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很快的把錢遞過去,扔下一句不用找了就急急忙忙的推開車門下車了。
她越想眉頭皺得越緊,等她走過去的時候陸笙兒剛好從車上下來,晚安幾步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臂。
陸笙兒回頭,皺眉看著她,「你也在這里。」
晚安的臉色很冷,盯著她,「你來這里做什麼?」
她每次出現在這里,不管是有意無意,都能很快被薄錦墨發現。
陸笙兒看她一眼,「這里似乎也不是你的地方,我來這里似乎跟你沒有關系。豐」
晚安敏銳的察覺到陸笙兒的態度較之以前更加的冷漠,她的手非但沒有送來,反而更加的收緊力道,「薄錦墨在哪里?」
陸笙兒看了她半響,似乎想判斷什麼,末了才冷漠的道,「我來找他。」
找他的意思就是……晚安的臉都白了幾分,「你說他在這里?」
她本來力氣就不大,但是手指還是生生的掐得陸笙兒皺眉,「慕晚安,你松手!」
晚安心底溢出了一層層的不安甚至是恐懼,她大概是能猜到既然顧南城和西爵決定偷偷把綰綰帶走的話,那麼勢必是會選擇薄錦墨不在的時間里。
現在他卻出現了,晚安的臉色越想越難看,她略顯蒼白的臉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我問你,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晚安的氣勢太懾人,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而陸笙兒極度反感慕晚安在她面前這幅樣子,「我來問問他,為什麼要騙我。」
心底緊繃的弦徹底的崩斷,她的視線一下變得極其的冷漠,「我只問你,他會知道今天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
晚安滿臉寫著冰冷的質問,落在陸笙兒的耳里,衍生出一股錯覺,就好像她還是昔日十多年來不問世事傲慢得看不見痕跡的慕家千金,而她……
真是好姐妹啊,如出一轍的表情。
陸笙兒看著她,極其淡漠的道,「這是我跟他之前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系?你管好南城就行了。」
晚安表情凝了半秒鐘,突兀的笑了,「言責,是你讓薄錦墨出現的,是吧?」
陸笙兒表情清冷不耐,用力的一甩將晚安的手甩開,「你听不懂人話?我說我跟他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南城說盛綰綰不知道是誰困著她,是你告訴他的吧,也就只有他,會相信你這種鬼話——」
「啪……」
異常響亮的巴掌聲,狠狠的落在陸笙兒的臉上,晚安下手極狠,狠過了上次在這座別墅里面的力道,很快,陸笙兒的臉上就浮現出鮮紅的巴掌印。
「陸笙兒,」晚安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不用這麼看著我,這個巴掌就是我替她給你的,難怪薄錦墨會要在外面養女人,就你這種蠢貨,多少年都學不聰明。」
陸笙兒下意識的撫著自己的臉頰,臉色隨即就變了,剛剛反應過來揚手要打回去,但晚安已經轉身往里面走了。
別墅的門開著,她可以直接走進去。
然而還沒走幾步她就被幾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擋住了,「這里不準進,小姐請回。」
晚安抬眸,跟上次白天穿軍裝的打扮不一樣,全都是黑色西裝,一左一右兩只手臂擋著她,言語之間勉強還算是客氣的,但是態度很堅決。
