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極聖尊的強硬要求下,祝一夕只能跟著他離開,但卻又要求再找最後一個地方,如果還是找不到,就立即回南海去。
無極聖尊拗不過她,只得冒險帶著她去了她說的最後一個地方。
祝一夕去了以前租住的莊園看了一圈,並沒有燕丘的蹤跡,正準備走之際,發現了有人住過的痕跡,頓時喜出望外。
「他在這里。」
「可是他現在已經走了,一夕,我們必須得走了。」無極聖尊越來越覺得周圍有些奇怪,不敢再讓她留在這里妲。
祝一夕仔細在屋里巡視了一圈,道,「他應該只是出去了,可能很快就會回來了,我們再等一等,等一會兒就好。」
她著急地朝他央求道,好不容易發現他的行蹤了,若是這個時候離開,她怎麼也不會心安。
「你可以在這里留下信&}.{},告訴她來找過他,讓他注意安全。」無極聖尊不安地拉住她,鄭重地要求道,「我們必須要離開了,這里已經不安全了。禾」
他似乎感覺到了上古魘魔的魔氣在往這邊靠近了,再這樣下去,他們就要暴露了。
祝一夕看著著急擔心的他,于心不忍,可是又不願這個時候就棄燕丘于不顧,看了看天色道,「還有幾個時辰天黑,如果天黑他還沒有回來,我們就留下信離開,就幾個時辰,好不好?」
這一路,他一直在不斷對她妥協,她也不好一直讓她為難,只能在這里祈禱著出去的燕丘能盡快回來跟他們會合,離開這里。
無極聖尊無奈地嘆了嘆氣,道,「最後一次了,天黑必須離開。」
「嗯。」祝一夕滿懷歉意地點了點頭,答應道。
兩人在園中滿心焦急地等著,祝一夕眼看著太陽偏西,著急地園中來回踱步走著,以此來驅散心里的緊張不安。
「一夕,別著急。」無極聖尊拉住她,安撫道。
祝一夕擰著眉,雖然沖著他笑,眉間的愁緒卻是沉重,天快要黑了,燕丘還沒有回來。
「我去留下信。」
她咬了咬唇,說道。
無極聖尊點了點頭,看著她進了屋,看了看周圍,不安地皺起了眉頭。
祝一夕在屋中,尋了紙筆留下了書信,提醒燕丘要避開上古魘魔,心事重重地擱下筆出了門,看著漸暗的天色朝無極聖尊說道。
「我們走吧。」
無極聖尊牽住她的心,勸慰道,「他回來,應該會看到的,別扯心了,說不定她已經得到仙鶴童子散步的消息,是往南海去了。」
祝一夕想了想,或許也有這個可能,于是道,「我們也回去吧。」
當時匆匆走了,都沒來得及跟霽兒道個別,這些天他肯定擔心壞了。
她幾步一回頭地被無極聖尊帶走,只是二人才出城不遠,便看到了一身青衣錦袍的燕丘。
「他在那里!」
無極聖尊帶著他御風落地,看著不遠處山坡上的人,祝一夕快步趕了過去,「燕丘!」
只是,對方轉過身來,她卻生生頓住了腳步,往後退了退。
「你不是燕丘!」
雖然有著燕丘一模一樣的容貌,但看著她的那雙眼楮不是燕丘,她退到了無極聖尊身邊,心下更加不安起來。
「走。」無極聖尊拉住她,催促道。
他先前感覺到魔氣在向他們靠近,而上古魘魔會幻化成各種人形,只怕眼前他們所看到的燕丘,就是它所幻化而成。
「他把燕丘怎麼樣了……」祝一夕看了看遠處山坡上的假燕丘,她在那里尋到了燕丘的蹤跡,可是在這里見到的又是一個假的燕丘,那真的他是已經走了,還是被這魔物所吞噬了。
「一夕,沒時間問了,快走。」無極聖尊防備的看著山坡之上的「燕丘」帶著他御風而起,準備離開這凶險之地。
然而,他們還未來離開,山破之上的「燕丘」一掌揮出便破了他們的御風之術,無極聖尊一手抵擋著,一手將她護到了身後。
