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之摸骨神算 061、調戲

作者 ︰ 側耳听風

誠如葉鹿和申屠夷所預測的那般,那伙大晉人並沒有驚動任何人,‘太子’被殺,這事兒就好像根本沒發生過一般。

嘆氣,葉鹿無法想象,這大晉太子到底想干什麼?不知道,他是否來了大晉。若是來了,不知躲在哪里,在暗處偷偷窺探。

而殺破狼,則沒了影子,他沒回紫極觀,因為她根本沒感受到殺破狼的氣息。

申屠夷很顯然也派人去搜查了,不過這是帝都,不是申屠四城,想要搜查還是有諸多不便。

但,他們的搜查暫時沒什麼結果,殺破狼不知蹤影。

這廝在皇宮時跳出來,嚇唬了葉鹿一番,這又忽然消失不見,不知他到底想做什麼。

申屠夷自是想親自去找殺破狼,殺了一個太子,還是個假的,他極其不爽。

兩大絕命,天煞孤星與殺破狼,若是針鋒——相對,不知誰贏誰輸,申屠夷倒是真的想試試。

「你要是離開這兒,得帶著我,你不在,我沒安全感。」葉鹿略可憐的看著他,她是真的害怕。她想,除了申屠夷,沒人會盡力的保護她。

看著她,申屠夷緩緩揚眉,「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你手無縛雞之力,會添很多麻煩。」

噘嘴,「嫌我麻煩呀!那你說,怎麼辦?」反正她感覺在這兒也不安全。

「當真那麼害怕麼?會留下很多人手保護你。」眸色幽深,她的害怕程度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厲害的多。

