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闕錄,仙師妙徒 甜蜜番外5

作者 ︰ 納蘭初晴

清晨的玉闕宮,格外的寂靜,晨光將昏暗的屋內漸漸映得亮台,祝一夕睜眼側頭,看著身旁的無極聖尊,久久沒有移開目光。

無極聖尊一向警覺,她一睜眼,就察覺到了,好半晌才睜開眼看向她,「看我做什麼?」

祝一夕一手撐著臉,說道,「我昨晚,做了個夢。」

「哦?什麼夢?」他說著,溫柔地伸手,理順了她睡得有點亂的頭發,饒有興趣地听她說話。

祝一夕微皺著眉頭嘆了嘆氣,說道,「我夢到,我在海邊等一個人,等了很久很久,也沒有等到那個人……妲」

可是,現在想想那個夢,卻根本不知道要等的人是誰。

無極聖尊微怔,伸臂攬住了她,喃喃道,「只是個夢,不要再想了。」

那應該是,她一個人在小盤古島上等他回去的記憶,但看得出她+.++說起這個夢境,心情並不怎麼好禾。

祝一夕悶悶地一頭栽在他的胸口,嘀咕道,「在夢里,等得好難過,還好只是夢,要是真的,我等到那個王八蛋,我就打他一頓……」

明明只是個夢,可是那種難過的心情卻又那麼真實,真實地久久縈繞在她心頭,不肯消散。

無極聖尊失笑,胸腔微微震動,伸手輕撫著她柔軟的發絲,享受這一刻難的親近和溫存,這世上再美好的事,也比不上她這樣鮮活地在他身邊,哪怕她吵鬧,任性,甚至頑皮得像個孩子……

但是,這樣的時光對于他,卻彌足珍貴。

他吻了吻頭頂的發絲,問道,「今天想不想出去?」

「去哪兒?」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無極聖尊道,她現在完全就是個靜不下來的性子,讓他在這玉闕宮待上幾天,她就會覺得渾身不對勁。

其實,曾經的她,初到玉闕宮時也是這麼個性子,只不過那時候先是畏懼他,後是因著那份心意,所以才漸漸留戀這個地方。

「海邊,我想去海邊,帶上亓霽一起去。」她說著,坐起來欣喜地說道。

夢里看到那片海很漂亮,她也想去有海的地方看一看。

無極聖尊想了想,說道,「事先說好,去了,不許離開我視線,做什麼事也得經過我同意,不然就直接回來。」

祝一夕一心只想出去,連連點了點頭,而後跳下了床就去找小亓霽收拾包袱,剛跑出門又一陣風似的回來,到了床邊吻了吻他的唇角,又一次跑掉了。

無極聖尊怔了怔,模了模唇上殘留的溫度,無奈失笑。

早膳過後,娘兒兩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在園子里等著,由于一個人要照顧兩個難免會顧及不到,飛林也受邀一同出去,雖然他自己並不是怎麼樂意的。

于是,一行幾人悄悄地了離了玉闕宮前往海景最好的南海去,太乙宮內眾人一連好些天不見玉闕宮有動靜,待找過去看才發現早就人去樓空了。

重楮鳥穿過雲層,一連趕了幾天的路,才終于在南海附近將他們放了下來,祝一夕和小亓霽一下了地就跑沙灘上去了,光著腳在那跑著玩,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飛林先去安排了住處,無極聖尊則負責看守在沙灘上瘋玩的母子兩個,直到听到她突然一聲驚叫,疾步趕了過去。

「什麼事?」

祝一夕瞅了瞅他,抬起一只腳道,「……腳割了。」

無極聖尊蹲,小心摘掉了扎在腳底的貝殼碎片,施了術法讓傷口愈合,抬頭這才問道,「好了,都把鞋穿上。」

「可我想再玩一會兒……」她討價還價道,不就扎了下腳,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忘了你走之前答應的話了?」無極聖尊嚴肅地板起臉來,說道。

祝一夕撅了撅嘴,心不甘情不願地把鞋穿,一旁的小亓霽也跟著乖乖穿好,牽著她的手,跟著一起回了住處。

飛林已經早早收拾好了住的地方,園子在海邊一處山崖上,可以將海邊的漁村盡收眼底,景致宜人。

祝一夕和小亓霽一回去,就帶著零食在窗邊趴著,看著太陽一點一點沉入到海的盡頭,還煞有其事地討厭著太陽落下的那個地方到底有什麼,無極聖尊在一旁坐著,听得笑了笑,卻並沒有去打把母子兩個人的話題。

