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之摸骨神算 143、洞房花燭

作者 ︰ 側耳听風

太陽西斜,緩緩落山。

城主府熱鬧了一天,戲台子上,一出戲接著一出戲,唱的花好月圓龍鳳呈祥,喜慶萬分。

新房外,丫鬟安靜的候著,自新娘子被送過來之後,她們便一直守在這里。

不過,葉鹿卻安靜的很,被申屠夷送進了新房之後,她便休息了。

壓在頭上的鳳冠摘了下去,綴滿了寶石的嫁衣也月兌了下去,她這才輕松了不少。

不過,好幾層衣服,仍舊裹得她難受不已。干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更省些力氣。

躺著不過一會兒她就睡著了,折騰了一夜,這一覺睡得踏實,甚至連夢都沒做。

因為要轉身而沒轉過去才醒過來,葉鹿模了模自己身上的衣服,才回想起來今兒是她和申屠夷的婚禮。

不止是婚禮,而且自己的眼楮也能看到了,她要給申屠夷一個驚喜的。

好似瞎了之後就成習慣了,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不是睜眼,反倒是模索四周,這毛病一時半會兒的改不了了。

緩緩的睜開眼楮,燭光入眼,稍稍有些刺眼,不過她還能承受的住。

長時間的不睜眼,以至于她眼皮好像都沒重量了,徹底睜開,這新房入眼,光線都是紅色的。

撐著床坐起身,葉鹿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太厚重了,累死她了。

拿出不離身的藥水,仰頭滴進眼楮里,緩了一會兒再睜開眼,眼前似乎更清楚了些。

不過,仍舊有些像近視,任何事物都有著那麼一丟丟的模糊。

起身,葉鹿將身上的衣服解開,月兌下去三層,她才舒服了些。

慢步走到桌邊,拿起糕點吃,沒有茶只有酒,倒了一杯先嘗嘗,味道清淡,還挺好喝。

邊吃邊喝,葉鹿看向窗子,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不知申屠夷什麼時候回來。

他說天黑了就回來,一副十分著急的模樣,但眼下這個時辰了,也不知還在干嘛。

戲台子還在唱戲呢,吹拉彈唱的,葉鹿欣賞不了這玩意,但齊國貌似很流行。但凡家里有喜事的,都會請戲班子過來唱戲,一唱就唱一天。

填了肚子,葉鹿最後喝了一杯酒,隨後慢騰騰的挪回床邊。

抬手將頭上的釵子一個一個的拿下來,長發也一縷一縷的墜下來,這些東西壓在頭上,重的要命。

不過,這些的確都是好東西,值錢的很,隨隨便便一件拿出去都能賣個好價錢。

頭上的累贅卸了下去,葉鹿輕松了不少,順了順長發,她身子一歪再次躺回床上。

被子絲滑,貼在皮膚上十分舒服,拿過來一直蓋在鼻子以下,只露出半張臉以及如瀑的長發。

先不管申屠夷什麼時候回來,可是現在她真的心情極其好,吃飽喝足,又因為肚子里的酒而熱乎乎的,被子舒坦,大床柔軟,這世上怕是再也沒有比當下再舒坦的時候了。

熱氣上頭,這進了肚子的酒雖說沒什麼味道,但是勁兒還挺大。

閉上眼楮,等不來申屠夷,她干脆再睡一覺。

迷迷糊糊,有腳步聲進入耳朵,葉鹿手一動,听這聲音是申屠夷。

通身熱氣,葉鹿掩在被子里的唇彎了彎,終于回來了。

燭火幽幽,魁偉的身影由白玉屏風後走進來,一襲紅色的喜袍,似乎將他身上的煞氣都掩蓋住了。

一眼便看到了窩在被子里的人,衣服扔了滿地都是,黑眸染笑,她還當真是月兌光了在等他。

步伐沉穩,一步一步,申屠夷走至床邊,看著被子里的人,而後旋身坐下。

抬手,將他額上的發絲撥走,申屠夷微微傾身,在她額上輕吻了下。

「別裝睡了,知道你已經醒了。」開口,低沉的聲音和著淡淡的笑意。

听見他的聲音,葉鹿的眉毛也彎了起來,下一刻,她睜開眼楮,但瞳眸卻是虛空的。

看著她,申屠夷不禁揚眉,「你現在能睜開眼楮了,還疼麼?」看著她虛無的視線,申屠夷沒有懷疑,但同樣很高興,這樣最起碼證明她眼楮不疼了。

「不疼了。」看著他,燭火幽幽,看他也有些許的模糊。但是,能這樣葉鹿已經很滿足了。

他瘦了,而且,似乎承擔的太多,以至于那雙眼楮都夾雜了太多的沉重。但此時此刻,他是開心高興的,將他身上的煞氣都沖淡了。