仍舊噘著嘴,葉鹿點點頭,「嗯。」主要是沒安全感,她會時時刻刻的都繃緊了神經。

「膽小鬼。」似無奈,申屠夷只得淡淡斥了一句。

「我承認我膽小,所以才需要你呀。」她要是刀槍不入,也就顯不著申屠夷啥事兒了。

如此能詭辯,申屠夷也不再理會她,她害怕,他自是不能把她撇下。

看著他,葉鹿驀地道︰「你要是真的不方便帶著我,不如把我藏在哪兒?誒,對了,你把我藏在朱大少爺那兒。他還是比較有安全感的,我能安心些。」

聞言,申屠夷微微眯起眸子,「朱北遇?不如把你托付給楊曳。」

「桃花精?我不要。」楊曳沒一點安全感。

看著她,申屠夷沒什麼表情,「你到底是害怕,還是借害怕之名徇私?」

「徇私?徇個毛線!你要是覺得帶著我不麻煩,那就帶著我好了。反正楊曳那兒我不去,他滿身桃花,我看著礙眼。」關鍵是看不順眼楊曳。

申屠夷淡淡收回視線,葉鹿的眼楮與眾不同,若是尋常女子,在楊曳和朱北遇兩人中選一個,那肯定會選楊曳。

「也不是不可,不過不能大張旗鼓的去。」再說,太子正打算拉攏朱北遇,他正躲著呢。

「我知道,這帝都不比別處,眼線眾多,小心為上。」她很明白。

起身,申屠夷離開房間,葉鹿轉而趴在桌子上,捉模著當下的情況。

保護自己的命是頭等大事,不過她身上已紋刺了符文,即便不幸被抓,倒是也能拖一段時間。

希望申屠夷的動作能更快,趕在她不被抓之前,把所有想要她命的人都解決了。

當然了,當先要解決的就是殺破狼,他比大晉太子還要恐怖。

傍晚時分,一行人快速的離開了紫極觀,沒有驚動任何人。

葉鹿裹著一身黑色披風,兜帽扣在頭上,將她整個人掩藏在里面。

護送著她,快速轉移至城內,朝著驛館而去。

各地城主來到帝都,大多住在驛館之中。每個城主暫居的驛館都是單獨闢出來的,十分清淨。

這麼一比,葉鹿就更覺得這皇帝老子過分了。給這些城主都舍得闢出條件這麼好的驛館來,卻讓申屠夷住在道觀里。

朱北遇所住的驛館,葉鹿覺得自己即便眼盲,順著那股正氣,她也絕對能模過去。

他身上的正氣太濃厚,這帝都龍氣匯聚之地,都遮掩不住。

朱家的人,實在是太奇特了。

燈火幽幽,申屠夷帶著葉鹿快速走進驛館,恍若一陣風似得,便消失在了院子當中。

院子當中的守衛好似並沒有看到有人經過,一動不動,守衛于此。

清幽別致的房子建在水上,其實這水也是圈起來的,只不過把房子建在這上面,著實是新奇。

回廊小橋連接各處,這里實在美得很。

兜帽下,葉鹿走在小橋上,一邊往那還有魚兒游動的水里看,一邊冷哼不止,「這地方這麼好,卻不讓你來住。我真想扎個稻草人,扎死那老東西算了。」

申屠夷走在她前面,卻沒有回應她的話。

面色冷峻,漆黑的眼眸諸多冷漠,但卻好似有什麼東西被那冷漠蓋住了,壓抑著不讓它噴發出來。

轉了個圈,到了一間房門推開的房間,申屠夷走進去,看到的便是起身迎過來的朱北遇。

「申屠城主。」朱北遇好得很,哪有生病的樣子。

「今日里,是想將一個麻煩放在你這里。待我辦完了事,便將她帶走。」申屠夷開門見山。

「你才是麻煩呢。」走進來,葉鹿把兜帽掀掉,一邊不滿道。

朱北遇看向葉鹿,隨即點頭,「申屠城主放心便是,我正好閉門不出,也不接待客人,很安全。」葉鹿本身的確有麻煩,申屠夷說她是麻煩,也不為過。

「如此多謝了。你在這兒呆著吧,老實點兒。」轉頭看向葉鹿,申屠夷面無表情,可是那語氣卻是幾分懾人,更像是在警告。

葉鹿仰臉兒看著他,輕輕地撇嘴,「我知道,我肯定老實,不動別人一分一毫。」這樣的保證,她說的異常清晰,生怕申屠夷听不見。

似乎滿意了,申屠夷看了一眼朱北遇,隨後便大步離開。那魁偉的背影煞氣滿盈,但又安全感滿滿。

看著他消失,葉鹿嘆口氣,轉頭看著朱北遇,眉眼彎彎,「要麻煩朱大少爺了。其實申屠夷說的沒錯,我還真是麻煩。來到了帝都,還不消停。」說著,她走到內室,席地而坐。

朱北遇走過來,在她對面坐下,將旁邊的小幾拖過來,給她倒了一杯茶。

「有些人有心要找你麻煩,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有的時候,躲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比如他眼下就是這種情況。

「你說的也是你自己吧!你們鐵朱二城兵力強啊,在我看來,申屠夷的黑甲兵已經很厲害了。不過和你們鐵朱二城的相比,還是有些遜色。」再說,朱家在開國時那可是功勛,能把他們拉攏到自己的陣營,如虎添翼。