守在這里的就兩個人,晚安眯起眼楮,過了一會兒淡淡的開口,「不能進是嗎?」。她歪著腦袋,「我听人說我老公在里邊兒,還有另外的女人,不然我先報警說這里涉及強女干,再通知記者,說這邊有值錢的大新聞……」
兩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面無表情的問道,「你的老公是?」
晚安的眼底掠過暗色的冷光,淡淡的微笑,「顧南城啊。」
兩人再度相視一眼,其中一個拿出手機,看樣子是要向上級匯報,晚安笑著提醒,「不要忘了轉告我剛說的話。」
那人拿著手機走遠了一點,壓低著聲音說話,晚安在這里根本就听不到,沒過一會兒,打電話的西裝男回來了,看了眼她又看了眼陸笙兒,「不好意思,兩位不能進。」
所說的另一位,自然就是從後面跟上來的陸笙兒。
晚安仍然是面無表情,側身視線掠過陸笙兒的瞬間也是極其的冷漠,她從身上拿出手機打給顧南城。
第一次沒有人接,第二次快要自動掛斷的時候,電話才忽然通了。
晚安很快的開口,「我就在外面。」
男人在那頭好久沒有說話,晚安的心不知不覺的提起了,她小心翼翼的道,「你別不說話,怎麼了?」
顧南城只簡單的說了四個字,「你別進來。」
「那你要告訴我怎麼樣了?陸笙兒把薄錦墨招來了,是不是出事了?」晚安有些語無倫次,薄錦墨和西爵之間本來就存在家仇,如果踫在了一起……
她現在只希望西爵平安,即便不把綰綰帶走,她也希望他們至少暫時的平安。
顧南城還沒出聲,晚安就透過電話听到一聲巨響。
她無法判斷是什麼聲音,只知道是很大的動靜。
她心髒一跳,正想問,電話突然被掛斷了,滿耳都是嘟嘟的聲音。
晚安呆了呆,再抬頭的時候剛好看見擋在門口的兩個人再度相視了一眼,臉色很嚴峻,最後達成了協議一般,同時的轉了身往身後快步走去。
也顧不得她和陸笙兒了。
她來過這里兩次,幾乎沒有思考就憑著直覺直接去了上次綰綰待的那塊草地——那里視覺最空曠,也最容易聚集。
還沒走近她就遠遠的看見了——一場力量懸殊的對峙。
晚安看著那鼻梁上架著無框眼鏡的男人,那股森冷幽靜的氣息如同他奪取盛家那般,斯文而薄削,像一把散發著寒意的刀刃,很薄,卻無比的鋒利。
她找了一圈,沒有看見顧南城。
西爵筆直的雙腿踩在冬日的枯草上,黑衣黑褲,長了少許但是仍然很短的發,他一只手臂拿著槍,另一只手臂牽著站在他背後因為看不到而懵懂的女人。
他站得很直,像是扎了根一般。
從晚安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臉,冷峻,無畏無懼,帶著仿佛與生俱來一般的淡定和從容。
薄錦墨只是站在那里,手里什麼都沒拿,但是包圍呈半圓包圍他們的保鏢個個都是拿著重型武器。
晚安看著他們,只覺得仿佛有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無法呼吸。
盛西爵勾了勾唇,不緊不慢的掃了眼周圍,瞳孔縮了一下,淡淡的笑出聲,「我以為你把我們家以前的勢力我挖出來了,看來是我猜錯了。」
薄錦墨不在意的笑,「是麼?」
「像是來自軍隊的人,」盛西爵依然只是淡笑,「這些人似乎跟你沒關系,顧南城替你借的麼?」
若說跟高官權貴走得最近的,安城非顧南城莫屬,薄錦墨根基不穩,做人的口碑也還尚未形成,不像顧南城那樣讓人喜歡跟他合作。
更何況盛家原本有不少的黑歷史,雖然近些年早已經淡了,不說黑白兩道是不是有所背後的交易,但是像這樣堂而皇之的出手——幾乎不可能。
顧南城……
他的聲音不高,但是晚安自然還是听到了,她的臉色一下就刷的煞白下來。
晚安慢慢的咬唇,但是她沒說話,也沒有吭聲。
