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之摸骨神算 060、真假太子

作者 ︰ 側耳听風

一時之間,葉鹿以為自己看錯了,無論怎麼想,他也不可能在這兒出現。

可是,那感覺如此熟悉,還有那極美的臉龐,圓潤無稜角,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殺傷力,只是讓人賞心悅目。

他走近,越來越近。葉鹿從小幾上跳下來,整個後背貼在牆壁上,不眨眼的盯著他。

即將到了眼前,他殺破狼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葉鹿深深吸了一口氣,果然是他。

在她面前站定,他微笑,還是那般恍若春風,「真是巧,居然在這里踫見了。」

不眨眼的盯著他,葉鹿敵意明顯,即便是瞎子,怕是也能感受到她不歡迎他。

不過,他的確像是不知道,看著她那粉女敕甜美的小臉兒,即便扮作小太監,也是分外嬌艷,有活力。

「怎麼不說話?看見我在這兒出現,也嚇著了?」他又靠。近一步,逼得葉鹿更加貼緊牆壁,恍若壁虎一般。

他身上的味道飄來,還是那樣好聞,但是,此時此刻,葉鹿感受到的卻都是危險。

「我想,你到了鐵城之後,便知道了我不是齊川。我並不是有意騙你的,畢竟當時申屠城主在,若我交代自己是大晉人,定會被他抓起來。我絕不是有心的,也並不是為了騙你。」他看著她,一字一句,聲音很輕,就好像在道歉,請求原諒。

「你不是為了騙我,我知道。你騙的,是沈夫人。死掉的那幾個大晉人,和你是一起的。為了擺月兌嫌疑,你便出賣了他們。而且我想,沈二公子和沈四公子,應該是你殺的。」盯著他,葉鹿澄澈的眸子卻異常堅定。她是害怕,但是被騙,卻更讓她生氣,氣自己笨。

微微垂眸,他眉眼間笑意更甚,「你說得對,沒錯。」

他承認了,葉鹿卻沒覺得有多爽,自己猜對了,也並不值得驕傲,反而覺得自己更蠢了。

「你在害怕?」抬眼看著她,他還是那般笑,恍似騙了人,也沒有多少愧疚。

「你覺得我不該害怕麼?」看著他笑,葉鹿都覺得毛骨悚然。

「我沒有惡意。」緩緩抬手,似要踫她的臉。

「別踫我,不然我就喊了。縱使你有多般能耐,但這是齊國皇宮,你最好老實本分些。」盯著他的手,葉鹿的眼神就像看著一把懸在自己頭上的劍。

收回手,他幾不可微的搖頭,「別怕。」

盯著他,葉鹿怎麼可能不怕?她全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提醒著她眼下可能是危機。

驀地,就在這時,偏殿外猛地響起轟的一聲,絲竹之聲也在瞬間停下,接踵而來的便是驚呼聲。

偏殿內,所有等候的奴才們立即奔向殿外,眨眼間,這殿內就僅剩幾人。

與他一同進來的那幾個人站在殿門口,很明顯在守衛。葉鹿被他堵在這里,因為不安,她臉色也微微發白。

「我要出去,讓開。」她自是不安,這里沒有外人,他若想動手,輕而易舉。

「你猜,外面發生了什麼?」看著她,他眉眼間依舊氤氳著淡淡的笑意。如此好看,比楊曳那桃花精要美的多,可是葉鹿卻只覺得驚嚇。

「你要敢在這里對我動手,或是把我抓走,那你們大晉這幾個人誰都別想離開,都得死在這兒。」恐嚇,葉鹿的聲音卻泄露了她的不安。

「我為什麼要抓你?」看著她笑,他好似很不解。

「難道不是麼?你別再裝了,無緣無故的靠近我,不是要抓我難不成你是真的想和我交朋友不成?即便你是真的想和我交朋友,但很抱歉,我對和你做朋友沒什麼興趣,讓開!」皺眉,葉鹿已經明顯控制不住情緒了,他再磨嘰下去,她就和他動手。即便打不過,也要打。

