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延妹妹?敏延妹妹?」
岑惜喊了幾聲,權敏延才回過神來︰「你……懷孕了?」她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岑惜模了模肚子,「嗯,快八個月了……」
簡直不可思議。
這麼算起來,她失蹤開始就已經有了權璟瑜的孩子妲?
「那麼久……那麼久為什麼你不和哥聯系?」
權敏延盡量保持冷靜地問岑惜。
只是權璟瑜很生氣她的這個提問,他不想讓任何人去刺激岑惜回想出事的那一刻,命令郁澤演把權敏延送上樓禾︰
「很晚了,你該休息了。」
是她該休息,還是有什麼事是不能讓她知道的?
權敏延不甘心就這麼離開。
岑惜也感覺到權璟瑜微微有些動氣,手下意識地捋了捋權璟()瑜的手臂︰「我沒事,我也想盡快把那個凶手揪出來。」
權敏延回頭看著的時候,權璟瑜的大手正**著岑惜的臉頰,他和她耳語著什麼,又俯身親吻了她的額頭……
***********************************************************************
這一/夜對權敏延來說,是充滿嫉妒和憎恨的。
她一直很憎恨岑惜,因為岑惜她不能再出現在權璟瑜的身邊,整整十年,終于等到她死了,她可以回到權璟瑜的身邊,但現在這算什麼?
要她和她同一屋檐下?
這讓她要怎麼忍耐得了?
……
早上。
懷了孩子的女人總是很貪睡的,權敏延讓佣人上去喊岑惜吃早餐。
錢嫂上了樓,還沒走到權璟瑜的臥室門外就撞見從屋里走出來的權璟瑜,問她上來做什麼,她說小姐吩咐她上來叫夫人吃飯。
「不用了,夫人現在有身孕需要休息,早上的時候不要來吵她。」
「是。」
權璟瑜聲音有些嚴肅,錢嫂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
以前伺候權敏延的時候就時常听權先生宅子那里的人說他如何如何寵愛他的妻子,現在親身體會,還真的超乎一般。
家里的女佣時常羨慕權先生對小姐的好,不過在對夫人的寵愛跟前,真的就一點都不算什麼了……
***********************************************************************
錢嫂是了解權敏延脾氣的人,在人前她總是嬌嬌弱弱的,人後這脾性可不好,時常對下人們呼呼喝喝,心情一不好就更是那下人出氣。
她走回飯廳,一路上都戰戰兢兢,殊不知權璟瑜跟在她的後面,沒等錢嫂開口,他就對權敏延交代以後不要在早上的時候打擾岑惜。
「因為是孕婦,不是更應該注重營養麼?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對肚子里的胎兒更不利……」
權敏延這番話顯然是在頂嘴。
錢嫂都為她捏把冷汗。
權璟瑜交代了話,已經背過身去︰
「如果相處不好,我會讓郁叔送你回洛城。」
就這麼明了的對她挑白?
她只是讓那個女人吃個早餐,他就覺得她很礙眼要把她趕回那個見不得人的大宅子里?
權敏延忍耐住眼淚。
她不想在他的跟前哭,因為他不會疼惜她的眼淚。
***********************************************************************
「我只是想和嫂子打好關系,以後我知道,什麼時候可以一起相處,什麼時候不可以打攪了。」
權敏延推著輪椅從權璟瑜的身邊走過。
權璟瑜對權敏延並不是沒有絲毫的感情,畢竟他照顧了她那麼多年,她也是因為踏進了他們權家才會年紀小小就遭遇了車禍,成了病殘。
權璟瑜拉住了權敏延的輪椅。
「剛才只是哥的氣話,回去吃早餐。」
權先生還是在乎小姐的。
錢嫂笑了笑,權璟瑜目光對過來,她就湊上來把權敏延又推到了桌邊︰
「小姐,吃早餐吧。」
***********************************************************************
岑惜睡到自然醒。
有了八個月的身孕,剛睡醒微微腫的臉蛋還是很漂亮,還有些淘氣和可愛——
至少在權璟瑜的眼里是這樣的。
岑惜揉著眼楮,睜開一條眼縫就看到身材比例比超模還贊的男人靠在衣櫥上,雙手抱胸,雙腿交疊,身上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褲,隱約可見他臂膀上傲人的肌肉,還有那雙大長腿……
這分明就是時刻準備誘/人犯罪的Pose。
岑惜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保持著這個姿勢看她看了多久,該不是一直這麼乖乖的,靜靜的等她自然醒吧?
