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錦靴,雖是暗色的,可是繡著金線,十分奢華。
有錢人的靴子,葉鹿沒過多注意過。可是,這雙靴子,卻是有點眼熟,葉鹿微愣,下一刻就想起這靴子的主人是誰了。
手忙腳亂的撐著地面站起來,葉鹿低頭就往旁邊跑,恨不得在腳下安上風火輪。
不過,她也只跑了一步而已。
後頸一緊,身體不受控制,葉鹿雙腳離地,整個被拎了起來。
站在樓梯上,麥棠看著下面,睜大了眼楮,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
拎著她的那只手,手腕上一串四色風水石的手鏈若隱若現,正是當初葉鹿親手做的那串。
俊美的臉龐冷峻無溫,眉眼間一股煞氣留存,讓人不敢直視他。
輕松的拎著葉鹿,申屠夷冷冷的看著她掙扎,但她那點兒力氣對于他來說,不過是螞+.++蟻對大象。
不遠處,便衣黑甲兵,還有姬先生都在,他們默不作聲,看起來更像是不存在一般。
「尋常偷竊入獄兩個月,但偷我的東西,你知道要入獄多久麼?」拎著她,申屠夷開口,聲線冷淡。
掙扎著,但腳不著地,她要被憋死了。
「開個玩笑嘛,城主大人別當真。你放我下來,我立馬還給你啊。」手舞足蹈,葉鹿滿頭大汗。
「若是逮不到你,那金扣是不是就成你的了?或許,待你沒錢的時候,就當了。」根本不信她的胡言亂語,申屠夷很清楚她的作風。
「哈哈,城主大人你真會開玩笑。」干笑,葉鹿掙扎的要落地,可是申屠夷拎著她力氣實在大,她根本掙月兌不了。
冷哼一聲,申屠夷拎著她,舉步走上樓梯。
葉鹿恍若個物件,被申屠夷輕松的拎著,路過麥棠,她伸手去抓她。
麥棠也抓住她用力拽,但誰想到倆人掙不過申屠夷一個人,麥棠也被拖著往樓上走。
最後一個台階,麥棠被絆倒,倆人的手掙月兌,葉鹿就徹底被申屠夷帶走了。
臨進房間,葉鹿發出慘叫,不過眨眼間就被房門擋住了。
麥棠起身沖過去,想闖進房間救葉鹿,不過便衣黑甲兵上來的快,將房門擋住。麥棠氣的跺腳,可是卻沒什麼用。
房間里,葉鹿終于雙腳落地了,站在那兒,她第一時間查看自己的雙手,剛剛從樓上滑下去,她的手心被劃得破皮了。
微微抬頭,瞄了一眼申屠夷,發現他正在盯著她,不禁縮脖子。
旋身坐下,申屠夷面無表情的盯著她,最後視線落在了她的手上。
葉鹿揉著自己的手,一邊想著該怎麼說,可是他不吱聲,這氛圍就挺詭異的。
「那個、、、城主大人你來鐵城做什麼呀?也是看祭江的?哈哈,真有緣分啊,我也是來看祭江的。」笑上臉龐,葉鹿將兩只手背到身後,一邊看向申屠夷,笑的恍若蜜糖。
「兩天後祭江,你現在卻是打算離開,所以,你不是來看祭江的。」申屠夷自然瞧見了麥棠背著的包裹,她們倆要離開這兒。
「誰說的?我本來就是打算看祭江的。可是昨天、、、昨天我瞧見那個衣先生了,這個小老頭不安好心,我怕再踫見他,就沒辦法只能提前離開嘍。」她表情生動,看起來充滿了活力。
听到衣先生,申屠夷也沒有任何詫異的表情,只是盯著她,似乎在研究她是否在說謊。
看他那眼神兒,葉鹿不禁咽口水,「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撒謊。你不就是生氣我把這個金扣又偷走了嘛,你要真想要,還你好了。」說著,她把金扣從自己的胸口解了下來,手心被劃破滲血,她又拿著金扣,看起來很是可憐。
申屠夷伸手,直接將那金扣奪了過去,「即便主動交還,犯罪也是事實,並且,我就是目擊人與受害者。」
葉鹿幾許忍耐,「受害人?城主大人,你去照照鏡子好不好,你這個樣子會是受害人?我才是受害人,看看我的手,疼死了。」無緣無故的從樓上滑下去,她倒霉的不是一點點。
看著她的手,申屠夷眸色幽深,似乎在思考其他的事情。
看他那模樣,葉鹿稍稍湊前了幾步,「城主大人,看在我負傷的份兒上,這事兒就算了吧。我要離開這兒了,要是真踫到衣先生那老頭,我肯定會倒霉的。」想立即溜走,不管衣先生是不是危險,反正眼前這申屠夷挺危險的。
看著她那刻意諂媚的模樣,申屠夷沒有任何的情緒,「在申屠四城,你知道百姓如何評價我麼?」