看著她,下一刻,他真的側開了身,示意葉鹿可以走了。

眯起眼楮,葉鹿最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後快步跑了出去。

門口守著的那幾個,葉鹿也小心謹慎,這些人各個都會武功,她可拼不過他們。

走出偏殿,她無聲吐口氣,揪緊的小心髒放松了些。

不遠處,剛剛在偏殿中的奴才們都站在那里跳腳觀望,而那舉行壽辰慶典的宮殿門口,則滿滿當當的都是人。

葉鹿擠進人群,擠到了最前頭,這才瞧見發生了什麼。

那大殿門口,樂班中有一面大鼓是放在外面的,因為它過于大,而且敲起來的聲音也過于響亮,所以放在外面是最合適的。

而此時此刻,那面大鼓上都是血,一個宮女躺在那上面,已經死了。

那時發出的轟的一聲,就是這個宮女從宮殿房頂掉在大鼓上時發出的聲音。

負責敲鼓的樂師綢緞飄飄,不過此時已經被嚇著了,蹲在不遠處花容失色。

看著那個死亡的宮女,葉鹿不禁微微搖頭,這就是他們剛剛在另外一個大殿當中看見的。

轉眼看向宮殿門口,這齊國所有的大人物都在場,包括一個一身明黃的老頭。

眯起眼楮,葉鹿的視線過多的在皇帝老子的身上停留了一陣兒。的確是個真龍天子,不過龍氣差不多耗盡了,而且明顯沉迷聲色,縱欲過度。

所幸這皇宮里有最好的食材藥材,他倒不至于把自己的身子骨折騰垮了。

太子龍昭,這可是熟人,還是那張狂之姿,急功好利,不是個好東西。

視線又一轉,葉鹿瞧見了一個看起來病的很重的人,這人,大概就是大晉太子吧。瞧這模樣,病的確實挺重的,而且命不久矣。

不過,這真的是大晉太子?怎麼一點富貴相沒有。即便是個病秧子,也應當有富貴相才是,畢竟身份與眾不同。

幾不可微的搖頭,葉鹿反倒不懂了。這齊國的太子龍昭盡管看起來不是好東西,可他的確有富貴相,一看便不是尋常人。這大晉,怎麼差這麼多。

就在此時,禁軍抵達,將案發現場包圍了起來。禁軍統領跪在皇帝老子面前,看起來在領罪。今天如此重要的日子,居然出了這種事,所有當值的這些人都逃不了干系。

視線穿過那些禁軍,葉鹿看見了申屠夷,而且他正在看著她,眉目冷峻。

葉鹿朝著他揮揮手,想告訴他剛剛發生的事。

不過片刻,那邊申屠夷便朝著這邊走了過來。禁軍似想阻擋,不過一瞧居然是申屠夷,便立即退到一邊去了。

他大步而來,煞氣磅礡,葉鹿深吸口氣,隨後幾步奔過去。

「唉,抓住你我才安心點兒。我告訴你,我剛剛看見假齊川了,嚇死我了。」抓住申屠夷的衣袖,葉鹿緊緊地跟在他身邊,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什麼?」聞言,申屠夷面色一變,假齊川?

「你沒听錯,就是他。他是大晉人,大晉太子身邊的人。」小聲的說著,邊跟著申屠夷往人群外走。那些圍觀的奴才們似乎都認識申屠夷,隨著他過來,不由得都退避到一邊兒,自動的給讓出了路來。