陸笙兒在她旁邊不遠的地方停下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她也沒說話。
盛綰綰抓著他的手臂,低低的道,「哥……我們是不是沒辦法離開這里?」
盛西爵低頭,看著她白淨精致的臉上無神的雙眼,眼底掠過極深極重的冷意和戾氣,他捏了捏她的手,「別擔心,哥哥會帶你出去的……」
她表情仍是懵懂,甚至有幾分呆滯,「對不起……」她慢慢地道,「我本來是想等你回來的……是我太蠢了,如果我知道這段時間囚禁我的人是他的話……」
如果她知道的話……她不會讓哥哥來的。
她明白的,那個男人心狠手辣恨不得斬草除根,等的也不過就是今天而已。
她仔仔細細的回憶,她不明白……她怎麼會認不出來呢。
薄錦墨燒成灰她都應該認得出來才對。
「別胡思亂想。」男人的聲音冷聲打斷她,很嚴厲,「是誰你都只能好好待著。」
「好,」不想再打擾哥哥,她于是低聲乖乖的應了。
眼楮看不見,其他的感官便全都被放大了,她能無比清晰的感覺到有一道視線就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甚至知道那是屬于誰的。
盛西爵一把槍指著他,眯起眼楮很寡淡的笑著,眉目間散著一層說不出的狂妄,「你說,是我的槍快,還是他們的快?」
薄錦墨回以同樣的笑,「自然是你。」
在場的所有人里,沒有人比盛西爵的身手好,反應快,當然也不會有人比他的槍法準,和快,包括薄錦墨自己。
可惜,再厲害也不過只有一個人。
誰都明白,晚安怎麼會不明白。
慌亂之中,她不知道自己想找什麼,也許是想偷偷地發條短信給米悅,問她能不能再派人過來。
能有多少是多少。
腦子一片空白,來來回回都是西爵溫聲淡淡的問,是不是顧南城替你借的人。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她錯了,太信任他,所以才給了他機會誘西爵主動送上門,一開始就是他和薄錦墨合謀算計的?
手沒模到手機,卻模到了另一樣東西。
折疊刀。
冥冥中自有注定嗎?
這把刀算是她為數不多的收藏了,是西爵幾年前送給她的,很小巧,也很鋒利,因為劇本拍攝需要,她今天特意帶來借給唐初當道具的,因
為市面上很少有極質感的折疊刀,好的又太貴。
早上走的時候急急忙忙,所以順手擱在大衣的口袋里。
晚安蒼白的臉色,慢慢的冷了下來,清淨的五官沉靜下來,她看了眼對峙的兩個男人,手指慢慢的蜷縮起來。
後退兩步,再慢慢的靠近。
陸笙兒的心思也在那邊,所以完全沒有察覺到她的靠近,或者察覺到也忽視了。
直到猶帶著冷芒和寒意的刀鋒落在她脖頸處的肌膚上,等她反應過來時,耳邊響起女人極冷極靜的嗓音,「我沒干過這種事情,所以你千萬不要亂動,不然不小心割破你的血管,或者留下難看的疤,我沒辦法負責。」
陸笙兒不敢亂動,心髒一下亂了幾個節拍,她尖聲叫道,「慕晚安,你瘋了嗎?」。
她的尖叫驚動了幾十米外全心全意對峙的男人,連盛綰綰听到聲音也下意識的看了過來。
薄錦墨偏過臉,看到那一幕,瞳眸重重的縮起,沉聲冷厲的道,「慕晚安,」
他的目光讓人心頭發麻,晚安慢慢的笑出聲,「別這麼看著我……我會緊張的,緊張的話會誤傷。」
她確實緊張,神經緊繃,但是思維又顯得異常的冷靜。
盛西爵蹙眉看了過來,表情復雜。
「哥,」盛綰綰緊緊的拽著他的衣角,不安的問道,「晚安在嗎?她怎麼了?」
「她手里拿著刀,陸笙兒在她的手上。」
她空洞無神的眼楮立時睜大,「刀?」
晚安深呼吸,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的眼楮盯著薄錦墨,淡漠至極的笑,「雖然陸小姐是無辜的,但是大家都是無辜的,所以……如果傷了她,我很抱歉。」
她的神經從未如此的緊繃過,像是站在懸崖邊,凜冽的風刀一般的刮著她的神經,陣陣的疼。