「一夕,你先走。」無極聖尊對身後的人,沉聲喝道。
祝一夕很快意識到,他們這是遇上了什麼樣的對手,「不行,要走一起走。」
這樣的對手,她不敢想在自己一個人離開之後,他會面臨什麼樣的結果。
「現在只能走一個,听我的話,快離開這里,我一月兌身就去找你。」無極聖尊傾盡全力抵擋著對方的攻擊,認真地沖她說道。
這樣的境況下,他們兩個想一起月兌身是不可能了,只能走一個的話,他然希望她能第一個月兌險。
尤其,她身上的魔血,極容易受上古魘魔的控制。
祝一夕出手化解了上古魘魔的一招,卻仍舊不肯離開,「你不走,我也不走。」
這樣的境況下,她若一個人逃生,這就是生死一別了,她寧願在這里一起拼殺到最後,也不願以他為犧牲,獨自逃生。
而且,原本要出來找人,也是她自己堅持來的,他是因為擔心她的安全才陪同前來的,這個時候她怎麼能丟下他一個在這里,自己去逃命。
無極聖尊有些急了,口氣有凌厲,「你在這里只會讓我礙手礙腳,現在就給我走。」
如果,今天只能有一個活著離開,他不用想也會選擇讓她活著。
雖然,他一千一萬個舍不得。
「我不走!」祝一夕說著,振翅而起,無數的墨色鴉羽化作毒刃朝著山坡之上的「燕丘」飛去。
無極聖尊又氣又急,可是又知道她那個倔脾氣,平日里可能什麼話都會听他的,但這個時候怕是她說什麼,她也不肯走,可是他如何舍得讓她在這里送了命。
「要是我們兩個都不回去,你讓霽兒怎麼辦,他還那麼小,快走!」
祝一夕略有猶豫,但還是不肯丟下他離開,繼續與他並肩作戰。
無極聖尊說不動他,著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一時分心竟讓對方有了可趁之機,幸好在祝一夕的聯手之下擋了下來,雖有幾分傷,但還不至于被一擊致命。
上古魘魔正要再度出手,從他背後一柄利箭快如流光飛了過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飄來,「爺最見不得冒版貨了,把你那張臉皮給我扒了。」
祝一夕喜出望外,那是燕丘的聲音,青衣錦袍,在夕陽渾身似鍍了一層金澤。
「燕丘!」
燕丘瞥了兩人一眼,目光落在她身上微微一黯,隨即便被開始發狂,現出原身的上古魘魔驚醒。
「無極聖尊,你還不帶她走,還要杵在這里等死嗎?」。
「我不走,要走,咱們一起走,你們誰也別想留在這里。」祝一夕決然說著,步上前去要和燕丘站在一起。
「行啊,你要不願跟他走,那就跟我走,他留下。」燕丘故意言辭相激。
祝一夕淡淡看了他一眼,目光堅定而決絕,「要麼聯手打敗他一起走,要麼誰也不走。」
其實,她更寧願留下的是她自己,反正她也活不了多少年了,但是她又知道她無法勸他們離開,她無法讓自己一個人留下,起碼也不要一個人留開,將他們留在這里面臨絕境。
無極聖尊看了一眼百草仙君,道,「現在勝負未定,就不要說誰先走誰留下了。」
這個上古魘魔似乎只是它的分身傀儡,不然方才交手不會那麼久,還沒有取了他們的性命,只是雖然是只是上古魘魔的傀儡,但卻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但總算要比對上它本體要多些勝算。
無極聖尊和燕丘都無法說服祝一夕離開,只得與她一起留下,三人一起並肩作戰,再尋時機一起月兌身。
