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的笑,「然後呢?」
「還需要什麼樣的然後嗎?」。
車門砰的一聲被大力的關上,晚安被男人的手掐著腰往後面退了一步,然後重重的被按在車身上。
盯著她的那雙眼眸像是失控了一般,幽藍色的火焰明明滅滅的閃動著,「慕晚安,」他的聲音像是從喉間溢出來的,「你能不能說一句真心實意的話,嗯?」
她的身子被他困在車身和雙臂之間溲。
但是如困獸一般卻是他。
受了重傷卻不斷沖撞的困獸,五官英俊完美,氣息浸透了暗色的夜和冷,卻又狼狽,呼吸很重,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明明被「捉女干」需要解釋的人是他恧。
應該動怒質問的是她。
可到了他們之間,偏偏反了過來。
顧南城看著背靠~在車身上的女人,無力又好笑。
前所未有的心灰意冷。
晚安漸漸的咬唇。
他的表情慢慢的變得漠然,半闔著的眸漠漠的道,「我跟她有些來往,跟私人感情無關,剛才你敲門的時候我受了傷所以她給我上藥。」
勾了勾唇,他重新站直了身子,一手把她拉了過來一手重新拉開車門,淡淡的道,「就是這樣,再多的你也不會有興趣,上車吧,回去休息。」
她相信還是不相信,里面有沒有更多的貓膩,她不關心。
罷了。
上車時,晚安低頭安靜的系著安全帶。
顧南城沒有馬上發車,而是摁下打火機點燃了一根煙,又順手把駕駛座邊的窗戶搖了下去,讓那些青白的煙霧帶出的氣息飄散出去,低啞模糊的淡聲道,「等會兒。」
晚安側首看著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上,一只手夾著燃著的,煙霧吞吐在薄唇和高挺的鼻梁中,渲染出些模糊和孤寂。
一根煙燃到盡頭,骨節分明的手指掐滅煙頭,發動引擎,車緩緩的打了個方向盤調轉方向。
一路安靜無言的開回了南沉別墅。
已經十一點半了。
「很晚了,你先洗澡,睡覺。」
晚安說了聲好,便抱著睡衣推開浴室的門走進去。
里面很快的響起花灑的水聲,顧南城坐在沙發里,長腿筆直隨意的擱著,低著頭。
喉嚨干澀,手癢想抽煙,剛模出打火機又想起這是臥室。
她是不準他在臥室抽煙的。
晚安洗完澡穿著浴袍出來,在經過他的時候出聲道,「洗完早點休息。」
男人嗯了一聲,放自顧的起身。
等顧南城洗完再出頭,唯有床頭的燈還在亮著,女人躺在被子里,閉著眼楮大約是睡著了。
他只看了一眼,便同樣的關燈上了床。
這一次他沒有伸手把她撈進懷里,只是挨著她躺下。
半夜,唯有一輪明月懸在夜空中,月色和光線都不是那麼的皎潔,微弱。
晚安模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午夜三點。
她睜著眼看著離她很近近得可以听到呼吸男人,他閉著眼,看上去睡得很沉,不知為何的眼下布著疲倦。
他穿著的浴袍,大概是因為睡著,松松散散的,大片健碩的胸膛**了出來,臥室里有暖氣,所以被子也只是蓋到腰上。
她很小聲的喚道,「顧南城。」
嗓音太低,他應該是沒有听到。
白皙如玉的手指伸了過去,輕輕的戳了戳他的胸膛,「顧南城。」
他還是沒有動靜,呼吸舒緩勻稱。
她用手肘把自己的身體撐了起來,細細白白的手指借著月光慢慢的把男人身上的黑色浴袍剝了下去。
晚安盤腿坐在他的身側,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放在他的背後的床沿邊,他哪怕睡著了也比一般人警覺,她平常睡著的時候有什麼風吹草動他也會馬上醒來,所以她手上的動作格外的小心。
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完全的把浴袍褪到腰側。
舉行手機細細的打量,果然在背部看到一片青色的淤青,像是重重的撞到了牆上或者是櫃子上,肩膀上的傷像是被尖銳刀或者別的東西劃傷了,只不過止了血。