但,無論他變成什麼樣,葉鹿都覺得他還是以前的他,還是那個風雨不催的申屠夷。

「不疼了就好,而且,你的眼楮和以前一樣,並沒有損壞。」微微傾身,申屠夷近距離的觀察她的眼楮,依舊那般澄澈,含著水一樣,只是沒有焦距,虛無。

他的氣息吹在臉上,葉鹿掩在被子里的紅唇彎彎,看著他的眼楮,還是那般幽深。

虛無的視線緩緩凝聚,葉鹿不再掩飾,看著他,只等給他個驚喜。

一時間,申屠夷卻是沒發現,看了她片刻,然後將被子扯開了些,瞄到她身上還穿著中衣,他不禁彎起薄唇,「不是說要月兌光了麼?」

眉眼彎彎,葉鹿蹬腿兒把被子踢掉,然後翻身坐起來,撩了一把肩頭的長發,她看著他,「等你動手呢。」

她這動作如此流暢,申屠夷卻是愣了,看著她,他緩緩皺眉,最後將視線定在了她的眼楮上。

眸子靈動,滿是光彩,她笑眯眯,甜美如蜜。

眨眼,葉鹿忽的靠近他,整張臉都要貼到他的臉上,「瞧瞧,我有什麼變化?」

申屠夷緩緩抬手,捧住她的臉,不眨眼的盯著她的眼楮,「你能看見了?」

任他捧著自己的臉,葉鹿笑出聲,「嗯,能看見了。只不過,遠處的東西有些看不清,近處的東西呢,有些許的模糊。但,我正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申屠城主,驚喜不?」

呼吸有些亂,申屠夷驀地將她擁入懷中,手臂收緊,勒的葉鹿從喉嚨里發出嗚咽聲。

「怎麼不告訴我?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不跟我說一個字,信不信我打爛你的**。」擁著她,申屠夷低聲說著,可是那語氣之中卻有些激動。

「給你個驚喜啊,驚喜不?我覺得能不能看見其他不重要,看見你才重要。」摟住他的頸項,葉鹿眉眼彎彎。

「我看看你的眼楮,是真的痊愈了?會不會再犯?」再次捧住她的臉,申屠夷不眨眼的盯著。

任他查看,葉鹿看著他的臉,不管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但在她看來,申屠夷是這世上長得最好的人。

驀地,她噘嘴向前,一口親在了他的鼻梁上,笑出聲,「別看了,我的眼楮真的好了。現在每天滴些藥水,往後就正常了。申屠城主,今晚是什麼來著?你打算一直看我的眼楮?」

笑意染上眼眸,申屠夷將她擁入懷中,「半年了,你的眼楮終于好了。這世上,怕是再也沒有什麼消息能讓我如此高興了。」想起她剛剛雙目失明時,不止她崩潰,他也覺得暗無天日。

「我知道,所以給你個驚喜呀。而且,這世上有比這個更好的消息,那就是,今晚洞房。」葉鹿仰臉兒看著他,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

「不害臊。」捏住她的臉蛋兒,申屠夷扯了扯,低沉的聲音帶著笑意以及淡淡的揶揄。

「有什麼可害臊的?我跟你洞房,我愛你,恨不得將你吃進肚子里去,就是這樣。」看著他的臉,葉鹿充分的表達自己的意願,事到臨頭她完全摒棄了心中的羞澀。

「口無遮攔。」捏住她的下頜,申屠夷低頭吻上去,葉鹿隨即環住他的頸項,身體移動,直接爬到了他身上。

大概是沒想到她會這麼主動,申屠夷笑了,同時捧住她的臉推離自己,「這麼著急?」

臉頰緋紅,葉鹿眨眨眼,「嗯。」承認,她不掩飾。

笑意更甚,申屠夷吻了吻她的眼楮,「等著。」

話落,他起身,走至桌邊倒了兩杯酒,又走了回來。

看著他,葉鹿挑起眉尾,「我倒是把這事兒給忘了,合巹酒。」都說是新婚之日必喝的。

「雖然你剛剛好像已經喝過了,但是與我這一杯,必須得喝。」遞給她,申屠夷看著她,眼角眉梢間皆是笑意,他心情極其好。

接過來,葉鹿聞了聞,「是喝過了,餓了一天,我就吃了些點心填肚子。這酒呢,聞味道挺淡的,但是有點兒後勁。」

坐下,申屠夷抬手,葉鹿隨即繞過他的手臂,四目相對,她笑起來,「夫君?」

「夫人。」亦笑,申屠夷很少笑,連葉鹿看見的也少。

舉杯,酒入喉,清淡又透著絲絲甘甜,好酒。

眯著眼楮,葉鹿緩緩晃了晃頭,「好喝。」

將兩個杯子拿走,申屠夷再次看向她,黑眸如淵,有些火苗由深處跳躍起來,足以燎原。

看著他,葉鹿抿嘴笑,下一刻投入他懷中抱緊他的腰,「我的眼楮恢復了,我最想看見的就是申屠城主,以及申屠城主的身體。」說著,她直接上手,隔著衣料撫觸他的胸膛,堅硬無比。