快步走向偏殿,可是偏殿門口居然沒人了,那些大晉太子身邊的護衛明明剛剛還在這兒的。

葉鹿走到殿門邊探頭往里看,仍舊一個人沒有,不見了。

「怎麼不見了?明明剛剛就在這兒的。幸好這里人多,他不敢做什麼。否則,他要是想抓我,定然把我抓走了。」縮回腦袋,葉鹿又抓住他衣袖,還是害怕。

申屠夷眸色冰冷無溫,看了一眼那嚇得臉色發白的人,他低聲道︰「這是皇宮,他不敢輕舉妄動。」即便這皇宮里的禁軍再白痴,可勝在數目多。想帶一個大活人出去,基本上沒戲。

「我猜也是。他露面,興許只是為了嚇唬我,讓我知道,他又卷土重來了。」四處掃視,葉鹿小心翼翼,利用申屠夷的身高優勢,她一直躲在他身旁。

「若他是大晉太子的人,那麼我想,我知道是誰要借你的命了。」眸底殺氣閃過,申屠夷聲音很冷。

眸子一轉,葉鹿也明白了,「那個大晉太子。我瞧他一副離死不遠的樣子,那只能是他了。」

「既然如此,我便送他一程。」申屠夷側臉冷硬,從唇邊飄出來的話也嚇人的很。

葉鹿也一愣,「你要殺了他?這是皇宮,不行。」那邊剛剛出人命,再說那可是大晉太子,不是小宮女。

「機會很多。行了,咱們走吧。」出了人命,禁軍肯定會調查今日在現場的人。不過,申屠夷卻顯然很清楚,沒人會來調查他。

「這就走?可以麼?」葉鹿仰臉兒看著他,從不知他這麼隨意。

「這皇宮,每天都得死幾個人,不算什麼新鮮事兒。」于申屠夷來說,死個人,就和死了一只螞蟻是一樣的,誰讓這里是皇宮呢。任何匪夷所思的事情,只要是在這里發生的,那就合情合理了。

葉鹿緩緩豎起大拇指,「你這淡定的樣子真帥。」

掃了她一眼,申屠夷面無表情,隨後便帶著她離開了,當真沒人阻攔,盡管禁軍已守住了外圍,不許任何人進出。

坐上馬車,離開皇宮,出得宮門,車馬便快速的在城中兜兜轉轉,走的葉鹿都暈了。

「這是去哪兒?」葉鹿看著窗外,不知這是哪兒。

「殺人。」申屠夷坐于主座,恍若青松。

「啊?」葉鹿看向他,不可置信,要殺誰?

不看她,申屠夷眉目間煞氣揉著殺氣,讓人不敢直視。

大概半個時辰後,馬車才停下來,看著窗外,葉鹿幾不可微的搖頭,她還是不知道這是哪兒。

若申屠夷就此把她拉去賣了,她都不知道往哪兒逃。

他起身下車,臨下車時交代她在這里的等著,看樣子,真的是要去殺人。

趴在窗戶上,葉鹿探頭往前方瞧,一些穿著各種衣服的人漸漸從四面八方匯聚于此。

所幸這里是個安靜的小巷子,又沒什麼人經過,否則還真得被這幫人嚇著。

看著,葉鹿猛地發現一個熟人,她曾見過一次,是在申屠城時。他進了城主府,專門見了申屠夷,當時听姬先生和他說話,好像還是個什麼隊長。

原來,申屠夷來到帝都,他們也跟來了。

看著他們,葉鹿不禁長長嘆口氣,要是申屠夷真的為她殺了大晉太子,不知她得怎麼報答他。

不過首先,估計她那一半黃金就別想要了,他肯定會都扣下的,據為己有。

除了那些黃金,她可是真的一無所有。她以身相許,他又說恩將仇報。難不成,她真要給他做一輩子的苦工?

和沒命相比,做苦工顯然也沒有好多少。

微微噘嘴,但眼下,她絕對不想被抓走借命,她還沒活夠呢。

殺破狼,想起這廝,葉鹿就不禁縮起肩膀,他居然會如此膽大妄為。進了宮,還敢大搖大擺的特意出現在她眼前。

片刻後,申屠夷回來了,前方聚集的人也各自散開,就好像從未在這里匯聚過一樣。

看著走進來的人,葉鹿微微嘆氣,「原來你帶了這麼多人來帝都,始終和你在一起,我居然都沒發現。」

于主座上坐下,申屠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整日不是吃便是睡,你會知道什麼?」

「說話就說話嘛,攻擊我干嘛?」不樂意,她哪里每天不是吃就是睡了。

不理會她,馬車離開巷子,朝著紫極觀返回。

葉鹿坐在他身邊,她是條件反射,就想緊挨著他,這樣才會覺得安心。

「今日皇宮發生了這種事,我覺得和殺破狼分不開關系,有他在,才會有流血事件發生,盡管那個宮女是自殺。不過,我怎麼沒看到朱大少爺?有他在,或許今天這些事未必會發生。」少了朱北遇那一股正氣,任何邪祟就都壓不住了,肆意流竄。

