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被壓榨了半個月後,她欣喜地發現自己月事來了,心情這才大好了起來。
無極聖尊不解瞅著早起還愁眉苦臉的,早膳過後出門去後面山崖練功,竟莫名其妙地心情好了起來,一路愉悅地哼著小曲兒,好不愜意的樣子。
「心情這麼好?恧」
「今天天氣好。」祝一夕笑了笑,喜笑顏開地走到了前面去溲。
以前總覺來月事麻煩,但比起再被壓榨,這點麻煩根本不算什麼。
無極聖尊瞥了一眼陰沉沉的天色,今天的天氣好嗎?
難得被放出來,她一路欣然和踫到的漁村村民打著招呼,方大娘隔著好遠見到便喚了她,「一夕,你傷好了嗎,這麼多天都不見出來?」
「呃,好了。」祝一夕略微尷尬,干笑著應道。
她手臂上的傷幾天就好了,可她總不能說,自己常常夜里跟人顛鸞倒鳳,白天補覺去了,沒空出來。
無極聖尊白天一本正經,目空一切地樣子,可真到夜里獨處的時候,完全換了另一個模樣,對于床第之歡的興趣只增不減,不管她怎麼安份不去招惹他,怎麼往死里裝睡,最後都被他給拎起來,饒是她再好的耐心了脾氣,也有些不勝其煩。
師徒二人去了後面山崖,祝一夕心情大好地練功,無極聖尊負手站在島上的法陣石刻邊看了好一會兒,側目瞅了一眼不遠處的人,還是沒搞懂她為什麼突然心情變好了。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果然是有道理的。
祝一夕煉功完了,見他還在那里看盤古陣,索性自己坐在一旁揪著草順手編著草螞蚱玩,一連編了好幾個了,才發現無極聖尊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
「風大了,回去吧。」他說著,伸出手去拉她起來。
祝一夕抓著她的手起來,將編好的草螞蚱放到他手里,「送給你。」
無極聖尊低眉瞧了瞧手心里草編的綠蟲子,雖覺幼稚卻還是收了下來,負手與她一道下了山回漁村里去,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方大娘遠遠瞧見了又叫住了她,「一夕,過來帶些吃的回去。」
祝一夕歡喜地跑了過去,鑽進了方大娘家的院子,好半晌才提著個竹籃子出來,興奮地說道,「方大娘煮了魚片粥。」
回了住處,她忙著吃晚飯,無極聖尊則回房沐浴去了,可是她用罷晚膳回房的時候,他已經一身睡袍賴在她房間里了,平日里玉冠束起的銀發,松松地束在腦後,頗有幾分文人雅士的風流。
「師父,今天練功,練到最後一式總覺得有些不順……」她想起下午,久久不得其法的招式,于是詢問道。
「回來不談這些。」無極聖尊淡聲道。
祝一夕聞言便也不再追問,拆了頭上的發飾,打著哈欠直接翻上床準備就寢,「師父,你回房去睡,我困了。」
這樣的話,對于已經在這里住了數日的無極聖尊來說,完全沒有半分意義,不緊不慢熄了燈火,跟著上床安寢,習慣性地勾著她縴柔的腰際,將人困在懷中細細親吻著,數日一向在床上消極被動的祝一夕,今日也格外的熱情,主動勾著他的脖頸奉上火熱綿長的親吻,這讓他不免有些心神蕩漾,期待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
然而,情正濃時,懷中嬌羞動人的女子細細喘著氣,推了推他拒絕進一步的親密,「我……我身上來月事了,不方便。」
亓愣了愣,瞧著她眼底一掠而過的狡黠,語氣微沉。
「所以,一大早你興高采烈的,就是因為這?」
一連這幾日,她天天起來都是垮著臉,抱怨他只顧貪歡,不知節制,今天突地一反常態,他便一直覺得奇怪的,卻不曾想到是因為這事兒。
而且,這家伙方才故意表現得那麼熱情如火,現在卻一句話潑他冷水,分明就是故意為之報復他的。
「我都說了,讓你回房去睡的。」祝一夕說著,攏緊衣衫,縮進了被子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可是,還沒得意完,身旁的人一把拉開她蒙著頭的被子,「敢捉弄師父了?」
「我沒有。」祝一夕一臉無辜狀,她只不過小小地報復一下,這些天自己一直壓榨的怨氣。
「但願,你也勇氣承受捉弄的後果。」無極聖尊卻並沒有困此而放過她,反而比
以往更加「殘忍」地逗弄她……
夜半,帳簾內喘息漸止,她周身因著方才的亢奮而香汗淋灕,一想到自己方才被折磨得發出羞憤欲死的聲音,恨恨地咬了咬被子,原是想捉弄他的,結果被捉弄地還是自己。
這種捉弄,原本交頸纏歡時還要折磨人……
無極聖尊低頭親吻著汗濕的背脊,而後她耳邊呢喃低語道,「生氣了?」
「你欺負人……」她委屈地哼道,她好想回到先前只親個吻,拉個手的時候。
一把年紀的人了,貪歡不知節制,他不腎虛,她都虛了。
無極聖尊低笑,將蜷縮成一團的人擁在懷中,「好了,不動你了,睡覺。」
祝一夕在他懷里抽抽嗒嗒的,好半晌那止了聲音睡去,大約也知道是把她惹毛了,之後幾日他雖還是留宿在她房中,卻規矩下來了,好似又回到了先前那個清心寡欲的無極聖尊,舉手投足風度優雅。
