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談好了價格,也同意離婚了,那玩她一天又是什麼意思?
不過盛綰綰沒有再問,甚至什麼都沒說,一言不發的跟在郝特助的身後,打開後座的車門,然後附身坐了進去。
車子發動,也沒問去哪里,只是靜靜的坐在後面。
車子開了大概十多分鐘,盛綰綰就大概能猜到是能去哪里了,是薄錦墨現在住的地方,也就是他們之前的家。
閉上眼楮,一直等到車停下來,她才睜開眼,側首看向熟悉的別墅妲。
「盛小姐,我只負責送您過來,就不進去了,門的密碼應該沒有換,您自己進去吧。」
盛綰綰抬手去推車門,「謝謝。」
說罷,腳落地,下車,然後反手關上車門,頭也不回的往前面走,她抬手摁密碼開門,後面的車燈亮起,調頭離去禾。
<她開門進去,才走了幾步,眉頭就皺了起來,上次她過來的時候還是跟展湛一起,而且是白天,所以沒有這麼明顯的感覺,她走在里面都顯得特別的冷清,安靜得听不到任何的聲音。
明明是她住了三年的地方。
偌大,華麗,安靜又空曠。
他就是每天回去都待在這樣的地方麼,像個活死人墓,是個正常人都會被逼瘋,也難怪他越來越扭曲陰暗。
客廳里開著燈,光線明明,她慢慢的走進去,沒有看到人,只隱隱聞到了一股香味——可能是她餓了一整天,所以格外的敏銳。
有些遲疑,但還是朝著散發著香味的餐廳走了進去。
面容英俊身形頎長的男人,仍是款式如常的深灰色襯衫,袖口挽起,手里端著一個湯碗,冒著氤氳的熱氣和看不見的香氣。
而餐廳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一桌子的菜,看樣子就知道,全都是剛剛才出來的。
薄錦墨看她一眼,把湯放在桌子的上,淡淡的道,「去洗手,吃飯。」
她看著低頭擺弄各個菜式位置的男人,「難道你是叫我來吃飯的嗎?」。
「我沒吃飯,你吃了?」他仍然是那副尋常至極的語調,「如果你吃過了,那就在外面等我。」
菜很豐富,是多余兩個人的分量,她走過去,站在餐桌旁邊看了看,顯然,有好幾樣都是她特別喜歡吃的,湯也是她愛喝的。
盛綰綰眯了眯眼,表情沒有很大的波動跟變化,「好。」
親自下廚,他以前也不是沒有親自下廚過,但次數是極少極少的,一來他工作忙,二來他本人顯然也不大喜歡這樣的活動。
扯了扯唇,她如今已經不懂應該如何揣測他的心思跟目的,但就當是……散伙飯,看他這個態度,這次是真的準備離婚了?
不過即便不是好像也沒有別的什麼選擇,她本來就只能任人宰割,「剛好我也餓了。」
他去廚房盛飯,她去洗手間洗漱了一把,又把長發綁了起來,然後才出去。
大概是難得的心照不宣,一餐晚飯,安安靜靜的半個小時,期間他沒說話,她也就低頭吃自己的東西。
照例,他吃得比她快,然後擱下筷子,坐在對面靜靜的看著她。
吃完後,男人淡然的嗓音已經響起,「我收拾東西,你去外面等我。」
她正想說話,他便一個眼神看了過來。
「好。」
她起身回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
茶幾上放著不少的類似于文件的東西,她來的時候意味是他的公司資料,直到坐下來,才看見上來的字眼。
的確就是郝特助所說的——離婚協議。
她附身就要去拿,指尖還沒踫到紙張,後面就傳來腳步聲,以及男人波瀾不驚的嗓音,「今晚留下來陪我。」
盛綰綰的手指一下子就僵在那里,她站起來轉身看著立在沙發後的男人,臉上有些不可思議,但更多的是好笑,「你說什麼?」
留下來陪他?
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把這句話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理所當然的?
薄錦墨朝她走了過來,低頭看著她的五官,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甚至流連在她的唇上,那氣息落下顯得格外的親昵,喃喃的道,「你上次甩我一個巴掌,忘記了?」
想打我,記得我說過的話。
我剛要你一次,你扇我一個巴掌,你再扇我一個,是想跟我來第二次?