「太子在拉攏他,他又不好拒絕,索性稱病一直呆在驛館。」掃了葉鹿一眼,申屠夷盡管看起來心情並不怎麼美麗,但還是一五一十告訴了她。

「太子,我今兒見著了。他還是那副作死的模樣,急功好利,又張狂淺薄。倒是另外一個人頗有帝王相,盡管長得挺丑的。」這帝王相,以前葉鹿並不知道具體如何,但今天瞥見的那個人,大概就是帝王相。

看著她,申屠夷緩緩揚眉,「哪個?」

「看,你也好奇了吧。就是站在楊曳旁邊的,楊曳還一直和他說話來著。」這楊曳看起來和誰交情都不錯。

「五王。」申屠夷恍然她說的是誰。

「那就是你五哥唄。」盡管他和帝都的人不親近,可是哥哥就還是哥哥。

掃了她一眼,申屠夷並未搭腔。

「進宮的時候,你和楊曳就在說什麼太子五王的,現在看來,他們倆還真可能較量較量。要是這五王能沉得住氣,太子遲早得被干掉。」現在比的就是誰更有耐心了。

「五王當真有此能力?」她侃侃而談,申屠夷到底是起了興趣。

看著他,葉鹿緩緩點頭,「相信我,沒錯的。要是這民間有賭局,賭誰最後能勝出,我肯定押五王。」只要他一直是眼下這個狀態,不要著急,定然贏。

申屠夷眸色幽暗,似乎在思慮著葉鹿的話。

「不過,你想不想搶?你若是也想搶的話,那五王未必就會贏了。」不眨眼的看著他,葉鹿倒是好奇他心中所想。

「為何?」她這般說,卻也奇怪,他更有帝王相麼。

「因為你是天煞孤星啊,他們與你有血緣關系。你若回來爭搶,他們定然賠了夫人又折兵。」天煞孤星的確是窮凶極惡的命相,可是又無往不利,想要做什麼,勝算很大。

看著她,申屠夷猛地抬手在她腦門兒上狠敲了下,「廢話少說。」

捂著腦門兒,葉鹿也不滿,「奉承你還不樂意听?算了,我不奉承了。」

不搭理她,申屠夷好似也听不到她呼疼。

回到紫極觀,申屠夷帶著葉鹿快速返回居住的小院兒,便衣黑甲兵也將小院兒前前後後都圍住,保證一只蒼蠅也飛不進去。

「申屠夷,你派人把清機那小老頭帶來。」坐在桌邊,葉鹿以手指頭敲著桌面,忽然道。

「你想做什麼?」她找清機,定不是無緣無故。

「自然想和他探討一下,如何對付殺破狼。」只要殺破狼靠近,她就不由自主的害怕,她不能怕他,那樣會讓他更容易得手。

申屠夷派人去請清機,不過兩刻鐘後,清機果然來了。

「姑娘,找貧道來何事?」清機還是那看起來很年輕很高冷的模樣,實則他根本不是這樣的人,想掌管一個道觀,並不容易。

起身,葉鹿打了個響指,叫他和自己去房間。

清機看了一眼申屠夷,然後隨葉鹿進了房間。

尋了個椅子坐下,葉鹿盯著清機,驀地道︰「清機,你說,自大晉那伙人住進來之後,你是不是也察覺到了不尋常。」殺破狼那麼明顯,他不可能沒感覺到。

在她旁邊坐下來,清機看了看她,半晌後低聲道︰「姑娘,說的是殺破狼。」

「你也感覺到了對不對?你說,怎麼樣才能干掉殺破狼。」和殺破狼交手,勝算不大,這葉鹿很清楚。

清機緩緩搖頭,「如此窮凶極惡的命格,還是躲開較為好。」

「可若躲不開呢?」若是能躲開,她自然想躲開。

「若十分不幸,躲避不及,會被影響的十分好斗,嚴重的丟了性命。」清機那年輕的臉看起來很是嚴肅。

聞言,葉鹿心頭咯 一聲,「你說會被影響,也變得很好斗?」天啊,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兒。她那時看著他的臉,就恨不得把他撕開,眼下她又起了殺心,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沒錯。不管是人,還是牲畜,都會變得極其躁動好斗,流血不止。」清機邊說邊點頭,看起來,他也很是忌憚。