夜里睡得好,白天她自然也精神百倍,但多數時間還是用在了練功之上,雖還未能修出仙元,但也算是大有進益。
一早,祝一夕被方大娘喚去家里取吃的,數月未見的邱先生卻找到了他們的住處。
邱先生朝著院內白衣如畫的人頷首行了一禮,道,「齊公子,祝姑娘在家嗎?」。
「有事?」無極聖尊沒有回答他的話,徑自問了他的來意,顯然並不想他跟她踫面。
邱先生進了院門,道,「前些了,祝姑娘托我給她煉了些丹藥,今日去出診路過,就順便給她送過來。」
他說著,將裝丹藥的木盒子遞給了過來。
無極聖尊低眉,打開瞧了一眼,「什麼藥。」
「疏通筋脈,可以短時間內提升人功力的丹藥,但這種東西藥性烈,切不可多食。」邱先生認真地朝他囑咐道。
無極聖尊面色微沉,淡聲朝著邱先生道,「多謝,我會交給她的。」
「告辭了。」邱先生施了一禮,正欲離開,卻與從外面回來的祝一夕撞個正著。
「邱先生,你怎麼來了?」祝一夕進門,笑語問道。
邱先生微笑頷首,道,「你要的東西,方才交給齊公子了,我還要趕著出診,先告辭了。」
「謝謝你幫忙了。」祝一夕送了人出門,方才回了院內,擱下了手中的竹籃,「師父,邱先生給我的東西呢。」
無極聖尊面色有些冷肅,並沒有將東西交給她的意思,「誰讓你去要這樣的東西?」
「一個人凡人,要想修出仙元,有的人幾十年都未必能成,難道我們要在這里等幾十年,等到我修出仙元的那一天嗎?」。祝一夕看著他,問道。
他雖然一直不說,但他的仙元越來越弱了,她不知道若是他仙元完全消失會發生什麼,他也不肯告訴她。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下去,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修出仙元,破開盤古陣送他回神域醫治。
「修行之路必須要腳踏實地,這樣投機取巧,只會傷及你自身。」無極聖尊對她少有的沉肅,掂了掂手中的丹藥,「它固然可以幫你短時間提升修為,可藥力過了之後,更會反噬到你自身,你知不知道?」
若是這樣的東西,那麼容易能讓人修出仙元,獲得永生,這世間就不會有那麼多修士終其一生,也無法進入神域了。
「我知道,可是我等不了那麼久了?」祝一夕堅持自己想法,走到他跟前伸出手道,「東西給我。」
「你就那麼想離開這里?」無極聖尊面目沉冷地問道。
祝一夕知道,他那樣的脾氣,硬踫硬根本說不動他,于是垂了垂眼簾道,「我不想,我永遠都不想離開這里,可是……師父你等不了了。」
他現在仙元受創,根本無法用術法破開盤古陣,而這里根本無人能醫治他的傷勢,這麼耗了大半年,他雖從來不提起自己的傷勢,可是他每隔一段身體就會有所衰弱,她再怎麼粗心大意,也知道他不能一直待在這里的。
現在只有她尚有修為,可她修不出仙元,根本就無法撼動盤古陣,她怕他等不到她修出仙元帶他防島的那一天,思來想去只有去找邱先生,請他煉出這些可以短期培時間提升人修為的藥,讓她能盡快修出仙元破開盤古陣,讓他能早日回到
神域醫治傷勢。
她再怎麼貪戀在這里的相守時光,也不能不顧他的安危。
無極聖尊久久緘默不語,探手輕輕擁著她,道,「我活了幾千年了,哪有那麼容易死的,別這樣逼自己。」
自從先前她傷勢惡化開始,她幾乎就在抓緊一切的時間在練功,他也知他是想盡快進益,能夠修出仙元,但卻沒想到她心急之下,會想借藥力的幫忙。
她平時已經在借舍利天珠的靈力在練功,再去用這樣的藥力去強行提升修為,也許短期之內的確會大有提升,但那一定會自傷其身,他很欣慰她如此擔心他,為他設想,卻不想看到她這般不顧自身的安危。
「師父……」祝一夕抿了抿唇,可看他的意思,根本沒打算把丹藥還給她。
于是,只得放棄了繼續索要,想來等他不注意了再偷偷拿回來便是了,萬一找不到,便只能再去麻煩邱先生幫她再煉一些來。
她很清楚,不管她現在怎麼努力,也不可能在短時間來,達到修出仙元的境界,而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也只有如此了。
無極聖尊終究沒有把東西給她,她之後也在家里翻箱倒櫃地翻了,也沒尋到蹤跡,她試著去從他口中套出下落,可卻一次都沒有成功。
于是,只得偷偷再去找了邱先生,可是這才知道,那丹藥所需藥材島上稀有,已經沒有多余地藥材再重新煉制了,只得接受現實,垂頭喪氣地回去,繼續加緊時間練功。
他們師徒二人久困于盤古島與世隔絕,而在外面的飛林從西海回來,與姚青黛和花楚也四處打探他們的消息,可卻發現他們師徒徹底從世間消失了一般,沒有一絲一毫訊息,而與他們一樣急于尋找他們的,還有剛剛登基為帝的西陵王,西陵曄。
老皇帝年邁體衰,下詔禪位太子,只是太子妃于大婚之日失蹤已經過去一年,卻尋遍五湖四海都不見其蹤。
西陵王登基為帝,除卻勤于政事的時間,更多是在打探著祝一夕的消息,西陵後宮依然後位虛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