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城,這是申屠四城中的主城,歷代城主都住在這里。
城池恢弘,也頗有歷史,而且很大。
這申屠城,若說別的突出特點,其實也不如其他城池優異。
不似鐵朱二城那般,只要提起,那就能說上一些天下皆知的事情。譬如祖上是開國功勛,兵馬大元帥;又毗鄰大晉,為齊國主要的邊塞之地。
這申屠城嘛,葉鹿覺得要是說突出的特點,那就只能是有錢了。
不是主城的遼城,山城,嶧城,葉鹿都去過。各個住滿了有錢人,百姓也較為安樂。
主城申屠城更不得了了,那城牆一看便是近幾年才新修葺過,還有護城橋,更是嶄新精良,由此可見申屠城的城主多有錢。
進了城門,一股沉重的煞氣迎面而來,它與申屠夷身上的煞氣連接的很好,覆蓋住了整個申屠城W@。
以前來過這里,但那時葉鹿還未開靈竅,她多多少少有點兒感覺,可不似現在感受的這麼清晰。
若那時就這般清晰,她肯定一準兒知道這申屠四城的城主是個天煞孤星。
不過,有這種氣也是好的,這能鎮得住城內的宵小,天長日久的,在這申屠城內想作奸犯科也難。
車馬晃晃悠悠,但是卻暢通無阻,城主的車駕,即便黑甲兵沒穿著黑甲,但城內的百姓也認得出來。無不退讓到路邊,給城主讓路。
城主府,恢弘堪比皇宮,即便葉鹿不知道皇宮什麼樣兒,但她猜想,大概就和眼前的差不多,只不過皇宮會更大一些。
這城主府方圓幾百米內禁止百姓通行,戒備森嚴,黑甲兵甲冑在身,殺氣濃重。
站在車轅上,葉鹿環顧四周,這地方應當十分安全。即便衣築那個小老頭想抓她,也根本飛不進來。
紅唇彎起,葉鹿這吊著的心放了下去,好地方。
「恭迎城主回府!」
驀地,葉鹿還沒觀察清楚四周的情況呢,就被忽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
黑甲兵單膝跪了滿地,恭迎申屠夷。
他自自己的身後走出來,然後輕松躍下車轅,落地無聲。
府門大開,一眼就看得到里面的紅磚碧瓦,以及一些金燦燦的東西。
葉鹿眯起眼楮,和麥棠牽著手,跟隨申屠夷走向府門。
姬先生等人在後面,雖身著便衣,但此時相信無人會覺得他們是布衣,因為他們身上有著和那些黑甲兵一樣的殺氣。
台階打磨擦拭的光可鑒人,葉鹿一步一步踩上去,幾乎都在那台階上看得到自己的倒影。
隨著踏進門檻,入眼的一切都讓葉鹿與麥棠不禁唏噓出聲,太華麗了。
紅磚碧瓦光芒四射,四四方方的地磚整齊鋪就光亮的如同鏡子。最讓人咋舌的是那些樹木盆栽花朵,居然都是假的。
雖不知是什麼材質制成,可是外面瓖嵌著金箔,金燦燦的,太奢侈了。
葉鹿睜大了眼楮,盯著那些假樹木上的金箔,就這些東西,她隨便順走個一兩樣,就能吃上一年兩年的了。
咽口水,順便壓抑自己的心跳控制自己的手,但她覺得恐怕要控制不住,她真的想伸手去抓下來一兩個塞進自己口袋里。
麥棠也咋舌,「都是金子做的?太奢侈了。」
葉鹿點頭,「絕對都是金子。申屠夷是天煞孤星,不只是克人,天長日久的連植物都克。你看,這里沒有一個有生命的,都是假的。」盆栽花草樹木,都是假的。
「我只在畫中見過搖錢樹,眼下見著真的了。」那樹,金晃晃的,搖錢樹大概就是這個模樣。
「是啊,就是從這上面搖下來的不能揣在自己兜里。」邊走邊看邊嘆息,葉鹿感覺自己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管好自己的手,否則你這輩子就真得呆在牢里了。」一听這話,麥棠立即警告,免得她犯糊涂。
「我就想想,不會動手的。」葉鹿笑笑,控制自己的手,也很困難。
踩著鏡面一樣的地磚,葉鹿與麥棠跟隨著申屠夷的腳步,走進了大廳。
如同外面的金碧輝煌,這大廳里同樣四處擺放著值錢的玩意兒,耀目生輝。
如此有錢,葉鹿單單想想還是咋舌,申屠夷這廝這麼有錢,卻還是一毛不拔。不管做什麼都得有利益,不見兔子不撒鷹。
那主座是一把純黃金的大椅,椅子腿上瓖嵌著寶石,奢華至極。
葉鹿盯著那椅子,要是把這玩意拿走,估計這輩子都不愁吃穿了。
申屠夷旋身坐在那大椅上,如此值錢的玩意兒,在他這里也不過是一個供坐的玩意兒。
眉目間煞氣滿盈,但此時此刻,他又的確貴氣斐然。即便不是城主,他也絕對是富豪。
在大廳中央停下,葉鹿扭頭環顧四周,入眼的都是值錢玩意兒,她即便不想看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楮。
沒人說話,葉鹿在四處看,麥棠很謹慎,而申屠夷則坐在主座,盯著眼楮放光的葉鹿。
「看夠了麼?」半晌後,申屠夷終于開口。
葉鹿回神兒,隨即笑顏如花,「哎呀,我還沒來過城主府呢,這果然是城主府啊,不同凡響。」有錢人家她也不是沒見過,這麼奢華的第一次見,她認為與皇宮無異。
「看中了什麼想據為己有麼?這里的東西,就是我擺在大門口,但凡誰看上一眼,都得交錢。」申屠夷看著她,她那小心眼兒他清楚的很。
「這麼說,我能免費看,還挺有面子的。」干笑,葉鹿心底卻在咒罵,真是見錢眼開呀!