笑意不減,申屠夷低頭看著她的動作,「看自然可以,但沒必要這麼著急。」

「瞎了那麼長時間,我能不著急麼?」仰臉兒看著他,葉鹿哼了哼,她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見他。

低頭,申屠夷吻了吻她的眼楮,驀地將她翻倒在床上,「別急,你有很多時間。」

眉眼彎彎,葉鹿環住他的頸項,「那、、、你能溫柔些麼?」

沒有再言語,申屠夷低頭靠近她,載滿無限溫柔的吻上她的唇。

紅燭搖曳,帳暖情深。

這個夜晚,並不平靜,新房四周下人退避,但即便退出去很遠,依舊能听得到一些聲音。

但,伴隨著這些羞人的聲音外,城主府西北角的一個小院兒里,發生了格外詭異的事情。

沒有燃燈的小屋里,一些火光莫名其妙的亮起,就好像有什麼東西燃燒了起來。

但,燃燒也是片刻,片刻後火光消失,就好像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巡邏走過的黑甲兵聞到了一些味道,停下後,將小院兒上的鎖打開,然後小心的走進了院子。

靠近房間,門是鎖著的,無法窺見房中。

黑甲兵想了想,隨後走到窗邊,捅破了窗戶紙,提著燈籠靠近,依稀的瞧見了里面。

這房間之中擺放的是那九個紙人,自那時鎖上之後就再也沒有人來過。因著城主大婚,府中翻修,這院子也沒有人靠近。

如今,房中的紙人缺少了幾個,空出了很大一部分。

黑甲兵不由得一驚,被盜了?

思及此,黑甲兵也無法再顧慮,撬開了房門門鎖,打開門走了進去。

走進來也看清楚了,缺少了三個紙人,而且並不是被盜走了,而是化成了灰燼。

房間里也有著一股燒紙過後的味道,那三個紙人被燒了。

可是,紙人一個挨一個的擺放,怎麼可能只燒了三個,而旁邊的沒有受任何影響?

這種事情,透著詭異,黑甲兵徐徐退出去,將門鎖又掛上,還是將這事兒上稟較好,他們無法定奪判斷。

天邊隱現亮色,紅燭搖曳的新房才安靜下來。

柔軟的大床上,葉鹿窩在被子里,長發幾分凌亂,發絲遮擋下的臉蛋兒掩不住的潮紅。

身邊,就是申屠夷,被子蓋在他腰部,肌理分明的胸膛露在外,那上面些許紅痕,極其扎眼。

摟著她,被子里她未著寸縷,光滑細膩的身體恍若最上好的絲緞,讓人愛不釋手。

「還疼麼?」看著她,申屠夷了無睡意。連續一天兩夜未休息,他似乎根本沒受任何影響。

緩緩眨眼,眼角眉梢間是濃濃的疲倦,「還好。」要說不疼是不可能的,但是她還承受的住。

「對不起。」不知該說些什麼表示自己的心情,申屠夷只能說對不起。

笑,葉鹿抬手搭在他腰間,手撫觸他堅實的腰側,「沒什麼對不起的,你情我願嘛。唉,我有點困,我睡了,別再吵我了,否則我翻臉哦。」

那時她就想睡覺來著,結果被他又弄醒了,這廝過度興奮。

申屠夷調整了下位置,將她摟入懷中,被子里,兩人身體糾纏,便是再冷的天也不會感受到寒冷。

太陽從天邊跳出來,丫鬟靠近了新房,但是沒有任何的動靜,她們也不敢上樓。

觀禮的客人在今日陸續離開,姬先生代申屠夷相送,眾人似乎也很理解,並未尋找申屠夷和葉鹿。

洞房花燭夜,人生最大的喜事之一,自是不能打擾。

日上三竿,新房之中安靜的無一絲聲音,大床之上,兩人交頸而眠,根本忘卻了時間。

許久後,申屠夷眼睫微動,下一刻他微微低頭,準確的吻在了懷中人光luo的肩膀上。

吻連綿,一路游移,葉鹿自是有所感覺,由喉嚨之中發出若有似無的嚶嚀,順著他的力道趴在了床上。

欺身而上,將她壓在身下,吻肆意,熱火燃燒。

晌午過半,等候在院外多時的丫鬟才魚貫的走進新房之中。

清水,飯菜,陸續的送進房中。垂首低頭,只看腳下,絕不斜視。

躺在床上,葉鹿用被子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長發散亂的蓋住了她的臉,也遮擋住了她的羞赧。

