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觀而言,的確是個很好的機會。
「然後呢?」
「不知道呢,程程後來出來了,反正陸小姐離開的時候很生氣。」
盛綰綰看著一堆她看不懂的報表淡淡的道,「不行就異地戀咯,屁大的事情。」
真的想在一起,哪有這麼多的鳥事,不過想想異地戀……她無法想象薄錦墨能每天按時按點陪著個女人煲電話粥,或者開視頻聊天妲。
…………
兩天後是林皓的生日。
因為她落水掉進海里的事情,林皓還是臨時把party換到了海邊的別墅禾。
盛綰綰去了才知道,雖然說林皓的父母不在國內沒空籌備,但他們還是在前一夜回國特意參加兒子的生日,加上他父母的不少朋友或者有合作的長輩也都來了。
party比她想象的大跟熱鬧了許多。
她本來也就是送了禮物,說了生日快樂,然後就找了個地方吃甜點喝飲料,實在閑得慌,就跟晚安聊語音。
晚安剛在那邊懶洋洋的道,「你跟薄錦墨分手了,今天又是他的生日,我感覺是個不錯的告白機會……」
最近好多人生日……再過不了半個月,就輪到她生日了。
她一段語音還沒有听完,就突然有人拍她的肩膀,「綰綰,林皓叫你呢。」
盛綰綰怔了怔,抬頭才發現party進行到壽星上台說話了,此時,全場肅靜得只有一些看客的竊竊私語,順著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她筆直的對上對上了拿著麥克風深情看著她的林皓。
她腦子一白,這是果然要被告白了嗎?
還沒想好要怎麼應付,人就已經被兩個好事的女生拉起來,走到了前面去。
林皓眼神深情,嗓音很溫柔,麥克風的聲音響遍整個大廳,落進了所有人的耳中,「本來我想,大概是沒有機會,也沒有必要親口說出來。」
盛綰綰咬著唇,站在那里,臉上火辣辣的。
「我知道你喜歡一個人很長很長的時間,綰綰,我想告訴你的是,也許過去我喜歡你的時間及不上你對他,但是往後,我喜歡你的時間,一定比這要長……我們認識四年了,高一在開學典禮上我看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我希望,你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可以嗎?」。
原來被不喜歡的人告白,感覺是這樣的。
一點都不激動,一點都不蕩漾。
要說有什麼感覺,只有微微的尷尬。
…………
十一點多,盛綰綰提前離場,鬧這麼一出,她待在那兒實在是尷尬,何況她平常就睡得早。
林皓要送她,她也只說要他陪的客人太多,不必管她。
別墅外停著很多車,淡淡的橘色的燈安靜的亮著。
一陣海風吹了過來,盛綰綰下意識的裹了裹肩膀,正準備加快腳步回到車上——展湛依然是送她過來,然後在車上等著。
她忽然看到前面一個人影貼近自己,驚了驚,正想出聲,嘴巴已經被捂住,整個人被往下拉,被車身擋住了所有的視線。
展湛離她不過五米的距離,可她一點聲響都發不出來。
被蒙上眼楮,被塞住了嘴巴,手也被反綁,然後被扔上了車的後座。
盛綰綰原本以為,她又被綁架了。
直到她被帶下車時,熟悉的海風迎面撲來,她瑟縮著肩膀,一件西裝便披到了她的肩膀上,將她緊緊的裹住。
身高差,她能感覺到,站在她面前的是個比她高出很多的男人。
他至少有薄錦墨那麼高。
嘴巴里塞著的東西被抽掉了,長發被海風吹得凌亂的散在她的臉上,一根手指伸過來,將她臉上的碎發一一撥去。
那動作,甚至可以說溫柔。
但盛綰綰只覺得這溫柔讓她更加心悸。
直覺這個男人,不是為財。
一般綁架犯,也不會帶她來海邊。
「你想干什麼?」??他好像低笑了下,「帶你出海,吹風,」微微一頓,「怕我?」
「你把我的手解開,把我眼楮上的布條摘了,我可能不會怕你。」
很顯然,這個男人不會答應她。