「你知道的還很多。當下的確如此,不怕自己張揚,就怕有人惦記。」朱北遇坦然,就是這麼回事兒。

「那你就打算一直躲在這兒?」他稱病不見客,不代表太子龍昭不會自己找上門來。

「未嘗不可。這壽宴已結束,我也沒留在這兒的必要了。听說壽宴上還出了人命,真是千古奇聞。」宮里的事兒,已傳到了各處。

「沒錯,我昨天就在宮里,親眼看到一個宮女自殺。」葉鹿拿起茶杯喝茶,一邊懶洋洋道。

「自殺?不是說有人故意在昨天殺人,是為了給皇上難堪麼?」朱北遇倒是意外了。

「誰這麼說的?明明自殺,那小宮女臨死前我還見著她了。滿面刑殺之相,她把自己殺了。」說出這種話的人,顯然別有用心啊。

「這就奇怪了,她為何在昨天自殺?」朱北遇難以理解,他可從沒遇到過這種事兒。

「誰知道。」葉鹿搖頭,她也不知道。若是之前她能模一模那小宮女的手,或許就能知道了。

「這帝都總是有各種奇怪的事兒發生,初來乍到者,無不驚奇。」朱北遇幾不可微的搖頭,邊嘆道。

「你還不如說這里是髒祟聚集地。」繁華又邪祟。

朱北遇笑,爽朗坦蕩,為葉鹿添上茶,繼續談笑風生。

「你住的這地方真是不錯,申屠夷就可憐了,好不容易回了帝都,居然被趕到了道觀里。你說還有沒有天理了?」看向外面,回廊清水,美不勝收。

「沒什麼可羨慕的,只要申屠城主喜歡,他在申屠城建個皇宮出來也輕而易舉。」朱北遇緩緩搖頭,這帝都便是再富麗堂皇,他們也看不上眼。

「朱大少爺,我就喜歡你的坦誠。和你說話一點兒不費勁,完全不用費心思的去猜。」舉起茶杯,葉鹿以茶代酒。

朱北遇也拿起杯,與她踫了下,「同勉。」

天色徹底暗下來,這驛館燈火明亮,依稀的還能听到隔壁的喧鬧聲。

和隔壁比起來,朱北遇這里就要安靜多了,這也正是葉鹿所喜歡的。

晚膳很是豐盛,不過葉鹿不敢吃肉,看的朱北遇甚是稀奇。

他見過葉鹿吃飯,專門挑揀肉食,而且還會和申屠夷爭搶,絲毫不懼。

如今避肉而改吃素,著實新奇。

「朱大少爺也覺得好奇了?沒辦法,我也不想吃草的,我是食肉動物。奈何,最近不得不吃草。」她滿眼生無可戀,這些肉擺在眼前又不能吃,這種心情是沒人能理解的。

朱北遇看著她,還是有疑惑的,不過他最後什麼都沒問,反而動手將桌子上的肉菜都撤了。

葉鹿眯起眼楮笑,「朱大少爺,你當真是君子。如若此時坐在我面前的是申屠夷,他定然會專門吃肉來氣我。」人比人,氣死人。

「申屠城主與你玩鬧罷了。」朱北遇幾不可微的搖頭,申屠夷還有如此幼稚的時候。

「玩鬧?和他玩鬧會出人命的。」和天煞孤星玩鬧,佔不到便宜。

「天煞孤星,即便申屠城主是天煞孤星,也不可否認他的才能。不過,皇上似乎並看不到,只是擔心他會傷害自己。」說起來,朱北遇倒是也不禁鄙視。父父子子,君君臣臣,明明父子是排在前面的,不過他看到的只是淡如水。

「不用申屠夷傷害,這皇帝老子再縱欲無度,離死不遠了。」她也不怕被听到,直言。

「在我面前,你可以隨便說。若是到了外面,可要慎言。」朱北遇笑著警告她。

「我知道。」眉眼彎彎,葉鹿咬著筷子,和朱北遇說話就是輕松。

驀地,就在此時,朱北遇忽然斂起笑意,微微抬眼看向房頂。

葉鹿也不禁緊張起來,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房頂,一些細微的聲音進入了耳朵里。

她立即往朱北遇身邊挪,連喘氣兒都不敢大聲。

「呆在這兒。」看了一眼明顯慌張的葉鹿,朱北遇隨即起身,快速的掠出了房間。

剩下自己一人,葉鹿轉動眸子四處觀瞧,以防有人忽然出現或是再放什麼迷煙。她領教過多次,現在只要想起,就不禁感到心慌。

就在這時,房頂上響起砰地一聲,震得好似房子都要塌了。

葉鹿瞪大眼楮盯著,不過下一刻卻沒了聲音。

眼角余光一閃,扭頭看向門口,朱北遇回來了,而且還拖著一個黑衣人。

不禁唏噓出聲,葉鹿站起身,「太夸張了,這麼輕松就抓住了。」若是這般,她雇佣朱北遇做保鏢好了,誰也抓不住她。

「三腳貓的功夫,不過兩招便擒住了。」朱北遇不敢夸自己功夫高,而是對手太弱。

看著那已暈過去的黑衣人,葉鹿微微眯起眼楮,「這不是大晉人。」

「大晉?不是,這是太子的人。」朱北遇搖頭,「來到帝都這幾日,已抓住數個了。」

「他還真是不死心,你稱病,他就派人來打探。只不過,派個這麼弱的來,著實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你說的是誰?」葉鹿這句話,把他也罵了。