申屠夷已經穿好了衣服,身形魁偉,又幾分輕松,動作之間完全能窺見他的好心情。

「都退下吧。」看了一眼窩在床上的葉鹿,申屠夷若有似無的揚起眉尾,心情甚好。

「是。主子,陳隊長清晨時過來稟報,說上了鎖的那院子里,莫名的有三個紙人被燒毀了。沒有查到有人進去的痕跡,不知是被誰毀壞了。」丫鬟低頭福身,將黑甲兵隊長轉告的盡數稟報給申屠夷。

聞言,申屠夷微詫,而後看向葉鹿,她也睜開了眼楮。

撥走臉上的發絲,葉鹿稍稍想了想,「沒事兒,我知道怎麼回事兒。」

「下去吧。」申屠夷淡淡的說了聲,隨後走回床邊坐下。

丫鬟盡數退下,房中又僅剩二人,申屠夷以手指將她散亂的發絲順了順,「毀了三個紙人?因為我。」

「沒事,只是三個紙人罷了,它們代替我受過。」很顯然的,若不是有紙人擋著,遭罪的就是她了。輕則大病一場,重則可能會丟掉一條命。

「許先生果真有先見之明。」對許老頭,申屠夷更覺得欽佩了。

「哼,這些我也會,只不過我不能給自己做。哎呀,我餓了,拽我起來。」自己想起身,可是她身子好乏,動不了。

薄唇微彎,申屠夷動手抓住她兩只手,微微施力,將她拽了起來。

隨著她坐起身,後腰的骨頭發出嘁哧 嚓的聲響,葉鹿高高的挑起眉毛,「我的腰啊!」

手順著她的脊背滑下去,按在她的腰間,輕輕地拍了拍,他也不禁蹙眉,「很疼麼?」

「不疼。」搖搖頭,葉鹿投入他懷中,不想動彈,只想等他服侍。

她不著寸縷,擁著她,不禁讓人浮想聯翩。

「我大概、、、可能有些不知節制,對不起。」看著她肩膀以及脊背上的紅痕,申屠夷輕撫著,一邊低聲道。

「申屠城主,昨晚到現在你已經跟我說過無數次的對不起了,你打算說一輩子是不是?」只听他說對不起了,有什麼可對不起的。

笑,申屠夷低頭親了親她的肩膀,「吃飯吧。」

「嗯。不過,先給我穿衣服吧。」光溜溜的,她好像原始人似得。

看著她,申屠夷緩緩搖頭,「別穿了,這個樣子就很好。」

皺眉,「為什麼?還有,你不要用這種眼神兒看著我。」說著,她環視一圈,丫鬟剛剛將干淨的衣服拿過來了,就掛在床左側的衣架上。

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申屠夷起身,將那些衣服都收了起來。

看著他,葉鹿無言,「你真是莫名其妙,干嘛不讓我穿衣服?你能穿得,我就穿不得?」

「吃飯。」黑眸之中盡是笑意,申屠夷也不管她的抱怨,將小桌子搬過來,直接放在了床上。

微微噘嘴,葉鹿拿起筷子,一邊斜睨他,「不讓我穿衣服你是不是想看我呀?看吧看吧,沒什麼不能看的。」嘴上這麼說,裹在胸口的被子還裹得緊。

任她吵鬧,申屠夷夾菜塞進她嘴里,因著那時她眼楮看不見,這些事情都是申屠夷代勞,以至于現在做的得心應手分外嫻熟。

填了五髒廟,葉鹿隨即便躺下,用被子將自己包裹住,打算再睡一覺。

她真的疲乏,即便吃飽了也還是疲乏,乏的不得了,渾身沒勁兒。

申屠夷將飯菜收下去,隨後回來走到床邊坐下,俯身近距離的貼近葉鹿,看著她那疲倦的臉,黑眸染上笑意,「睡吧,待你睡醒了我便帶你去沐浴。」

「你要做什麼?」半睜著眼楮,他在自己的視線當中很清楚,別的她可以看不清,但是他一定要看得清。

「處理一些事情,很快會處理完,睡吧。」說著,他親了親她的額頭,滲滿溫柔。

「好吧。」扁了扁嘴,葉鹿閉上眼楮,準備睡覺。

溫熱的手鑽進被子里,在她的肚月復間模了模,申屠夷才起身離開。

閉著眼楮笑,葉鹿模索著將藥水拿過來,滴在眼楮里。

燒了三個紙人?唉,天煞孤星的威力的確是大。

與他度過初夜也算一劫,若是沒那紙人擋著,估模著她又得損失一條命。

