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
不,她只是不想負擔她負擔不起的沉重。
「盛綰綰,我不是什麼好人,你不要奢望有朝一日,我會放手。」
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平靜的陳述,只是透著過于深刻的偏執,顯得深沉而陰暗。
盛綰綰站在原地,手攥成了拳頭又松開,跟著又微微的蜷起妲。
她什麼都沒說,抬腳就往前走,雖然腳步很穩,但到底有些慌不擇路,又是不熟悉的地方,徑直就撞上了擺在天台的那一套桌椅。
薄錦墨早在她邁開步子時就朝她沖了過去,但還是只來得及抱住她被痛得忍不住俯下的身體。
「怎麼樣?是不是撞痛了?禾」
她閉了閉眼,「沒事,你放開。」
她眉心還是蹙著,呼吸也紊亂,只是忍著才沒抽氣。
][].[].[]他眉頭全都皺在了一起,迅速的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往下走。
顧南城跟晚安正在客廳里膩歪,听到腳步回頭看他們晚安被嚇得立即從男人的懷里站了起來,「怎麼了?綰綰,出什麼事了?」
薄錦墨看了眼她,又低眸看向懷里的女人,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去拿醫藥箱來,她的腿撞到椅子了。」
顧南城家放在天台的那套桌椅都是實木的,撞上去跟撞在石頭上一樣。
晚安去找醫藥箱。
薄錦墨把她放在沙發上,附身蹲在她的身前掀起她的裙擺,果然看到小腿上殷紅了一塊,他皺著濃眉,抬頭看了眼她的臉,「疼你就說,別一聲不吭。」
她把自己的裙擺從他手里搶了過來,放下,語調清淡的道,「我疼過的多了去了,這算什麼。」
于是男人的手就這麼頓在那里,好半響他才放下來。
晚安把醫藥箱拿了過來,還沒在盛綰綰身旁坐下,手里的東西就已經被男人奪走了。
他把箱子放在地上,動作迅速的打開,熟練的挑出藥膏。
晚安側首看著盛綰綰沒什麼表情的臉,又低頭看單膝跪在地毯上的男人,抿唇不咸不淡的開腔,「她眼楮看不到,你在場也能看著她撞傷?」
薄錦墨沒說話,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的給她擦藥。
顧南城坐在另一邊看著他們,溫淡開腔,「跟我們一起吃飯?」
「不用了,」擦完藥,男人將醫藥箱合上,淡淡的回,「你們自己吃,我帶她回去吃。」
說罷,他起身將醫藥箱放在一旁的茶幾上,然後再度打橫把她抱了起來,清俊的嗓音很平淡,「她剛剛答應了陪我吃飯。」
晚安見男人抱著她就往門外走,蹙眉就要跟上去伸手拉住他。
綰綰躲他還來不及,怎麼可能答應陪他一起吃飯。
然而還沒走出幾步,就被起身的顧南城從後面撈進了懷里,低頭親著她的臉頰,溫聲哄慰著,「行了,我們吃飯。」
她也沒掙月兌,但還是抬起臉不高興的道,「你在幫他,綰綰才不樂意跟他一塊兒吃飯,而且你看他那個態度。」
顧南城失笑,忍不住又啄著她溫軟的臉,手臂環著她的藥將女人的身軀鎖進自己的懷里,「他對誰都是那個態度,乖,他知道他腦子不正常,不跟他計較,嗯?反正盛綰綰剛也沒說不要。」
盛綰綰被他抱走,的確是沒表示出抗拒的意思。
直到出了別墅的門,她才淡淡的道,「送我回去就行了,我家有人給我做飯吃。」
「去我家,我做給你吃。」
「薄錦墨。」
「你陪他吃飯,我做飯給你吃。」
「我不吃。」
幾秒鐘的緘默,男人低笑著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綰綰,你說你不會為了孩子跟我在一起,你覺得,我要試試嗎?」。
「啪!」
薄錦墨低頭看著女人冷著的俏臉,勾了勾唇,「別跟我生氣,我現在不要求你跟我在一起,但我要照顧你,你也別逼我拿兒子來威脅你。」
她怒極反笑,「薄錦墨,我說你這人怎麼就能爛成這樣。」
他低眸望著她,薄唇漾出點弧度,「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讓你覺得我很爛。」
盛綰綰覺得她真的是一句話都不想跟這個男人說。
于是索性的閉上了眼楮。
他抱她回她的別墅把她放在沙發里,她閉著眼楮不言不語,他仍舊像上次那樣,打開電視,自己去廚房做飯。
