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城了然,淡淡的道,「就只是為了刺激晚安?」
是因為在飯桌上听晚安突然說了那麼一句話,他才臨時起意麼。
那戒指要說特別,其實也談不上多麼特別,但既然是婚戒,它自然就是個特別的存在。
「南城。」
顧南城不緊不慢的從身上拿出煙,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長長的吸了一口,緩緩吐出,「找個好點的女人,談個稍微認真的戀愛不行麼。妲」
別墅里很熱鬧,但他們站的地方冷清得除了對話就沒有別的聲音了,「不是笙兒,也不是麥穗這樣的,實在沒有喜歡的,就都不要找。」
把一個麥穗這樣的存在放在身邊,看著她的每一秒鐘他都只會在盛綰綰的泥沼中越陷越深。
但如果找一個待在身邊對著她跟路人甲沒有區別的女人,那樣的空虛會將人吞噬禾。
與其如此,不如一個人。
薄錦墨也點了一根煙,腦海中回放的都是慕晚安說那句話的神色,這個……我也不知道啊,好長時間不聯系了,說不定她在國外發生什麼事了,比如死掉了……
涼薄,諷刺。
開玩笑?那根本不是開玩笑的姿態,那也不少能拿來開玩笑的話題。
閉上眼,讓尼古丁的味道強行將神經里的焦躁跟暴怒壓下去。
大衣里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他伸手拿了出來,但手機只響了一聲就沒有再繼續,他皺了皺眉,瞥了眼上面顯示的未接來電。
抬眸朝站在一側的男人道,「慕晚安給我打電話。」
顧南城立即擰眉,「她喝醉在房間里休息。」
薄錦墨沒在意,淡淡的道,「只響了一聲,可能點錯了。」
他這麼說,但顧南城還是從身上模出自己的手機迅速撥了過去,響起的是客服甜美的聲音,「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顧南城眉頭皺得更緊,臉色也沉了下去,不管她是在睡覺還是在今晚這樣的場合她都沒有道理突然關機,尤其還是在響完一聲後。
他轉身便大步往別墅里面走去,「我去看看。」
薄錦墨沒猶豫,直接跟了上去。
顧南城才回到二樓,還沒推開門就有面生的女人朝他跑了過來,「顧公子,我剛看到慕導往樓上去了,而且我還听到樓上好像有什麼動靜……」
她一句話都還沒有說話,男人就直接從她的身側躍過。
薄錦墨走在後面,冷淡的瞥了眼她,也是什麼都沒說就直接跟了上去。
因為門是開著的,房間里的光漏到了走廊上,顧南城快步過去將門推開,一眼就看到混亂的房間里摔在地板上的女人。
除了薄錦墨是跟著上去的,還有陸笙兒的助理也听到風聲跑了過來,還站在門口就已經尖叫了。
顧南城將地板上的女人抱了起來,眼楮盯著她額頭上的傷,頓時惱怒到極致,忍不住就吼了出來,「你來這里做什麼?」
不是心情不好喝了酒在休息,他才轉身多久的功夫,額頭就磕出這麼一塊傷。
薄錦墨冷漠的眼神掃了眼房間的局勢,除了慕晚安磕傷了額頭摔倒在地板上,還有一個喝醉了雙眼明顯不正常的男人,以及最狼狽也是傷的最重的陸笙兒。
他面無表情,從他們身側走過去,徑直走到了陸笙兒的跟前。
明眼得一眼能辨別出來,大致發生了什麼事。
陸笙兒身上有傷,血染在衣服上不知道傷的怎麼樣了,而且他手探過去就知道她身上帶著不正常的熱度,被下了藥,衣服也也被撕下來了一些。
將她抱起來準備往外走,眼神自被抱在床沿上坐著的女人身上掠過,慕晚安垂首坐著,靜靜涼涼的,沒有太大的懼怕,也沒什麼受驚的痕跡,他淡漠的開腔,「南城,你照看晚安,麻煩你替我解決那個垃圾,笙兒傷的很重,抱歉,連累她受傷了。」
他往門外走,看見站在那里的麥穗。
她絞著手指,年輕的臉上紅白交錯,眼楮里更是明顯的心虛。
半眼就能被看透的心思。
「錦墨。」
他淡淡的道,「讓開,別擋路,不要讓我知道這件事情跟你有關。」
薄錦墨將陸笙兒帶到了她自己的房間,放在床上,拿手機打電話叫醫生過來,然後就進去浴室,在浴缸里放滿冷水。
