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前進,兩個小隊先趕去協助。」申屠夷淡淡命令,隨後便拉著葉鹿轉身返回馬車。
「嗯,我很確定。」點頭,別說他是真龍天子,在這個五王的運道最旺盛的時候攻擊他,純粹以卵擊石。不止不會佔到便宜,還會惹來一身騷。
垂眸看著她,申屠夷微微皺眉,「你確定?」
「五王被伏擊?這是追趕著他登基呢!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搖搖頭,葉鹿語氣平靜。
馬車停下,下一刻申屠夷便從馬車中出來了,後面跟著還有些迷蒙的葉鹿。
快馬回來的人匆匆忙忙,還未抵達近前便大聲稟報,「在驛站遇到五王的人回來求救,五王的隊伍遇到了伏擊,眼下五王生死不明,先鋒小隊已趕了過去。」
然而,還未等到太陽落山,前方便有人快馬回來,這邊隊伍立即警戒起來。
太陽逐漸偏西,隊伍也加快了速度,趕在天黑之前抵達驛站。
即便沒有言語,就這樣安安靜靜的,也極其美好安逸。
身子軟軟的靠在了申屠夷的身上,他垂眸看著一無所知的人,薄唇微抿。
最後,在葉鹿即將一頭栽在橫榻上的時候,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拽了過來。
申屠夷期間掃了她一眼,不過並沒有管她。
葉鹿迷迷糊糊的睡著,然後靠在車壁上的身子便一點一點的朝著一側倒下去。
馬車平穩,閉上眼楮,很助于睡眠。
「嗯。」點點頭,隨後她閉上眼楮,真的準備睡覺。
看她那懶散的樣子,申屠夷眉尾微揚,「確定?」
「勉為其難?算了吧,我還是坐馬車吧,還可以睡一覺。」噘嘴,葉鹿收回腦袋,身子一歪靠在車壁上,準備睡覺。
「我可以勉為其難帶你去騎馬。」終于抬頭看向她,申屠夷淡淡道。
「還好,坐馬車也挺舒坦的。」懶洋洋的回答,吹著窗口的風,她發絲飛揚。
「羨慕?」申屠夷看也未看她,倒是听出她語氣中的些許羨慕之意。
趴在車窗那兒看著,葉鹿不禁搖頭,「自從會騎馬,她是越跑越起勁兒。」
前頭隊伍要趕往驛站先行打點,麥棠便直接隨著前頭的隊伍先走了。
因為隊伍要在晚上的時候停下休息,而根據時間推測,在傍晚時分會抵達一個驛站。
麥棠一直騎著馬走在前方,英姿煞爽,倒是讓人不禁心生幾分羨慕之意。
官道兩邊的麥田一望無際,不愧為產糧大城,就是不一樣。
隊伍上了官道,枝城在遠方,城池屹立,古老恢弘。
不過,要怪也是怪申屠夷太勾人,她想不激動都難。
拿出絲帕,擦拭著自己的鼻子,這次大概是因為她過于激動了,所以才導致鼻血橫流。
衣袖幾層刺繡,刮得葉鹿鼻子疼,手從他衣服里拿出來,一邊推開他的手臂,「我自己來。」
捏了一會兒,她不再流血了,申屠夷放開她,隨後用自己的衣袖給她擦鼻子下的血。
「胡說八道。」薄唇微抿,幽深的眸子浮起若有似無的笑意。
手還留在他衣服里,葉鹿彎著眼楮,「嗯,我是很渴望。城主大人若是月兌光了衣服任我模,我把血流光了也心甘情願。」
「即便再渴望也沒有你這樣的。」捏著她的鼻子,申屠夷淡淡的訓斥。
「真是不爭氣啊,又流血了。」知道自己流鼻血了,不過她已經不似以前那般在意了,手還在申屠夷的衣服里繼續摩挲。
本來還在看她能進行到哪一步,哪知下一刻就見了血,申屠夷隨即抬手捏住了她的鼻子,並強迫她揚起頭。
模著模著,葉鹿只覺得天靈至眉心一陣發熱,下一刻,一股熱流順著鼻孔而下,兩行鮮紅的血從鼻子里流了出來。