他洗那個澡,直接讓水就這麼淋上去,已經泡得泛白了。
瞧著很滲人。
他說那時候韓梨在給他上藥。
女人卷曲的長發落在他的臉上,發梢在他的肩膀上拂過來拂過去的,軟軟的,癢癢的。
顧南城開始不知道半夜舉著手機騰空趴在他身上的女人鬼鬼祟祟是在干什麼。
他是給她的頭發給鬧醒的。
她這里瞧到那里,那里挪回這里,那一頭長發在他整個被扒下衣服的上半身游走了個遍。
直到她輕輕的嘆息了一聲,然後人跟頭發都從他的身上撤走,又緊跟著輕手輕腳的下了床,燈也沒開,還是用手機探路。
她穿著米白色的浴袍,小腿**在外面,長發美麗。
不到幾分鐘,她抱著醫藥箱回來了。
繞到他這一側的床沿邊,醫藥箱擱在地上,女人是半跪在地毯上,用棉簽小心翼翼的給他涂藥。
濕濕的藥膏,藥水,還有女人溫涼柔軟的手指在他背上游蕩。
夜安靜得沒有任何的聲息。
最後,她把藥膏藥水放回去,合上了醫藥箱。
顧南城正要睜眼,一陣溫熱的氣息吹拂在他肩膀上,帶著呼氣的輕微聲響。
那是只有女人才會做的事情,只是輕輕的氣息,他徒然覺得自己被吹得發疼。
晚安起身,抱起醫藥箱準備離開。
走到床尾時,男人低低沉沉的聲音突然打破了深夜的寂靜,「外面冷,明天再放回去。」
顧南城看著那頓在遠處的女人。
晚安轉過身看向他,男人已經坐了起來,「你醒來了?」
她怎麼會認為她在他身上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他不會醒來?
那頭發,那手,那溫度冰涼的藥水。
他在黑暗中注視著她,喉間溢出一個音節,「嗯。」
晚安把醫藥箱放下,「你把燈打開,我去洗手。」
男人低低的笑,「沒燈你不是也折騰了這麼久?」
說是這麼說,他還是長臂一伸打開了床頭的燈,不是那麼明亮,但是足夠她看清路了。
晚安把手機扔到床上,去浴室把手上不小心沾到的藥水洗干淨。
她很快的回來,掀開被子躺了回去,「關燈,睡覺……唔。」
話音還沒落下,身側的男人就已經覆上她的身軀,低頭把她吻住了。
一陣深長而綿纏的吻。
等顧南城放開她的時候,她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她剛側過臉就被他掰了回來,深墨色的眸灼灼的盯著她,嗓音壓得很低,「給我上個藥,表達一下對我的關心,你需要用這樣見不得人的方式?」
她要在午夜睡得最熟的時候,不開燈,拿著手機照,生怕被他發現,她給他上藥。
女人用力的把他的手撥開,別過臉埋在枕頭里,不溫不火的道,「你不是說我關心你是諷刺麼,免得讓你覺得我又多諷刺你。」
顧南城,「……」
「你難道不是,嗯?」
「嗯,我是。」
男人聲音粗啞了些,「那你給我上藥?」
她偷偷給他上藥的模樣,很溫柔,從他偶爾捕捉到的眼神,到從始至終的動作。
半跪在地毯上,小心翼翼的。
她抿唇,「你不是知道像我這樣惡毒的女人,只喜歡誅心不喜歡血糊糊的嗎?」。
「你不給我上藥,今晚你誅得很成功。」
她忍不住反駁,「我要誅的又不是你的心。」
「你每天都在誅。」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男人,這樣的眼神,晚安再度避開他的視線,「你怪我?是你自己色慾燻心在前,強搶民女在後。」
顧南城眉頭跳了跳,親住她,咬著她,喃喃的道,「你這張嘴只適合接吻,不適合說話。」
他的吻開始在全身每個角落游走。
一開始就是錢色交易,然後是他霸著不肯放人。
他其實都明白,正如她仍舊絕口不提不問韓梨的事情。
不是她真的相信他跟韓梨沒什麼,只不過在她的眼里,即便他跟韓梨真的有什麼……那也不關她的事,她不會阻止。
原本就是他在強求,強求到已經忘記她只是被強求——
題外話——第二更。謝謝十月份月票支持文的美人,╭(╯3╰)╮新的一月系統重新送了票票,看文的可繼續支持O(∩0∩)O謝謝這個月爭取多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