」
「你這人也真是好笑,既然是我爸爸的公司,我愛怎麼耗著關你什麼事?我要不要會紐約要不要談那筆合作案還輪不到你在我面前說三道四!」
「你再這樣下去,對你不滿的股東會越來越多。」
米悅聞言嬌嬌的笑著,但是眼楮里一點笑意都沒有,小腿線條很漂亮,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搖啊搖的晃著男人的視線,「這不就是你希望的嗎?」。
「米悅……」
「忘了提醒你了,堂姐夫,談公事的話呢,你叫我董事長更合適,」她細細白白的手指圈著自己卷卷的長發把玩著,「我老公不在家,你又不帶著你的愛妻,再叫得這麼親熱的話那也太不避嫌了,我們新婚燕爾呢,我可不希望因為不必要的人造成什麼不必要的誤會,你說是不是?」
晚安安安靜靜的坐在另一張單人的沙發里,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的對話。
這男人是米氏家族過來的,想帶米悅回紐約。
眼楮里漫過層層的冷意和嘲弄,有這麼巧麼,昨天西爵才出事。
男人看著她,眼楮里隱約掠過怒氣,但是藏得很好,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笑著問道,「你這麼听他的話?」
米悅冷嗤,「行了裴先生,我們夫妻間的事情不牢你過問和操心,我不會回紐約,那筆合同到時候再說,你再不走的話,我就要請保鏢送客了。」
晚安看得出來,米悅跟這男人之前應該是有點恩怨的,她的態度赤果果得毫不掩飾。
而且她估計說到能做到。
那男人看了她一會兒,還是起了身,態度很平和,「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可以找我,這個禮拜我在這邊出差,一直都在。」
米悅正眼沒瞧他,他抬腳離開了。
晚安等他的身影徹底的在客廳里消失才開口問道,「米悅,他是什麼人?」
「不重要的人。」
她不想說,晚安自然不會追問,只是蹙眉有些著急的問道,「你有西爵的消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