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定的看著他,緋色的唇帶出淡淡的,無謂的笑,「不過你有沒有見我,可能我也不知道,所以我的要求就是這樣,不要讓我發現你出現在我周圍,半年為期,否則我就移民,我相信在我哥的庇護下,不說永遠,你很難見我。」
薄錦墨看著她,沒有說話。
過了不知道多久,盛綰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手里拿著包,「薄硯特意給帶了午餐,趁熱吃吧,味道不錯,我先走了,你自己養病。」
說罷朝著門口走去,
男人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你什麼時候回國?妲」
盛綰綰的手落在門把上,淡淡的道,「我在這兒玩一段時間,看晚安跟顧南城的婚宴什麼時候,他們的婚宴我肯定會回去的。」
手拉開門,走出去的時候再順手帶上。
這一次,薄錦墨沒有追上來禾&}.{}。
她拿手機出來給薄硯打了個電話,讓他想回病房就可以回來了,她先回去,晚上會有司機來接他。
掛了電話再打給米悅,直接去了地下停車場匯合。
上車後正低頭系安全帶,前面米悅從後視鏡里看她,「怎麼這麼久?你們……說話了?」
「說了幾句。」
「你怎麼看上去心情不好的樣子。」
盛綰綰閉目養神,無謂的笑了笑,「今天發生的這點事情,也是夠叫人不開心的啊。」
盛西爵也看了她一眼,「什麼打算?」
「先玩,放松一段時間,等晚安什麼時候辦婚宴了,我就什麼時候回國。」
「然後呢?」
她沒睜眼,語氣很是懶散的道,「到時候說唄,我是個不愛規劃人生的人,船到橋頭自然直。」
于是盛西爵跟米悅都沒再就這件事情上說些什麼,直接扯開了話題。
………………
薄錦墨在醫院吊了三天點滴,郝特助是第二天趕到的,正好看見薄硯在病房,一不小心直到這是薄總的親兒子。
懵一逼了大概十分鐘,才算是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整個人仍然是處在震驚的狀態中。
第四天休息了一天,第五天飛回國。
臨走之前他還是讓郝特助開車去了躺盛西爵的別墅,跟薄硯說了會兒話,才轉而去機場。
盛綰綰在紐約待了小半個月,接到晚安的電話後跟盛西爵夫婦一起回國。
回到家差不多是吃晚飯的時間,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換了身舒服的衣服,她在機場就打電話給家里的佣人,買菜做飯。
以前都是她在晚安那兒蹭飯,這次回來她請顧南城跟晚安、哥哥嫂子在家吃飯。
她剛洗完澡晚安就來了。
盛綰綰頭發都沒擦,一把沖過去抱住她,太久沒見,再加上有好消息可以分享,臉上的喜悅溢于言表,「見到我兒子沒,見到我兒子沒?」
晚安被她抱了個正著,看著她驕傲得意的勁兒,「見到了見到了,我剛來就看見他在花園逗你們家九九呢,孿生的兄妹果然很奇妙,對狗一見如故。」
七七當初見到拉布時,也一下子被收買了。
「當然,因為我小時候就很愛小貓小狗的。」
雖然她養了一只貓以後,就再也沒有養過寵物了,不過薄錦墨送過來的這條導盲犬她一直留著了,跟她稍微有點感情她就舍不得。
尤其是一個人住她多少有點寂寞,有條聰明通人性的狗也熱鬧一點。
盛綰綰拿了條毛巾,兩人一起往下走。
「不過綰綰,他們是龍鳳胎,感覺長得不太像誒,是異卵嗎?」。
七七跟薄硯不算特別的像,兩人除了眼楮都像盛綰綰出奇相似外,其他的基本就是——七七隨綰綰,薄硯隨薄錦墨。
「是的吧,長得不像也好,一男一女長得一樣也不像那麼一回事兒。」
這一點晚安贊同,「的確,還是女孩兒像你,男孩兒像薄錦墨,比較符合審美。」