轉了轉眼楮,葉鹿聳聳肩,「比喻錯誤,抱歉。」

朱北遇不計較,再次看向手里的黑衣人,「大概夜半時分還會有這種人冒出來,你別害怕,都是小毛賊而已。」

「好。」點點頭,葉鹿也算先吃了定心丸了。

不過片刻,朱北遇的手下過來將黑衣人處理了,跟著他這樣的主子,他們根本不用時時刻刻跟在他身邊保護,甚至害怕他會被人殺害。

休息,朱北遇就在隔壁的房間。這驛館的風格別致,睡榻距離地板不過半米高,躺在上面,和直接躺在地上沒什麼區別。

有朱北遇的正氣震場,葉鹿倒是安心些,尤其這里經常有太子的人走動,若敢隨意來去,怕是會踫上。

閉上眼楮,不過片刻葉鹿便犯了迷糊。

依稀的,她好似听到外面的水在響,就好像被攪動了起來,發出陣陣響聲。甚至,葉鹿都感覺到了那水紋漣漪,蕩漾出去,又折回來,好看的緊。

水聲越來越大,那水下似乎真的有什麼東西在翻覆。

驀地,一只蒼白的手從水下鑽出來,冰冷無溫,直接扼住了葉鹿的喉嚨。

她隨即喘不上氣,心跳加速,恍似要蹦出來了一般。

那只手越收越緊,葉鹿感覺自己的肺都要爆炸了。

溫熱覆蓋在額頭,葉鹿刷的睜開眼楮,燈火幽暗之中,一個人就蹲在她床邊。

原來她在做夢,嚇死她了。全身都是冷汗,剛剛的夢真實的很,直至現在葉鹿都覺得自己胸肺疼的要命。

「做惡夢了?」熟悉的聲音響起,葉鹿抓住覆蓋在額頭的手,閉上眼楮長長的吸口氣。

任她抓著自己的手,申屠夷看著她,眸色幽深不見底。

「幾乎將帝都翻過來了,但是並沒有找到他。大概,他已經離開帝都了。」低聲說著,在這夜里,他的聲音很好听。

不語,葉鹿抓著他的手,還是冷汗淋灕。

「宮中之事或許是個預兆,若是不想蹚渾水,就要盡快離開。明日,便啟程。」申屠夷又道。

「什麼預兆?」終于忍不住開口,葉鹿聲音沙啞。

「奪權。」很簡單,那便是太子和五王的爭斗。還有許多皇子或許都會參與,但是他不想被卷進去。

「好。」真是麻煩不斷,這帝都的水更深,還是申屠四城更簡單些。

「睡吧。」說著,申屠夷欲掙出自己的手。

葉鹿反而更抓緊,「別走。」

「你打算做什麼?」看著她,申屠夷低聲道。

「只想讓你留在這兒,不想做什麼。」噘嘴,葉鹿用他的手背擦自己鼻子上的汗珠,剛剛做惡夢,她真的很害怕。

即便朱北遇正氣浩蕩,似乎也鎮壓不住她的惡夢。她的恐懼與日俱增,不知何時,她興許就會崩潰。

脖子上懸了一把刀的感覺,無人能知。

「陪你過夜?你知道你需要拿出多少錢來,才能‘買’我這一夜麼?」申屠夷的語氣很平靜,沒什麼情緒,可是听起來卻不禁讓人發笑。

「那時拿你和南風館的男妓比較,你還不樂意,現在反倒要賣自己。」趁著幽暗的光線,葉鹿不眨眼的盯著他的臉,那般冷峻無情,可是卻怎麼看都順眼,載滿了安全感。

「以前有一個人,她意欲調戲我,然後她就死了。」收緊手,申屠夷亦看著她,淡淡道。

「噗!申屠夷,你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忍俊不禁,葉鹿眉眼彎彎,剛剛的恐懼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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