透過眼鏡的鏡框,他的眼神被反射得不那麼清晰,「把你手里的刀放下。」
「好說,叫你的手下把槍放下,然後滾。」
他果決的吐出一個字,「好。」隨即眼神極快的掃向周邊的人,淡淡的吩咐,「听到了,照做。」
很快,槍被放下,所有黑色西裝都以極快的速度走了。
盛西爵眉目不動,手臂垂下,牽著盛綰綰朝晚安的方向走去。
晚安咬唇,看著走進的兩人,唇瓣幾乎溢出血,「對不起,」她喃喃的道,「是我錯了,你們先走吧。」
盛西爵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刀,和刀鋒和陸笙兒皮膚間的距離,淡淡道,「怎麼可能。」
她蒼白著臉色,「如果不是我,你不會錯信他的。」
男人眉目間沒有波瀾,「那只是我的猜測,不一定是事實,即便是,那也是我的判斷失誤,跟你無關。」
晚安眼神很直,嗓音是淡淡的沙啞,「如果因為我讓你們受傷了……我會一直愧疚,我不想那樣過,不痛快。」
盛綰綰立即出聲,「晚安,你別這麼想……」
「啊……」低叫出聲的是晚安,她猝不及防被原本安安靜靜待著的陸笙兒大力的推了一把,她的注意力被分散了很多,下意識的下不去手真的刺下去。
陸笙兒推開她,甚至不顧一切的想要搶她的刀。
槍聲砰的響起。
盛西爵反應極快,手摟著懷里的女孩避到一邊,毫不猶豫的回擊了一槍。
是連著放了三顆子彈。
晚安听到槍聲心頭就狠狠的震了好幾下,狠不下去的心也跟著狠了下去,搶奪這折疊刀的過程里,刀尖重重的劃過陸笙兒的肌膚,血珠滾了出來。
她痛得尖叫,而這尖叫分去了薄錦墨的注意力。
第三槍沒入他的胸膛。
晚安听到男人極度冷靜的嗓音,清冷得殘酷,「綰綰,如果我殺了他……」
問這句話的時候,他的手指只差用上幾分力道。
「哥,不要!」
緊跟著她的聲音響起的是另一聲槍響,從另一個方向傳來的。
那一顆子彈是沒入盛西爵的胸膛的。
盛綰綰的反應最快,因為溫熱的液體迅速的淌了她的一手,「哥!」
顧南城從另一邊走過來,他清俊的容顏蒙著一層極淡的白霜,他皺眉看了眼被打傷不斷涌出血的薄錦墨,眼神極端的復雜而晦暗,真張臉都顯得面無表情。
隨即,他才側過身子,對上晚安的眼楮。
她的臉蛋已經沒有血色了,呆呆的看著他,瞳孔有些渙散。
她真的真的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見血。
她的眼神,他一眼就能讀懂,勾唇,疲倦而無奈,「我不開槍,他會打死錦墨。」
盛西爵剛剛的槍口,已經對準了薄錦墨的心口。
晚安用力的才能呼吸,「是嗎?」。
顧南城看著她的臉,又看了眼盛綰綰
和盛西爵,淡淡的吐出兩個字,「走吧。」
陸笙兒的眼淚刷的掉了下來,「不行,他們傷了錦墨!」
她的話音剛落下,那刀鋒毫不留情的沒入了幾分,耳邊響起的聲音比她更尖,「你信不信我能殺了你?」
顧南城看著刀鋒上沾染的血跡,眼眸眯起,喚著她的名字,「晚安。」
那刀柄幾乎要因為她握的力度過猛而傷到自己的虎口,晚安直直的看著他,冷冷靜靜的開口,「相信我,你能做的事情,我同樣能做。」
他能為薄錦墨放暗槍,她同樣能一刀下去。
顧南城皺眉,冷靜里壓抑著一股暴怒,視線微轉看向盛家的兄妹,「你們還不滾?」
盛綰綰的腦子已經被連綿不斷流出來的血嚇得頭腦空白了,她看不到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喃喃的道,「哥……晚安……」
顧南城冷聲拋了幾句話過來,「直走,走三百米拐彎,大概一百五十米右轉,」蹲了幾秒,他放低了嗓音,「晚安,把刀放下,他們一個瞎一個傷,需要你開車。」
她看著他的臉,一字一頓的道,「我不相信,你們。」