「你就是為了這個,所以才玩了我這一天,然後一直到晚上才叫我過來?」盛綰綰眉眼冷艷得逼近鋒利,她好笑的看著眼前英俊至極的男人,「薄錦墨,就為了滿足你下半身那點破事兒你也能搗鼓出來這麼多事情,你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薄錦墨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最近難得生動的眉眼,忍不住笑了笑,腔調很低懶,「我是男人,男人不為這點事情搗鼓,還有多少事情是很值得搗鼓的?」
盛綰綰看了他半響,然後一把將靠她很近的男人推開,附身把那份離婚協議撿了起來,「不就是想再跟我睡一次,好,你先把字簽了。」
薄錦墨瞥都沒有瞥一眼,淡淡道,「你爸的案子怎麼樣了。」
她臉色微變,揚手又是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在這個安靜的別墅里,顯得格外的清脆而響亮。
手才落下,她就立即又想起他說的話了,甩他一個巴掌……
甩就甩了,這本來就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即便她不動手,但凡他想要,也能變成無數的借口,「我爸的事情,是你做的?他必須留在拘留所,也是你的功勞?」
男人唇上扯出淡淡的弧度,「你這話說的,似乎不是很正確,你要是覺得你爸很干淨,你大可以去告我誣陷。」
她抿唇,告他誣陷?就算是真的誣陷她也未必能告,更何況……她爸本來也不是多干淨。
盛綰綰往後退了一步,將距離拉開,一張臉仍然是冷的,「簽字,」她一雙眼楮直接對上他的視線,一字一頓清晰的道,「如果你不簽字,那我現在就走,我爸的股份也絕對不會賣給你。」
他挑著眉頭,淡笑著看她,「如果我不簽這份離婚協議,你連你爸在監獄你都不管了?」低低的嗓音從喉骨中溢出,「就這麼想跟我撇清關系?」
她將自己的背脊挺到最直,眼神不閃不避的看著他的眼楮,吐出一個字眼,「是。」
這個離婚協議,他必須簽字,她也必須跟他離婚。
否則……她只會一步步的輸下去,輸到最後什麼都沒有。
更何況,她敢賭……對他而言,那些股份絕對比離婚協議重要。
畢竟,除非他想跟她過一輩子,否則這張離婚協議,他遲早都是要簽的,連損失都談不上。
薄錦墨一步走上前,掐著她的腰將她摔在了身後的沙發里,然後直接欺身吻了上去,她的手才剛動就立即被準確的抓住,兩只手被他單手扣在身後。
剛才還冷靜甚至是淡懶的男人徒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凌厲的,重重的吻上她,撬開她的唇舌,然後長驅直入。
她不知道他糾纏了多久,她以為他就要在沙發上直接強來要了她,但等她意識迷迷沉沉的時候,忽然听到男人的唇貼著她的耳朵,帶出粗重的呼吸,發問,「綰綰,你是不是真的真的想徹底的跟我解除所有的關系,以後也不再愛我不再喜歡我了?」
在她大腦好像還沒有完全消化這個問題到底在問什麼的時候,她已經听到了自己的答案,「是,是,是,薄錦墨,我再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的關系,也不再愛你,不再喜歡你了。」
然後,壓在她身上的沉重身軀突然就消失了。
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然後她才慢慢的坐直了身體,看著那清俊淡漠的男人俯身蹲在茶幾前,手里握著一支筆。
一筆一劃,從她的角度剛過去,剛好能看見他寫下的三個字。
薄錦墨。
因為剛剛突如其來的吻,雖然他又猝不及防的停止了,但親眼看著他簽下名字,她的腦子也還沒有恢復正常的運轉。
他簽字答應離婚了,這件事情好像也沒有她想象的那麼遙遠艱難。
然後也就沒有別的念頭,只打算撿起他擱下的筆,把自己的名字也簽上。
那麼從今往後,就再也不會有任何的關系了。
但她人還沒有蹲下,就被面無表情的男人直接打橫抱了起來,她下意識的尖叫,「薄錦墨!」
他抱她上樓,冷冷嗤道,「我已經簽字了,你急什麼?很著急著擺月兌我麼,」男人瞥她一眼,低頭重重的親了一下,陰郁的冷笑,「從我的床上下去再說。」
……………………
大約是最後一晚,所以他瘋狂得令她驚懼。
其實總共,他也就要了她兩次,像是單純的償還她扇他的兩個巴掌。
只是從第一次開始就漫長得讓她受不了,她從一開始不打算理他,不管他說什麼甚至是開始時堪稱溫柔的前戲,她都沒給出什麼反應。
除了做完拿著里離婚協議走人,只要他肯讓她爸爸從拘留所出來,他想要她就給他。
但是他顯然很不悅她這樣的反應,越來越暴躁,非但不再溫柔,反而是開始變著法子折騰她,第一次結束的時候,她腦袋已經完全轉不起來,甚至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殘掉了。
第二次……她不知道他弄了多久,因為她體力不支終于暈了過去,只記得暈過去之前她的眼淚都掉不出來,嗓子也啞得沒力氣說話了。
想著,終于暈過去了,她恨不得能死。
第二天她睜開眼楮的時候天已經完全的亮了,至少有七點多。
床上只有她一個人,全身上下都像是被重型的車輛碾壓過了一遍。
浴室里有水聲,那男人在里面洗澡或者洗漱,她已經無暇去想了。
廢了好大的力氣,她才從床上爬起來,然後撿起自己地上的衣服穿上,只想快一點離開這個她曾經當做家的臥室,下去隨便的洗漱一下,至少用冷水潑臉。
听到她下樓的腳步聲,在廚房里忙活的女人歡歡喜喜的跑了出來,嗓音輕快,「錦墨,你醒來……」
盛綰綰淡漠的看了眼林璇,臉上表情不變,繼續往下走。
她身上實在是太不舒服了,所以走路都很慢,尤其是她整夜都沒怎麼休息,精神狀態也不太好,衣服都只是隨隨便便的套在身上就下來了。
夏天的衣服,能**的地方太多了。
至少林璇一眼就能看出來她發生過什麼,臉色驟然一變,冷聲質問般的道,「盛綰綰,你在這里干什麼?」
盛綰綰余光都未曾瞥過去,徑直走自己的路。
也沒有動過念頭要去思考為什麼這女人大清早會在這里。
她的性格從來都是如此,跟她無關的事情,她偶爾好奇但從不過多的關心,何況她現在沒有好奇的心情。
她走下樓梯,林璇就已經走了過來,一雙眼楮冷冷的瞪著她,連唇瓣都在顫抖,「我問你,你為什麼會在這里?」她死死的盯著這張美麗的倦容,「茶幾上擺著離婚協議,他已經簽字跟你離婚了,盛綰綰,你爸還在監獄呆著吧,你怎麼還有臉來糾纏錦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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