岑惜笑了,半張小臉埋在白色的枕頭里,咧開的粉色嘴唇遠遠的看去可是引/誘。
被定型在衣櫥上的美男終于有了動作。
大長腿緩步上來。
岑惜抓著被褥,小巧的貝齒咬著被褥一角,臉頰微微的浮起一陣紅潮……
「在想什麼少/兒不宜的東西,臉都紅了。」
權璟瑜單腿壓上床,迷人的眸子眯成一條誘/人的弧度,用那張英俊的臉肆無忌憚地放到在岑惜的跟前。
真是一點都不怕肉/麻,都是老夫老妻了,還跟熱戀時一樣喜歡耍流/氓……
岑惜伸出小手捏住權璟瑜高挺的鼻梁,他要是以為她會害羞,他就大錯特錯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少/兒不宜的東西?」
「因為我的小惜才不是個刻板保守的女人,她熱情,奔放,淘氣,還很好、色。」
混球,竟然還在好/色兩個字上加重語調還配合著一收一放的節奏。
岑惜另一只調皮的手上來,就兩手夾攻住權璟瑜的脖子——
她環抱住了他,被褥從她的手臂上緩緩滑下,仰頭,如他所說的,奔放又熱情地吻住了他的唇……
***********************************************************************
岑惜的吻是老練的,炙熱的,因為這一切都是他教她的,所以他不厭其煩的喜歡讓她在他的唇舌間實踐一遍又一遍……
錢嫂推開門就看到了不得了的光景。
奈何手里端著的托盤撞到了門把驚動了床上正在火熱糾纏的男女。
岑惜和權璟瑜看了過來,四片唇還彌留著吻到發紅的顏色,真是讓人看著都害羞,錢嫂把飯菜放到茶幾上,趕緊用手捂住眼楮——
要不是剛才權璟瑜交代她準備點吃的送上來,她也不敢見門打開著就進來呀。
「對不起,對不起,錢嫂什麼也沒看見,先生讓我給夫人準備的飯菜放茶幾上了,我下去做事了。」
錢嫂手忙腳亂地往外跑,跌跌撞撞的,膝蓋都踫到了茶幾角。
岑惜爽朗笑了起來︰「小心點,錢嫂,看見也沒關系的嘛。」
岑惜笑起來的聲音就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哪有那家的女兒家被人看到和男人親熱還這麼大方的。
要是換做別人,像她們這種老一輩的人肯定是要說那個女兒家不夠矜持的,但對象是岑惜,她的笑聲實在太有感染力,錢嫂往那邊看了一眼。
剛醒來的人兒還帶著點水腫,但笑起來的眼楮真是美極了。
不僅是聲音听著天真無邪,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毫無架子,絕無公害。
特別對視的時候,她還笑得好淘氣,弄得錢嫂倒臉紅起來,因為權璟瑜和岑惜還保持著那熱吻的動作︰
「錢嫂做了點小菜,不知道符不符合夫人的胃口,夫人嘗嘗看,哪里不好,錢嫂下次改進。」
錢嫂把茶幾上的飯菜端了過來。
***********************************************************************
權璟瑜已經備好了專門的桌子,一口一筷子的伺候著小妻子。
岑惜看了眼站在旁邊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里去的錢嫂,掐了下權璟瑜的手臂︰
「你再這樣,錢嫂又要臉紅了。」
岑惜這麼說,錢嫂才要臉紅呢。
這夫人真像小孩子,直爽,奔放,一點都怕生,她哪里是念叨權先生不讓她自己動手吃飯,完全就是在享受著權先生對她的伺候。