「知道就好。看也看夠了,眼下該說正事兒了。偷竊罪,襲擊城主罪,兩罪並罰,不容姑息。來人啊,將犯人葉鹿帶往大牢。」看著她,申屠夷面色無波,可是字字句句擲地有聲。
葉鹿有那麼一瞬間的愣怔,隨後反應過來,申屠夷真要把她關進大牢里去。
「喂,咱倆那時不是說好了麼,你怎麼還要把我關進大牢?不行不行不行,我不去。」搖頭如撥浪鼓,葉鹿緊緊地抱住麥棠的手臂,堅決不去。
麥棠也不知該怎麼辦,要是葉鹿被關進大牢,她也得進去。所以,眼下葉鹿抓著她也沒用。
申屠夷面色不改,好似根本沒听到葉鹿的抗議。
門外,黑甲兵走進來,不由分說,直接擒住了葉鹿。
兩個肩膀被擒住,葉鹿立即掙扎,麥棠死死抓住她,也不放手。
「申屠夷,你不能把我關進大牢!那麼髒,還有老鼠,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想起大牢,葉鹿立即甩頭,她不要去。
「申屠城主,小鹿她知道錯了,求求你不要把她關進大牢。」黑甲兵只抓葉鹿,也沒抓她,很顯然要把她們倆分開,麥棠自是不想。
「帶走。」申屠夷恍若未聞,淡淡下令,黑甲兵直接將葉鹿提了起來,快速離開大廳。
麥棠立即去追,葉鹿雙腳離地往後看,一邊喊著麥棠,但無濟于事。
黑甲兵走的極快,麥棠在後面追,穿過大半個城主府,眼前出現的是大鐵門。精鐵鑄造,在陽光下泛著冷色,結實異常。
帶著葉鹿進去,那大鐵門隨即被關上,麥棠奔到那兒,但鐵門搖晃不動,麥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葉鹿消失在視線當中。
「你們放開我,好疼呀!」腳不沾地,葉鹿瘋狂的踢腿,但兩個黑甲兵一邊一個,提著她輕輕松松,不受影響。
牢房無光,但卻干淨的不得了。地磚光潔,基本上沒有什麼灰塵。兩邊牢房鐵門堅固,和外面鐵門一樣的材質,精鐵。
走至一間牢房前,黑甲兵快速拉開鐵門,隨後將葉鹿扔了進去。
葉鹿手快,一把抓住一根鐵條,巴住那鐵條,她開始往外擠。
黑甲兵拉著鐵門要關門,可是她擠在那兒,一條腿已經伸出來了,拼死要出來。
似很無奈,兩個黑甲兵對視一眼,然後一人出手,抓住葉鹿的手臂,一把將她推了進去。
另一人快速拉上鐵門,上鎖,成功。
「喂,這就走了?申屠夷,你這個冷血怪物,我不要坐牢!」跳腳大喊,不過黑甲兵已經離開,根本沒人搭理她。
她的喊聲回蕩在牢房之中,這里很大,她的聲音也蕩漾出去很遠。
「唉!申屠夷,你真是個混蛋。」長嘆口氣,葉鹿模著自己的後腦勺,感覺自己又暈了。
扭頭看向自己所處的牢房,干干淨淨,靠著牆根還有一張木板床,這牢房的條件還真是不錯。
各個牢房之間都是精鐵柵門,結實的很,晃都晃不動。
挨個晃一遍,哪個都不動,葉鹿氣急的踹了幾腳,最後一**坐在地上。
申屠夷這廝,到底把她關大牢里了,太狠了。
單不說她幫他賺了那麼多錢,就是看她這一身細皮女敕肉的,扔進牢里多可憐呀。
這廝不止鐵石心腸,而且眼楮朝天,她沒錢沒勢,就隨意欺凌。她要是有錢的話,他肯定不是這個態度。
「混蛋!」越想越氣,葉鹿咬牙切齒的咒罵。可這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就是把申屠夷的祖宗十八代撅出來,他也听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