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這樣難听,明顯是為了激怒他。
但即便清楚地知道,顧南城也壓不住心頭的怒火。
他極少如此清晰的將情緒鮮明的泄露在臉上,重重的咬出她的名字,氣息沉重,太陽穴的筋脈隱隱跳動著,「慕晚安。」
唔,發脾氣了。
看來今晚怒火攻心的不會只有她一個。
晚安側首,看了眼自己被他壓住的手腕,笑聲清晰,「你叫我的名字做什麼?你又不能把我怎麼樣,難不成你想打我嗎?溲」
側顏的線條變得愈發的嫵媚起來,「算了算了,我不惹你生氣了,你把我松開,我要去洗個澡,一身汗,不舒服。」
說罷就伸手去掰他的手,起身準備下床。
半跪在床沿邊,漫不經心的整理自己的睡袍,眼角的余光看向那垂首緊繃的男人,指尖頓了頓,—無—錯—小說「我還是去隔壁睡好……」
她是半垂著眸,所以等她反應男人的黑影籠罩過來時已經連著衣服被扒光了。
那骨節分明的手指狠狠的掐著她的下巴,強迫她一動不動的被他吻著,直到她整個人連呼吸都困難他才離了她的唇。
噴薄著唇息的嗓音厲聲落在她的耳邊,「慕晚安,我如你所願,」溫淡俊逸的眉目間遍布著濃濃的陰鷙和情慾,「你想要,別給我喊停!」
不準喊停……他簡直是想直接弄死她。
晚安頭暈眼花了好一陣,過了好一會兒才咬著唇慢慢的找回理智,半闔著眼眸,連眼楮都沒有辦法完全睜開。
其實已經沒什麼力氣,但她還是一腳用力的往他身上踹去——然後毫無疑問的被捉住。
顧南城又低下頭重新吻她,粗啞的笑,「想要的是你,踢我做什麼?」
很久,久到外面的天色已經逐漸的泛白,等男人終于打算結束第一輪中場休息緩下來,晚安眯起眼楮用手臂吃力的環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的身體撐起來,汗津津的小臉貼上男人的臉,她啞啞的嗓音在他耳邊模糊的道,「顧南城,你好像還要弄很久的樣子……」笑了笑,「如果我再主動點,是不是會提前結束了?」
晚安已經渾身都虛軟的沒有力氣了,就這麼簡單的抱著他都需要堅持,黑色的長發凌亂的散在白皙的肩膀上,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柔弱魅惑感。
她閉著眼楮靠在他的肩膀上,仍是帶著笑,「你不喜歡我主動……連順從都不喜歡,只能強來才有興致,是不是?」
臥室一下子陷入短暫的安靜中。
晚安低頭咬住他的肩膀,咕噥著道,「好難受……」咬完她就故意低低的笑了,「唔,要我踢你才……壞蛋。」
盛夏的天亮得很早,陽光是淡金色的,很漂亮,早上溫度不高,清清涼涼的,很舒服。
晚安慵懶的趴在他的胸膛上,睜著一雙一夜未眠的眼楮,手指卷著自己的長發,不知道在想什麼,像一只高貴的貓。
卷曲的長發妖嬈的落在男人深色的肌膚上,偶爾可見曖一昧的痕跡,若隱若現的,更顯得令人面紅心跳。
顧南城面無表情的低頭看著在自己身上趴了半個鐘頭的女人,「起來,我要去上班。」
「唔……好困,好累,不想動。」
他終歸還是放緩了語氣,「那你睡覺,我去上班。」
晚安偏過臉蛋,溫軟的紅唇就貼在他有些硬的胸膛上,伴隨著落下的呼吸,癢癢的,像是湖水掀起一層漣漪。
「晚安,別鬧了。」
她白皙的手指在上面畫著圈圈,語氣很無賴,「你該去上班了,我也要睡覺了……你不說嗎,你不說的話那先陪我睡著吧。」
說著,她真的閉上了眼楮一副打算睡覺的模樣。
男人嗓音更加的低沉,喑啞了下去,「晚安。」
她抬起臉蛋,眼楮潤潤的,像是水洗過一般,就這麼瞧著他,「顧南城,你愛我嗎?」。
「當然。」
「昨天晚上,在夜莊,在電梯里,在車上,回來之後我一直讓你說,你都沒有解釋,強完我之後你才解釋……你一直都知道嗎?所以才故意惹我生氣?」