看來以前,權先生沒少這樣喂過她。
還真的是捧在手里怕摔著,含在嘴里怕化了。
權璟瑜簡直是在分分鐘刷新自己對岑惜寵愛的程度,錢嫂似乎一點點也熟悉起來了,對小夫妻兩卿卿我我的畫面也有了防御力。
岑惜一口不剩的把飯碗里的飯菜都吃下了。
還連連夸贊錢嫂的手藝很好,唯一要改進的就是下次再多給她做點好吃的。
這夫人真的很討人喜歡。
隱隱的很貼心,就算是對下人也很照顧,完全沒主人架子的樣子。
錢嫂真是分分鐘都更加的喜歡著這位夫人。
之前就見過亞希,奇怪的會覺得,她和亞希很像,不僅是因為她的臉一模一樣,而是這笑起來的模樣特別的像。
***********************************************************************
「夫人喜歡就好了,晚上再給您加菜。」
「嗯,辛苦你了,錢嫂。」
錢嫂把碗筷收拾一下端了出去,走到門外,臉上還帶著欣慰的笑,不過突然的卻又想︰
她和夫人才是第一次見面,為什麼她就知道她叫錢嫂?!
……
錢嫂走後,岑惜坐著伸了個懶腰,權璟瑜的手就按到了她的小腰上給她按摩,不過看他按的那個位置,按摩是假,趁機吃豆腐才是真。
權璟瑜的手指修長,向下推按著岑惜的後腰,指尖就這麼似有若無地輕輕擦過她的**……
岑惜倒是老實,豆腐被吃了不少才表示抗議,用身子撞了下這個吃豆腐不嫌累的男人︰
「哎,你不用去公司麼?」
「把辦公室搬到臥室就行……」
岑惜笑,後仰頭藏著權璟瑜的下巴,真是服了這個機靈鬼了,明明就是個工作狂,竟然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把辦公室搬進臥室?
「你是準備一分鐘都不離開我麼?」
岑惜仰頭靠在權璟瑜的肩膀上問他,蔥白的手指把玩著他好看的臉頰,時不時還調皮地用指月復摩擦他的下唇……
權璟瑜很享受這只小手吃他的豆腐。
「我就是這麼打算的。」
***********************************************************************
權璟瑜真的就這麼說,不是開玩笑,他是當真的。
岑惜一下子就坐起身,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呀,我又不是小孩子需要你分分鐘看著我,我沒事,真的沒事,你不要這麼擔心我,好不好?」
岑惜捧著權璟瑜的臉,她知道他是在擔心她會再出事。
她失蹤的這半年,他一定把她受害的責任都攬到自己的身上,甚至她也不懂事的責備過他沒有保護好她。
可人畢竟是個個體,是她自己跑去了老宅才會踫到那個凶手,這並不是璟瑜的錯。
他對她的保護已經夠多夠足了。
從父親和哥哥過世後,他幾乎恨不得豎起城牆把她護在里面,誰都不允許靠近她。
「出事那天前,你也這麼跟我保證的……」
權璟瑜拉下岑惜的手,深深地親吻著她的手心。
那天她一直磨著他讓她自己來接他,好說歹說,一定要他不要加派人員跟著她,他才同意讓她自己出來。
誰知道,他唯一一次的松懈就給了他致命的打擊。
分開的這半年,他不停地和自己說,如果上天給他找回小惜的機會,那麼他再也不會讓她獨自呆著。
權璟瑜可以什麼都順從岑惜,但在她安全的問題上,他從不讓步,唯一一次的讓步就讓她出了事,所以不會再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