「這麼說,是沒辦法殺了他的。」勝算不大,可能還會被影響的喪心病狂,難度太高。

「也不是沒辦法,等老天收吧。」清機如此道。兩大絕命,只能听天。

「這叫辦法?我說的是把他殺了,立刻馬上,而不是等老天把他收了。」翻眼皮,葉鹿雙臂環胸,可見是沒法子了。

「姑娘和這殺破狼認識?」清機看著她,明顯急躁又不安。

「不想和他認識。既然沒辦法殺了他,那麼,看來我只能逃了。」轉著眼楮,葉鹿不怕那想要借她命的大晉太子,她怕殺破狼。

清機緩緩點頭,「這也不失為一個法子。」

葉鹿哼了哼,盯著清機,驀地,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清機一詫,隨後想掙月兌,不料葉鹿死死地抓住他,眼前閃過一些奇怪的畫面。

皺眉,葉鹿盯著清機,「清機,你不會是耍我的吧?」

「姑娘何出此言?」清機看著她,亦是不眨眼。

就在這時,申屠夷從外走進來,他眸光冷厲,恍若刀鋒一般固定在清機的身上。

剛剛葉鹿的話他听到了,這清機莫不是有問題?

松開他的手,葉鹿起身站到申屠夷身邊,「清機,你師父是誰?」

「他老人家乃一游歷四方的方士。」清機眼色反倒幾分躲避。

「是許老頭對吧?跛腳,總貼著狗皮膏藥。來無影去無蹤,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雙臂環胸,葉鹿看著他,她總算是明白了,清機為啥這麼好心。

清機垂眸,半晌後點頭承認。

「這個符文,也是他讓你幫我紋刺在身上的對吧?他人呢?」這許老頭,不知道搞什麼鬼。在長夜山莊時,他的確是幫她的,讓她躲在天煞孤星的身邊。事實證明,他說的是對的,天煞孤星的確能幫她保護她。

「已經走了。」清機嘆口氣,對于許老頭的蹤跡,他似乎也不了解。

「他是想幫我的對吧?可是哪有做好事不留名的,他到底想干嘛呀?」她搞不明白了,這老頭相當神秘了。

申屠夷看了她一眼,「你確定他是幫你?」

仰臉兒看著他,葉鹿緩緩點頭,「順帶著幫我,肯定他還有別的目的。」幫她只是順便。

「許老頭到底要做什麼?」看向清機,申屠夷的聲音帶著殺氣。

清機嘆口氣,「貧道不知。而且,師父他老人家絕不是壞人。」

葉鹿眨眨眼,再次看向申屠夷,她又沒了主意。

申屠夷眉峰微蹙,看著那望著自己的人,他略微思量,「若無惡意,順帶的幫助,這個情我們也承了。」

點頭,「嗯,說的沒錯。」她的確承這個情。

許老頭盡管神神秘秘的,但看起來的確不像壞人。不似那個衣築,一身本領,卻甘願為虎作倀。

就在此時,房門突然被敲響,申屠夷幾不可微的揚眉,「進來。」

順著房門外小廳看,穿著夜行衣的人走了進來,他手里還提著一個黑色布袋。

「主子,人頭帶回來了。」來的人正是葉鹿今天下午看見的那個,當日在申屠城城主府也見過的。

人頭?葉鹿睜大眼楮,他們真的把大晉太子宰了?