兩人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吩咐佣人沏了兩杯茶端上來,「我準備給薄硯辦入學手續,想讓他跟七七一個學校一個班,但他之前在英國是在那種……比較特別的學校上的,不知道轉學如學會不會有麻煩?」
晚安喝著茶,溫軟的笑著,「沒問題啊,我讓南城去處理,剛好跟小俊一個學校,他歲數大點方便一起照顧。」
盛綰綰點頭,「那就這麼決定了。」
說完這個話題,晚安看著她。
盛綰綰模著自己的臉,「怎麼這麼看著我,你有話跟我說?怎麼直說?」
「你跟薄錦墨……徹底的掰了?」
「我還沒跟你說呢,你怎麼就知道了,顧南城告訴你的?」
以她們之間的關系,她的事情自然是毫無保留的告訴晚安的,只不過她人在國外,原本是打算回國後見面直接說。
晚安睨著她,涼涼的道,「他沒告訴我,不過昨天晚上薄錦墨過來的時候,他差點把他打了一頓。」
「嗯?」
「我不是不打算辦婚宴,就關系好的一起吃個飯,以他倆的關系薄錦墨他不可能不來吧?昨晚他來我們家吃晚飯,南城順口提起的時候,他說他不來,連賀禮都提前送了。」
顧南城當時還以為他開玩笑的,雖然薄錦墨並不是一個會開玩笑的男人,但吃完飯他連賀禮都一並拿給了他們。
晚安當時都有些懵。
盛綰綰,「……」
她抿唇,沒說話,手握著茶杯,看著從杯口飄出來的茶香。
晚安望著她,溫溫涼涼的,「我比較好奇……你是怎麼做到,讓他乖乖的不肯見你,連兄弟都得罪了。」
薄錦墨那麼個人,能讓他不纏上去就已經很難了,還讓他主動的退避。
盛綰綰把茶杯放回到了茶幾上,低頭,手捏著眉心。
花了一刻鐘的時間,她把從那天她跟薄祈在一張床上躺了一晚後到他們最後一次見面,詳詳細細的陳述了一遍。
最後她才淡淡的道,「就是這樣,其實對我來說,見面不見面無所謂,我不是很在意,只不過我覺得既然韓醫生那麼說的話,那麼不見面對我來說能更快的進入新生活,對他也未嘗不是一種解月兌,兩個人都解月兌了,才是大解月兌。」
「權宜之計,他不可能不見你,等你在這邊穩定了下來,小硯也熟悉了這里,你跟七七的感情更深,到時候……你不可能真的因為他見你一面你就要一走了之,溫水煮青蛙,他又會一點點的滲透進來,半年的時間根本不夠,半個十年都不夠,何況是半年。」
那個男人現在想做的,不過是把綰綰留在安城。
如果她去紐約定居,對他而言絕對是最壞的情況,而在這個當口他也清楚他如果繼續強硬的逼迫,說不定只會逼得她連七七都忍痛舍棄。
他太會拿捏人的心思,又太能忍。
盛綰綰毫無形象的倒在沙發里,摁著眉心喃喃的道,「我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了,連韓梨那樣專業的精神醫生都拿他束手無策,我能有什麼辦法?」
晚安看著她,「韓醫生拿他沒辦法很正常,因為她就算想得出來好的治療辦法,他也壓根不配合。」
韓梨給了他兩條路,他一條都不肯選。
她還能有什麼辦法。
盛綰綰睜開眼楮看她,「不過你們的小家宴,我會讓小硯給他打電話,讓他到場。」
晚安笑睨她,「這麼犧牲?」
她順手撿了根香蕉剝皮,斜睨她,哼了兩聲,「我不拆穿你你還跟我裝上癮了,你難道不是來找我不是為這個的?以他們的關系,薄錦墨的確是應該到場的,也不能因為我讓你們這小家宴有所缺憾,是吧?」
「沒白疼你。」
…………
顧南城要辦婚禮,晚安堅決不要。
他倆之前在媒體上鬧來鬧去鬧了多少版面,全天下都知道他倆結婚了在一起了。
而且這麼多年後再辦婚禮,尤其像個二婚頭,顧南城到底沒拗過她,只好放棄了,隨了她的心意,就在南沉別墅里辦了一個小型的聚會。
薄錦墨剛回國就搬回了銀灘。
家宴那天,他是第一個開車到南沉別墅的。
顧公子看著他那副重色輕友的死人樣就來火,不咸不淡的諷刺,「我還以為你多沉得住氣,來這麼早,見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