由于趕了好些天的路,母子兩個早早便開始睡了,他將兒子送回到隔壁房間安置好,方才回來將趴在窗台邊上的她給抱回了床上,剛剛洗漱完了回床上躺下,睡著的人就蹭到了他懷里,他無奈地嘆了嘆氣,這樣的親昵對于他是幸福也是折磨。

雖然他們之間的關系有些進展了,但也還沒有親密到以前的夫妻關系,太過親近的舉動,他都不敢對她做,他們之間所有的一切都得一步一步重新開始。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凝視著她熟睡的模樣,久久不願移開目光,其實自輪回塔回來之後,他都忘了自己什麼時候真正放松下來睡過一覺,在她還沒有修煉成妖,他一刻也不休息地守著,到她修成人形,即便與她同居一室,他也不放真正讓自己放松完全睡著,生怕她會出一絲一毫的變故,而自己卻不能及時發覺,所以他從來不敢讓自己哪一個夜里真的合眼睡著。

更多的時候,他就是這麼看著她,只有她這樣在自己的眼前了,他的心才是完全安定的,直到如今依然是如此。

祝一夕一夜好眠,並沒有察覺到身側的無極聖尊一夜未合眼,早起迷迷糊糊打了個哈欠,察覺到天亮了,才懶洋洋地睜眼,對上熟悉的眉眼一時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我突然發現,聖尊……你長得真好看。」

初醒的聲音有些軟濡慵懶,格人撩人心扉。

無極聖尊輕然一笑,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謝謝夸獎。」

祝一夕眼珠子滴溜一轉,仰頭湊到他唇邊吻了吻,其實自己也不懂這親舉動的含義,只是覺得這樣的感覺不討厭,甚至……有一點點歡喜。

「一夕,這樣的舉動是很親密的,不是隨便對誰都能做的。」

「我好像也沒有隨便對誰做啊?」她愣了愣,如實說道。

「以前沒有,以後也絕對不能有。」無極聖尊鄭重地跟她告誡道。

「霽兒也不行?」

「不行。」

「燕丘也不行?」

「絕對不行。」

她要敢對燕丘做這樣的舉動,他想他一定會氣得想殺了他。

「你又不講道理。」祝一夕氣鼓鼓地嘀咕道,既然是親密的事,她喜歡和亓霽在一起,喜歡和燕丘在一起,還有飛林,還有姚青黛他們,這樣的事為什麼就不能對他們做了。

無極聖尊深深覺得自己有些自作孽,當初是自己主動的,才教會了她,現在她學到了卻想往別人身上用,他這一句兩句又沒法給她解釋清楚其中利害,著實氣得有些內傷。

「不是不講道理,這樣的舉動只能對很親密很喜歡的人才可以,不能隨便這麼對其它人。」

「亓霽和燕丘,我也很喜歡啊。」祝一夕辯解道,既然都是喜歡,為什麼要有差別。

「不一樣的,那種喜歡勝過對周圍的一切,是獨一無二的喜歡。」無極聖尊耐心地跟她解釋,以免她搞混了,隨便去親人,這若是親了自己兒子吧,他雖氣,但好歹不會氣得太過,可若是對別人,他完全不敢想象。

「可是,我對聖尊,對亓霽,對燕丘,都是一樣的喜歡,沒有獨一無二。」祝一夕坐起身,認真地說道。

無極聖尊揉了揉眉心,果然她對他的態度是有改變,但也還沒延伸到男女之情的地步,而依照她現在這樣的心性,要讓她意識到這一天,還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才能讓她明白過來。

好在,現在是出來了,只有他們這麼幾個人,不然她有樣學樣,見誰都這樣,那他得被她給氣瘋了。

「你現在還沒找到,以後會慢慢明白的。」

看來,這樣的舉動,以後連他自己也不能了。

「莫名其妙。」祝一夕下了床,披上衣服嘀嘀咕咕道。

其實,她也還沒有想到,要對他以外的人做這樣的事兒,但是他現在又完全把她繞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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