手滑上他的胸脯,堅硬無比,她輕輕地捏著,一邊笑,自認為比她胸還大。
申屠夷緩緩抬起頭,看著在自己衣服里耍流氓的手,他眸色幽暗,不過卻什麼都沒說,任她動作。
手隔著薄薄的中衣撫上他的胸膛,觸感堅硬而又有彈性,葉鹿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愛,肆意的摩挲。
他的吻斷斷續續,由她的肩膀與脖頸之間游移,葉鹿摟住他腰的手滑動,最後游移至他的胸月復間,順著衣袍的縫隙鑽了進去。
歪著頭,葉鹿伸手環抱住他的腰,整個後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你如此要求,我成全你便是。」唇離開她的肩膀,他淡淡的說著,話音落下,又吻在她的頸側。
「申屠夷,你耍流氓呢。」板著一張正經八百的臉,卻在行流氓之事,而且他還不承認自己耍流氓。
溫熱,輕柔,他呼出的氣息噴灑在肩頭,更讓她覺得有些癢。
隨後,申屠夷低頭,在她的視線中,于她的肩頭落上一吻。
縮起肩膀,葉鹿看著他,臉色卻有些泛紅。
一手摟著她,一手落在她肩頭,拇指于她細白的皮膚上摩挲,就像她之前摩挲他的掌心,輕輕地,癢癢的。
「不信算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老老實實的趴在他懷里,馬車緩緩前行,她趴在這兒格外的舒服。
「不信。」語氣果斷,他不信。
「我若說我在給你模骨你信麼?」很顯然的,她的確是給他模骨呢。
「你在做什麼?」一直在摩挲他的手心,與調戲無異。
「你干嘛?」趴在他懷里,葉鹿仰臉兒看著他,紅唇彎彎。
看著她,申屠夷的緩緩揚眉,隨後抓住她的手用力,便將她拽進了自己的懷里。
拇指在他的手心慢慢摩挲,葉鹿一直笑眯眯的看著他,半個肩頭還露在外,她這個模樣很是動人。
以前她感覺到他的氣息,實際上會有些害怕,從而條件反射的退縮。但是現在,不管是她的心理還是身體,似乎都抱著一顆平常心。
「完全不腫了,一夜的時間,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稀奇的事情。」說著,她抬手抓住他的手,來自于天煞孤星的煞氣順著他的手傳過來,強烈無比。
低頭看著,他手上的溫度透過皮膚,溫熱。
抬手,他的手指落在那紋刺的地方,皮膚平滑,這些符文就好像天生長在她的皮膚下,在她的皮膚上根本就什麼都模不到。
視線由她的臉滑到她的肩膀上,對于這般神奇的恢復,申屠夷也是詫異的。
窗子關上,葉鹿抬手撥開衣領,做過無數這個動作,至今熟練無比。
「你還真看呀!」說著,葉鹿反手關上窗子,還真沒扭捏。
幾不可微的眯起眸子,「關上窗戶。」
「嗯,不疼了。你要不要看一下?」微微歪頭,葉鹿這詢問更像是調戲。
「真的不疼了?」淡淡開口,卻能听出其中的關心來。
坐下,申屠夷也看著她,膚色紅潤,滿目光彩,的確是很健康。
不過片刻,申屠夷上了馬車,葉鹿收回視線看向他,不禁彎起眉眼來。
坐上馬車,葉鹿透過窗子看著山林的方向,在那山後,那少年永遠長埋于此。盡管魂飛魄滅,但也仍舊希望他能繼續的安寧下去,不被任何人所打擾。
這一次行程的確沒白來,收獲頗多,對于葉鹿而言,這個村子簡直是福地。
看她活蹦亂跳,他幽深的眸子許多疑慮,不過終究是什麼都沒說,整隊出發。
對于葉鹿的恢復速度,不止麥棠神奇,申屠夷也頗為訝異,畢竟昨晚她睡著的時候看起來並不好。