他把她帶上了游艇。
游艇上沒有其他人,很安靜,只有風聲和腳步聲。
沒有別人就意味著他要把游艇調整成沿著航線自動駕駛,盛綰綰眼楮被蒙住了看不見,但直覺他要擺弄儀器的話應該是背對著她的。
現在晚上天冷,她出來的時候披了薄風衣,手機就擱在里面。
她耗了半天的勁,把男人給他穿上的衣服從身下弄下,又歪著身子想把手機從口袋里倒出來,手被反綁在身後,只能費力的扯著衣襟。
「啪」的一聲,掉了出來。
盛綰綰好一陣沒動。
但那男人似乎沒有察覺。
她又在地上模索了半天,才模到自己的手機,憑著手指的感覺熟練地解鎖,正要撥號出去,屬于男人的氣息突然一下子籠罩下來。
她本來就是坐著的,被嚇得連連的往後退了好幾步,但手指不往緊緊捏著手機。
「你想干什麼?」
他笑著,故意湊近她的臉,盛綰綰只能不斷的往下低,低到最後摔在了地板上,然後就直接被壓住了,她一腳踹過去,被輕松的接住。
腳踝被扣在了男人的掌心,粗糲的指尖來回的摩擦著,簡單的動作,滋生出別樣的曖一昧,低聲的把玩著,「男人跟女人能做的事情,就那麼幾樣,你說呢。」
她的腳踝被他握著,想抽又抽不出來,尤其是她的眼楮被蒙著,所有的感官因為敏銳放大到極致,男人指尖摩擦過她都會忍不住顫抖。
可跟腳比起來,她更想撥一通電話出去。
打給誰,打給誰……
慌亂擾亂了她對手機觸屏的手感。
也許是被握著,她腳踝更是格外的敏感,當那兩片溫熱的柔軟落在上面時,她緊繃的神經幾乎躍躍欲斷,失聲尖叫,「你是不是變態!」
被壓低得模糊的聲音笑著,「你不是要打電話求救?現在不打,晚點就沒機會了。」
那男人說著話,唇瓣卻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腳踝,甚至一路襲吻向上,順著她的小腿。
整個游艇上,她只能听到被帶起的浪花的聲音和夜晚里海上的風聲。
其他的,就是她自己的心跳聲和屬于男人的呼吸聲。
她忍耐著,手指抖抖索索的按Home鍵,然後點開電話的位置,快捷,1。
她屏住呼吸,被反綁的雙手讓她沒有辦法把手機拿到耳邊,只能仔細的听那端有沒有接接通。
一會兒,落在兩米外地板上的手機屏幕亮了。
撥出狀態的手機被男人的手拿走了,他低頭看了眼上面的備注,唇上泛出笑容,俯身湊到她的耳邊,沙啞的嗓音辨別不出本來的音色,「我給你一個求救的機會,你為什麼要找他?」
那聲音完全听不出喜怒。
像是尋常的對話,甚至能算得上語氣溫和,但盛綰綰就是覺得一股森寒的氣息滲透入她的毛孔里。
她不說話,下巴一下就被扣住了,那聲音一下就變得冷漠陰鷙,「我問你那麼多人,你為什麼非要找薄錦墨?他為了別的女人把你甩了,他看著你身邊這麼多男人圍繞,他做什麼了麼,你還指望他能出現在海上救你?」
盛綰綰咬著唇,還是沒說話。
她腦子是空白的,而且她不覺得,這個男人就會放過她。
扣著她下巴的手指用力,迫使她張了口,她還沒反應過來,男人的吻就強勢的覆蓋上來。
疾風驟雨的掠奪。
最後,他低頭朝她的耳朵里吹了一口氣,冷漠的笑問,「恨他嗎?」。
盛綰綰答非所問,「每天送給我向日葵的……是不是你?」
向日葵從她回國開始,每天都會送到盛家,只是她不會過問,只是佣人照例會把它們養起來,她基本忘記這件事情了。
除去坐在書房的陽台上畫畫的時候偶爾會看到盛開的向日葵,才會想起來。
「你不這麼對我,我可能會喜歡。」
男人在她耳邊笑了下,唇瓣貼著她的耳朵,嗓音被壓得很低,很緩慢,「你還沒有回答我,恨不恨他。」
「恨他又怎樣,難道你要替我殺了他嗎?」。
「好。」
這一個好字是接著她最後一個音節發出的,染著笑,像是她看的那些懸疑片中高智商反一社會人格的大反派在遇到新獵物時的表情。
笑容溫和,氣息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