偌大的別墅里,她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空蕩。
即便廚房在用,也感覺不到煙火的氣息,處處都漂浮著,冷清,寂靜,孤獨。
飯菜很快就好了,很標準的菜式,三菜一湯,葷素搭配,聞著這味道的確讓人饑腸轆轆。
他回到客廳俯身就去抱她,低啞溫和的道,「腿傷了,我抱你。」
「你是不是特別想跟我在一起?」
「嗯。」
這一個嗯字,他回答得特別快。
「是不是打算好這輩子就纏死我了?就算我一輩子都不愛你,你也要跟我在一起?」
「嗯。」
盛綰綰撇過臉,笑出聲。
她的腿搭在茶幾上,裙裾下垂,細長的白腿晃著男人的眼楮,手指玩著自己的裙擺,言笑晏晏漫不經心的笑著,「讓我跟你在一起,也可以。」
薄錦墨看著她掛在臉上絲毫不走心的笑魘,喉結上下的滾著,「你說。」
她豎起兩根手指,「我有兩個條件。」
「我會辦到。」
「第一,你去把陸笙兒收拾了,她害我失去了整整四年的時間,現在眼楮不能用又被你糾纏,第二,你把你搶過去的,盛世集團,還給我。」
她眼楮看不到,也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好半響都沒听到他說話,揚眉笑著,「怎麼,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男人低低沉沉的出聲,「就這麼簡單?」
盛綰綰抿唇,笑容一下有點掛不住了,「你什麼意思?」
簡單?
「只要我能做到這兩件事情,你就願意心甘情願的跟我在一起?」
「……」
她這才覺得眼楮看不到讓她生出濃烈的不安,因為她不知道他現在是一臉什麼樣的表情,這兩件事情她覺得一點都不簡單,所以她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在算計她什麼。
雖然即便是算計,她能看到也未必能夠看得出來。
「你听清楚我的意思了麼?我說讓你把盛世還給我,就是把你當初從我爸跟我手里拿走的所有的股份全都劃到我的名下。」??盛柏當初手里所掌握的盛世股份雖然不到百分十五十,但也有百分三十多逼近百分之四十,足以成為盛世最大的股東。
他連幾秒鐘的猶豫都沒有,「好。」
盛綰綰眉頭直皺。
她還沒反應過來,肩膀就已經被扶住了,她條件反射的抬頭想質問,一個字沒說出口就被欺身而下的男人重重的堵住了唇。
他吻她,吻得重吻得深,帶著克制的激動和喜愛,從呼吸到力道都充滿了迫不及待,她的腰肢被扣住,整個人都被摁進了沙發里。
男人粗重的呼吸充斥著她的耳膜。
這樣的親吻是入骨的親昵,更帶著一種被侵犯的,勢不可擋的錯覺,她只覺得她的神經到腳趾都要被淹沒在這樣的氣息里蜷縮起來。
直到那綿長的吻終于從她唇上綿延到下巴和臉頰的腮幫處,她才推開他又是一個巴掌甩了下去,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薄錦墨。」
薄錦墨見她臉色又冷又難看,手上更是極大力氣的推搡著他,冷漠跟抗拒的意味都很明顯。
他將她的人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手還是環住她的腰肢將她鎖在自己的懷里,「對不起,」她的臉蛋因呼吸不暢而透著緋紅,落在男人的眼底顯得格外的誘人,他盯著看了好幾秒,還是忍不住又湊上去親了親,被她一下子躲避開。
盛綰綰冷笑,怒極反笑,「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一邊說對不起一邊繼續猥褻的男人,你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他皺眉,因為她使用的猥褻兩個字。
「這兩件事情我明天就去辦,」他低低啞啞的道,說話的時候眼楮像是釘在了她臉上一般,「我只是提前使用我的權利。」
盛綰綰張口正打算說話。
她听到男人平緩而沙啞的聲音,「我只是親親你,以一個五年沒踫過女人的男人而言,綰綰,我已經很克制了,你不需要我告訴,我想做的遠不止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