靜默片刻,顧南城手指模著她的頭發,「我想抽煙,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她定的規矩,不能在臥室抽煙,他一直遵守著。
晚安抿唇,「你先回答我。」
男人溫淡的開腔,「我不知道,但的確是故意的。」
晚安沉默了一會兒,有些不情願的道,「好,給你抽,就這一次。」
他伸出手臂把抽屜拉開,從里面揀出煙和打火機,啪的一聲,很快,青白的煙霧將他俊美的容顏拉得有些模糊。
顧南城低頭看著她嬌媚的臉蛋,淡淡道,「如果你在夜莊沒有用高跟鞋踩我,沒有直接跑出電梯對我又打又鬧恨不得咬死我,我在車上就告訴你了。」
她不滿,「我捉到了個現場,也就只是拿高跟
鞋踩了你,這就嫌我過分了?換了別的女人恨不得用高跟鞋戳破你的腦袋。」
顧南城看著她皺在一起神情悶悶的五官,吐出一個煙圈,指尖刮著她的臉頰,淡淡的笑,「沒,第一次見名媛在‘情敵’面前不顧形象用高跟鞋踩男人,我以為像那次在韓梨家的表現才是你的作風,挺新鮮的,終于沒待在電梯里等我了。」
「所以你一直在惹我?」
他盯著她,雙眸幽深,「突然想看看你能火到什麼程度,」側首瞥了眼地上已經裂屏的平板,笑意很淡,卻很深,「說實話,看你又哭又摔東西,挺有成就感的。」
「你怎麼不看著我把你家的古董和酒櫃里的酒全都砸了?」
「因為突然有性一致了。」
晚安慍怒的看著他,不可思議的提高了聲音,「我不願意你就有性致了?你跟薄錦墨在一起待久了被他傳染了?我願意跟你做你還不喜歡?」
煙霧裊裊的散開,男人的嗓音低沉又清晰,語調閑適得仿佛只是在說一件不那麼重要的事情,「你願意的理由有很多種,比如為了各種各樣的理由妥協,給自己喂藥,喂著喂著把自己喂出了一副隨時會暈倒的身子。」
晚安一下子僵住了,手指也跟著無意識的蜷縮起來。
那平淡的聲音繼續波瀾不驚的響著,「你不給自己喂藥的話會覺得無法忍受,是麼,像你回來後,我們第一次那樣。」
晚安的臉色一寸寸蒼白了下來,「不是……」
她的藥停了很久了,用完之後就再沒去拿過了。
顧南城笑了下,有些寡淡,「昨晚是我混蛋,惹你發脾氣,看你傷心的掉眼淚,忽然覺得你愛我。」
晚安瞳眸緊縮,看著他,「難道你覺得我不愛你?」
她看著他英俊矜貴的容顏勾勒出幾分笑,融在嗓音里,「難道你愛?」
難道她不愛?
晚安慢慢的從他身上起身,就這樣坐在床上,雙眼迷茫的看著他,「我不愛你,我為什麼要留在你身邊?」
顧南城低低的發笑,「沒有鬧鬼的事情,你會回來我身邊?」
她不會的。
他伸手撫模著她的臉蛋,「你回來我身邊,我也不奇怪,對你的生活,前途,對七七,冷峻,各個方面而言,回到我身邊都比單獨出國還要養兩個孩子好,何況那時候鬧鬼盛西爵不在你身邊,你的確很需要我。」
顧南城的手伸出了床的範圍,手指彈了彈煙灰,避免它們落在床上,而後再吸了一口,直到煙霧從他薄唇鼻間散出,「從我們認識的第一天到今天,從來都是我追著你,而你只需要考慮要不要接受我,我表現得好,你覺得這個男人還不錯可以在一起,我哪天不追著你了消失在你的生活里,你大概也只是會失落一下,然後就當是丟了有點可惜,不過也不算太可惜。」
她的下巴被男人的手指抬起,「你用腦子思考的事情從來比用心想的多,清醒又克制,五年前你大概愛過我,五年後,我想,你也許只是終于沒開始那樣厭惡了。」
晚安慢慢的咬著唇,眼楮里的眼淚就這麼猝不及防的落下來,「你是不是怪我?」
大約看她掉眼淚,顧南城微微一怔,心尖緊了緊,嗓音很低,有些淡,「不是,可能我覺得,少做些這事,你的身體會恢復得更快。」
她明白了,他有心魔,「你覺得我不愛你,所以也不是真的喜歡和你……你甚至覺得我可能是給自己喂藥?」——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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