但這踫上的雖不是上古魘魔的本體,但非他們三人之力能輕易制伏的對手,各自都施展了一身本領,也難以從對方手中佔上風,而對方催動自己身上的魔血,依靠血浮屠魔血重生的祝一夕也漸漸受影響,臉色越來越青白可怕,卻一直咬牙忍著沒有支聲。
「一夕,你不能再留在這里,這里交給我們,快走。」無極聖尊喝道。
她再留在這里,只怕會有性命之憂。
「我沒事!」祝一夕咬牙道,怎麼也不肯在這個時候離開,他們三個勉強才能應付對方,一旦她先離開,他們兩個必然就要處于下風了,情況只會更加危險。
但是,無極聖尊和燕丘卻面上都是擔憂之意,深知不能再讓她繼續留在這里了。
燕丘沖無極聖尊遞了個眼色,示意他想辦法帶她走,他們之間總要有一個留下。
縱然他更想和她一起離開,他也可以那麼做,在方才無極聖尊看過來的那一眼,他的眼神也在告訴他,要他帶著她離開,他是真的愛她,將她的命看得勝過世間的一切。
可是,如果他和無極聖尊之間必然要一個留在這里面臨死亡,一個帶著他離開,想來活著帶他離開的是無極聖尊更好一些。
也許她將來會為他難過,愧疚,但只要無極聖尊在她的身邊,她就不至于絕望至死。
而如果帶她離開的是他自己,將來她會因為無極聖尊生無可戀,而他會一點辦法都沒有。
無極聖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祝一夕,卻還是遲遲不願出手,他當然想帶她離開,但他也知道,這一走她會面臨什麼樣的痛苦,所以他寧願和她再堅持一下,也許真的有能讓他們三個都月兌身的生機。
可是,現實總是與他們所預想的相背,那上古魘魔的傀儡身上的魔氣越來越強,而祝一夕身上的魔血也開始要控制她一樣。
而那傀儡也發現了祝一夕身上的異樣,于是著重向她下手,更加催動魔氣漩渦,祝一夕只覺有一股無形之力要把她卷進去。
燕丘和無極聖尊合力布下數重結界,才免于她被卷入其中,但結界很快還是從里面一重一重的破碎,根本難以再繼續支撐下去了。
「快把她帶走,再這樣下去,她身上的神骨會碎掉的。」燕丘喝道。
當他身上的魔血完全控制她,她現在賴以為生的神骨就會碎掉,她的魂魄也會一起碎掉。
無極聖尊咬了咬牙,傾盡全力連施下幾重天火結界,一是為擾亂對視線,而是為三人的撤退爭取時間,在一切即將完成,一手拉起了祝一夕,朝燕丘道,「一起走。」
燕丘看了看他們,點了點頭,念訣催動自己的劍,待到幾重天火結界完成。
但是,一行三人撤退沒離開多遠,那傀儡就已經破開結界追出來了,並放出巨大的魔氣漩渦,無極聖尊的御風之術將要失去效用,祝一夕瞬間生出雙翼繼續逃生,但那魔氣漩渦的力量越來越強大,她身上的魔血本就受影響,飛起來更加吃力,甚至被吸得倒退了。
燕丘和無極聖尊一起布下結界,擋住那漩渦的力量,才免于她被卷進那漩渦之中。
「帶她走。」燕丘催動神訣,將自己的劍給了他們,讓無極聖尊帶著她先走,自己留下來斷後。
「不行,不行!」祝一夕嘶吼著反對,可是已經被燕丘的劍帶著越來越遠,眼看著擋在燕丘身前的結界破碎,他被卷入那魔氣漩渦之中,最後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
「燕丘!燕丘!燕丘!」
她嘶啞著叫著他,卻始終不見他的身影,自己想要掙月兌無極聖尊回去,卻被牢牢地禁錮住,情急之下狠狠地咬在了無極聖尊的手臂上,咬得皮破血流,可他始終也沒有松開她,讓她再回去尋找燕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