清機也站起了身,瞧著他手里提著的黑布包,大為驚異。

「打開。」申屠夷神色淡然,他自是要親眼看到。

將黑布包放在小廳的桌子上,打開,一顆人頭露出來,恍若死魚一般的眼楮瞪大,死不瞑目。大概,他腦袋被割下來的時候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看著,葉鹿幾不可微的點頭,的確是今天瞧見的那個大晉太子。

短命,這回真成短命鬼了,不是病死,反而是被他人宰了。

「這、、、紫極觀清修之地,實在、、、」清機倒不是怕死人,只是這里不宜死人呀。

葉鹿看了他一眼,出聲安慰,「要是他不死,那死的就是我了。沒關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沒人會往外說。」

「那這人是?」清機不知道這死的是誰。

「大晉太子。」葉鹿彎起紅唇,著實解恨。想要她的命,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有那個命。

「大晉太子?在這里丟了性命,紫極觀都月兌不了干系。」清機一听不禁焦急。

「道長放心,並不是在紫極觀動的手。」提著人頭來的人開口道,他們並非在這里動的手,而是大晉那一行人回來的路上。

清機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葉鹿看著他,不禁笑出聲,「你這膽子還真是小,你可不如你師父。許老頭整天穿著破破爛爛,又不在乎錢,他能有你這樣的徒弟,真是稀奇。」

清機點點頭,看樣子有點尷尬。

「不過,這大晉太子倒是有點奇怪,怎的一副窮苦相。」清機轉移話題,看著外面桌子上那人頭,絲絲疑惑。

「你也發覺了?我今天看見他就覺得不富貴。看起來,缺少了那麼點皇家氣息。」葉鹿看向清機,倆人意見一致。

捉模著,清機索性舉步走出去,近距離的去觀察那人頭。

申屠夷垂眸看著葉鹿,「這麼說,這太子興許是假的?」

眨眼,葉鹿搖頭,「我也不知道,你覺得,大晉敢用假太子忽悠齊國麼?」又是見了齊國皇帝老子以及各城城主,他們真的敢用假的麼?

「難說。」申屠夷微微蹙眉,若這個是假的,那麼葉鹿的危機便還沒有解除。

「要這個是假的,那真的就還活著。而且,可能還會有人來抓我?」葉鹿小臉兒微微糾結,有完沒完了。

沒有應答,但顯然就是這樣。申屠夷看向剛剛提人頭回來的人,「派人去看看他們可有驚動任何人。」若報官逼迫齊國找凶手,那麼這個太子興許是真的。若是無聲無息,那就說明這是個冒牌貨。

「是。」那人立即領命,快速離開。

葉鹿眉頭微蹙,心下思緒萬分,敵人當真是狡猾。

若眼前這太子真是假的,那真的也不知長什麼模樣。連那想要她命的人是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即便想殺他,也根本找不到人啊。

走出去,葉鹿站在清機身邊,一同看著那懾人的人頭。血腥味兒撲面而來,可是此時此刻,葉鹿卻更感心驚。

「即便體弱多病,是個短命鬼,但也應該是一張富貴之相。生在皇家,即便再落魄,那也異于常人。」清機看了半晌,緩緩道。

「你說的對,所以這個人大概是個冒牌貨。」葉鹿咬唇,一邊點頭道。

看向葉鹿,清機若有似無的嘆氣,「都說天命不可違,這話我是相信的。姑娘,保重。」

這話听在耳朵里,葉鹿卻更覺得像是悼詞,悼念她的。

清機離開了,臨走時還嘆了一句,有殺破狼的地方就有鮮血。這話誠然不假,眼下人頭就擺在這兒,不是鮮血是什麼。

葉鹿站在那兒,將那人頭又包在了黑布包里,轉頭看著走過來的申屠夷,她長舒口氣,「接下來怎麼辦?」

眉目間異常冷峻,申屠夷自是不爽,「放心吧,我必會查出來,這大晉太子到底是何模樣。」

微微噘嘴,葉鹿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一角,晃了晃,她幾分可憐,「我倒是想對你說抱歉了,連累的你現在和大晉太子成仇了。」