看著她,麥棠無聲的嘆口氣,不管這其中有多玄妙,但好了便好。
「是啊,我也覺得很神奇。我要洗漱,一會兒啟程離開。」整理好衣服,葉鹿立即去洗臉,看起來她很歡快。
麥棠伸手踫了踫,不禁輕嘆,「真是神奇,這就好了。」即便是普通的紋刺,也得七八天左右才會好。葉鹿這紋刺刺的深,針針刺在了骨頭上,居然恢復的這麼快。
「嗯,你看。」說著,她動手撥開自己的衣領,露出白皙的肩膀。不再紅腫不堪,反而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只是那符文在上面,充分證明昨日之事並非虛假。
「真不疼了?」看著她,麥棠實在沒想到會恢復的這麼快,畢竟昨晚上藥的時候還腫的不成樣子呢。
「我沒事兒,就是忽然覺得通體舒暢,神清氣爽。」拿開麥棠的手,葉鹿隨即下床,自己穿上鞋子,一切動作行雲流水。
「小鹿,你怎麼了?」抬手,麥棠模著她的腦門兒,不確定這一夜她經歷了什麼。
握緊她的手,葉鹿彎起眉眼,「姐,以後不管做什麼都無需猶豫再三,想做便做,你一定能成為人上人。」
來自她手掌中的力量不可忽視,即便她是女人,但這力量卻比男人更甚。
「不疼,一點兒都不疼了。」搖頭,葉鹿抬起手來抓住麥棠的手,盡管什麼都沒看到,但是的確有所感覺。
看她用那種很莫名其妙的眼神兒看著自己,麥棠不禁皺眉,「怎麼了?還疼麼?」不過,看她臉色已不似昨天那般蒼白,想來應該已經好很多了。
一夜之間,她便再次有所提升,好神奇。
眨眨眼,一時間葉鹿還以為自己感覺有誤,可是她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那感覺還未消失,足以證明,這不是假的。
半敞的房門口,麥棠的身影進來,葉鹿扭頭看過去,隨之而來的便是麥棠身上那愈發強烈的洶涌貴氣。
深吸口氣,葉鹿感覺身子特別輕,所有的不適都消失了。
那黑色的符文就像是天生長在皮肉里似得,一點也看不出紋刺的痕跡。
彎起紅唇,葉鹿隨後撐著床坐起身,動手撥開自己的衣領,鎖骨處的紋刺進入視線當中,居然全部消腫了。
肩膀已經不疼了,葉鹿試探的動了動,盡管有些僵硬,可是的確不疼了。
再次睜開眼楮,已經天亮了,這一個夢就做了一夜,整晚她都在看著他。
葉鹿閉上眼楮,滿心滿月復的惋惜。
就這麼看著他,直至他再次緩緩消失在視線當中,又好似被太陽融化了一般,沒了蹤影。
看著他,葉鹿無聲的嘆口氣,雖他已魂飛魄滅,可是卻尚有一縷意志,並且不怨不恨。
他轉過身,依舊滿身都是陽光的顏色,柔和溫暖。
如同眼前所見,就是這般清幽好看。他站在房子前,好像從天而降。
這是他和許老頭搬來這里住的房子,雖然如今已經坍塌的不成樣子,但也猜想得到以前必然很漂亮。
他走了進去,葉鹿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房子,如此眼熟,她知道這是哪兒了。
葉鹿追著他走,走著走著便瞧見了一座小房子,四周的籬笆牆上爬滿了喇叭藤,還開著一些顏色鮮艷的喇叭花。
走出院子,朝著村子的另一邊走,這里清幽安寧,並且房子少了一大半。
外面是個院子,不過卻不是葉鹿曾見過的,院子四周的籬笆更矮,幾乎一抬腿就能邁過去。
葉鹿也起身,追隨著他而去。
他看著自己,片刻後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葉鹿也在瞬時恍然,自己這是在做夢,不是真的。
是他!