晚安仍是握著刀看著他,低低的問道,「西爵,如果你還能堅持一下……就帶綰綰走,讓她扶著你,你給她指路……我不能抽身。」
然後不等他回應,「綰綰,你出去後,用你哥的手機打電話給一個叫米悅的女孩,她會幫你們的。」
「不行……」
「沒有不行,」晚安低聲極冷的打斷她的話,「走到這一步了,不要拿這些煽情矯情的東西耽誤時間。」
最後,她平靜的道,「如果我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你就替我告訴爺爺,我是意外出事的,麻煩你幫我照顧他老人家……把美國的那一位請回來。」
盛綰綰用力的搖頭,剛想說話。
「她不會出事,滾。」
說話的是顧南城,盛晚綰綰手指動了動,那滿手的血讓她駭然,她小聲的道,「哥……」
「我們走。」
時間經不起耽誤,他怕他連開車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一槍沒有打在致命的地方,可是流血過多…綰綰的眼楮看不到。
他賭,顧南城不會把晚安怎麼樣的。
三分鐘,還是五分鐘,或者漫長得有十分鐘。
晚安看著面前的慢慢朝她走過來的男人,她的腦子里已經沒有別的想法了,只想讓時間快一點,再快一點。
她太蠢了,她應該讓米悅派人過來的,那樣至少到這一步,能保證他們平安的離開這里。
「晚安,把你的刀放下。」
顧南城墨黑的眸盯著她的手,開始的時候她還很冷靜,此時已經是止不住的顫抖了,那些細細密密或輕或重的顫抖讓刀鋒時不時的劃過陸笙兒的脖子。
如果哪一下抖得重了,說不定就直接會割破動脈。
「那你就別再過來了,顧南城,我怕我會手抖,真的殺了她。」
薄錦墨和西爵都是傷在胸口,差不多同樣的位置,同樣大出血,鮮紅染遍枯草,已經有保鏢朝他走過去了。
她怕那個男人下命令,叫人去追。
眼前這個,她也怕。
顧南城看著她煞白的臉色和遍布著嘲弄以及自嘲的眸,淡淡的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今天我原本是打算讓他們離開,發生了變故,很抱歉。」
他要親自調查更重要的事情,等他听到槍聲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盛西爵對準了錦墨心髒的槍口。
她搖著頭,蒼白著的臉淡笑,「不不不,顧南城,你沒什麼好道歉的,你給我站遠一點,讓我等到西爵和綰綰安全了,我自然會松手。」
「你不是說……要殺了我嗎?」。陸笙兒冷笑著說了一句,眼底掠過幾分決然,直接用手去捉刀刃。
顧南城眉頭驀然的皺起,「笙兒!」
刀鋒狠狠的劃進陸笙兒的掌心,晚安的刀還沒轉方向,手腕就被反應快得讓人無法察覺的男人扣住了,他厲聲低吼,「沒人會追他們,把刀放下!」
她已經傷了笙兒,以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刺傷自己就只是不小心的事情。
不過幾秒鐘,她手里的刀就被奪走了。
陸笙兒掙月兌開,也不顧自己的傷沖著受傷的男人奔去。
「錦墨……」
「沒事,」他只是輕皺眉頭,雖然每個字都會直接拉扯到傷口,但除去沒有血色,他整張臉還是那副斯文淡漠的樣子。
「要追盛西爵嗎……他打傷了你,應該走不了多遠。」
薄錦墨沒有看她,一手搭在她的手臂上,看向不遠處站著的男人,他手握著慕晚安,皺眉看著他,無聲無息的對視著。
「剛剛那一槍是我幫你,」顧南城掃了眼他身上的傷,語氣很淡,「你去醫院吧,讓他們走。」——
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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