「你有很多時間報答,不用著急。」垂眸看著她,申屠夷淡淡道。

「怎麼報答?給你做苦力?」她又沒錢。

「除了做苦力,你還有其他報答的方式麼?還有,那些黃金就別想要了。」申屠夷理所當然道。

「申屠夷,我下午就猜到你得找機會把屬于我的黃金扣下,你還真是不負我所望。」尋著了機會,就要回去,雞賊。

「除了那些黃金,你還有其他麼?即便把你賣了,也賣不了多少錢。」申屠夷上下掃了她一眼,得出的結論就是不值錢。

「說什麼呢?當時長夜山莊可是用上了一半的家財用來找我,我怎麼就不值錢了?」不樂意听,她值錢的很。

「這麼說,我現在用你和大晉太子談價錢也行了?」提起錢,申屠夷的面貌可當真不一樣。

「申屠夷,你真是喪心病狂。」抬腿踢他,申屠夷閃身躲過,葉鹿踢了個空。

不服氣,繼續踢,申屠夷直接抬腿絆她,葉鹿立即向旁邊傾倒。

伸手,恍若拽一個物件似得那麼簡單,申屠夷輕易的將她拽了回來。

一頭撞在他胸口,撞的葉鹿頭疼。

咬緊牙根,葉鹿再次用力撞,撞的申屠夷胸膛發出砰地一聲。

「哎呦!」叫的是葉鹿,這一撞,撞的好疼。

被撞的人穩如磐石,申屠夷看著那齜牙咧嘴的人,薄唇微抿。

「承不承認,你真的很蠢?」蠢到無人能及。

「疼死我了,臭石頭。」抬手在他胸膛打了一拳,得到的結果是一樣的,硬邦邦,他毫無反應。

抓住她的手,修長的指包住她縴細的指,「你真的要挨罰了。」

他手很熱,葉鹿另一手捂著自己的腦門兒,一邊仰起臉看著他,卻驀地瞬間臉紅。

「我的黃金都被你搜刮走了,你還想要什麼?」她當真是身無長物,什麼都沒有。

看著她,申屠夷雙眸幽深,那種顏色,讓人不禁退縮。

微微眨眼,葉鹿此時也感覺到自己臉紅了,而且在發熱。

「那個、、、放開我。」掙了掙自己的手,不過卻沒掙開。

沒放開,反而更抓緊,微微朝著自己的方向用力,葉鹿便再次撞到了他懷里。

旁邊的桌子上擺了個人頭,不過此時此刻,卻好似已被遺忘。

葉鹿微微低頭,看著他胸口的衣服,她不知該說些什麼。

驀地,葉鹿只覺得鼻子一熱,皺眉,「我好像流鼻血了。」說著,她抬起頭,果然,鼻子流出兩條紅來。

申屠夷眸色一變,隨即挑起她的下巴捏住她的鼻子,另一只手拽起一旁的毛巾,擦拭她流出來的鼻血。

仰頭看著房頂,葉鹿一邊嘆氣,「明明已經很久沒流鼻血了,怎麼又開始了?」真是夠了,她有多少血也不夠流的。

沒有應答,申屠夷擦掉血,將毛巾扔到一邊,眼角眉梢卻都覆上了冷色。

許久後,血止住了,申屠夷松開手,「去睡吧。」

看著他,葉鹿緩緩點頭,「好,晚安。」話落,她轉身走回房間。

申屠夷站在原地很久,魁偉的身體被冷色與煞氣包圍,好似怎麼也掙月兌不出來。

翌日,葉鹿早早的便睜開了眼楮,不過卻躺在床上沒有起來。

昨天的一切重回腦海,她不禁嘆口氣,她還得沒完沒了的防御,以免自己的小命被奪走。

想起申屠夷,葉鹿不禁彎起紅唇,不管怎樣,他大概都會保護她吧。

最開始的時候,葉鹿根本沒想到他會是這樣一個人。現在,算是深切的認識了。

雖然說著要報酬,可是她為他做的那些,也根本不值一提吧。

若這些事就此平息,不知將來的路要怎麼走?她真的給申屠夷做一輩子苦力?

微微噘嘴,他真的要她做苦力?昨晚他那眼神兒她可還記得,如同他那時月兌光了衣服一般,‘**’至極。

只不過,後來她就流鼻血了。她覺得自己流鼻血和他分不開關系,但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卻是不懂。

他是天煞孤星,想要靠近天煞孤星,真是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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