白衫的少年站在床邊,陽光照在他身上,他正在看著她。
申屠夷將自己放在床上的時候,葉鹿迷糊之間是知道的,撐著眼皮睜開眼楮,可看到的居然不是申屠夷。
不過,她的精氣神兒倒是都不錯,想來應該沒有大礙。
呼吸均勻許久,申屠夷才緩緩的將她放回床上,她臉色蒼白如同白紙,恍若生了大病一樣。
不過片刻,懷中的人果然睡著了,如此功力,倒是稀奇。
抱著她,申屠夷一動不動,任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睡覺。
「我若是豬,那你也是,別以為罵我你就能逃得了。」哼了哼,葉鹿直接在他懷中閉上了眼楮。
「睡了一天,這會兒居然又困了,果然是豬。」申屠夷淡淡的逗弄,盡管聲音還是那沒有溫度的樣子,可是卻能在其中听到無盡柔色。
緩緩眨眼,葉鹿用那無礙的手臂摟住申屠夷的後腰,「我困了。」
不過,轉念一想,若是真做了普通人,大概此時此刻也不會靠在申屠夷的懷里了。普通人根本受不住他的煞氣,只有她這九命體質才能抵抗的了。只是如今只剩五條命,沒人知道她會抵抗多久。
「唉。」若是可以,她倒是真的想做個普通人。
垂眸看著她,申屠夷動作很輕的捏了捏她的手臂,「至此後,不用再擔心有人會搶走你的命了。」
這廝現在指不定多逍遙快活呢,不用再擔心會忽然嘎 掛了,想怎麼揮霍人生都可以。
「一個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說起贏顏,葉鹿便繃緊了臉。想起他那虛偽的模樣,她就覺得牙根癢癢。
「贏顏與衣築沆瀣一氣,許先生想報仇,也不容易。」有贏顏為保護傘,衣築安全的很。
「嗯,我覺得他是恨的。即便現在衣家代代殘疾,但也不足以解恨。」不禁又想起夢里的那個少年,葉鹿心頭一陣惋惜。
「許先生心有仇恨。」申屠夷完全看得出來,即便他不說,但是看他的外表也能看出來。
「好,隨你。許老頭這回走了,一時半會兒不會再出現了,在這兒等著也等不來。興許,沒準兒哪天他就忽然出現在我眼前了,那時我再謝他。」謝謝許老頭是必須的,只不過這老頭連表達的機會都不給她。
「若是你身體受得住,明日咱們便啟程離開。」畢竟這里條件不好,吃喝用度也不行,反而會拖慢葉鹿的恢復速度。
「嗯,麥棠剛剛給我擦藥了。」靠在他身上,舒坦至極。
垂眸看著懷里的人,申屠夷薄唇微抿,「擦藥了麼?」
「唉,你不說我還沒啥感覺。你這一說,我忽然覺得好疼呀。」說著,她身子一歪直接靠進了他懷里。
抓住她的手,申屠夷看著她,半晌後淡淡道︰「先管好你的肩膀吧。」
「我肯定他會坐上龍椅,作為日後的皇帝,和他搞好關系也是有必要的。城主大人呢,就別總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可以適當的主動一下嘛。」抬起自如的那只手,葉鹿以食指戳了戳他的臉頰,笑眯眯的。
「猜想我會在這里,便過來看看。」申屠夷沒有主動,五王這般主動他也不是很反感。
「還好。剛剛吃了些飯菜,有力氣多了。對了,五王來做什麼呀?」看著他,葉鹿猜想,五王並不是來拉攏他的。那種人,不是那種刻意會拉攏的人,他更擅長迂回的靠近。
「還疼麼?」旋身坐下,申屠夷眉峰微蹙,因為她臉色不是很好,蒼白無血色。
披著夜色,申屠夷回來了,瞧見葉鹿醒了,他緩步走過來,視線在她的臉上寸寸游移。在葉鹿看來,他這種眼神兒和撫模沒什麼區別。
盡管沒有見到他,但葉鹿也幾乎感受到了來自他身上的真龍之氣,果然不假。
五王來去自如,與申屠夷見了面,不過一會兒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