再返回房間時,陸笙兒一張臉已經潮紅得不像樣了。
他才剛走過去,她就一把用力的將他抱住,她的衣服已經滑落肩頭,甚至露出了胸前柔軟的曲線,皮膚很白,黑色的長發更是凌亂不已。
「錦墨,錦墨……救我,我很難受。」
來自藥物的驅使,她不斷的在男人的身上磨蹭著,口里更是喃喃的念道,「錦墨……好難受,好熱。」
她抬起雙眼看著他,目光迷離,甚至帶著女人與生俱來的柔弱還有乞求。
男人低頭看著她,淡淡的眸光沒有波動,只是將她抱了起來往浴室走去,「你身上有傷,但被下了藥只能在冷水里待著能好過點,可能會讓傷口惡化,不過醫生很快就來了,你忍忍。」
他將她連帶著身上的衣服一起放入了已經放滿了浴缸的冷水中。
本來就是很冷的天,這麼一浴缸的冷水下去,寒意刺骨的疼,但更疼的不是身上的冷,而是火一辣辣的神經。
「薄錦墨。」
男人在浴室門口停住腳步,半側身看著她淡淡的道,「覺得藥效過去了就叫我。」
「你寧願接受一個像麥穗那樣的女人,也不肯接受我嗎?」。
他沒回頭,只是眯著眼楮隨口般淡淡的問,「為什麼慕晚安會在那里?南城說她喝醉了在休息。」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不舒服想上天台吹風。」
薄錦墨眸色轉身,變得愈發的深沉晦暗,他收回視線,長腿已經邁了出去,並且順手帶上了門。
門鈴聲持續不斷的響起。
薄錦墨掃了眼房間,走到床頭抽了兩張紙巾出來把手指上的水都擦干淨,順手將紙揉成團拋入了垃圾簍,才去開門。
站在門外的是麥穗。
她當然知道陸笙兒被下了藥,所以才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見他仍是一身西裝筆挺,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氣,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錦墨……對不起。」
薄錦墨淡淡的看她,點了一根煙含在性感的薄唇間,「你讓人給笙兒下藥,又讓人趁機強女干她……」
麥穗臉上一慌,「我沒有!」
他語調不變,像是根本沒听到她說的話,「為什麼慕晚安會出現在那里。」
「錦墨,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
男人吐出一口煙霧,「我問你,慕晚安為什麼會在哪里,同樣一句話別讓我說第三遍。」
麥穗看著他被煙霧彌漫著的俊美容顏,到底是心虛又害怕,「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那里。」
她也就是看不慣陸笙兒那副清高傲慢的樣子,想教訓她一頓而已。
陸笙兒那個經紀人諷刺她年紀輕輕就不知道交了多少男朋友私生活混亂,說得陸笙兒多麼多麼純潔,反正就是影射她不是處,錦墨不可能娶她。
她想想盛綰綰好像真的也就只交過他一個男朋友,她自己……錦墨不說踫她,親都沒親過她,上次那個許老師又說他都不喜歡女朋友穿很少,她覺得他一定是介意她的過去。
薄錦墨站在門口,吞雲吐霧,深沉又性感,嗓音很淡漠低懶,沒夾煙的手伸向她,那枚瓖嵌著紅寶石的戒指就收了回去,「你從我這里拿到的其他的東西依然是你的,包括你爸的生意,但到此為止。」
麥穗一下就哭了,「錦墨……」
他無動于衷,「現在從我的視線里消失,對你最好。」
說完他就轉過身,將門關上了,麥穗本想阻止他這個動作,但看到他薄削冷銳的側顏,她還是哭著收回了自己的手。
陸笙兒依然在浴缸的冷水里泡著,他也沒有進去看,而是推開門站到了陽台上。
冷風一陣一陣的刮了過來。
他的手指摩擦著手里戒指,薄唇間噙著極冷的笑。
紅寶石在夜色中閃爍著冷艷的色澤。
你的戒指,多少次我都重新買回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