回想昨晚,她不禁臉紅,卻又能在其中尋到一些蛛絲馬跡來,因為她流了很多血。

按正常來說的話,落紅不會有那麼多,所以,那紙人也應當就是在那個時候燃燒起來為她擋災的。

想想還真是驚險,也多虧了許老頭有先見之明,否則,這成了婚即將而來的就是大麻煩,哪會這麼安寧。

動了動身子,腰腿酸痛乏力,葉鹿哼了哼,最後一動不動,睡覺。

她這一覺就直接睡到了晚上,醒來第一反應還是模索,下一瞬恍然自己眼楮看得見了,這才睜開了眼皮。

一時半會兒的,她好像還真的改不過來了。

紅燭搖曳,好似又回到了昨晚,不過相比較昨晚,缺少的是那熱火朝天的唱戲聲。

撐著床坐起來,後腰又發出清脆的響聲,她扶著腰,暗暗咒罵申屠夷。這事兒,她也不知怨誰,只能怨他了。

未著寸縷,她想下床,細白的腿邁出去,她又縮了回來。

申屠夷這廝,把她的衣服都拿走了,真是無聊。

環視一圈,她快步的從床上跳下去,然後將紗幔扯下來一條裹在了身上。

小腿肩膀露在外,葉鹿繞過屏風,然後下樓。

光著腳,她踩著樓梯一步一步,走下去。

樓下,丫鬟抬頭看過來,隨後快步奔過來,「夫人,您慢點兒。」說著,就要伸手扶她。

「不用扶我,我看得見。申屠城主呢?」躲開丫鬟的手,葉鹿瞧了樓下一眼,除了丫鬟就是丫鬟,再無其他。

「夫人,你的眼楮?」丫鬟顯然也被驚著了,看著葉鹿走下來,眼眸靈動,哪里還是那看不見的樣子。

「噓,低調低調,不要外傳。」豎起食指在唇前,葉鹿眉眼彎彎,最後兩階樓梯,她直接跳了下去。

「夫人,你的眼楮真的能看見了?太好了。」趕緊跟上來,幾個丫鬟圍著葉鹿,她的眼楮神采奕奕,如同以前一樣。

「沒錯,的確能看見了。不過,這事兒還是低調些好,不要亂說。」葉鹿不想弄得沸沸揚揚,有本領的國師是個瞎子,其實還是比較有威懾力的。

「是,奴婢們定然不會多嘴。」幾個丫鬟連連點頭,但的確是開心,最起碼葉鹿的眼楮復明了,申屠夷就不會整日板著臉了。要知道,看申屠夷板著臉,那可是相當嚇人的。

「唉,你們這主子到底做什麼去了?」還說很快就回來呢,都這個時候了,連影子都沒了。

「回夫人,主子剛剛還派人過來詢問夫人有沒有醒來呢。」丫鬟看著她只裹著個床幔,尋思著是不是該給她拿一件衣服去。

眨眨眼,葉鹿揮揮手,「那算了,隨他去忙吧,我想洗澡,給我準備水。」

「是。」丫鬟隨即快步離開去準備,只剩下一個丫鬟陪在她身邊。

坐在椅子上,葉鹿挺直了腰板,長發散亂的包裹著她的小臉兒,讓她看起來煞是嬌小。

驀地,她抬頭看向門外,院內燈火通明,魁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當中。

這個時候,葉鹿的視線是有些模糊的,但還是能看得到那個人是誰。

彎起眉眼,葉鹿微微歪頭看著,那個人步履沉穩從容,很快的走了進來。

「申屠城主真是大忙人呀,這麼晚了才回來。」微微噘嘴,她不乏抱怨。

徑直的走到她面前,申屠夷傾身,在她額頭親了親,「身子舒坦些了?」

聞言,葉鹿立即皺眉。旁邊,丫鬟有眼力見,快步離開。

「有外人的時候你不許這麼說話,而且,也別用這種眼神兒看我。」一眼看到他的眼楮,葉鹿隨即抬手捂住。

「這又是為何?」說也說不得,看也看不得?

「哼,這種話只有我能說,也只能我用這種露骨的眼神兒看你。你不準,不準。」由他來,簡直讓她無力抗拒,太勾人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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