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希的喊叫似乎要把整座宅子的人都給叫過來——
顧寧琛只問她是不是想要讓寶貝看到他和她這副樣子才甘心?
寶貝看到?
寶貝看到他這麼扛著她,這麼粗暴的對待她,那麼小的孩子一定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這麼想著,亞希再恐懼也乖乖地安靜下來妲。
所以顧寧琛安全無阻地把她扛進了自己的臥室,當他把亞希放倒在床上,強健的體魄跟著壓下來,亞希再也按捺不住——
八年前被他施/暴的那/夜仿佛真實再現,亞希的手揪住顧寧琛的衣領,一副搏上命也要和他同歸于盡的表情。
她的眼神對他有多抗拒,多恐懼,顧寧琛就知道過了那麼久,他給她的傷害有多深禾。
忽地。
他做起了身,安靜地坐在床邊,亞希松了口ˋ氣,但剛要坐起身就又被他呼喝著只能乖乖躺下來——
「我知道你討厭我,但即便討厭我,從現在起,你也得呆在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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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像是帝王的命令。
以亞希的倔脾氣,絕對不屑一顧︰
「顧寧琛,你憑什麼對我呼來喚去。」
「憑我已經離不開你……」
「……!?」
亞希被顧寧琛的回答嚇到,更是被他認真的表情和眼神震撼。
「荒唐。」
他是要她被他這樣的告白感動麼?
一個施暴者的告白?
亞希除了荒唐不知道還能用什麼詞匯形容現在這種狀況,她死都不會接受他的感情,他休想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抹殺自己對她犯下的錯。
顧寧琛苦笑一聲︰
「沒錯,很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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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覺得自己會喜歡上她真的是個連自己都解答不出的問題。
但事實是,他的確喜歡上了,所以……
「你這樣討厭我也好,至少這樣的你才是你,比起你失憶的時候,對我笑,對我好,這樣對我又是打又是罵的你才讓我安心……」
亞希的心跳忽地錯漏了一個節拍。
這個男人是在說什麼。
他不喜歡失憶時溫柔的她,到時候喜歡現在對恨不得要殺死他的她感興趣?!
「顧寧琛,你瘋得不輕。」
她挖苦他,他又再苦笑︰
「嗯,期待你會對我溫柔本來就是對我的懲罰,所以現實狠狠給了我一個巴掌,眼看著著溫柔的你跑去了權璟瑜的身邊,我卻無能為力,與其那樣,不如像現在這樣,我寧願把一個對我恨之入骨的女人綁在自己身邊,也不會讓你去到那個男人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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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半年來,他會愛上岑惜,是因為他以為她轉了性,變成了他期許的溫柔的樣子?
「我知道自己對你犯下的錯足以毀了你的一生,曾經,我並不在意,但不知道幾時開始,你每天每天的不斷糾纏,用一樁樁丑聞試圖擊垮我,我開始注意你,注意你這個滿身都是刺的小刺蝟,才發現你並不是生來就喜歡扎人,而是我把你逼到遍體鱗傷,你為了保護自己才會變成這樣……」
「……」
他這是在向她懺悔嗎?
她該動容嗎?
她該原諒麼?
「你以為你說了這些,我就會原諒你麼?你以為我這八年來過的是什麼日子?你的動心,你的動情,你的後悔,你的告白,只需要這麼幾句話,就能等價抹平了嗎?」。
亞希口吻淡淡,但顧寧琛听得出來她內心憤慨的情緒。
的確,八年,不是八個月,也不是八天。
即便倒撥到八年前的那一晚,錯誤一旦發生,無論他做什麼,傷害已經對她形成。
顧寧琛這一刻不敢去看亞希的眼楮。
「我知道自己很卑鄙,所以為了寶貝也好,不要再逃避我,我可以和你保持安全距離,用相同的時間接受你的試煉,求得你的原諒。」
試煉?
說得那麼悲壯,他是想說,如果她讓他去死,他也會去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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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對面的宅邸里。
岑惜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權璟瑜的愛心披肩就遞了過來,溫柔地包裹住她。
就要臨近預產期了,這段時間,權璟瑜對她的照顧更細心了。
說細心,其實應該是更小心,更敏/感了。
一個噴嚏都會被他念叨很久。
岑惜都嫌他嗦了。
「我沒有著涼啦,可能是太想亞希了,你說她已經回雙城了,為什麼不安排我和她見個面,悄悄見個面就好,應該不難啊。」
岑惜依在權璟瑜的懷里。
兩人靠在床頭,權璟瑜拉了拉被子蓋住她圓潤的小月復。
「她是小姨子又不是我老婆,哪像你那麼乖,什麼都听我的。」
權璟瑜模模岑惜的頭,她憨憨一笑,也是,早就听衣加說過亞希的個性特立獨行,她醒來,發現自己和權璟瑜有過親密的關系,肯定嚇一跳,逃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听他的?
「該不是亞希知道我代她存在的時候,用了她的身體和你做了不該做的事,她才不想見我們吧?」
「咳咳咳……」
權璟瑜拿起床頭的茶杯,剛喝了一口就被嗆得有失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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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惜很少看到權璟瑜這種樣子。
他總是那麼優雅,處亂不驚,所以這樣的時候更加讓人想要捉弄他,岑惜的臉蛋蹭上來︰
「算起來,你親過小姨子……」
「咳咳咳!」
這下是沒有水,權璟瑜也要被自己全身逆流的血液給嗆壞了。
岑惜沒能忍住,明目張膽的壞笑。
權璟瑜手臂摟過來,「勒」住她的脖子,「都是你這個壞丫頭勾/引我的,以後我和小姨子相處尷尬,都是你害的……」
岑惜吐了吐舌頭。
其實還好她沒有盡百分百的全力勾/引他,不然發生了真的不該發生的事,那才是尷尬呢。
「還好,就只是親過臉頰,亞希應該會原諒我們的,大不了,以後我讓未來妹夫也親回來,當作扯平!」
「他敢!」
權璟瑜的唇強勢地落下來。
別說讓別的男人親她了,就是踫她一下小手,他都會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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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亞希在顧寧琛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干脆還突然的打起噴嚏來。
「所以他踫過你了?!」
顧寧琛的那句質問歷歷在耳。
攪得亞希的心很難平靜。
權璟瑜對岑惜那麼用情至深,那半年來,一定是把她當作了岑惜,想到自己醒來時,權璟瑜對自己的態度。
不會吧……
那個男人該不是真的對她的身體做過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