眨眨眼,葉鹿立即道︰「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鐵面無私?愛民如子?」專門挑揀好听的詞語,但看申屠夷那表情,似乎哪個也不對。
「冷血無情。」淡淡開口,申屠夷吐出四個字,也側面的告訴了她,放她走不可能。
「申屠夷,你這人就是有病,干嘛總和我過不去?我要是真打定主意偷東西,得手之後我就把它賣了,還會留到現在,看著你用它來威脅我呀,啊!」就差跳腳了,葉鹿覺得他在意的根本不是她偷不偷東西,就是和她過不去。
毫無情緒波動的看著她亂叫,申屠夷穩的恍若小山,「對我不敬,懲罰比之偷竊更嚴重。」
簡直受不了,葉鹿幾乎要抓狂,看他那一副掌握生殺大權的模樣,那股火徹底上來了。
一個狼撲過去,申屠夷直接被她撲倒。窗邊的橫榻面積有限,申屠夷本就身材魁偉,倒下之後撞到了窗台,發出咚的一聲。
女人打架一樣,葉鹿騎在他身上掐他的脖子,「大混蛋,看我好欺負是不是?告訴你,老娘混江湖的時候你還穿**呢!」死命的掐他,過于用力,葉鹿的身體都在發抖。
被掐的人仍舊是木板臉,好似並不難受。
大概將近一分鐘後,申屠夷翻身,順便一手扣住葉鹿的兩只手腕,上下顛倒,眨眼間,淪落在下被控制的就變成了葉鹿。
抓著她的兩只手舉到她頭頂,申屠夷懸在她身上,眸子漆黑,恍若濃墨。
葉鹿大口喘氣,仍舊不服氣,他一個男人在力氣上勝過她根本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襲擊我,按律杖責一百大板!」看著她,申屠夷淡淡宣布道。
葉鹿簡直被氣昏頭,掙扎不得,隨即便開始尖叫!
尖叫穿破雲霄一般,刺得站在門外的人都不禁皺眉。麥棠更是急的不得了,可是力氣不足,根本闖不進去。
尖叫持續了很長,估計很難想到葉鹿那嬌小的身板會有這麼大的肺活量。
大喘氣,葉鹿一動不能動,看著懸在自己身上的申屠夷,她恨不得咬死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里似乎凝固了一樣,葉鹿的呼吸歸于正常,胸脯的起伏也正常了。
申屠夷的手勁兒似乎也松了些,葉鹿撇頭,不打算再看他。
結果,這一撇頭,她就覺得鼻子一熱,下一刻,鮮紅的血從鼻子里流出來,瞬間決堤。
還沒有動作,她就被提了起來,然後一塊東西罩在了她的口鼻處,捂得嚴嚴實實都沒辦法呼吸了。
睜著眼楮盯著申屠夷,這廝站在她面前,將她的裙子提上來,然後捂住了她的鼻子。他手很大,手指又長,捂著她的口鼻,嚴絲合縫,空氣都不透一絲一毫。
用力拍他的手,拍了三下,他才拿開。
葉鹿自己捏著鼻子,一邊狠狠地盯著他,吃人一樣。
申屠夷沒什麼情緒,幽深的眸子不見底,他似乎又在思考其他的事情了。
裙子上翻,腿露出來,也幸好葉鹿還穿著褲子,不然就曝光了。
「主子,大少爺來了。」驀地,外面響起姬先生的聲音。
「嗯。」單音回應,申屠夷最後看了一眼葉鹿,隨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申屠夷出去了,被隔在外面的麥棠終于進來了,「你沒事吧?」進來就看她用自己的裙子捂著口鼻,難看的不是一點點。
「我鼻子流血了。」幾分艱難的說著,鬼知道她為啥這麼倒霉,不過要怪就怪申屠夷,所有倒霉都是他帶來的。
「他打你了?」麥棠難以置信,申屠夷真的會動手打女人。
「沒有。」把染血的裙子拿下來,葉鹿鼻子上下巴上都是血。
麥棠立即給她擦拭,葉鹿也噘著嘴任她擦。
「這次可能又要拖累你了,我不止犯了偷竊罪,還有大不敬罪,還有襲擊城主罪,估計這輩子都得在牢里呆著了。麥棠啊,不然你趕緊找個人嫁了吧。」短短的一會兒,申屠夷就給她定了好多罪。
麥棠看著她,也很是無奈,「你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會踫到他麼?這回怎麼樣,才兩個月,就踫見了。」有些事,不能僥幸。
「鬼知道他怎麼回事兒,這鐵城客棧酒樓那麼多,干嘛要跑到這里來?」葉鹿也一副萬念俱灰的模樣,她終于知道狹路相逢是什麼感覺了。
雖說狹路相逢勇者勝,她‘勇’也夠了,但奈何力氣不如人,否則剛剛就直接把他掐死算了,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